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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功勞沒那麽好領。”冷玲月擔憂的說。
“所以呀,我們先打探清楚嘛。放心啦,我有分寸的。”胡馨兒拍拍冷玲月的肩膀說。
“那好吧。”冷玲月知道阻止也是沒有用的,索性就不再阻止。
“不過我倒是挺好奇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懷疑的?”一邊走着,冷玲月一邊問胡馨兒。
“從最開始的時候啊。”胡馨兒笑着的說道。“其實,兩天前,我得到消息說,在昆侖山死亡谷裏有人發現了紅色水晶石。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紅色水晶石一直在我身上。所以··· ”
“所以你就想來看個究竟,還順帶拉上我?”冷玲月看着胡馨兒道。
“哎呀,老大,你在家不也是悶着嗎?還不如出來散散心,不是嗎?”胡馨兒讨好的笑道。
“悶的人好像是你吧?”冷玲月反問道。
“反正都已經出來了,至于過程,不重要啦,不重。”胡馨兒讪讪的笑着打哈哈。
“其實,昆侖山我曾經來過,關于地獄之門的傳說,我也聽到了許多。但是我從未聽人提起過關于那個勘測小隊的事情,所以卡絲麗說出這件事情的時候,我就覺得奇怪,她也不過二十歲的樣子,應該不會知道那麽多連這裏的老人都不知道的事情,所以我斷定她的背後一定有人指使。只是我沒想到的是,竟然還會引出那個變态的實驗基地。”隔了一會兒,胡馨兒又說,眼睛裏似乎有些悲傷。那一次,是陪徐禹諾一起來的,他就是在這兒找到了他的紅色七彩石,也就是他們的定情信物。
“那你打算怎麽辦?”冷玲月知道胡馨兒又想起了過去的事情,于是問道。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呗。”胡馨兒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兩人一路說着話向死亡谷的方向走去,而此刻尚彤正在趕往昆侖山的路上,時速已經達到了160脈,但她還是覺得太慢了。
一路上,她都在想,如果胡馨兒出事的話,自己會怎樣?原本以為已經不會再有什麽可以失去的了,可是在知道松本竟然瞞着自己把她們引到了昆侖山的時候,她是真的害怕了。也許松本說的對,自己已經不是原來的自己了,這樣下去自己不僅報不了仇,還會害死自己。可是她管不了那麽多了,她只知道自己不能讓她有事。那個會一直纏着自己,即使不理她,也會不斷和自己說話的人,她不能讓她受傷。
當知道松本騙了自己的時候,她是憤怒的。“為什麽要騙我?為什麽要引她們去昆侖山?我明明說過先不要動手的。”
“尚彤,你變了,你不再是那個可以為了報仇不惜一切的尚彤了。你明明知道利用冷玲月除掉閻羅殿的勢力是最簡便的的方法,卻要為了一個胡馨兒而大費周章,以前的你是不會這做的。”李一一的表情很冷靜,但是眼睛裏的失望是無法掩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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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知道自己不該怪松本,松本說的沒錯,殺手本來就是沒有感情的,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只是在知道松本騙了自己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憤怒了。竟然會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也許在這六年裏,松本在自己心裏已經發生了一些變化,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那麽馨兒呢?如果有一天她發現自己的身份,是否會傷心難過、甚至憤怒呢?也許,她會轉身離去吧。
☆、哥哥
? 當尚彤趕到昆侖山的時候已經是淩晨3點多,顧不上疲憊,尚彤帶着裝備直接來到了死亡谷。一進死亡谷,周邊的景色就開始變了,植被開始逐漸茂密起來,甚至出現了一些灌木叢,龍膽草的藍色花朵時而可見。偶爾會有幾只猞猁在捕捉獵物,驚起了一些夜晚活動的小動物,劃破了這靜谧的夜,但随之又隐去了。
如果不考慮這裏是死亡谷,這原本是很美的景色,但尚彤卻無心觀賞,她的心裏正擔心着胡馨兒的安危。一路上她都很留意草叢的變化,随着她們走過的痕跡找來,可是為什麽到這裏就沒有了呢?如果她們出事不可能沒有任何蛛絲馬跡,而且周圍沒有打鬥的痕跡,也沒有回去的腳印,她們到底去哪兒了?一定會有什麽自己沒有發現的。尚彤讓自己冷靜下來,仔細觀察着周圍的一切,基地裏的人貌似并沒有被驚動,難道她們進了古墓?
