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章節
術。之前吳叔的手術似乎也沒少做,但總治标不治本,他自嘲這條右腿一直處于“半殘”的狀态。
吳叔再要添一輪的時候,張俞忙微微站起身說:“我來吧。”
吳叔笑笑說:“你遠來是客,這茶自然該我來加。”
唐昭輝道:“吳帆,你就讓他倒也行。這次我冒昧而來,也是有事代這個學生求你。他退役後想做體育裝備的生意,我不懂,但武斷地覺得入行得有人帶,所以和你說了,再帶他來見一面看看。”
吳帆很自然地笑了,“沒問題,他明天就能來上班。”
唐昭輝拎起茶壺,輪次把三個人的茶杯都滿上。他舉起自己的茶杯,說:“咱們今天就算以茶代酒了,謝謝你的幫忙。”
吳帆也舉起茶杯,和他輕輕碰了下,“咱倆誰跟誰,不用多客氣。”
唐昭輝對張俞說:“好好幹。”
張俞微微抿着嘴,認真地點點頭。
唐昭輝送他回去的路上,張俞的腦海中蹦出了一個問號。
他轉過去看唐昭輝,思考一下,問:“唐指導,我有個問題。”
“說吧。”
唐昭輝按開車載的CD機,音樂緩緩流淌出來。
“您今天,真是碰巧路過的?”
唐昭輝看看他,接着開車。“我可沒這麽說過。”他笑道。
張俞的雙手交疊在一起,身體往前傾斜了一些。
“謝謝您。”他輕聲說。
唐昭輝笑了笑,沒有說話。
将張俞放下後不久,唐昭輝接到了來自吳帆的電話。
“剛剛倉促,又有你們泳隊的人,沒來得及多聊,”吳帆說,“你最近在忙什麽?”
“忙一個賭注。”
電話那頭的人輕輕笑了,“什麽?”
“我和另一個教練打賭,”唐昭輝開着車說,“這次錦标賽如果我們組成績比他們更好,他就答應我改改那套教學方法,別搞野蠻生長這套了。”
上次冠軍賽,他的隊伍剛剛組建起來,所以并不算一次正式的比拼。
吳帆又笑了,他的聲音裏充滿感慨:“這種赤誠勁兒,也許只能在體育隊這種地方找到了。我已經太久沒碰上這樣的事情。”
他頓了頓,又說:“但是老唐,我在這兒妄言幾句,你別見怪。隊員都退役了,咱們該放手也需要放手,管的比其他教練多未必是一件好事。你剛開始在國內執教幫得了一個,日子長了可沒法全幫。”
前面正好趕上紅燈。唐昭輝緩緩停下車,向窗外望去。他剛好路過京市體育中心,幾乎每一天都要來督查訓練的地方。仔細算來,在京市的日子他在這裏度過的時間要遠遠超過在家的時間。
“我知道,”他說,“你放心,我不會給你亂塞人的。我有觀察過,張俞這小子說話能趕上趟,比較機靈。而且我們體育出身的,不怕吃苦、有韌勁,只要他踏實肯幹,不會讓你失望的。”
唐昭輝始終相信,體育的目的不止是讓運動員在運動生涯中發光發熱。即使再頂級的游泳運動員,職業運動的生涯也只占據他整個生命裏一個不大的百分比。體育所帶給一個人的東西,可以讓他在餘生其他的領域裏做的比別人更好,這是體育的另一種意義。
他應該給隊員們這個機會。
“好好好,你總有這麽多道理。”對方笑了。
紅燈變綠燈,唐昭輝向前駛去。
又閑聊了幾句,他們挂了電話。唐昭輝想起二十五年前的那個夏天。
那是90年代中的盛夏,吳帆和唐昭輝都是省游泳隊的成員。
當時在世界比賽中,游泳也并非中國的強項。不過女子游泳還有機會争金奪銀,男子游泳則幹脆連這種機會都沒有,運動員都沒有達到世界水平。
唐昭輝當時的項目是800米、1500米自由泳,吳帆的項目是200米蝶泳。唐昭輝深知他的水平在國內算頂尖,可離世界冠軍還有不小的差距。而吳帆不一樣,他是國內游泳界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在春季的一次全國錦标賽中,他已經以打破全國紀錄的成績奪冠。如果不出意外,夏季的全運會後他就能加入國家隊,成為中國男子游泳在世界大賽中的重要力量。
在一次訓練的意外中,吳帆跟腱出了問題,醫生的建議是避免劇烈運動。可此時距離全運會只有不到兩個月了,所以隊裏決定隐瞞傷情繼續訓練。
