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整整一夜,受傷軍士的帳營裏都忙得不可開交,金餮之毒并不馬上致人死地,其狠厲之處在于慢慢吞噬人的理智,這種痛無縫不入,很多人都是在毒發之前死于疼痛,其死狀慘不忍睹。但另一方面,這也為大夫救治提供了時間,可謂有利有弊。

時常有軍士的慘叫聲傳來,我已全身發冷,聽了心裏更是發麻。

這個空蕩的帳中,只有我和完顏晟,不斷有人求見,可完顏晟誰都不見,一律擋下,只有莺右一直守在帳外。

他把我放在床上用毯子将我裹緊,然後小心解開我的衣服露出左肩,我艱難的挪出手,不動聲色的将鳳銀鎖摘下藏在袖中,我并不想任何人看見它,何況眼前之人是日後的帝王。

傷口處原來是一根銀針完完全全的□□我的皮膚裏,他眉一緊,我不停顫抖,說不出話。只聽他柔聲道:“放心,這寒針本不帶毒,只是将你蠱毒又引了出來,那人對你如此了解,看來是莫軍醫無疑了。”他忽然面露厲色,眼中閃過殺意。

我輕哼一聲,他這才發現手裏不自覺用了力,滿是歉意。

“他,并不想……殺我,不然……也不會在這裏……灑硫磺。”

完顏晟摸了摸我的臉,“別說話,此事我自有決斷。”

我身體搖搖晃晃坐不住,他讓我靠在他肩上,依舊是淡淡茉莉香,這可真不像他。我還來不及反應,他已低了頭,左肩傳來濕熱感,我吃力的扭頭,只看見如瀑的青絲散落下來,和我的長發纏在了一起。

翌日一大早就聽到帳外有人在說話,是玄毅:“殿下,您一夜未合眼,是否需要休息一下再……”

完顏晟不悅的打斷:“無妨!”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完顏晟聲音突然低了下去,“夫人昨晚受了驚吓,不要打擾。”

玄毅一愣,眼前一向可說是鐵石心腸的主子何時變得如此顧及別人的感受了。

這時曳荞問道:“殿下,昨晚行刺之事是否要向陛下禀報?”

“不用,只要我們知道是誰就好了,現在還不需要聲張,等回了會寧府,再做考量。”

曳荞點頭,随即想到今早傳來的消息,又對完顏晟道:“殿下,今早的消息,蒲與路路尹昨晚在府中被暗殺。”

完顏晟先是略顯吃驚,而後突然笑出來,說道:“雖然早已預料,不過四弟還是太心急了。”

“蒲與路乃我方勢力範圍內,路尹一死,不知陛下暫時會派誰擔任路尹之職?殿下是否上書一封?”說話的是玄毅。

完顏晟看他一眼,微微搖頭道:“此事咱們別管,就當不知。這只是開始,即刻将這些密信分別飛書給二州三縣,讓他們按信中所指去辦。”曳荞接過信便退下了。

完顏晟又問玄毅:“最近冷司羽如何?”

“半月前冷司羽的妻子因病去世,據探子報告,他最近每日出入煙花之地,醉生夢死,不管生意。”

完顏晟聽完冷聲道:“不管他是真的傷心過度,還是裝模作樣,都不能放松對冷家軍的監視。”

玄毅微微皺眉,說道:“殿下,當年我們為避人耳目才借冷府名義培養軍隊,可如若冷司羽真像我們擔心中的自立門戶,有些地方可能會不受我們控制 。”

完顏晟手指輕輕撫上狹長的眉,說道:“我離開兩年,雖一直不曾斷過聯絡,可冷家軍的忠誠度現在确實讓我懷疑,或許已經變成了真正的冷家軍了呢。”

“那麽殿下覺得,金餮一事是誰的由頭?”

“對方故意用冷府才有的金餮并不是為了嫁禍冷司羽,而只是想告訴我們,他已經知道了我們與冷司羽的盟友關系,況且金餮這毒物,是由南钺商人傳過來的呢。”

“殿下懷疑是南钺人蠢蠢欲動?”玄毅追問,卻不再聽見完顏晟繼續下去。

正想走出帳,忽然一個金兵來報:“太子殿下,那行醫救人的公子求見。”

我也好奇,這時只聽帳外傳來一個清澈的嗓音:“在下子桑嬴,見過太子殿下。”

聽到先生的聲音,我一陣驚喜,全然忘了左肩的傷痛,疾步跑出去,“先生!”

先生一身白衣,恍如谪仙,看到我時露出高興的笑容,我跑到他身邊,“先生,你怎麽來啦?”