“誰?”尚彤正想着,就感覺到身後有人靠近自己,反手一掌已經劈了出去。
對方反應也不慢,一手擋住尚彤的手,化擋為抓,一把扣住了尚彤的右手,同時伸出另一只手捂住了尚彤的嘴。“噓,別出聲。”
“是你,小黑。”尚彤收起了指在小黑胸口的槍,她跟小黑交過手,她知道以他的身手他要偷襲自己絕對不是剛才那種程度。而且上次在怒江的時候,小黑在沖自己開槍的時候,明顯避開了心髒位置,自己倒是很奇怪為什麽這個小黑兩次都對自己手下留情。
“跟我來。”小黑放開捂住尚彤的手,轉身在前面走了。
跟着小黑在草叢中七拐八拐的來到一處山洞裏,小黑看了看外面,才轉過身,道,“把你的手臂給我看看。”
尚彤也并不在意小黑的語氣,只是把手臂伸了過去,她到想看看小黑到底在搞什麽鬼。小黑也不客氣,拉過尚彤的手臂就掀起袖子檢查起來。在看到尚彤手臂上那道淺淺的紅色疤痕的時,小黑忍不住輕輕撫摸着那道疤痕道,“還疼嗎?”
尚彤的臉上終于有了變化,那道疤痕是自己小的時候被哥哥推到碰到桌子上碰到,所以那個夏天她一直在穿長袖衣服,只是怕爸爸媽媽看到自己受傷,責怪哥哥,也是那次以後,哥哥開始對自己笑了,不再冷着一張臉了。
“你怎麽會知道的?”尚彤幾乎有些失控的問道。這道疤痕是只有自己和哥哥才知道的。
“無常爺,有什麽事嗎?小的聽到您這裏有聲音,所以過來看看。”洞外想起了腳步聲。
小黑突然抱住尚彤,瘋狂的吻了起來。尚彤立刻明白了,很配合的拍打着小黑,“不要啊,你放開,你這個色魔。”
外面的腳步聲突然停了,外面的人不好意思的幹咳了兩聲就說,“看來無常爺這裏沒事,那小的們到別處看看去。”然後腳步就漸漸的遠了。
“小琳,真的是你?” 小黑抱緊了尚彤道。
這個稱呼,難道哥哥真的沒死,而且就在自己眼前。“你真的是哥哥?”尚彤不敢置信的問道。
“小琳,哥哥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小黑把尚彤抱得又緊了些。
“哥哥。”尚彤輕輕的叫了一聲哥哥,卻再也說不出其他的,只是任由淚水浸濕了他的胸膛。多少委屈,多少難過都在這一刻盡情的釋放。這個世上,原來她不是一個人,她的哥哥,竟然還活着。
“小琳,你剛才說哥哥是什麽?”小黑看到尚彤哭的傷心,想要說點別的來緩和氣氛,于是道。
“哼,哥哥,你壞,你欺負我,罵你色魔怎麽了?你就是色魔!色魔!”尚彤說着說着卻忍不住紅了臉,剛才被哥哥抱在懷裏,她清楚的聽到哥哥的強壯的心跳。14年了,她以為今生今世都再也見不到他了。
“好啊,讓你罵我,以前還敢叫我小黑,看我不好好收拾你。”一切似乎又回到了童年時代,尚彤也還是那個天真善良的鐘若琳,而小黑還是那個寵愛着妹妹的夏至銘。
“啊,不要啊,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尚彤從小就怕癢,小的時候而每次和哥哥鬧別扭,他都會用這個方法對付自己。
“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
