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你乖乖的,陪我玩幾天
屋子裏噓噓梭梭一陣碎響, 聽起來不太對勁,老頭偷偷打開門縫往裏瞧,就看見那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正把捆成粽子的男人費力往外拖。
老頭吓一跳, “你你你,這, 這……我什麽也沒看見。”
紀圓沒說話, 赤狐九沉得要命, 她力氣又小得可憐,殺人簡單,抛屍費勁, 折騰好一通,才從床上挪到門口。
老頭抱着胳膊靠在門邊聽了一會兒, 打開門出去, 把院子裏堆草料的破三輪車推過來, 幫着她把人弄到車上,用稻草蓋住。
老頭問:“你把他殺了呀?怎麽殺的?”
紀圓叉着腰喘粗氣, “毒死的。”
老頭啞然,半晌才道:“那……”
紀圓說:“不是晚飯,是宵夜,你沒事。”
老頭放心點點頭, 暗道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啊,不過這個家夥看起來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死就死呗。
老頭問:“現在你打算怎麽辦?”
紀圓說:“扔河裏吧。”說着推上三輪車出去了。
四更天, 狗都睡了, 街面上一個人也沒有,只有三輪車碾過石板路的聲音。
紀圓推着赤狐九到河邊,沒一會兒老頭滾着一個石磨盤過來, 說:“用這個捆上。”
紀圓道了聲謝,臉上一點沒有殺人之後的負罪感和恐慌。她總覺得赤狐九肯定沒有那麽容易死,但這具‘屍體’必須要處理。
赤狐九被捆上石磨盤推到了河裏,在寂靜的深夜發出‘噗通’一聲響,濺起好大的水花。
幾圈漣漪蕩過,河面很快恢複平靜,紀圓拍拍手,說自己要走了。
老頭這時候才後知後覺問:“這人究竟是誰。”
紀圓說:“異界妖人。”
啊,異界妖人,那沒事了。老頭問:“要不要去通知監進院?”
紀圓說:“我會去的,你回家去吧,不用管了,就當這事沒發生過。”
老頭說是,異界妖人已經快打過來了,他得趕緊收拾東西回老家避避,也免得有人上門尋仇。
紀圓向他問過路,兩個人在街頭揮手告別。
赤狐九站在屋頂上看他們做完這一切,看着自己被捆上石磨盤沉了河,臉上居然還笑得出來。
傳音玉佩沒有了,她沒有辦法聯系許鏡清,只能先去往最近的監進院尋求庇護。
小鎮名叫三江,距離最近設有監進院分院的城池平遠城大概有五十多裏。往日不常出門,也沒想過會有這麽一天,身上沒有行路的法寶,只能一步一步走。
紀圓不敢在鎮上久留,連夜出逃,月色模糊,夜晚山林行路不便,耳邊不時傳來缥缈夜鷺鳴蹄。
她杵着樹枝一瘸一拐走,行至兩山一處夾溝,不小心踩中了一處陷阱。
遙山界戰事已起,盡管距離平常界還十分遙遠,但已經有人趁着嘆仙盟分身乏術,開始幹壞事修習邪術。
這處山谷偏僻,又是通往平遠城的必經之地,是個幹壞事的好地方,路過的鎮民或砍柴的樵夫已經有不少中招。
紀圓被大網吊在了樹上,沒多一會兒兩個男人來到樹下,将火把湊近一看,語氣頗多欣喜,“是個女人!”
