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章節
去看手術的具體過程。
做手術的是昨天那個脾氣不太好的醫生,助理小姐姐看起來卻很溫柔。她戴着帽子和口罩,只露出彎彎的一對眉眼來。
“怎麽傷到的啊?”她的聲音很溫婉。
費蕭的聲音不由得也低了起來,“游泳,最後到邊那下沖的太兇了。”
姐姐的眼神裏閃過一絲訝異,“啊,你是運動員嗎?”
“對。”
“真厲害。你們要注意身體啊,我們這裏每年都能接到運動員。”
寡言的醫生也說話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下次覺得不對,要趕緊來醫院。再硬撐下去,手廢了,再努力游也沒用。”
費蕭低低地“哦”了一聲。
手術很順利,不到二十分鐘就結束了。
醫院的床位實在是緊俏,費蕭的情況和那些車禍重傷的病人相比實在是太輕,做完手術、用石膏固定好右手後,觀察了半小時,他就辦理了出院手續。
沒隔多久,費蕭又要回北市了。蕭小岑來接他。
蕭小岑穿着藏青色的大衣。她比同齡人女人要顯得年輕一些,走在宿舍裏會有和費蕭差不多大的人嘴甜地叫“姐姐”,她應的很開心。她去幫費蕭簡單收拾了下東西,就帶他離開。
事實證明,冬日走高速是一個錯誤的決定。今年冬天的雪格外多,他們沒開出去多遠大雪又開始下,地面變得濕滑,車輛走的十分謹慎。聽交通廣播,前面有幾輛車撞上了。不久,他們就被堵在了半路。大雪紛飛,只有女聲反反複複的播報為伴。開始每隔五分鐘還能往前略略挪動下,到後來路況從輕症病人直接走向癱瘓,一動不能動了。
“大家好,我是金若亮,現在為您播報京市到北市段高速的路況。今天大雪,路面濕滑,道路擁堵車行緩慢,請司機朋友們耐心行駛,避免發生刮擦。”
“十分鐘前,1號入口發生交通事故,造成路段堵塞。交警大隊已派出警力處理交通事故,并派出交警維持秩序,有序地引導車輛。”
“路面擁堵,事故車輛暫時無法移開,請後來車輛注意警示标志,減速慢行。”
……
沒有絲毫進展。
一開始,費蕭還會在心裏吐槽幾句。譬如廣播說“減速慢行”,他就暗自嘀咕“行不動了”。後來,他幻想要是有架飛機多好,不知道這種天氣是否适合飛行。慢慢地,他靠着車窗,閉上了眼睛。
昨晚他睡得并不好,困意慢慢侵襲上來。
“費蕭?”
蕭小岑低低地喚了一聲。沒有回答。她側過頭去,聽見費蕭綿綿的呼吸聲,應該是睡着了。原先已經到嘴邊的話,被她又吞咽了下去。
還是回來再告訴他吧。她想。
大雪籠罩,将公路漸漸淹沒。
岔路口的選擇
早晨八點,費蕭從床上爬起來洗漱。
在北方的冬天,起床很艱難。外頭自然是冷的,還是一種非常剛烈的幹冷,像一只上蒼之手要攥住你把你五髒六腑的熱氣都像擰濕衣服裏的水那樣給擰出來。屋裏雖說有暖氣,但燒的并不熱,室溫計顯示還不到二十度,體感還是很涼的,最舒服的地方就是被自己暖好的被窩,想放棄都得鼓起莫大的勇氣。
其實費蕭兩小時前就醒了,但起來的過早會延長一天的時間,讓他覺得無聊。所以他索性躺在被子裏發呆,實在躺不住了再起來。
回家後的日子很單調。一日三餐,出門溜達,聽家教講英語課。在省隊期間,文化課的時間都安排在訓練之餘,每天三個小時,比起每天上課的普通學生要少許多。經過兩個禮拜,費蕭漸漸地習慣了右手不方便的日子,只靠着左手依然行動自如。開始蕭小岑留在家裏,沒過兩天就被費蕭勸走接着工作了,只留他一個人在家。
不過一只手再靈活,終歸沒法做飯,費蕭穿上羽絨服出門,戴着頭戴式耳機聽imagine dragon的新專輯。這是一支美國的獨立搖滾樂隊,他們的歌曲能讓費蕭在寒風中也走的威風八面,好像自己是扛着槍的戰士要沖向戰場。一般比賽入場前,他會聽一首他們的歌,身上每個細胞就都會被調動起來。
他腿上只有一條單褲,剛一走出門洞,就被寒風給吹了回來。他哆嗦着猶豫下,懶得再換,還是勇敢地奔去早餐店拎回了白菜包子和豆漿。