“還敢不敢?”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兄妹兩人就這樣緊緊相依,誰也不再說話,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打破了這一切,然後發現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
“哥哥~~”那個鮮紅的畫面再次出現在面前,哥哥縱身從樓上跳下,身上還穿着自己的大號公主裙,像一只輕盈的蝴蝶飄落人間。發了瘋似地跑到樓下,卻看到哥哥靜靜地躺在一片嫣紅裏。大聲地叫哥哥,哥哥卻沒有任何反應,想要背起哥哥,卻怎麽也拉不動他。突然那些人又來了,自己拼命的叫,“哥哥,哥哥快起來啊,快起來··· ”
猛地從夢中驚醒,卻自己是趴在一個人的胸膛上睡着了,原來這一切不是夢,她真的見到哥哥了,哥哥還活着。
“做惡夢了?”夏至銘輕撫尚彤的頭發。
“嗯。” 尚彤輕輕的點頭,“哥哥,你一直都沒睡嗎?”
“是呀,因為哥哥和小琳一樣,害怕這只是一場夢。”夏至銘溫柔的笑了笑。
“哥哥,你是怎麽會找到我的?又怎麽會知道我就是小琳的?”尚彤靠在夏至銘的肩膀上問道。
“這個就要多虧閻羅咯,他讓我查你的資料,我卻意外的找到了一張你13歲時在日本的照片,雖然我不敢肯定,但我的感覺告訴我,那就是你。所以我仔細調查了你的資料,發現全部都是假的。後來我專門去了趟日本,确認了那張照片就是一個叫尚彤的中國女孩子。然後我就立刻回國來找你,卻得知你來了昆侖山,我猜你一定是來這兒了。因為上次的事,閻羅他已經做了關注到你,而且做了準備,我擔心你出事,所以就連夜趕過來了,正好在基地附近碰見了你。”
“對了,你怎麽會突然來這裏的?而且就這樣毫無準備的來了。”說到這裏,夏至銘的語氣裏明顯有些責怪。
“我是來找胡馨兒和冷玲月的,我在日本的夥伴瞞着我,把她們引到了這裏,所以我··· ”尚彤不知道該怎麽跟哥哥解釋,自己只是為了救胡馨兒就獨身來到這裏。
夏至銘臉上的微笑收斂了,又恢複了以往的冰冷,“小琳,你應該知道是誰害死爸媽的吧?”
“我知道,是冷千鈞。”尚彤回答道,自己怎麽會不知道,那個人害得自己家破人亡。
“那你還··· ”夏至銘想要說什麽,卻又狠不下心來真的責備妹妹。
“哥,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只是擔心胡馨兒。對冷玲月我絕對不會心慈手軟的,他們冷家欠我們的,我會要他們十倍、百倍的還回來。”尚彤的眼裏充滿了仇恨和怨恨。
看到曾經那樣單純善良的妹妹,如今眼睛裏閃過如此陰暗的光芒,夏至銘的心裏也不好受。她在日本的這幾年吃了不少苦吧?于是不由得放軟了語氣,“你也不用太擔心,她們現在應該沒事,也許是去了地下迷宮裏吧。閻羅對他的那個妹妹可是寶貝着呢,看在她的面子上,他也不會對胡馨兒怎麽樣。只是,不能讓他知道你的身份,否則他一定會先除掉你的。”
“這個簡單,我給你另一個人的資料,她和我是一起去的日本,而且年齡也相仿,只是後來失蹤了。你只要把她的資料插入到我的資料裏,冷淩雲肯定看不出什麽。不過,哥你怎麽會成了他手下的黑無常?”