先生揉了揉我的頭發,“你果真在這兒,我從宋來,到了大鎏關遇見七王爺,他告訴我你在這兒,我就又趕來了。”先生說話更顯沉穩,已然不複那個在梨山時的羞澀少年,如今已是潇灑出塵的美男子了。

“墨兒,你的蠱毒如何了?”

“先生放心,墨兒沒有事。”

完顏晟輕笑一聲,聲音壓迫性的傳來:“子桑先生不必擔憂,绾蘇已是我夫人,我自然會照料好她。”聞言我恍然想起離開梨山那日我對先生說:望再想逢之日,但願我已無需你操心。

如今,怕先生也還是放不下心的。

先生疑惑的看着我,“先生,其中原委我日後再同你細說。”先生點點頭,轉身問完顏晟:“殿下,不知七王爺因何事而急着先回會寧府?”

“會寧府?”剛才也聽到完顏晟再說什麽會寧府,可惜我并不了解金國。

“會寧府是金的大都,就像東京是宋的都城一樣。”完顏晟解釋,這時先生走過來給了我一個白色的小藥瓶:“這是先生專為你制的,可解蠱毒的疼痛。”

我還未道謝,完顏晟已經搶道:“多謝子桑先生,早就聽金軍中有人傳誦‘梨山先生’不僅醫術高超,而且用兵如神,今日有幸見識其一,果然名不虛傳。”

先生只淺淺一笑,梨渦淺淺,“世間虛名罷了,子桑一向并無牽挂。軍中将士既已無大礙,子桑就此告辭。”

“多謝先生的救助,日後回朝,必定重謝。”

先生擺擺手忙道不必,我忍不住問:“先生要走?”

“墨兒,你的馬已被我從王府帶來,先生在大鎏關等你。”先生說完轉身跳上馬,一勒缰繩,馬疾馳而去。我望着先生離去的方向,正出神,突然間眼中所見景物都颠倒了過來,完顏晟抓過我丢進帳中,只留下一臉錯愕的玄毅和衆兵士。

金國會寧府郊外一處別院裏,一位身着錦袍的男子正把玩着腰間的金絲流蘇,他緩緩轉身,面色陰沉:“莫翦,你為何擅自做主?”

面前一身黑色勁裝的男子當即跪下,雖有歉疚卻仍是義正言辭:“擅改王爺旨意是臣之錯,可是王爺難道忘了嗎?夫人去世前千萬囑托王爺,不要因小情而誤大業。臣在太子身邊時,親眼所見太子對那女子疼愛有加,王爺以其好下手沒錯,可是王爺竟讓臣在她帳中灑下硫磺救她,王爺以前做事從不記代價,這次未免太過婦人之仁了。如若臣真把她帶回,怕會影響王爺的決斷。”莫翦望着他,眼神恭敬而深沉:“王爺,萬不可辜負南钺的臣民啊!”

完顏歧聞言怒不可遏,手中不禁用力,流蘇上的玉珠斷了下來,“嗒——”的一聲落在地上,聲音清脆卻斷人魂,更襯得這殿中的安靜。

完顏歧慢慢蹲下身,小心撿起地上散落的流蘇和珠子,邪魅的鳳眼裏溢出絲絲疼痛,“母親,世人都說我絕情狠戾,可你還是嫌我心軟不夠決斷嗎?”

莫翦看着他,心中有些不忍,卻又無法安慰,成大事者自古不能為情所絆,只要完顏歧能夠完成她母親黎妃的遺願,南钺的國志,他背負再多的罵名也再所不惜。

沉默片刻,完顏歧忽然問莫翦:“那根寒針會讓她如何?”

“她身中蠱毒,這根寒針可能助她解蠱,也可能置她死地,全看她造化。”

完顏歧仰頭苦笑,鼻尖有一些泛酸,腦海中浮現出母親中毒慘死的模樣,“母親,你想用你的幸福去換取南钺的千秋萬世,所以改變身份嫁到了大金,而我,注定重蹈覆轍,變成皇權的犧牲者……”

“王爺!”聽他如此喪氣話,莫翦不由得眉頭一皺,說道:“王爺怎可喪失鬥志,南钺的希望還在王爺身上,我們不能讓黎妃娘娘白白犧牲。”

“我身上?”完顏歧冷笑一聲,“父王去世後,叔父繼位,早已沒有了先朝的英勇之氣,只一心想要和平共處。父王的遺願早已沒有人放在心上,我們在朝中雖有人暗中支持,但如在大金沒有有力的兵權,怎麽能保證他們不随時倒戈呢?”

