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師弟,你有沒有被人親過……
黑面具站在樹尖上, 看見人甩着手拎着書下了山,拉住一個巡邏的武僧不知道在說什麽,然後回過頭, 伸手往這邊指。
紀圓說,瞧見沒, 那邊有個壞壞, 穿一身黑, 長得就不像好人,嚴重懷疑是從封印那頭偷溜來的異界妖人!大白天就敢明目張膽的出現,簡直不把他們放在眼裏!
握着白蠟樹棍的光頭和尚手搭涼棚, 眉頭一皺,發出一聲警報, 馬上召集人前往捉拿。
黑面具足尖一滑, 險些跌下樹。
這家夥, 竟然喊人,犯規了啊!
人自然沒捉到, 他既然有膽子來,那逃跑的技術當然也是一流。但通過着裝分析,是異界排名第二的大害蟲——赤狐九。
無人得見赤狐九面具下的真容,他一年四季穿着黑衣戴着面具, 修為高深,傳聞也是天生劍骨,劍名喚萬魔。
紀圓喃喃:“萬魔?千仞, 萬魔?”怎麽聽起來怪怪的, 還有這個天生劍骨不是幾千年難遇嗎,怎麽跟她那個批發價一顆一品靈石的平安符一樣常見啊。
葉靈予說:“是不是覺得跟許鏡清那個狗日的很像。”
紀圓點頭,“是, 就連胖瘦和高矮都很接近呢。”
葉靈予說:“這個赤狐九我們研究很久了,他是阿奴顏那個妖婦的兒子,專門跟許鏡清作對,他以前沒見過你,盯上你也是必然。”
傳聞幾萬年前的異界只是蠻荒的流放之地,後來漸漸變成了修界獲罪逃亡之人的避難所,起初只是小股勢力,後來逐漸壯大,亦有了自己的文明和信仰,不甘居于封印之外。
阿奴顏不知是從何時崛起,兩界消息閉塞,修界人真正的認識到她,是通過百年前一場大戰,那時她已經是異界的女王了。
阿奴顏的武器就是她的兒子們,她有很多兒子,這些兒子都是她跟不同種族的人或妖生的,甚至還有修界男人。
赤狐九據說是阿奴顏與異界的妖族赤狐一族所生,是衆多孩子中天賦最好的一個,最近這幾十年很得重用。
所以說阿奴顏四處找人生孩子,如果也撞大運生了一個天生劍骨,倒也不是不可能。
異界之事其實早在紀圓入門的時候就聽過的,但寫在書上的,從別人口中聽到的,和親眼看到感受到的還是不一樣。
葉靈予蹬了鞋子往床上一趟,把人摟在懷裏親了一口,“別怕,他可能只是對你感到好奇。想必是遙山界封印松動才有機會溜出來,等他發現你其實弱得跟小雞仔似的輕輕一捏就死,就不會管你了。”
紀圓說:“謝謝,你的安慰非常有效。”
在滿地大佬的修真界,小雞仔确實是不會被引起注意的。
葉靈予很快睡着,紀圓起身坐在窗邊等,已經到了往常他會來的時間還是不見人。
她有點擔心,會不會赤狐九去找他的麻煩了,或是來的路上遇着打起來了,打得過嗎?會不會受傷?
站着等,坐着等,都快成望夫石了還是不見人。
或許今晚是不會來了,老這麽跑也挺累的,反正再過兩天就不用再走了,時間大把的。
她轉身回屋,腦袋撞到一堵牆,人被圈進了懷裏,頸側擱了一個腦袋。男人躬身将她攏在懷中,聲音疲憊沙啞,“我就知道你一定在等。”
就知道她肯定在等的呀,所以不管多晚,多遠,都得過來見一面,約好的了呀。
紀圓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血氣,猜他肯定受傷了,太着急了,都來不及打理幹淨自己。
抱了一會兒,埋首在她頸側深嗅一口,人真的像充到電一樣精神了些。紀圓牽着他進屋,準備給他拿小碗盛甜湯,人抱着陶罐就咕嘟咕嘟喝起來了,喝完一抹嘴,長長出了口氣,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
他右手纏着繃帶,紀圓解開看,虎口裂開了,長期握劍砍殺導致的,手背上還有血痕,又被妖物抓傷了。
他的歷練好辛苦,紀圓心疼了,替他把傷口處理完畢,把手扔了躺到床上背過身去,冷聲說一句,“你明天別來了。”
許鏡清問:“為什麽?”
