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他腦子不太靈光
紀圓身上的傷好了,黴也消退了,可臉上的疤還在。
白照南說這事兒沒完,臉對于女孩子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毀容是非常嚴重的事情,要許鏡清負責到底。
紀圓還不知道他安的什麽心嗎,要麽就是有事求人,要麽就是狠狠敲他一筆。她擺手,“沒事,反正我以後也要養小白臉的,只要有錢就行了。”臉什麽的不重要的,疤痕會慢慢消失的。
白照南說那簡單,“直接賠錢吧,賠了錢,這事就完了,你別再來找她。”
紀圓擰他胳膊肉,說不用不用,都是同門,說完拽着白照南的胳膊就往山下走。
走到山門前,紀圓抱着胳膊看他,“我發現你這人可真夠不要臉的,那是你師兄啊,你怎麽能坑人呢。”
白照南哼哼一聲,“我是在幫你,這事兒最好是能用錢解決,不然你就等着吧。”
他很不高興,好心幫她她還不領情呢,懶得跟她多說,哼哼唧唧往前走,說你等着吧,有你好看的。
紀圓說等着什麽你回來給你說清楚,白照南不理人,踩着他的法寶金算盤回去了。走到一半又折返,強行往她懷裏塞了一封信,“反正我是幫了你了,明天把信轉交給你葉師姐。”
紀圓笑了,手指頭拎着信抖了抖,“送信就送信,我又不是不幫你,何必呢。”
白照南說那你等着,你且等着。
等着就等着。
紀圓回屋摸出鏡子來照,丹藥效果很好,傷好得很快,只是臉上仍有灰褐色的痕跡。靈氣慢慢滋養消除只是時間問題,反正她也不是靠臉吃飯的,人家是種田大王呢,妥妥實力派,不在乎。
許鏡清的事只是小插曲,她根本沒有放在心上,第二天起床去靈田裏看了一眼,差不多再恢複半個月就可以重新耕種,便扛着掃把掃山門去了。
躺床上的這幾天活計都是方簡師兄在幫着做,現在傷好了當然要還的。只是今天有些不一樣,山門前一個白色身影似乎已經等候多時。
紀圓扛着掃把迎上去,有點奇怪:“許師兄?”他來幹什麽來了,內門弟子不用掃山門的呀。
許鏡清微微颔首,表情認真,聲音溫和:“此事皆因我而起,昨日白師弟所言甚是有理,但凡事用錢解決總是太過俗氣,紀師妹多日來的損失,我會一一補償。”說完非常自然接過她手裏的掃把,意思很明顯,要幫她掃山門。
出身高門的小少爺,從小接受的精英教育,就算不修仙将來也是要繼承許家家業的。擱現實世界裏那就是大財閥家的小公子啊,跟那些土了吧唧的暴發戶不一樣的,瞧瞧人家這覺悟。
紀圓想起昨晚上兩個人對磕了半天,也就不跟他客氣,将掃把遞過去,“那就有勞許師兄了。”
兩千石階,一階一階的落葉枯枝清掃幹淨,往日紀圓大概需要花費半個時辰,這還是在配合了清塵訣的前提下。
但許鏡清是誰啊,握着掃把遙望看不到頭的石階,問:“許師妹每日都要掃嗎。”
紀圓說:“也不是啦,外門弟子有值班表的,一人一天,輪着來,剛巧我跟方簡師兄是挨着的,他就掃了兩天,我要還他的。”
石階兩旁植滿了樹,一年四季掃不完的落葉,外門弟子也是幹不完的活計。當然這不是故意欺負人,只是因為外門弟子大多修為低,合理的分配勞動可以強身健體。
許鏡清那個只會練劍的腦子哪裏想得到那麽多呢,他只覺得這樣不合理,太不合理。外門弟子修為本來就低,還要人家掃這老長老長的山門,這就是欺負人嘛,怎麽不讓內門弟子來掃呢?
紀師妹重傷初愈,外門雜事繁重,許鏡清決定好人做到底。他說:“以後紀師妹或許不用再掃山門。”
紀圓随口嗯了一聲,還沒回過味兒來,就看見他站在山門前,扔了掃把,撩開頸後瀑發,從後脊抽出千仞劍。
紀圓後退一步,這是做什麽,要弄死我嗎?
不待她細想,許鏡清一手持劍,一手掐引風訣,長劍左右那麽一揮,如洪流般的劍氣瞬間朝着石階兩側席卷而去,風霎時而起,飛沙滾滾。
風沙迷了眼,紀圓擡袖遮臉,伸手扶着牆,身形不穩。
許鏡清飛身而起,千仞劍唰唰唰一頓亂揮,兩千石階于他不過瞬息,轉眼就到了山下。石階兩次的大樹被劍氣那麽一卷,樹葉下雪似的簌簌落,石階上鋪了厚厚一層。
他收了劍廣袖再那麽一舞,風越來越大,漸漸形成了一個漩渦,卷起地上的落葉朝着兩邊滾。
不到半刻,進入內門的石階兩側,連草皮都被清理了個幹淨,比消厄寺裏武僧們的光腦殼還清溜。
那些樹自建門便種植在這裏了,幾千幾百年的老樹啊,樹葉就這麽被一下子給摘幹淨了。許多樹是生了靈智的,這會兒子都被吓得,樹枝不住地顫抖。
許鏡清很滿意,這下外門弟子起碼一年都不用再掃石階了。
他背着手飛到山門前,左右看,咦?紀師妹呢?