她被困在網裏,沒哭沒喊沒掙紮,節省力氣。
兩個男人把她放下來,見她老實也沒動粗,把人扛走了。
兩個瘦高個一路走一路商量,“那老道士不在,咱倆要不要先樂呵樂呵。”
後面那個嘿嘿奸笑兩聲,伸手進網裏摸了一把她的小腿,入手肌膚嫩滑,頓時心癢難耐,催促前面那個快些行路。
約莫半刻,到達一處山洞,撥開掩蓋的草木,七拐八拐,來到開闊處。
洞中璧上點着油燈,洞內四通八達,又有無數個小洞穴。紀圓四處看,有不少被綁來的人,大多是沒有修為的凡人,老人、小孩、和女人被分類關押,縮在角落裏。
他們被關押的時間應該不短了,各種味道混雜在一起,不太好聞。角落裏還有破爛的女人衣物,沾滿了血污。
在最大的一間洞穴內,紀圓看見一個血池,中間還有一個巨大的煉丹爐,丹爐連通血池,以血助焰,爐下火苗紅得詭異。
兩個瘦高個将她扛進了一間小洞穴,裏面還算幹淨,鋪了一張簡易的床。
紀圓被扔在床上,撐着胳膊坐起來,兩個男人站在床邊剪刀石頭布,誰贏了誰先上。這兩人身高模樣極其相似,像雙生子,紀圓最近看長得一樣的人看慣了,心裏竟然還有猜測赤狐九和許鏡清的關系。
赤狐九就蹲在洞外樹杈上,通過木夾子可以聽見裏面人的說話聲,他正準備英雄救美來着,就聽見裏邊紀圓說:“一起吧哥哥們。”
紀圓說:“兩個人不好玩,三個人才刺激。”
這女人瘋了?
赤狐九忍不了了,正準備進去觀摩她三個人的刺激游戲,見樹林裏有個身穿藍道袍,頭戴五岳冠,懷抱拂塵的老道士緩步朝着洞穴走來。
洞裏倆瘦高個同時轉頭,見剛剛綁來的小娘子半跪在床上,眨着一雙大眼,聲音甜糯,撩開裙擺露出光潔纖細的小腿,說:“還等什麽呀。”
赤狐九險些從樹下跌下去。
老道士進了洞,他也悄無聲息跟進去。
洞內紀圓主動上前,一左一右牽了兩個瘦高個的手,掌心根須頓時瘋長。
兩個男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動作一滞,笑僵在臉上,唇邊緩緩溢出鮮血,她手一松,他們身子同時軟軟倒下,嘴裏噗噗往外冒着血。
她面無表情取了帕子擦手,第一次試着用那玩意殺人,效果倒是出乎意料的好。
老道士進洞,沒見着看丹爐的兩個瘦高個,垮着一張老臉去找人,先嗅到一股血腥氣,快步入內,率先一掌拍出。
紀圓閃身一躲,那一掌擦着她左肩打過,頓時血流如注。
老道怒目而視,話不多說拂塵劈頭再次打來,一柄黑劍已經從身後将他洞穿。
來着何人,竟有如此修為,直至死那一刻,老道士也沒看見他的樣子,臉着地撲倒在地上。
有那麽一瞬間,紀圓以為是許鏡清來救他了,但只是短短一瞬。
劍名喚萬魔,通體漆黑,是赤狐九的萬魔劍。
她跪在地上,捂着肩膀看他,眸中淚光盈盈,千般委屈萬般可憐,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赤狐九哪敢信啊。
他親自來了,沒用跟許鏡清一模一樣的傀儡。
但那張臉,跟許鏡清還是很像。
他穿一身黑,像是要跟許鏡清特地區分開來,但五官至少有七分像,另外那三分,邪魅妖美居多,配上玩世不恭的表情,倒是相稱得很。
這一定是赤狐九本九了,紀圓幾乎可以肯定,之前那個是假的,或者是他的分.身。
他沒死,親自來收拾她來了,她不敢說話了。
赤狐九把劍在老道背上蹭幹淨,順便踢了他一腳,又走到兩個瘦高個屍體旁彎腰檢查,好家夥,心碎了,稀碎的。
身上沒有多餘的傷口,偏就心碎成了一堆血水,她怎麽做到的?