紀圓說:“我不想見到你了。”
許鏡清又問:“那你為什麽等我。”
她說才不是等你,是睡不着。他說你就是等我,她說不是,他說是,她說不是……
沉默片刻,她猛地翻身坐起來,“趕緊睡覺吧你,我真的不想見你了,煩死了,每天晚上都來煩我害我睡不着覺。”
又被罵了。
許鏡清垂下腦袋,一下有點委屈,手指頭揪着身下地毯上的線頭,“可是我想見你……”最後一個你字,還帶顫音,染了點哭腔。
好委屈啊,早上想中午想晚上想,跑那麽遠就為了見她一面,還被嫌棄了,兇巴巴在那說煩,說他害她睡不着覺。
明明抱在懷裏的時候睡得那麽香。
紀圓盯着他看了一會兒,他擡起頭來,肩膀松弛,眸子濕潤,真就像只可憐巴巴的小狗在那仰着頭看她。
這人,又在裝可憐了!
她輕輕嘆了口氣,下床坐到他身邊,他往前挪了挪,拉她手指頭,想牽又不敢,只能揪着她一小片裙角絞啊絞。
這人平時多威風啊,唰唰唰幾劍,半座山的樹葉全讓他削光,破結界,燒房子,啥蠢事都幹得出來,還一副自以為是的樣子。這會兒想牽人家的手都不敢,垂着腦袋坐在那,可憋屈。
他白日當然也不是這個樣子,帶着一隊弟子在山裏殺來殺去,湖泊山林、深淵溝壑,再原始危險的地方都去過了。本來是不會受傷的,但偏就想試試,故意漏些破綻出來,然後到了女人面前再裝可憐,示弱,騙吃騙喝,騙人家感情。
這會兒已經過了三更,再過半個多時辰他又得走,紀圓念着他辛苦,只能把手擱在他手心,“趕緊牽吧,牽完睡覺。”
兩只大手把小手包在掌心裏,拇指指腹輕輕磨挲着她手背上細嫩的皮肉,人安安靜靜,不說話了。
紀圓心裏估計着時間,覺得差不多要把手抽走,他一下用力,不讓人家走了。
紀圓說:“還睡不睡了。”
許鏡清搖頭,“不在你身邊時,睡不着,在你身邊,又舍不得睡了。”
見面的時間那麽短,用來睡覺真的太可惜了,他不想睡了。
她腦子裏又嗡的一聲,像被人狠狠敲了一記悶棍。
他怎麽可以這樣啊,就這樣說出來了,這樣暧昧的情話,卻只是用這樣的口氣說出來,就像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就像吃飯睡覺一樣的自然。
但她偏偏就知道,這樣的平常,是來自于他的內心。他從來不會僞裝,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出自真心。
他說想她,想見她,說睡不着了,說舍不得,都說真話。
他從來不會撒謊的。
“許鏡清。”她輕聲喊。
他擡起頭與她對視,握着她的手,沒出聲,等待她的下一句。
可是,要怎麽說呢,喜歡嗎,是有一點的吧,可是,她心裏還是有過不去的坎。
她不想跟扯上關系的,她始終是沒把自己跟他們當做一類人,就像去朋友家做客,再怎麽舒服也不是自己家,放不開手腳,客氣着。
可是情感和真心無法作僞,不管再怎麽端着,繃着,還是無法避免陷落。不止是許鏡清,身邊所有的人,對方報以真心,她怎麽敢回以虛情,會良心不安的。
紀圓說:“你真的明白你在說什麽你在做什麽嗎?”
許鏡清不是傻子,他當然知道他在做什麽。他又不是聾子,到處都是傳他們之間的事,他怎麽可能會聽不到啊,就算他不明白自身的感情,也該明白這麽做代表了什麽,要承擔什麽樣的後果。
他牽了人家,抱了人家,是要負責的嘛。
以前是覺得自己被讨厭,不敢說,現在既然她問起,他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時機。
他說:“我……”
“你們是不是覺得我不存在。”
其實這真的不是一個合适的時機。
葉靈予坐在床上眯着眼睛看他們,問:“你們是不是把我當死人來着,我就說怎麽天天晚上聽見有人說話,我他娘的還以為鬧鬼了?”
