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 傅君 這種事情果然還要身體力行才對!……
梁嫂聞言, 立即将風長天塞過去的那杯酒端了,又将風長天和林鳴手裏的端了,宋均手裏的也沒放過。
宋均:“姐, 我又沒有身孕……”
“從今兒起咱家的飯桌上不能見酒,誰也不許喝!”梁嫂斬釘截鐵道, “孕婦不能聞灑味。”
“……”姜雍容沒想到梁嫂這般上心,道, “只是可能。”
“定然是有了, 難怪姑奶奶要想法子把你弄出來, 這要真是在宮裏大了肚子生了孩子那還了得?”梁嫂越想越有道理,拿過姜雍容的碗,一面挾了滿滿的肉, 一面道,“你現在是一個人吃,兩個人養,光吃豆腐怎麽行?來,快吃。”
“……”姜雍容的人生裏接受過許許多多的教導, 但此時此刻, 撥開層層的禮儀閨訓,回到童年的最初, 只有魯嬷嬷教的那句震耳發瞆——小孩子不可以撒謊, 撒謊是要倒大黴的!
姜雍容只得拿起了筷子。
梁嫂虎視眈眈地盯着她, 她毫不懷疑,只要她慢上一點, 梁嫂就準備自己動手來喂。
後來姜雍容才知道,梁嫂剛嫁過來,丈夫便去世了, 梁嫂最大的心願,便是有一個孩子。
就這樣,姜雍容竟然把一碗肉吃完了。
看着空碗,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這在宮中簡直是不可能的事,這麽一碗,放在宮中她三五天都吃不完。
眼看梁嫂拿起空碗又準備給她再來上一碗,姜雍容連忙道:“梁嫂,我飽了,有點困,想去歇着。”
宋均訝然:“吃飽了就睡?”
話沒說完,頭上就挨了一記爆栗子,“有身孕的人當然容易累容易困!”梁嫂說着便扶起姜雍容,“那間屋子原是給你們倆準備的,但你們現在不宜同房,我另外給你收拾一間屋子去。”
梁嫂的一句話,落在姜雍容和風長天的耳朵裏,兩人的反應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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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房?!!!
姜雍容:什麽?!還有這等事?(驚恐)
風長天:什麽?!還有這等好事?!(大喜)
好在不管有什麽安排,在姜雍容一句“有孕”面前都已成為過去。梁嫂一面說,一面就扶着姜雍容往外走。那小心翼翼的架勢,讓姜雍容直懷疑自己可能懷胎至少有八九個月,随時要臨盆。
兩人離席,桌上就剩了三個男人。
風長天還來不及從“煮熟的鴨子就這麽飛了”的失落中掙脫出來,心裏頭還有一個更加嚴重的問題。
他認真的、深深地思索了一下,然後一臉嚴肅地開口問:“林鳴,你讀的書多,我問你一件事。”
當着宋均,林鳴不敢口稱“陛下”,只恭敬道:“您請問,在下知無不言。”
風長天道:“人有沒有可能親一親就懷孕?”
宋均正趁姐姐走開将自己那杯酒拿了回來,才喝了一口,一聞此言,“噗”一聲,全噴出來了。
但這毫不影響另外兩個男人的嚴肅,林鳴正襟危坐,肅容道:“據在下所知,基本無此可能。”
“如果是功法特殊呢?”風長天問,“比如說有的人練了某種功法,不能近女色,因此人也有點特殊,親一親就會讓人有孕?”
林鳴十分肯定:“您多慮了。再特殊也是人,是人就無此可能。”
“……是這樣麽?”風長天看上去十分失望,抓起了酒壇子,“爺還以為是真的呢……”
宋均悄悄向林鳴道:“先生,這人莫不是受傷太重,把腦子搞傻了——”
話沒說完,林鳴挾起一塊大蘿蔔就堵上了他的嘴,“食不言,好好吃飯。”
那邊,風長天咕嘟咕嘟仰頭差不多喝下去小半壇酒,擱下酒壇時,已經重新振奮,眼睛發亮: “這種事情果然還要身體力行,親自去幹!”
宋均再次悄悄問林鳴:“先生,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林鳴再給宋均挾了塊大蘿蔔:“非禮勿聽,好好吃飯。”
姜雍容向來眠淺,且有擇席之症。
以前她一旦出門,後面要跟五六駕馬車裝行李,哪怕只是去一趟西山,也要将卧房內的寝具用具一并帶去,基本還要專門帶上同樣的鮮花插瓶。
所以這次她是做好了一夜無眠的準備,還将那幅傅知年的雲龍圖挂在了床前,打算好好看一看,這幅令先帝神魂颠倒的畫作到底有什麽妙處。
然而不知是不是那一碗肉的原因,她上床不久後便當真開始昏昏欲睡,待得再睜眼時,東方已經大明,窗上一片晴光,竟是睡了一個難得的整覺。
“篤篤”,門上被輕輕叩響。
姜雍容開了門,只見風長天一手拎着一只大銅壺熱水,肩上還搭着一條細棉白布巾,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客倌,您的熱水。”
姜雍容接過熱水,欠身行禮:“多謝陛下。”
這是致謝,也是逐客,畢竟她尚未梳洗。
但風長天長腿一邁就過了門檻,一手托住她:“噓,小心露餡。”
姜雍容只得直說了:“陛下,妾身要梳洗了。”
“唔唔,你洗吧,”風長天說着,還殷勤問道,“要我幫忙麽?”