聞言莫翦也憂慮非常,更何況現在太子回朝,只怕要分權是難上加難。

“那王爺為何不在太子回金前斬草除根?”莫翦忽然眼中現出殺意。

完顏歧輕輕搖頭道:“如若可以我早就做了,但是太子的為人和心計別人不清楚,我能不清楚嗎?弄不好,反而暴露了我們南钺人的身份。”

莫翦略一沉思,說道:“我們可以借助別的力量。”

完顏歧神色一變,妖冶的面容上具是堅毅和狠戾:“遼國雖敗,但是餘黨還在……”他走到窗邊望着後院裏種滿的梨花,心情微妙起來。

“風塵大,小夫人聽話,把簾子放下吧。”完顏晟盤腿坐在馬車內一邊,腳邊堆着厚厚的奏章。

我望着莺右牽着青骢跟在我們後面,也不理會他,他倒也不惱,眼睛直盯着手裏的冊子。

短短相處的着一個月來,他竟像變了個人似的,雖然命令別人的時候還是那麽冷漠,可是和我一起說話時,卻有幾分無賴模樣,他有這麽多面也難怪別人怕他。

“小夫人在想什麽?”我還是不理,他幹脆拿出一份折子朗朗念道:“宋朝王爺趙睿康近日上書徽宗皇帝,谏恢複五十年前王安石先生之免役法,九州民衆奉之,而各地官員反之,遂聯合上書,不複議之。值太子桓入禦殿半日,後全國效行。臣下之人目見,太子桓拍掌癡道:‘好!’徽宗見而怡之,百官愕然,鴉雀無聲。”

念畢,完顏晟說道:“為何趙桓進禦書房半日,徽宗就不顧百官反對,而同意免役法呢?”他語氣平平切切,像是自言,又像在問我,又似乎早已成竹在胸。

我還是望着窗外,盡管身邊人比外面景致好看得多,一邊随口答道:“免役法,又為募役法,介甫先生曾說:‘免役之法成,則農時不奪而民均矣’。朝廷向應服役而不願服役的人戶,按貧富等第收取免役錢,雇人服役。不服役的官僚,地主也要出錢。”

完顏晟聽完輕笑:“小夫人背書真是有趣,不過折子中還說,最近睿康王府和太子宮的處境十分不好啊。”或許是習慣了聽他叫我小夫人,也已經能夠面不改色的忽略,我想起太子桓和我的交易,他會助我洗清父親冤屈,我需幫他辦一件事,任何事。

完顏晟又随手翻閱兩本,卻不像先前那樣入心,不知想起了什麽忽然問我:“小夫人可知歧王是怎樣的人?”

好在他并不要我回答,只是自說自話:“他母親黎妃是個歌伶,出身卑微,他自小受盡□□,性子古怪,我素來與他不親近,自我成為儲君,他更是與我形如陌路,父皇的兒子中,只有我九弟對他好,九弟是我最疼愛的弟弟,因此我并不為難歧王,可惜他越來越狂妄,如今與我明争暗鬥,他羽翼逐漸豐滿,如放任自由,日後我即使繼承帝位,也會受他牽制。”

“只要歧王不反,殿下何必多個弑弟的罪名以傷了日後為王的英明,況且帝王治理百官,最難的不是大權獨攬,而是君臣相衡。”

完顏晟放下折子撫眉,這是我從他身上發現的唯一一件規律的事,他饒有興味的問:“怎麽個君臣相衡?”我知他故意考我,不想班門弄斧:“若現在除掉歧王,殿下登基後,就沒有人來牽制其他蠢蠢欲動的勢力了。”

完顏晟挪到我身邊,眉眼雖有笑意,卻異常狡黠,“完顏歧就像一只鳥,不能讓他飛,但也不能讓他死,那麽就只有折斷它半邊翅膀了。”

我心裏生出一股寒意,這時正巧一陣風吹進來,廂內的紙張被吹的淩亂不堪,更有許多被吹出窗外,随行的宮女立刻撿了送過來,完顏晟佯裝埋怨:“小夫人如此任性,這下我可要惱了。”我也不看他,默默理着宣紙,好像真受了委屈似的。

“有一件事讓我覺得甚是奇怪,夫人與軍醫莫翦并無深交,為何他要在夫人帳內撒硫磺,不讓你受金餮之害呢?”完顏晟說話總是像跳着一般,似乎總想在別人的第一反應中找到蛛絲馬跡。況且他心機一向深沉,講話雖不是夾槍帶棒,但總是話裏有話,讓人防不勝防。

“這可要問殿下了,為何前幾日突然對我如此之好,甚至讓人傳出殿下臨幸我的謠言,以致引來刺客行刺,這次我是否又幫殿下證實了軍中有歧王細作的懷疑?”

