17
侯門一入似海深,
欲訊卿卿問鬼神。
此情惘然逝如夢,
鏡花水月原非真。
----倉央嘉措
“你打算怎麽辦?”
錢凝風一進門便被仆人請到花廳,屁股還沒坐上凳子,便被錢氏劈頭劈腦的問了這麽一句。
“什麽怎麽辦?”錢凝風一臉茫然的看着錢氏。
“公主今兒個剛派人送信到府上道賀,純靖親王向皇上請旨賜婚!”
“嗄~!”錢凝風被這消息也驚到了。
“皇上答應了讓你當側福晉但是沒有答應賜婚,如果你實在不願意,這事應該還是有周旋的餘地。”錢氏,看着她一臉淡定恨鐵不成鋼的說。
“想不到躲來躲去還是躲不過,我去會會這純靖親王吧。”錢凝風抓了抓半光的腦袋,無奈的說。
“你這是打算應下了這婚事,還是打算想法子推了?”
“當然是推了,難不成真跑去王府當側福晉不成?”
“其實純靖親王如果不是沖着錢凝風這個男兒身,我是覺得他堪稱良配,不過就你跟我說的那些事看來,他不是不慕女色,而是有龍陽之好,而且他似乎是看上身為男兒身的你。”錢氏嘆了口氣,用指套撥弄了一下桌上香爐中的木料。
在錢凝風與錢氏相顧無言時,一名仆人走進花廳。
“主子,純靖親王在門外求見表小姐,管家已經把人帶到了迎客堂的正廳。”
“今天依舊準時上門啊~,姑姑,今天我還是去會會他吧,不然把他逼急了,去請一道聖旨,我不從也得從。”錢凝風苦笑的說。
随着仆人引路,錢凝風不緊不慢的走向迎客堂,腦子裏想着怎麽可以打發這固執的王爺,繞過花園,跨過九曲橋,她大概走了一盞茶的功夫才走到迎客堂的院門前,剛跨進院門便已經看到隆禧在大廳裏焦躁的負手來回的在大廳裏踱步。
隆禧求見的是表小姐錢凝鳳,錢氏每次都派仆人推托說表小姐身子弱,病着,沒法見客,隆禧便每天帶着補身子的名貴藥材上門求見,數日以來每日必到,等到太陽下山才離開。
自從今早隆禧向皇上請旨,雖然皇上沒答應賜婚,但卻答應了讓錢凝鳳當側福晉,這也算是遂了他的願,自己身為愛新覺羅的子孫,傳出個斷袖分桃的名聲,不說別的,就是皇上也是第一個饒不了他,估計皇上第一個不放過的便是錢凝風,得不了本尊,得個替代品也是好的,可這消息應該如何跟錢凝風提起,這倒是讓隆禧十分的焦躁。
“草民見過王爺。”錢凝風一進大廳,便屈膝行禮。
隆禧的焦躁的腳步被錢凝風朗聲的問安打斷,緩緩的轉過身子,看着跪在地上的錢凝風,突然僵住了,片刻後快步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錢凝風,看着他的那股熱乎勁,白癡都覺得不對勁。
錢凝風被看得十分不自在,只得清了清喉嚨輕聲道“王爺?”
“厄~坐,坐下說。”被錢凝風的話驚醒的隆禧,不自在的抿了抿嘴角,藍色的大眼兒眨巴眨巴的在眼眶裏滴溜溜的轉了一圈。
“謝,王爺”錢凝風依照禮數又要彎腰跪下,可這一次人還沒跪下,便被隆禧看似輕輕的一托,便怎麽也跪不下去了。
“你我還需要這些虛數麽?來來來,快坐下。”隆禧順着托住錢凝風手臂的動作,手掌在她手臂上一滑,便拉起她的手,在一旁八仙桌的椅子上坐下,順手給她倒了杯茶。
兩人落座後,四目相對無言,自從離開了杭州隆禧已經有好幾個月沒見過錢凝風,自然是癡癡的看着她,而錢凝風是不知道要說什麽好,難道一坐下就說‘聽說你要娶我姐姐,我不同意。’這件事僅僅是宮中傳來的消息,并沒有任何坐實的證據,貿貿然的提起這話題也真夠奇怪的。
但這樣相顧無言的坐着也不是辦法,錢凝風只能硬着頭皮挑起話題。
“之前草民并不知道王爺身份,多有失禮,還望王爺恕罪。”說罷想起身下跪賠罪,結果身子還沒起來,便被隆禧一手壓在大腿上,她硬是站不起來。
“不知者不罪,過去的事你無需介懷,況且你還救了我,我理應報答你。”隆禧眯了眯那雙藍眸,視線落到自己放在對方大腿上的手,觸電般的縮回手,臉上的表情逐漸冷了下來,恢複了作為一名上位者該有的冷靜與自持。
之前的目光是纏綿緋側的,突然又變得冷靜自持,隆禧态度的轉變讓錢凝風有些措手不及,也摸不着他到底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只能連聲道“謝過王爺不罪之恩。”
其實錢凝風最惡心就是這種平民與貴族間虛僞的客套,但是生在這個時代便無可奈何的要遵守這個時代的游戲規則,只能耐着性子去說這些客套話。
“不過為什麽你上京,烏拉貝和勒布占泰沒有跟在你身邊,而我也完全沒有收到消息,嗯?”藍眸微眯,一絲危險的笑容爬上了隆禧的嘴角。
“厄……”雖然錢凝風想他可能會問這個問題,但沒想過他會露出這種表情,遲疑道“我請朋友護送我上京,畢竟我上京為的是商行的事,帶着兩位爺不太方便”
“朋友?誰?”隆禧眯着藍眸,繼續問道。
“一個武功了得的老朋友罷了。”