“此事說來話長,當年我從樓上跳下去并沒有死,而是被一群小喽啰送到了醫院。” 夏至銘回憶起當年的事情。
“媽的,一群廢物!男女都分不清楚啊!”一個小頭目說。
“對不起,老大。這小子穿着女孩子的衣服,當時他摔的滿身是血,我們怕他死了,就趕緊送醫院了,誰知道,誰知道竟然被這小子耍了。”
“老大,那現在怎麽辦?”喽啰甲問道。
“廢話,當然去找,閻羅殿要的人,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出來。”老大生氣的一腳揣在喽啰甲屁股上,吼道。
“是,老大。”喽啰甲答應道。
“老大,那這個小子怎麽辦?”喽啰乙道。
“扔了,難道留下來你給他交醫藥費啊!笨。”老大對着喽啰乙的腦袋一巴掌,罵道。
“慢着。”
“小少爺,您怎麽來了?”剛才還氣焰高漲的老大立刻一臉谄媚的笑着。“這個人?”
“我要了。好好看着他,醫藥費我出。”
“是,是,是,小少爺。醫藥費我出,我出。”老大一臉谄媚的笑着說。
直到冷淩雲走了,老大還在琢磨這個好好看着的意思,是要他們照顧這個孩子的意思?人是他老子要抓的,現在他又讓好好照顧,什麽意思啊。
“老大,那這個小孩?”喽啰丙問道。
“好好照看着,沒聽見小少爺的話嗎?”老大又是一巴掌拍在喽啰丙的頭上。
喽啰丙無限幽怨地看着老大離開的背影,剛才是你說要丢的!
“你的意思是冷淩雲救了你?”尚彤不解的問道。
“是啊,當年的冷淩雲并不像現在這樣。那時候的他,雖然冷淡,但是并不像現在這樣心狠手辣,說起來,是從冷千鈞去世的那一年,他才突然性情大變,也是那一年,他進了閻羅殿,當上了閻羅,我也就跟着他進了閻羅殿,後來當上了黑無常。你呢,小琳,你又是怎麽會成為井上空月那個老家夥的血滴子殺手的呢?”?
☆、尚彤的回憶
? “那天,你引開了那些人以後,我一直躲在櫃子裏,直到那些人走了,我才敢出去找你,可是地上就只有一灘血跡,我怎麽也找不到你,後來徐叔叔來找到了我··· ”尚彤也回憶起那當年的事情。
“小智,如果爸爸六點之前還回來,就帶着妹妹去找徐叔叔。”鐘浩天拉過養子夏至銘說道。
“爸爸,你要去哪兒?是要去接媽媽回來嗎?”看到爸爸要出門的小若琳,拉着鐘浩天的手問道。
“嗯,若琳乖,爸爸不在的時候,要聽哥哥的話知道嗎?爸爸很快就回來。”鐘浩天寬慰着女兒。
走了幾步,又回來抱了抱女兒,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項鏈帶到鐘若琳的脖子上說,“女兒,這個你帶上。”
小若琳不解的看着鐘浩天,問道,“這個不是媽媽的項鏈嗎?”
鐘浩天不再說話,只是緊緊的再次擁抱了自己的一對兒女,說了聲,“爸爸走了。”
“哥哥,你說媽媽去哪兒了?爸爸去接媽媽怎麽到現在都不回來?”小若琳看着哥哥問道。
“小琳餓不餓?哥哥去給你做飯吃好不好?”夏至銘安慰地摸摸妹妹的頭道。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妹妹才好,已經五點多了,與爸爸約定的時間就快到了,可是爸爸還沒有回來。
“哥哥我想吃蛋炒飯,西紅柿不要加太多噢。”小若琳沖哥哥甜甜地說道。
“好,知道了。”
“哥哥,你怎麽不吃?”
“哥哥不餓,小琳自己吃。”夏至銘答應着,心裏卻越來越着急。馬上就六點了,爸爸怎麽還沒回來?