床下兩個人手拉着手正準備互相表明心意,就被她打斷了。她還很生氣呢,說許鏡清啊許鏡清,你可真有本事啊,半夜三更跑我這裏偷人來了。
紀圓哭笑不得,說你聽我狡辯,葉靈予說師妹啊師妹,我可真沒想到,你竟然會背着我偷漢子,你晚上點那個香是不是有問題?你是不是給我下藥了?
紀圓說是,但是那個東西真的只是安神,并沒有什麽壞處,是你自己睡得太死嘛。
葉靈予直搖頭,像被妻子背叛的丈夫,“我真的沒想到,你在我身邊還一直惦記着別的男人。”
紀圓心說那你不知道的事可太多了,我們還抱在一起睡覺來着。
得了,現在誰也別想睡覺了。
三個人坐在桌邊,呈鼎力之勢,葉靈予給自己倒了一杯隔夜茶,“說吧,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紀圓說:“我覺得葉師姐你這麽聰明,仔細回憶回憶,應該能想得到。”
葉靈予記起來了,出來的第二天早上師妹是問她寶墨山在哪來着,“是第二天?”
紀圓手指頭在腦袋邊轉圈,“開動你的小腦筋。”
葉靈予說:“當天晚上!”她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這兩人是不是有什麽毛病?這麽喜歡黏在一起,當初為什麽不一起去?許鏡清也真是個狠人,這麽來回跑也不嫌累。
許鏡清還真不覺得累,盡管大家都覺得他一定很累,但對于他來說是好事來着。累好啊,受傷也好啊,看着可憐兮兮的才招人疼嘛。
葉靈予嘆了口氣,“那你倆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許鏡清說:“第一次睡覺的時候。”
紀圓說:“就前兩天。”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開口,葉靈予人麻了。
她強撐着沒睡,等着半夜捉鬼的,鬼沒捉到,捉了個奸夫。半夢半醒間,兩個人的話聽了一半一半,有點起雞皮疙瘩。
本來有點生氣的,師妹給她下迷糊藥,許鏡清偷人,但心裏同時又充斥着一種異樣的情緒,簡而言之就是酸吧。
葉靈予發不了脾氣,人家情投意合哪輪得到她來反對啊,她退出好了嘛。起身拿上外衣,臨出門的時候說了一句,“其實真的沒不用偷,我難道還能不讓你們在一塊兒嗎?”雖然她确實有這麽做這麽想過,不過也只是鬧着玩。
紀圓說:“真的不是偷,我們光明正大的。”
确實是光明正大的,只是他每次都是夜裏來,看起來比較像偷而已嘛。
葉靈予一走,氣氛卻變得奇怪緊張,最适合表白的時機已經過去。
紀圓牽着他起來,“去床上睡吧。”
許鏡清拉着人家手不放,說不睡了,就想看看你。
紀圓說:“再過幾天是我的生辰,你來,我們一起過好不好,過完正好一起去遙山界送藥。”
也不算是真正的生辰,準确說應該是五年前來到這裏的日子,算一次新生吧,說是生辰也不為過。如果不是意外來到這裏,五年時間,她墳頭草今已亭亭如蓋矣。
許鏡清說:“是七月初七吧,七巧節那天。”
紀圓驚訝:“你怎麽知道?”
許鏡清說:“那天也是我的生辰。”
啊,這麽巧!
紀圓問你怎麽知道我生辰,許鏡清說早在他蓋房子那會兒,硫金院就把他們兩個人的生辰八字配過了,說大師兄和小師妹居然同一天生辰,一定是特別的緣分,才一路走來變成了一家人……
哦,這些硫金院的弟子原來這麽閑呢,煉器是不是有很多空閑時間聊八卦?
許鏡清怕她不信,說許家祠堂就在平安城,不信可以跟他回家看,紀圓說我信我信。
兩個人坐在床邊上,突然就很想笑,這也太巧了不是。
既然這麽有緣,那有什麽想說的,幹脆就都留到那天正式說吧。
許鏡清一夜沒睡,紀圓讓他這兩天就先別過來了,養足精神,別再受傷了,到時候見。
許鏡清不情不願,說不能來就多看看她,一直賴到快天亮,膩歪得不行,說什麽都要抱,不給抱就不走。
紀圓臉都紅了,這人怎麽這麽賴皮啊!