隆禧深深的嘆了口氣,話鋒一轉,不再咄咄逼人,放柔了聲音道“也罷,我想求娶你的姐姐,這事相信你應該一早就知道了,畢竟這一旬,我每天都到晖園求見,可惜佳人似乎不太願意見我。”隆禧又深深的吸了口氣繼續道“雖然我是皇子,可很多事也是身不由己啊,我已經禀明皇上,我想求娶你姐姐的事,皇上允了讓你姐姐當側福晉。”
“家姐病弱,蒲柳之姿怎堪侍奉王爺呢?”錢凝風想都不想的便拒絕了。
“我的側福晉是多大的榮耀啊,以後你在商場上也能無往而不利啊。”見錢凝風斷然拒絕,隆禧低聲勸道。
“這事斷然不成,家姐一年有大半的時間都是卧病在床,後院的彎彎曲曲全然無知,如何能在王爺的後院中生存?”錢凝風索性把話攤開說個明白,省得一直在繞圈子。
“難道本王連護個女人的周全都做不道嗎?”隆禧沒有動怒,只是低聲輕輕的道。
“王爺為何非家姐不娶的理由你我都清楚,我堂堂八尺男兒,難道要賣姐求榮,以求自保嗎?”錢凝風直勾勾的盯着隆禧說。
隆禧的藍眸暗了暗,低聲道“你姐姐嫁給我,我一定好好的待她,而且你以後商行的生意都可以打我的名號,這又有什麽不好呢?我不逼你,你再想想吧。”說罷,隆禧沒有給錢凝風回答的機會,起身便離開,這是他這一陣子在晖園當門神以來,第一次沒等到太陽下山便走。
看着隆禧有些蕭索的背影,一瞬間錢凝風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冷酷呢?這麽斷然的拒絕他,不過稍微冷靜一下他便覺得自己沒做錯,不管自己跟隆禧是否有暧昧,這事一但讓皇上知道,自己肯定小命不保,隆禧這樣找替身也不能怪他,如果自己真有雙胞胎姐姐,她是樂意把自己的姐姐給嫁了解決問題,畢竟親王側福晉的身份的确是作為商賈人家的錢家高攀了,雖然是嫡出的小姐,可商賈賤民的身分擺在那,即便是送進王府當格格都是高攀了人家王爺啊。
她還在苦惱怎麽讓隆禧打消求娶錢凝鳳的主意時,柳行雲從外面回來,看見坐在迎客堂苦悶的錢凝風。
“凝風,你怎麽了?你姐姐又病了?”看着面有憂色的錢凝風,柳行雲擔憂的問。
“不是,純靖親王要求娶家姐為側福晉。”
“這是好事,為什麽你一副擔憂的樣子?”柳行雲奇怪的問,頓了頓又道“這純靖親王是不是就是早前你救的那位?”
“……”錢凝風沒有吱聲,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鳳眸一眯,柳行雲沒有再吱聲,從錢凝風為了試探隆禧到底有多少能耐而讓他撤了在她身邊的護衛後,柳行雲一直有派人跟在她身邊以防萬一,由于隆禧武功甚高,暗衛不敢太多近身保護,但暗衛回報的情況夠讓柳行雲,了解隆禧的心思,尤其是他自己也抱着同樣的心思。
良久以後,柳行雲問道“既然醉翁之意不在酒,你打算怎麽辦?”
“……”錢凝風錯訛的看着柳行雲,對于他的話甚是驚訝“你怎麽知道的?”
“自從你讓我撤了你身邊的護衛後,我便派暗衛暗中保護你的安危。”柳行雲無所謂的道,一點也不在乎錢凝風眼中閃過的怒意。
“你這算是派人監視我?”錢凝風語氣中帶了一絲怒氣。
“我只是擔心你的安危。”柳行雲放緩了語氣,柔聲對她說。
“……”錢凝風本來還想說些什麽,柳行雲那幾乎可以滴出水的眼神,讓錢凝風的話哽在了喉頭,她這一沉默,柳行雲便接着道。
“我跟在你身邊這幾年,你是真的不知道呢?還是假裝不知道呢?”
“什麽真的假的?時候不早了,讓下人傳飯吧。”錢凝風似乎預料到柳行雲要說什麽,幾乎是粗暴的打斷他的話,硬生生的轉了個話題。
“讓我說完再傳飯也不遲。”對她逃避式的打斷自己的話,柳行雲沒有生氣依舊柔聲說道“看來你是知道的,害我藏得好苦啊。”
“……”錢凝風對于柳行雲這忽如其來的表白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回應好,只能僵在那裏,過了好一會兒才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堂堂七尺男兒身,豈容被壓在身下當女紅裝?”
“我并不介意是否被壓在身下當女紅裝,我只在乎身邊的人是你。”柳行雲的鳳眸直勾勾的盯錢凝風,一字一字的說,眼神中除了認真之外別無其它。
看着柳行雲那執着的眼神,錢凝風知道他在說真的,不是在開玩笑,老實說,這麽多年的知己相稱,說完全不知道柳行雲在想什麽,那是假的,但是如此赤—裸裸的表白卻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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