“小琳,收拾一下東西,我們去找徐叔叔。”12歲的夏至銘對妹妹說道。
“可是爸爸還沒回來啊,我們不等爸爸和媽媽嗎?”小若琳看着哥哥問道。
“爸爸和媽媽會去找我們的。”夏至銘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他知道爸爸也許回不來了,雖然他不知道那些人為什麽要抓媽媽,可是他知道他們一定是想要威脅爸爸。
夏至銘拉開窗簾向外面看,外面有一大群人正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來。不好了,他們已經來了。
“小琳,你躲在這裏不準出來,等那些人走了以後就去找徐叔叔,知道嗎?”夏至銘把小若琳藏到衣廚裏說。
“可是哥哥··· ”
“不準說可是,無論如何都不準出來知道嗎?”夏至銘一邊找了一件妹妹的衣服穿上,一邊說。
“嗯,知道了,哥哥。”小若琳點點頭道,雖然不知道怎麽了,但是哥哥的表情是那樣着急。
小若琳在廚子裏靜靜地待着,然後一大群人就沖了進來,透過廚子的縫隙,小若琳正好看到了從陽臺跳下去的哥哥。
“老大,那小丫頭跳窗戶跑了。”
“快追。”
一切快的讓若琳來不及反應,甚至連叫一聲哥哥都來不及。若琳一直在廚子裏躲着,直到外面都安靜了才,從廚子裏爬出來。發瘋了似的去找哥哥,他們家住的是二樓,哥哥會摔死的。可是等到她下去的時候,哥哥已經不在了,連那些人也不在了。徐叔叔找到他的時候,她正在樓下哭。
“小琳,對不起,叔叔來完了。” 徐道忠愧疚的說。
“小琳,跟叔叔走吧。” 徐道忠想要拉起坐在地上的鐘若琳。
卻被若琳狠狠的甩開,“不,我不走。”若琳小手輕輕的摸着地上的一攤血跡,這是哥哥的血啊!如果他早點來,早點來的話,也許哥哥就不會死。
“你哥哥還沒死,應該是被他們抓了。乖,跟徐叔叔走,徐叔叔會想辦法救你哥哥的。”
8歲的小若琳終究還是太小,被徐道忠帶走了。她沒有救回鐘若林的哥哥,反而因此失去了妻子。若琳跟着徐道忠回到家的時候,這好看到徐道忠的妻子被一群人抓走,就像當初媽媽被抓走時一樣。若琳剛要喊蕭阿姨,卻被徐道忠一把捂住了嘴。
“若琳乖,別出聲,阿姨會沒事的,叔叔會去救她的。”徐道忠安慰着小若琳,自己的眼淚卻掉了下來。
事實上他沒有救回他的妻子,他選擇了把若琳送走,送得遠遠的。若琳是浩天唯一的女兒,他不能讓她再有事,相信妻子一定能會理解自己的,等将來替浩天報了仇,他就去地下跟妻子道歉。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即使把若琳送到遙遠的鄉下,也還是沒有逃脫他們的搜索。那一年的冬天,是若琳來到尚家的第六個月,在這裏她有一個新名字叫尚彤,可是無論他們怎樣叫她,她都不會理他們,更不會叫他們爸爸媽媽。他一直在等徐叔叔來接她,徐叔叔說過救了哥哥,就來接她的。
只是她等來的不是徐叔叔,而是一場災難。
那天,她正在屋子裏睡覺,養母突然跑到自己的房間把自己抱到屋內的那缸睡蓮裏。冰冷的水刺激着她的每根神經,但養母卻對她說,“不準出來,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不準出來。”她說了像哥哥一樣的話,若琳突然覺得很悲哀,也許連他們也要離開自己了吧?