唐昭輝注意到吳帆的腳經常會痛。一開始還能忍受,但越臨近比賽情況越嚴重。于是教練組一針又一針封閉打上去,疼痛就會得到緩解。他們說:問題不大,賽後一定再去解決。
在正式比賽後,吳帆被擡出了賽場。預賽第一的他被診斷為跟腱斷裂連同十字韌帶撕裂。
醫生判斷他絕不可能再從事競技體育。他黯然離場,宣告退役。
在那個時候,沒人告訴他們如果突然退役了,可以做些什麽。吳帆在體大念了大學,畢業那年沒趕上工作分配。他的傷勢不輕,沒法劇烈運動,也不能幹體力活。輾轉了幾份工作,他最終下海經商,磕磕碰碰後,好歹是闖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
曾經的傷病持續地對吳帆造成着影響。其實對普通人來說,即使跟腱全斷,只要及時處理、手術,恢複後甚至還可以打籃球,只是不能發全力,競技籃球就變成了養生籃球。但吳帆的傷勢由于拖延而變得嚴重,後來在訓練中因為受力不對還引發了膝蓋的一些問題。如今他依然偶爾會進行膝蓋手術,反反複複的炎症困擾着他,讓他不得安寧。
吳帆是那段野蠻生長的過程中,唐昭輝所目睹的第一個受害者。
後來,唐昭輝聽說了許多其他運動員的故事。他們中的大多數并不像吳帆那樣,憑借着摸爬滾打中錘煉出的商業頭腦能有一個外人眼中還算不錯的結局。許多世界冠軍在退役後甚至也只是碌碌無為,沒法過上好的生活,身體的損耗又不足以支撐他們進入許多行業,情狀讓人扼腕。
大概是從那之後吧,他想去推廣科學的訓練體系,拒絕老舊方法對運動員身體的傷害;他想去保護自己的運動員,而不是在有成績時拼命損耗在沒成績時果斷抛棄。回到祖國後,他想在這些基層的體育隊做一些什麽,為中國游泳輸送更多寶貴的人才,讓中國游泳得以在世界上占據重要的一席之地。
這是他一直以來的夢想。
歌聲依然在車內響着。
正在播放的歌曲,叫《Warriors》。
這是去年教師節,費蕭送他的CD。
“As a child, you would wait and watch from far away(作為孩子,你會等待,習慣遠遠觀望)
But you always knew that you’ll be the one that work while they all play(但你一直明白,你會是那個不同流合污浪費時間游戲的人)
And you, you lay, awake at night and scheme of all the things that you would change(你躺在床上,夜不能寐,圖謀計劃,你要改變一切)
But it was just a dream(但這都只是一個夢想)
Here we are, don’t turn away now, we are the warriors that built this town(我們在這兒,現在不要轉身離開,我們是建造城市的勇士)
From dust, the time wille, when you’ll have to rise above the best, improve yourself, your spirit never dies!(平地而起,創造輝煌,那個時刻将要來臨,你的精神不滅!)”
Spirit never dies. (精神不滅。)
唐昭輝默念着。
他拐過彎去,眼前的道路一片開闊。
金黃色的陽光鋪展在上面,像每個人希冀中那個光明而美好的未來。
高原
高原訓練中,水上訓練一天兩次,分別安排在上下午,一次游程6500米。
單從距離上講,高原訓練應該是比平原輕松的。但這裏要求的可不是量的大小,而是動作完成的質量。教練們會一直追蹤運動的每個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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