許鏡清臉皮厚啊,但臉皮厚不是最惱火的,最惱火的是他不覺得自己臉皮厚。那幅理所當然的樣子,擰着眉毛,正襟危坐,好像不給他抱是什麽不可饒恕的大罪。
這會兒天快亮了,屋子裏光線稍微明亮了一些,紀圓才注意到他眼睛已經熬得有點發紅。因為常年閉關,皮膚一直很白,缺少健康的血色,唇色也非常淺,看起來很憔悴。
以前沒有離他這麽近過,也沒這麽仔細看過,男人個子很高,骨架也大,湊近了其實很有壓迫感,但目光溫柔,不會讓她覺得害怕。
連日沒有休息好,人少了一點精氣神,眉眼中潛藏的那股子妖若隐若現流露,紀圓猜測他那位早逝的母親容貌定然絕世。
紀圓是第一次這樣好好看他,許鏡清卻不是,趁着人家睡着的時候看了不知道多少次了,看不夠,移不開眼。
時間在催促,他有點着急,又不想放棄,固執張開懷抱等着她進入,心裏默念一、二、三,再不來就撲倒。
紀圓咬咬牙,快速轉頭看了一眼門,站起身彎腰在他唇上飛快啄了一下,留下蜻蜓點水的一個吻,轉身跑走。
許鏡清一下呆住,然後捂住嘴,心裏像燒開的銅壺發出一聲尖嘯,從脖子根紅到了耳朵尖。
他他他,他被親了!
太快了,什麽都沒感覺到啊,怎麽辦,想再來一次。
他追出去,外面天光大亮,人早就害羞得藏起來了。
寶墨山衆弟子一直等到中午才看見天邊一個白影由遠至近,白照南站在山頂上等他,他連劍都禦不好了,七扭八扭的,還沒來得及落地人就直直從半空跌落滾到樹林裏。
白照南追上去查看,他撐着膝蓋站起身,側過腦袋拍着身上的泥漬。
白照南問:“大師兄?你怎麽了?”受傷了嗎,還是被人追殺?
許鏡清不敢正臉看人,沖他擺手,“沒事。”
他手上沾滿了血,白照南臉色頓時變得冷肅,懷疑他半路遭人截殺,正準備召集弟子前去查看,許鏡清及時拉住。
他滿臉是血,口鼻周圍糊了一大片,前襟也沾了不少,白照南仔細檢查,身上臉上都沒有傷口,“糟糕,是內傷。”內傷可不得了啊,內傷可比外傷嚴重得多啊!
許鏡清來不及打理自己,只是拉着白照南有些急切的問:“師弟,你有沒有被人親過。”
“啊?”白照南皺眉,“什麽?”
許鏡清說:“紀師妹親了我一下,回來的路上,我只要一想到這件事,就控制不住氣血上湧。所以想問問你,被人親是不是都會這樣,還是只是個例。”
白照南微微長大了嘴,臉上的擔憂轉為詫異,随後是震驚和憤怒,“大師兄,你在說什麽?”
許鏡清的表情很嚴肅,他一點沒在開玩笑,他問是不是只要被親就會流鼻血,那如果他以後想親師妹,師妹也會流鼻血嗎?又問怎麽樣可以避免,他不想師妹流血。
白照南一臉見了鬼的表情,奮力把袖子從他手裏拽出來,“大師兄欺人太甚了。”
天天晚上都可以去見師妹,回來說師妹給他泡茶,給他洗衣服,給他縫平安符,給他煮甜湯。
現在可好,說被師妹親了,有沒有考慮過別人的感受啊!他們在深山裏好幾天了,平時不是在找秘境就是在砍怪,連只母猴子都看不見,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別人的感受啊!
許鏡清不明白了,“白師弟何出此言?”
白照南憤怒,“大師兄不要再炫耀了,夠了。”
他受夠了,不想再聽了!
這天晚上許鏡清卻沒再離開,領着弟子們睡在山洞裏。
半山腰上有片開闊地,暫時沒有睡意,加之夜色不錯,許鏡清找了塊大石頭坐在上面準備跟師妹傳音,小毯子搭在膝頭蓋得好好的,因為師妹說夜裏冷讓他別凍着了。
白照南還在生他的氣,但見他不動如山,實在忍不住好奇,坐到他身邊将水囊遞過去,“大師兄,今晚不去找師妹了嗎?”該不會是吵架了吧,他還有點幸災樂禍來着。
許鏡清掃了一眼,沒接。師妹昨天夜裏給他泡的果茶,整整一大壺,灌在僅有巴掌大的漱玉瓶裏,夠喝好幾天的,果茶甜滋滋,誰要喝他的破水哦。
許鏡清慢悠悠喝了一口茶,“不用,再過兩天,我就陪師妹送藥去遙山界了,碰巧師妹生辰和我的生辰都在七巧節那天。”
到時候他許鏡清就要在七巧節那天跟師妹一起快樂的約會咯!才不會跟他們這幫大老爺們坐在山洞裏發出‘孤寡孤寡’的聲音呢!