然後那群人就沖了進來,他們殺了她。當時她還站在水缸旁,她的血濺到了自己臉上,她的身體就這樣倒在了水缸上,鮮血染紅了那一缸睡蓮。尚彤突然覺得不冷了,因為這個媽媽的血是熱的,她要報仇。從這一刻起,她叫尚彤,只為了報仇而生。所以當她聽到養父的慘叫聲時,她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她不再害怕死亡,而害怕活着,因為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後來,她輾轉去了日本。在東京流浪的時候,她和小花失散了。再後來,他被井上空月收養成為殺手。在這裏,她盡情的殺着人,用她的淚水和可憐當武器,一次次殺死自己的目标。她成了所有殺手裏最快、最狠的人,得到老爺子的賞識,回到了中國,她活着的目的就是報仇。
“小琳,別再想了。”夏至銘抱緊尚彤道。
尚彤順從的靠在夏至銘的懷裏,伸手撫平哥哥緊鎖的眉,突然覺得這個場景很熟悉,有那麽一個人,他有着和哥哥一樣好看的眉毛,也會像哥哥這樣守着自己。“對了哥哥,你找到你弟弟了麽?”
夏至銘搖了搖頭。“沒有。自從爸媽去後,我已經放棄找他了,我相信他一定會在某個地方活得好好的,我不去找他,也許對他來說更好。”
尚彤看着哥哥,她知道哥哥早把報仇的事情背負到了自己身上。所以不想連累自己的弟弟,但是如果刑信真的是哥哥的弟弟的話,自己是否該告訴哥哥呢?
“哥哥,你真的不想找你的弟弟了麽?”尚彤問道。
夏至銘嘆了口氣,沒說什麽。
“那你又知不知道,他想不想見你嗎?”想到刑信站在許願樹下虔誠的樣子,尚彤竟然有些為刑信覺得不平。
夏至銘的眼睛裏有些動容,但又随即隐去了。“不找到他,也許他還可以過的很好。”
“哥,你是不是知道刑信就是你弟弟?”
“知道又怎樣,不知道又怎樣?”夏至銘的語氣裏是淡淡的哀傷。
“他的樣貌和媽媽一樣,我在白家見到他的第一次我就認出他了。我們從小就因為爸爸是黑道上的原因,而跟着媽媽東躲西藏,後來媽媽被爸爸的仇家抓去,我帶着他逃了出來,可是我卻弄丢了他。現在的我,是閻羅殿的黑無常,你想,他會想要認我嗎?”
“不,哥哥,刑信他會諒解你的。他一直都很想念哥哥,像我一樣想念着哥哥,不管哥哥變成了什麽樣,都還是我的哥哥。”
“以後再說吧。”如果還有以後的話,夏至銘想。
兩個人都沉默了一會兒,尚彤又問道,“哥,你在閻羅殿這麽多年,你可知道冷千鈞到底是怎麽死的麽?”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12年前,突然傳出冷千鈞死亡的消息,冷淩雲開始接手閻羅殿,也就是那個時候起冷淩雲的性情開始大變,年僅15歲的冷淩雲并不能完全服衆,但是他的手段比他爹還要狠,整個閻羅殿在他的手下幾乎經過了一遍血洗。”
“那閻羅殿和司徒南又是怎麽回事?”
“他是爸爸的朋友,卻與冷千鈞狼狽為奸,出賣了爸爸。”說起司徒南,夏至銘的眼睛裏充滿了仇恨。“原本他是借助閻羅殿的勢力,才從一個小小的公安局長,變成了現在的省委書記。但是近幾年,他似乎想劃清和閻羅殿的關系,所以冷淩雲一直想要除掉他。”
“怪不得,他要抓司徒峰。可是他為什麽要那樣對司徒峰?難道是為了不讓冷玲月和司徒峰在一起嗎?”