白菜包子是這家店最便宜的早點,蕭小岑信奉“便宜沒好貨”的原則,幾乎不會買。但費蕭喜歡,把包子用微波爐熱下,掰開兩半來,面皮松軟,菜香四溢,平日一頓飯吃上四五個足以飽腹。
八點多的小區是安靜的。在枝條枯幹的蕭條氣氛裏,綴滿鵝卵石的小路上只走着費蕭一個人。他很喜歡這樣的時刻,小世界裏只有自己,仿佛他擁有整個世界。
費蕭走進樓來,郵遞員剛剛匆忙離開,沖他點頭打個招呼,一呼吸空氣裏全都是白色的霧氣。家裏訂了一份《北市晨報》,還有一期《體育周刊》。《北市晨報》是家裏訂了十幾年的,《體育周刊》是上小學時迷NBA費蕭求着家裏訂的,但他離開家後蕭小岑也沒停止訂閱,作為一個體育小白還總撿起來翻翻看看。他打開信件欄裏自己家的那欄,把報刊都拿出來夾在右臂和身體之間,再用左手要把櫃子鎖上。
這時,他看到櫃子裏還有什麽東西。
櫃子很深,裏頭是黑的,費蕭看不清楚,只估計是小廣告類的東西。他伸手進去掏出來,卻發現是個牛皮紙色的信封。上面沒寫寄件人,連收件的地址信息都是打印的字樣。
收件人:費蕭。
費蕭疑惑地看了看,把手上別的東西都放在旁邊空的桌子上,一時間好奇心起,直接把封口撕開,想看裏面的信是什麽。
但裏面并不是一封信。
是一張上面有血手印的紙。
這下猝不及防,看過再多《今日說法》和《天網》都抗不過這樣的變故。費蕭被吓了一跳,手一抖,紙掉到了地上。
他的大腦空白了一下。
不過費蕭自認并不是個膽小如鼠的人,他很快就決定去識別一下這張紙上究竟是真血還是紅墨水。他把紙用左手撿了起來,放在桌子上認真地看了看,又放在鼻端聞了聞,企圖憑借常識分辨血和染料的區別。
可是紙的時間有些久,他聞不出什麽來。
他想不出來這究竟來自誰。它已經完全超出了惡作劇的範疇,充滿惡意的報複的意味。讀書期間費蕭并不是個聽話的學生,調皮搗蛋的事做了不少,可打架鬥毆那是雙方的事,他打人家一拳,人家也會反過來打他,你這次占了便宜,那下次就甭想全身而退——畢竟費蕭也不是什麽所向披靡的戰神。再說總不至于記了這麽久的仇,之前一動不動,現在想起來找自己麻煩吧。
至于在省隊的時候……如今高洛去了國家隊,劉飒不知是不是聽了高洛的勸告不再敵對地找他麻煩,和他關系鬧僵了的現在只有劉元。
劉元的身影又浮現在他的腦海裏。他高挑,瘦削,面色蒼白,寡言少語,臉上偶爾浮現出一點笑意。他做事很慢,譬如彈吉他的時候,從來不做那些炫技的招數,連選曲的節奏通常也是舒緩的。
費蕭搖搖頭。直覺告訴他,不會是劉元。他幾乎要為自己這短暫的懷疑感到羞愧了,他怎麽會有這樣的念頭去懷疑曾經的室友呢。
如今在家,費蕭不止一次地想起劉元,他可以理解劉元隐瞞着病情也要上場的緣由。張俞同樣面臨着最後一次比賽,但張俞早就清楚被國家隊選中的名額大概率沒有自己,他所能做的就是在場上竭盡全力,争取一個可能的驚喜。而劉元不同,在這個對耐力要求極高、競賽者相對不多的項目中,劉元是極具奪金實力的,賽前大家基本都沒考慮過別的可能,從選項開始就篤定着要進入國家隊信念的劉元,又怎麽能接受這種被意外阻斷的結局呢。
他越想就越是能理解,越想越替劉元覺得不值。如果劉元更早一點被發掘到省隊,如果錦标賽會趕在劉元的生日前舉行,如果劉元的身體不出現問題……
可惜沒如果。
費蕭反複看下信封,上面沒透露任何別的信息。這不是挂號信,他也不可能查到信的來源。他搖搖頭,知道這個不可能冒着被父母發現的風險放在家裏,到時候免不了一通緊張的逼問,索性拍下來後撕碎了,扔進垃圾桶。
和柳小龍打電話閑聊時,費蕭提起了這件事。兩人琢磨了一通,也想不出來信者究竟是誰。費蕭自嘲說,即便那手印真是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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