“……”姜雍容,“多謝,不用。”
梁家的客房布置得都差不多,一床一桌兩椅一案,一道屏風。
風長天坐在椅子上,自自在在的攤手攤腳,自己屋子裏的時候無甚感覺,一踏入這屋裏,卻覺得這屋子十分不賴,單是這麽坐着,也覺出十二分的舒服。
瞧這些桌椅全都擦拭得幹幹淨淨,多麽清爽,床上的青布簾子顏色多麽大方,還有那床和他床上花色同樣的棉被都顯得十分柔軟十分可愛起來。
再深深呼吸一口,唔!連空氣仿佛都有一絲與衆不同的芬芳。
忽地,他的視線落在了床頭,一頓。
屏風內,姜雍容洗淨了臉,正在擰布巾的時候,聽得風長天問:“雍容,這傅知年到底是個什麽人啊?”
看來是看到那幅畫了。
“傅知年是揚州人,丁醜年中進士,同年殿前被點為狀元。”姜雍容道,“他小先帝一歲,品貌風采俱佳。傅貴妃是他親生胞妹,與他有五分相像。”
風長天入宮之時,正是先帝與傅貴妃殉之日,他沒見過傅貴妃。不過想來能讓先帝将姜雍容這樣的絕世美人置于不顧,一心專寵,傅貴妃的美貌可想而知。
“看來是個小白臉啊。”他下判斷。
姜雍容走過來,“傅知年以狀元之身允探花之職,那一日京城所有人家的大門敞開,都盼他能來家中采花。”
“采花,嘿嘿。”風長天勾起半邊嘴角笑了笑,“結果他采的卻是林鳴這一朵。”
姜雍容覺得他笑得有幾分詭異,但又不明白他在笑什麽。
風長天咳了一聲,問道:“我那七哥既然這麽看中他,怎麽後來又殺了他?我還聽說他百罪并罰,這人也是有能耐啊,一百樣罪行,他是怎麽犯下的?”
姜雍容沉默了一下,道:“新法。”
讓傅知年以一已之力犯下上百種罪行的,正是他一力推行的新法。
新法全名為《安慶法》,推行之際,先帝特意為它改元為安慶。這部新法顯然寄托着先帝諸多美好又宏大的願望,但實行不到兩年便告廢除,
新法分為農法、兵法、市法、士法,基本涵蓋了大央上下各個層面,每一法又有具體細分,比如農法中有田法、水法、役法、賦法,兵法中又分将法、甲法、馬法、器法及監法……每一法下又有細分,其細致周全,是姜雍容生平僅見。
據說新法及其論述一度堆滿永晴齋三四間屋子,上至達官貴人,下至走卒販夫,嘴裏讨論的全是它。
姜雍容那個時候才十三歲,豆蔻年華,待字閨中。她研究過一段時間的新法,以她當時的眼光看來,覺得此法大有一革天下氣象之勢。
但父親看到後只說了一句話:“阿容,這東西狗屁不如,莫要浪費你的時間。”
那是她第一次聽見父親說粗話,可見父親對它的厭惡之深。
那段時間父親和其它大臣一樣,每天天一亮就上朝,天色黑透也不還家,即使回來了也是同着幾個走得極近的大臣在書房徹夜商談,并且關上了門,再沒有讓她去煮茶旁聽。
不單是父親,絕大多數王公大臣都反對新法。
他們看到新法就如同看到洪水猛水一般,每天都有雪片一樣的折子飛出禦書房,彈劾傅知年和他的新法禍國殃民,弄得民不聊生,怨聲四起。
先帝置若罔聞,賦予傅知年生殺予奪之大權,新法雷厲風行,在天下各處開始實施。
父親不愛在她面前提新法,但她對這新法又着實頗為好奇,好在二哥會時常告訴她一些關于新法的事,于是她隐約嗅出一點真相——要行新法的并非傅知年,而是先帝。
先帝是傅知年的盾,而傅知年是先帝的矛。
那一兩年,傅知年名滿天下。
窮鄉僻壤的山民們,也許不知道風氏的皇帝,也不知道姜家的丞相,但一定知道傅公爺。
新法頒行的第一年,國庫增了一倍收入,皇帝大喜,在傅知年回京的時候用半副皇帝的儀仗迎接,封傅知年為一等公爵,世襲罔襲,永世恩寵。
那是傅知年人生當中的最高峰。
人們甚至猜測他會讓傅家成為第二個姜家。
姜雍容說到這裏,頓住了,視線落在自己的頭發上。
她的頭發還來不及挽起,直垂膝下,風長天的手握着一縷,一時在指掌間把玩,一時又将五指成梳,替她梳開。
是到姜雍容停了下來,風長天才發覺自己的小動作被發現了,“咳,爺可沒有在玩,爺是打算替你挽個頭發,爺挽發的手藝你還記得吧,很過得去對不對?”
姜雍容:……想不記得都不行。
“妾身自己來就好。”
“怎地?看不上爺的手藝?”
姜雍容:“……”
想看上确實很難。
風長天找到姜雍容的發簪,一面正兒八經挽頭發,一面問:“那後來呢?他那麽威風,怎麽還落得那麽個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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