這個人總是能用這種平常的口氣說出能氣死人的話來。
白照南嘴角抽搐,他為什麽要自取其辱?!
但身為大師兄,許鏡清當然要負起責任,走之前葉靈予跟他說了師妹遇見赤狐九的事,所以這兩天夜裏不去找師妹是怕給她帶來麻煩,暫時避開異界妖人的視線。
許鏡清說:“過兩天等我回去将紀師妹接走,葉師妹就會過來,有她在,定能護得你們平安,之後歷練一事,你就跟葉師妹商量着來吧。”
“啊!”白照南情不自禁喊出聲,腦袋轉了兩圈,将他剛才的話過了兩遍才反應過來,“葉師妹要過來!”
他一時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了。
在接下來的這兩天,紀圓都在精心挑選衣服,配飾,葉靈予看不過,拉上釋不怨一起充當保镖帶着師妹出去買胭脂水粉。
葉靈予的錢喝酒都喝完了,紀圓種地倒是攢了很多錢,請釋不怨吃了一碗素面,又要給葉靈予買胭脂,“師姐,這個顏色真的非常适合你,不顯黑,又可以擦臉蛋又可以擦嘴巴,很方便的!”
葉靈予瘋狂搖頭,“不要不要,用不上,沒有用!”
釋不怨說那是女人用的玩意兒,你給她買她也用不上,買了浪費錢。葉靈予說就是就是。
釋不怨又說想上色還不簡單嗎,把臉湊過去讓他揍兩拳,想要什麽顏色他都可以滿足,而且還不掉色,下雨洗臉也不掉!管好幾天呢!紅色紫色和黑色,問葉靈予喜歡哪個顏色?
葉靈予撸袖子問他是不是想幹仗?想幹仗就直說,別在那陰陽怪氣的。
紀圓又勸他們不要打架,讓他們要開開心心的,好不容易出來一次。
這兩個人也就過過嘴瘾了,天天在試煉場打早就打得夠夠的了。
胭脂還是買了,紀圓趁着釋不怨不注意偷偷塞給葉靈予,葉靈予跟做賊似的趕緊藏進懷裏,其實她也想試試來着,就怕釋不怨看見笑話她。
兩個人手挽着手在那嘁嘁嘁的笑,釋不怨跟在後面,五大三粗一個,葉靈予的樣子也不好惹,一身雲灰色勁裝,馬尾高束,臉上表情邪性得很,迎面走來的人看見他們都提前繞道。
路過告示牌的時候,三個人停下腳步。
告示牌上是嘆仙盟粘貼的一些時下訊息,有赤狐九的通緝肖像,畫像上是黑色的鬼面具,懸賞三萬顆五階高品靈石;還有關于遙山界的戰事,妖獸小規模騷擾不斷,時有傷亡,不知異界妖人們這次打的什麽鬼主意。
按理說,十二界各處都有封印,五年前那場大戰平常界元氣大傷,阿奴顏若是舉兵來犯,必然也是選擇平常界才對,這次為什麽偏挑選遙山界?大家都想不明白。
釋不怨冷哼一聲,“反正這種事有嘆仙盟的長老們分析,要是真的打起來,不管在哪,唇亡齒寒,我們平常界必然不會袖手旁觀,我釋不怨也是第一個上戰場的。”
葉靈予難得表示贊同,對紀圓說:“掌門讓你跟狗日的許鏡清一起去遙山界,估計也是讓他跟着去幫忙的。另外遙山界有個醫宗叫逢春谷,逢春谷掌門的兒子就是平常界的嘆仙盟監進院院長,我估計掌門是想托關系把你弄進去學醫的!”
葉靈予伸手去襲胸,“我摸摸那小珠子怎麽樣了,前兩天不是還說手板心長根來着。”
紀圓還在思考她剛才那番話,沒留神就被她摸了個爽,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師姐,道理我都懂,但你以後可不可以不要在他名字面前加個狗日的。”
葉靈予不服氣,“嘿!你倆天天背着我偷我都沒說什麽,我好歹算個娘家人吧,還沒嫁人就開始胳膊肘往外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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