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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家在B城有宅院,夏榛外祖父家裏是B城人,且有相當家世,他母親在B城長大,所以喜歡住在B城,在這裏自是會置辦豪宅。
夏榛卻沒有和她住在一起,在每個地方,他都有自己的住處。
他和他母親并不是特別親近,工作之外,見面的時間很少。
自從夏榛開始接手夏氏集團的權利事務,他母親就在漸漸放權了,在礦業和家具産業上,幾乎都是夏榛拿主意,最後向他母親彙報一聲就成,不過在其他方面,因為有他二叔三叔插手,夏榛想要順利接手是不容易的。
而且照現在的态勢,他二叔三叔大約想打分家的主意。
夏榛很少住別墅,反而喜歡住高層樓房。
夏榛帶着莊籍上了樓,保镖沒有跟上去。
開了門,莊籍站在門口禮貌地沒有先進去,夏榛伸手攬了他的肩膀,“進來吧。”
莊籍這才跟着進去了。
房子裏窗簾關着,形成了一個密閉的空間,夏榛去倒水的時候,莊籍打開了客廳裏的落地窗窗簾,窗戶外面,是一棟棟由近及遠的高樓,燈火輝煌,這是權力和金錢造就的世界。
莊籍不知道自己需要多久,才能夠追趕上夏榛的步伐,也許一輩子也不成,不過,這也沒有什麽關系,他有的,夏榛也沒法有。
夏榛去為莊籍拿了浴袍,出來看到莊籍還站在窗邊,窗外的絢爛燈火映在他的側臉上,五官精致分明,猶如一副亘古優美的立體畫,又美又性感,還韻味悠長。
夏榛本想叫他,一時居然沒有叫出口,看着他的側臉有些愣神,還是莊籍回過神來看他,他才反應過來,說道,“你的助理應該很快就能把你的衣服送來了,你先去洗澡,穿我的睡袍吧。”
莊籍朝他走過來,“嗯,好。”
夏榛帶着他去浴室,說,“這裏沒準備太久,外面的浴室裏沒東西,你用我卧室裏的浴室好了。”
莊籍笑着應了,夏榛将他領進浴室後,又有些歉意地說,“我這裏能用的東西很少,你只能将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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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籍道,“沒事。其實我家裏東西多,也沒怎麽用過。太麻煩了。”
“哦。”夏榛心裏有些驚訝,他本以為莊籍能将一張臉保養得那麽好,必定是花費了一番力氣的,看來天生的還是占大部分。
莊籍洗澡的時候,夏榛像個唠叨的老媽子一樣站在浴室外面問他,“差不差東西,水溫合适嗎,你要用浴缸,要不要我來調……”
作為一個男人,無論怎麽也不想被喜歡的人過分比下去,讓人說自己是高攀了,是抱大腿。
甚至,比起能夠和他并肩站立,對莊籍來說,能把他壓一頭,那才行。
不過,要把夏榛壓一頭,那真是太難了。
莊籍的出生起點就比他低了無數個級別,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而且還是爛泥塘的地。
年幼的時候,誰都是滿腔熱血,尚不覺得出生能夠對人生起什麽決定性作用,開始接觸外面的社會了,這個問題和差距,才直面而來。
不過,莊籍不是服輸的人,也不可能因此就不上進,比起自怨自艾想太多,不如抓緊時間多做些事。
本來以為和夏榛之間定然會由社會地位帶來隔閡,但這些時間的接觸,讓他知道,并沒有那種隔閡産生。
莊籍覺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夏榛還是以前那個夏榛,甚至,他還變得善解人意了。
當然,這樣的夏榛也有不好的地方,莊籍發現自己陷入他的世界裏,恐怕再難爬出來。
頂着朋友的頭銜,起着龌蹉的心思。
莊籍回應夏榛,“不用把我當成小孩兒,我沒什麽不會。”
夏榛笑了笑,“哦,也是。”
這才轉身去做自己的事了。
錢清為莊籍送了第二天要換的衣服來,莊籍說他第二天自己去片場,就讓錢清走了。
錢清站在夏榛家的客廳裏,沒敢多打量,莊籍穿着寬松的睡袍,夏榛剛洗完澡,頭發濕漉漉的,從卧室裏出來,叫莊籍,“你明天要忙,早點睡吧。”
語氣和姿态都很随和親近,說是老友,但是又多了一層親昵之感,讓錢清覺得些許怪異。
不過他跟了莊籍幾年了,外界說莊籍是gay,喜歡男人,他可不這樣認為。
莊籍的确和不少人關系近,但絕對沒有那種關系,身在娛樂圈,莊籍是很愛惜羽毛的。
那些傳言,不過是捕風捉影後的污蔑。
此時看莊籍和夏榛,他知道兩人清清白白,卻生出了一些遐想。
莊籍把錢清打發走了,也就準備睡覺了。
夏榛打了兩個電話後,看莊籍還沒睡,房間裏的燈亮着,卧室門也沒反鎖,就直接開了他的卧室門,“莊籍,還差什麽嗎?”