完顏晟略帶贊賞的看我:“小夫人竟連這都猜到了,果真是聰慧絕頂,如此看來,夫人你是故意幫我演了這場戲了?”

我不置可否:“你們的內政我并不知曉,也不想混進你們權臣政客的陰謀詭計之中。”

完顏晟不以為然:“莫翦真實的身份恐怕是歧王身邊的謀士,而莫翦之所以對夫人留情,恐怕是受了歧王的命令,難道夫人與歧王有過交情?”遼國梨山之事,以完顏晟的靈通必定是查得一清二楚了,恐怕當時軍中也有他的耳目吧,可如今他又這般問我,我倒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了。

“殿下何來‘留情’一說,如真留情了,又何必再刺我一針?”說着我轉頭看向窗外,随行的莺右對我微微一笑,我了然,心中稍定。

“小夫人?”完顏晟輕聲喚道,我忽然捂住腹部,左肩傳來的刺痛感刺激了腹部久息的疼痛,一時間,全身怔住,無法動彈完顏晟快速将我從窗口抱過去,兩邊的簾子被放下,一時間馬車內光線昏暗,輕微的晃動摩擦出一些不自然,幸好彼此臉上詭異的紅能在這模糊的視線裏得以藏匿。

“更,痛了……”像是有什麽東西在我小腹中裂開一般,但我努力保持清醒,完顏晟切着我的脈,忽地一驚,反握住我的手腕:“是蠱毒,解了!”

他的語氣聽不出是憂心還是興奮,我只覺心裏一輕,這多日來的疼痛終于要結束了嗎?

“绾蘇…現在感覺如何?”

額上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似乎有一股強進的力量要破體而出,與初中寒針時的冰冷入髓相比,此刻體內卻像燃燒了一樣,簾子裏不時透進的冷風反而讓我微微緩解,手裏不自覺用盡了力氣去拽完顏晟的袖袍,“你這樣留着……我的命……到底是為什麽?”

他慢慢低下身,抱我更緊,“我是曾想殺了你,但我記得那一碗面,那是我在宋時唯一一個有第二人知道的生辰。”

我默然苦笑,自己的心血來潮竟救了自己一命。

“你明知道……當年你的九弟去做人質,是因為……是因為遼人要殺我的父親……”我松開他的衣服,身體垂下去,頭腦卻越來越清醒,這種清醒只能将我的痛苦放大。

他溫和的笑了:“都是久的快被記上史書的事了,與我們無關。”

“你放了……我吧……我與你,再無瓜葛……”然而完顏晟只在我耳邊冷冷咬出一句:“我,不答應。”

我身體猛的一緊,感覺到有熱流從身體裏傾瀉而出,随着這種濕熱感,疼痛慢慢減弱,方才他說蠱毒解了,這是否意味着……心裏暗叫不好,本能的想要抽開身,完顏晟見我窘迫反而微微噙笑,撩開簾子問道:“莺右何在?”

莺右聞聲便立刻跑了過來,完顏晟吩咐道:“把夫人的幹淨衣物拿來。”

莺右一呆,不知發生了什麽事,但還是很快拿來衣物交給了完顏晟,借着透進來的光亮,我清晰的看到自己裙子上的殷紅血跡。

完顏晟拿到衣服後又将簾子放了下來,他猶豫一會便伸手來解我的衣服,我轉個身避開,“我并不真是你夫人……”我也不記得那時是怎樣的語氣,只是他明顯一愣,然後将衣服遞給我自己坐到外面去了。

我快速換好後,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完顏晟輕咳一聲,我撩開車簾一角,正看見完顏晟嘴角微勾對我說道:“前方大雪埋路,等士兵疏好道再走,夫人可先下來熱熱身子。”

說着他伸出手掌,極有耐心的等我,我因為方才尴尬不太想理他,這時恰有随從搬來一張矮凳讓我踩着落腳,我對完顏晟得意一笑,剛想踩上去,凳子卻又被那随從快速抽走了,我一時沒了着力點,身體向前傾去,完顏晟眼疾手快的接住我,我氣惱,轉頭看那作惡的随從,只見他戰戰兢兢的看着完顏晟,又一臉無辜的望着我,完顏晟丢給他一個冷冽的眼神,他便立刻拿着矮凳跑掉了。

他摟着我的腰不動,湊過來低聲道:“不是每個人都有支配別人的能力和使別人畏懼的資格的。”他臉上盡是得意與自信,簡直讓人想捏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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