說起司徒峰,夏至銘的眼睛突然閃過一些讓人難以琢磨的東西,小琳和他···
尚彤看夏至銘不說話,擡起頭看他,正好看到夏至銘也在低頭看她。“哥,沒關系的,我不在意的。那些只是我報仇的籌碼而已,為了生存,為了報仇,我沒什麽是不可以付出的。”
夏至銘将尚彤緊緊的抱在懷裏,“可是哥哥在意啊。”就像冷玲雲在意冷玲月和司徒峰子在一起那樣在意。
女人最大的本領就是懂男人,而尚彤作為一個出色的殺手,所以更懂得如何運用自己的本領。所以她不會不明白夏至銘的變化,輕輕的叫了一聲,“哥哥。”
夏至銘的臉色變了變,不好意思的幹咳了兩聲。自己怎麽可以對小琳有···一定是剛才被氣昏了頭了,所以才會這樣。
尚彤卻像什麽也沒發生一樣,很自然地站起了身,裝模作樣的向洞外看去,夏至銘的臉色這才好看了點。
可是尚彤下面說的一句話,卻讓夏至銘的臉色徹底變了。“哥哥,沒關系的,你不用不好意思。男人嘛,我理解,晨勃而已。”
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小琳,你還先回去吧。這個時候是巡邏隊換班的時間,也是戒備最松懈的時候,胡馨兒我會幫你留意的。”
“哥,那你自己小心。”
“嗯,放心吧。”
☆、冷淩雲
? 從昆侖山回來的時候,李一一還待在自己的房間裏,臉上貼着搞笑的卡通版創可貼。
“那天的事,對不起。”尚彤說。
“沒事啦,我這個人宰相肚裏能撐船,不會跟你一般計較的。”李一一頗為大度地說。“不過,下次動手的話,你能輕一點就好了。”想了想,李一一又補充道。
“你還想要下次?”尚彤面無表情的問。
但是李一一卻感覺到一股寒氣直逼腳尖,“嘿嘿,還是不要了。”
一起相處六年,那天尚彤拿出槍對準自己的時候,李一一的心裏竟然有一種解脫的感覺,也許死在她手裏是自己最好的歸宿。但是她卻沒有開槍,只是狠狠地給了自己一拳。六年的相處,即使在你心裏我只是松本,你也做不到對我絕情,對嗎?那你又怎麽會認為我一定會至她們于死地呢?
“馨兒她們,你有在定位吧?”尚彤打斷李一一的思路問道。
李一一恢複了以往的笑容,“那是自然。”李一一說着把電腦推到了尚彤面前。
畫面上清晰的回放着,胡馨兒和冷玲月趁着夜色進入死亡谷,又順利躲避每一對巡邏隊的每一個細節,但是越是進入死亡谷中心,畫面就越是不清楚,直到後面完全看不清了。
尚彤回頭看着李一一,李一一無奈的聳聳肩,“死亡谷內的磁場太強了,信號被嚴重幹擾,就只能看到這些了。按時間上推算的話,她們應該是在你到達之前的3到5個小時內消失的。”
“你說消失?”尚彤把筆記本電腦合起來,問道。
“是呀,消失。馨兒的手表裏,我裝了定位儀,但是她們的位置卻在地下10米的時候就突然消失了。”
“消失,消失··· ”尚彤點燃一支煙,一直重複着這兩個字,眼神卻飄向了遠方。李一一知道,尚彤正在思考,所以也不去打擾她。
“我想,是時候該去拜訪一下冷家了。”一支煙燃盡,尚彤在煙頭即将要燒到自己的手指時說。
“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過兩天就是我們的好姐夫上任市長的日子,你該去好好準備一份禮物。”尚彤碾滅手裏的女士香煙,笑着說道。
李一一看着尚彤勾起的唇角,如果不是李一一足夠了解尚彤,即使作為女人的她,也會覺得這個笑容很美。但是李一一知道,尚彤的笑容卻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她的笑容是來自地獄的,猶如盛開的曼珠沙華,嬌豔妩媚,但卻嗜血。
換過衣服以後,尚彤就來到了冷家,開了門以後,管家冷榮親自出來迎接。
“尚小姐,您來的不巧,大小姐剛好前幾天和胡小姐一起出去了,現在還沒有回來。”招待尚彤坐下,又給尚彤到了茶以後,冷榮說道。冷榮知道尚彤是冷玲月的朋友,所以即使主人不在,對尚彤也是客客氣氣的。
“哦,這樣啊?那您知不知道她去哪兒了?什麽時候回來?”