雲停風止,四周一片寂靜,許鏡清找了半天才把紀圓從厚厚的落葉堆裏扒拉出來,臉上表情帶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欣喜,目光投向石階之下好像在說——怎麽樣,這盛世,如你所願。
紀圓被狂風吹得暈頭暈腦,搖搖晃晃站起身來,就看見兩邊大樹葉子全沒了,樹下綠葉堆疊了厚厚一層。早晨的太陽明晃晃,耀眼的白光照射得人腦袋一陣陣犯暈。
“這這這……”這不關我事啊,紀圓跌跌撞撞就往山下跑,掃把都不要了。
太竹峰深處,掌門晏洲安正與二長老雲靜燃端坐對弈。
雲靜燃再一次無法避免步入陷阱,嚴肅的老臉皺成一團,人有點着急,爪子伸進去,“再讓我悔一步,就一步。”
晏洲安抓住他的手,溫和地笑,“已經讓你十三步了。”
雲靜燃死皮賴臉,“最後一步,最後一步。”
掌門不讓,“落子無悔!二長老,臉面呢?”
這邊還在拉拉扯扯,外面陣法傳來響動,晏洲安揮袖,憑空顯現的虛影中見門外幾十只拳頭大的綠色小光點擠在一起。樣子很着急,發出嗚嗚的低泣聲——是被撸光了頭發的草木精靈告狀來了。
雲靜燃趁人不備,趕緊将棋盤亂擺一通,晏洲安起身,雲靜燃抽空往那邊看了一眼,跟着出去。
草木精靈們你一言我一語,說你那徒弟,清早八晨不知道哪根筋又不對,跑到山門前舉着千仞劍咔咔就是一頓亂舞,簡直造孽。幾只草木精靈哭着就來拽他的袖子,要他親自去看。
晏洲安和雲靜燃狐疑對視,一同前往內門山門。到了地方一看,好家夥,擔任掌門八百多年了,從來沒見這塊兒這麽敞亮過,比狗舔的還幹淨。
山門前早就沒人了,紀圓吓跑了,許鏡清覺得自己是做了好事,心滿意足回去睡大覺了。
門派內各處都有法陣,晏洲安起初還有些不相信呢,調出留影來看,果然是許鏡清,千仞劍舞得多威風呢,人飛上飛下的,把種田大王吓得屁滾尿流。
雲靜燃揉了揉眼睛,還有些不敢相信,“這真是他幹的?為什麽啊?”
自己的徒弟,自己肯定再清楚不過了,晏洲安搖搖頭揮袖收了留影,轉身安撫草木精靈。
頭發到了冬天也會掉的嘛,明年春天還會再長出來的,別着急,說着在墟鼎裏摸了幾顆高階靈石,揉碎了灑在樹下。
兩個老頭慢慢悠悠往回走,雲靜燃直搖頭:“你這個徒弟,根骨、天資,劍招,自不必說,樣樣都是頂好。唯獨這腦子不大靈光,你該管管了,不能總是一味沉迷于劍,這以後若是接任了掌門之位該如何是好,為人處世方面怎麽辦?就這一根筋的,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呢。”說着說着又止不住嘆氣,因為仙門後繼無人而感到擔憂。
許鏡清和葉靈予都是正兒八經的劍修,唯獨兩個能打的腦子都不大好,剩下的兩個,一個白照南小氣吧啦,一個謝靈硯年紀還小修為也低,都不能委以重任。
十二界每界都有封魔印,封印那頭連接着另外一個野蠻荒蕪的世界,被稱為異界。千萬年了,原本蠻荒的異界竟也誕生了智慧生命,他們削尖了腦袋想從封印那頭擠進來,舌尖舔舐獠牙,想吃他們的肉,喝他們的血,霸占他們的家園,妄圖肆意掠奪。
守護封印,是所有修道之人的義務,平常界仙門之首的太初門更是責任重大。五年前那場大戰,已經損失了很多根骨優秀的弟子,如今封魔印又頻頻傳來異動,要是哪天真的沒法子以身獻祭,這些年輕的弟子們能不能擔起治理仙門的重擔,守護好封印呢?
雲靜燃憂心忡忡,晏洲安拍拍他的肩,雲靜燃建議:“要不你抽空再用窺靈術看看,有什麽事也能早做打算。”
晏洲安答應了,窺靈術可探未來之事,卻是個損命的法子,輕易不用的。
雲靜燃還在後面絮絮叨叨,說這次要好好看看,幾個長老都分點壽命出來,大家一起,要看個真真切切明明白白。
晏洲安擔憂的卻不是這個,養了這麽多年的徒弟他是最了解不過的。許鏡清的性子根本是無法治理整個門派的,他天生就不是這塊料,充其量就是個保镖打手。
可現在上哪裏去找合适的弟子培養啊,找不到了,養徒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掌門心裏愁啊,說怎麽就沒有一個像自己這樣又能打又聰明,年輕時候還很帥氣的小弟子呢?
雲靜燃附和,是啊,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不過唯一能讓人感到欣慰的是,幾個長老弟子之間的關系都還不錯,将來若是能互相扶持,治理偌大的門派興許并不是難事。
晏洲安沒了下棋的心思,先去太竹峰後冰雪覆蓋的寒松林看了一眼,這是許鏡清常練劍的地方。
結界石上堅冰未融,證明這個小境界的主人已經很久沒有來過了。
出關的這些天,他都沒有練過劍嗎。晏洲安心中奇怪,随即又像抓住了什麽救命稻草。
難得沒有練劍,那給徒弟提高下智商和閱歷這件事,也該提上日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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