莊籍正脫了睡袍要上床去,回頭看他,對上夏榛尴尬的眼神。
兩人赤裸相對的時候也有過,但此時莊籍只露了上半身,夏榛就不大自在了。
莊籍皮膚很白,應該是基因遺傳,臉上皮膚白,身上皮膚更白,而且很少體毛,夏榛注意過他的胳膊,和女人的差不多,或者說,還要白嫩一些。
現在這般看着,發現他穿着衣服的時候雖然瘦,倒沒有瘦到瘦骨嶙峋的地步,而是有一層薄薄的肌肉的。
夏榛也不好形容,總之,就是很吸引人。
沒有女人的羸弱,也不是大男人的粗糙。
君子溫潤如玉,就該是這樣。
包括氣質,包括身形身體。
夏榛尴尬,不是看到了莊籍裸露出來的上半身,是他突然覺得幹渴難耐,在對上莊籍的眼神後,他就趕緊慌張地将目光轉開了。
說,“不好意思,沒想到你準備睡了。”
莊籍好笑地道,“我又不是女人,還怕你看?我睡了,你也早點睡。”
他說着,已經上了床。
夏榛為掩飾尴尬,道,“我只是覺得不禮貌而已,你又故意曲解。”
說到這裏,反而提了一句,來彰顯自己的心是正的,“請你來我家做客,本來是想抵足而眠的,可以再說幾句話。畢竟有十年沒有這麽親近了啊。”
莊籍笑看着他,在床上往旁邊讓了讓,又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床夠大,你要抵足而眠,上來吧。”
夏榛,“……”
夏榛只是那麽說說而已,居然被莊籍說得騎虎難下了,夏榛眨了一下眼,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應,莊籍笑他道,“怕我睡着了把你辦了嗎,放心,一看就是你塊頭比較大,我打也打不過你。”
夏榛沒想到莊籍在娛樂圈裏混了這些年,嘴巴真是說什麽話都毫無壓力,明明他對外的公衆形象是優雅從容而文質彬彬的,但調戲起人來,哪裏還有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
夏榛只好道,“好吧。”
莊籍躺了下去,側身睡了,“要是勉強,就算了。”
夏榛這是自己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他去拿了房間的總控面板,将房子裏該關的燈都關了,該關的窗簾也關了,又重新調了中央空調溫度,就真進了客房。
在床上坐下時,他又看了已經睡了的莊籍一眼,莊籍是真睡了,側着睡的,眼睛緊閉着,連呼吸都已經均勻了。
夏榛于是心一橫,也上了床。
同床共枕共被,夏榛把房間裏的燈關了,也側過身體,在黑暗裏看了莊籍幾眼,要睡,卻不容易睡着,他真想伸手将莊籍摟到懷裏。
莊籍就穿着褲子,他卻是好整以暇穿着睡衣睡褲的,和朋友一起睡覺,要是裸睡,那實在是太沒有教養了。
夏榛不大睡得着,但又不敢亂動,怕把莊籍擾醒了,于是只能僵硬地躺在那裏。
眼睛漸漸适應了房間裏的黑暗,能夠看到莊籍的面孔輪廓,在黑暗裏,他像一幅水墨畫,睡得靜悄悄的。
夏榛的手擡起來壓在被子上,一會兒之後總算伸了出去,摸了莊籍的腦袋一下,怕莊籍醒過來,就趕緊收回去了。
莊籍的呼吸亂了一瞬間,但很快就又恢複了均勻。
夏榛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睡着的,中途醒了兩次,都是熱醒的,只得把空調又調低了一些,而且還去喝了兩杯冷水。
莊籍側着身睡,臉埋了一半在枕頭裏,只把鼻子露出來呼吸,一個姿勢毫無變化。
夏榛睡在他旁邊,看了看時間,四點鐘,人睡得最熟的時候,他總算鼓起勇氣用手指摸了摸莊籍的臉,莊籍畢竟還是男人,臉上有很細的胡茬子的感覺,他想親一口,覺得自己太猥瑣了,只得打消了這個念頭。
一大早,莊籍的鬧鐘響了,六點四十。
不過大夏天,窗戶外面已經亮了,而且太陽出來了,太陽的光明映在窗簾上。
莊籍伸出胳膊從床頭櫃上拿了手機看一眼關了鬧鐘,迷迷糊糊坐起了身來。
夏榛也被吵醒了,睜開眼看了莊籍一眼,也起來了。
夏榛說,“早啊。”
雖然坐起身了,但他裹在被子下面沒動,因為晨勃讓他有些尴尬。
莊籍迷糊了好一陣才真正醒了,對他點點頭,精神不大好地下了床,夏榛看到他下面也是精神得很,只是莊籍顯然一點也不以為意,他拿了睡袍裹上,就往房間外走了,因為這間客房沒有洗浴間,要去他的主卧室裏洗浴。
夏榛正想着自己是坦然起身還是等莊籍出去了再沖進另一間浴室,大門的門鈴就響了,聲音不小。
走到門口的莊籍停了下來,“有人按門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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