赤狐九又踢了屍體兩腳,對紀圓說:“你還真是厲害,我小瞧你了。”
她跪在地上,半邊身子被血浸透,仰着頭眼淚汪汪看着他,裝可憐。
赤狐九居高臨下看着她,這女人是真可憐,可也是真狠吶,但這才好玩不是嗎?她很厲害呢,但還不足以殺死他,他不怕。
他半蹲下身子,刺啦一下撕了她的袖子,在她的芥子袋裏找了紗布纏上,他見過她給自己治傷的,根本不需要用藥,她厲害着呢。
赤狐九一邊包紮一邊搖頭,“你這本事我倒是第一次見,不過也就那樣,遇見真正的厲害家夥,一巴掌就能把你拍死。”
是啊,小胳膊小腿細得根柳條似的,一折就斷,皮膚那麽嫩,一點磕碰就紅了青了流血了,脆弱得不得了,但心也是真的狠啊。
赤狐九脫了外袍給她裹上,蹲在她面前,捧着她的手翻來覆去檢查,“怎麽弄的,讓我見識見識。”
紀圓搖頭,“你厲害,我不敢。”
這會兒倒是老實了,知道他厲害,惹不起,不敢了。
赤狐九咧着嘴笑,湊近了跟她說話,“你乖乖的,陪我玩幾天就送你去逢春谷,我不會殺你,也不欺負你,怎麽樣,我可是跟許鏡清約好的。”
紀圓不可置信,跟許鏡清約好的,他們什麽關系?
赤狐九說:“許鏡清根本救不了你,他自身都快難保了,我既然有本事把你弄來,就有本事讓他找不到,不然讓他逮住我能有好果子吃嗎?我跟他說好的,我也不會再傷害你,你就乖乖待幾天,哄我高興日子也能好過點。”
既然已經說開了,紀圓也打算問個清楚明白,“你們什麽關系,這是你本來的樣子嗎,你們為什麽長得這麽像?他為什麽相信你?”
赤狐九把她扛在肩上往外走,“你乖乖的,我就慢慢告訴你。”
她趴在他肩上,問他能不能順道把洞裏那些人放了,就是砍兩刀的事,順手嘛。
赤狐九說:“沒問題,但是這是你求我做的第一件事,咱們有借有還。”
紀圓說好。
赤狐九一招手,套在鐵牢上的鎖鏈盡數斷裂,他扛着人大步走出了山洞。
還是那個小鎮,怎麽來的怎麽回去,老頭已經連夜收拾東西跑路了,赤狐九理所當然霸占了他的家。
折騰一通,天都快亮了,赤狐九卻興奮得很,一點睡意沒有,嚷嚷着要吃飯,讓紀圓快點把手上的傷治好。
紀圓說:“那早飯就是還你昨晚救人的那筆賬。”
赤狐九大咧咧往床上一躺,“行,做飯去吧。”
早飯給他做了肉包子,還去外面買了豆漿,切了兩根老頭自己腌的酸黃瓜。赤狐九吃得飽飽的,十分滿意,“晚上我想吃你那天做的魚。”
紀圓說可以,但是要交換,赤狐九說好。
到了晚上,真的給他做了魚,他也吃了,紀圓收拾了碗筷洗幹淨手坐在他身邊,問:“我可以摸摸你的臉嗎。”
赤狐九躺在床上,“來啊。”
她坐近了一點,伸手去摸,怎麽摸都覺得不是像假的,出于報複的心理,狠狠捏了一把,還擰了半圈,皮膚馬上泛紅。
赤狐九龇牙咧嘴打掉她的手:“是真的!不用掐了!”
紀圓說:“是嘛,那你跟許鏡清是什麽關系,為什麽長得這麽像。”
赤狐九雙手抱頭,悠哉悠哉,“你猜啊。”
紀圓垮臉,“我們約好的,你吃了我的魚,答應我的事呢,有借有還呢!”
赤狐九說:“對啊,我答應你了啊,但是我就是不告訴你!換個問題倒是可以考慮。”
紀圓怒了,“你怎麽這樣?”
赤狐九理所當然,“因為我是壞人啊,壞人出爾反爾很正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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