“這個,小姐沒說。如果您急着找小姐,我可以叫人去找找看。”冷榮滿面堆笑的說。
“不用了,冷叔。我也沒什麽事,如果老大回來,你記得告訴她,我來找過她就好了。”尚彤說着,站起身準備離開。
“尚小姐不再多坐一會了?”冷榮也站起身準備送尚彤出去。
“不了。”
兩人正說着,門外卻進來一個人。
“少爺,您回來了。”冷榮眼尖,看到是自家少爺趕緊鞠躬行禮。今天也不知道怎麽了,少爺竟然回來,冷榮強忍着身上的寒意,不敢表現出來。
“嗯。”來人一身筆挺的西裝,高挑的個子,英俊的五官,渾身散着一種王者風範,但就是這種渾然天成的王者氣息,卻讓人壓迫的喘不開氣。
尚彤擡起頭看着這個人。此時,來人才注意到尚彤,問冷榮道,“這位是?”話雖然是問冷榮,但是眼睛卻并沒有離開尚彤。這個女人難道就是玲的朋友尚彤?她不該跟玲走在一起的,她跟自己應該是一類人,同樣的孤高,冷寂,以及那來自內心深處的寒冷,那是來自同伴之間的共鳴。
“你好,我叫尚彤。”尚彤說着沖冷淩雲禮貌性地笑了笑。尚彤不習慣和陌生人握手,拿槍的手是危險的,也是脆弱的,她不會輕易把自己的手交到一個自己不信任的人手裏。
“尚小姐是小姐的朋友,今天過來找小姐,剛好小姐不在。”冷榮這時候也反應過來,忙解釋道。為什麽自己每次一見到少爺就渾身不自在呢?冷榮無限苦悶的想。
“哦。”冷淩雲點頭道,又對尚彤說道,“尚小姐要走了嗎?”
“是呀。既然老大不在,我還有事,所以先告辭了。”尚彤道。
“這樣啊,那尚小姐稍等片刻,正好我馬上也要回公司,剛好可以送尚小姐一程。”冷淩雲對尚彤客氣地說道。
“不用麻煩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尚彤也客氣的說道。
“沒關系的,尚小姐不用客氣。玲這丫頭也不知道跑哪裏去了,一連幾天都沒回家了,害尚小姐白跑一趟。”冷淩雲依然彬彬有禮,只是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卻讓人渾身不舒服。
“那就多謝冷先生了。”尚彤見冷淩雲如此說,也不再推辭。
冷淩雲朝也尚彤笑道,“不必客氣。”便轉身上樓去了。
冷淩雲走後,冷榮招呼尚彤重新坐下。尚彤看得出,冷榮在冷淩雲走後明顯送了一口氣,看來冷淩雲并不是常常回來,今天自己是來對了。
不一會兒冷淩雲就下來了,手裏拿着一個文件袋,說,“我們走吧,尚小姐。”
坐在車上的時候,冷淩雲問尚彤道,“尚小姐,去哪兒?”冷淩雲一向不用司機,都是自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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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間,金色牢籠中的少女睜開眼,寒芒四射,懦弱不再。
她一朝穿越為神醫府人人欺淩的廢柴三小姐。
經脈俱廢,不能修煉?怕什麽,她是絕世神醫,這點傷根本不放在眼裏。
爹不疼,娘不愛,人人算計?哼,她有空間在手,靈寵無敵,小小納蘭府翻手可滅!
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且看她一路破除萬難,走上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