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我的好小叔,咱們都是一家……
赤狐九吃完了晚飯, 坐在院子裏老頭的躺椅上納涼,手裏還拿着一把大蒲扇扇風。
小鎮院牆低矮,民風淳樸, 路過的鄰居大娘好奇探頭,“你是誰呀, 老劉頭呢?”
赤狐九翹着二郎腿, 說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我是他兒子, 他回老家去了。”
大娘上下打量他,知道老劉頭确實有個兒子在仙門裏學法術,卻不想都長這麽大了, “喂喲,老劉頭的兒子呀, 這麽多年不見, 竟生得這般俊俏了!”
院門沒關, 大娘說着就進來,問他今年多大, 娶妻沒有,說她遠房親戚家的小侄女今年剛笈笄,生得可水靈……
赤狐九長到八十歲還沒被人催過婚,擰着眉毛看她, “你再說一遍?”
他站起來,叉着腰,個子本來就高, 臉上表情更稱不上友好, 修行之人身上威壓甚重,大娘身子因畏懼而微微後仰,像只可憐的倉鼠。
紀圓剛巧端着大碗從屋裏出來, 皺着眉頭把碗往他面前一搡,“趕緊喝。”
這個殺千刀的看人家許鏡清天天喝甜湯,他也要喝,反正許鏡清有什麽他就必須要有什麽,沒有就去搶,就是這麽霸道,就是這麽不講理。
大娘一看倆人這架勢,還以為紀圓是他媳婦呢,哈哈笑了兩聲緩解尴尬,“嗯嗯,真般配,呵呵……”
紀圓推他,“你胡說八道什麽?”
赤狐九端着甜湯,差點撒出來,偏頭看她,“诶,我勸你跟我說話客氣點,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俘虜知道嗎?”
她确實是常常忘記自己是俘虜這件事來着,沒啥可說的,哼了一聲轉身回屋。
大娘還站在那,聽倆人對話感覺平時生活挺有情趣的,捂嘴偷樂。
赤狐九剛坐下準備喝甜湯,又擡起頭來看她,“看什麽看你,信不信我把你眼睛挖出來?”
他好兇啊!大娘吓跑了。
喝完了甜湯,赤狐九把碗往地上一擱,背着手出去遛彎了。
好巧不巧,遇見七巧節出來游船的那對夫妻,男人斷了一條胳膊,妻子陪着坐在河邊樹蔭下納涼,看見他立馬認出來了。
那天黑燈瞎火的,雖然是頂着許鏡清那張臉,但他本人亦有七分相似,臉貌差不離,走路那股子嚣張氣勢卻是一瞅一個準。
男人站起來喊人,“就是他,就是他打人!還把人姑娘扔到水裏去!就是他!”
又有人認出他,“诶對對!就是他,七巧節那天,把織女廟裏的嬷嬷趕出來了!還欺負一個小姑娘,我看見了!”
晚飯後出來遛彎納涼的人多,鄉裏鄉親們都認識,吆喝一聲都站起來罵他,“哪來的生瓜蛋子,這麽嚣張!”
赤狐九才不怕他們,“老子前天才過的八十大壽!論輩分你還得管我叫聲爺爺知道嗎?有本事來啊,全部一起上還是一個一個來!”
赤狐九撸起袖子要跟他們幹架,有人說你不就是仗着有點修為,你有本事別用法術啊,硬幹啊。
赤狐九說硬幹就硬幹誰怕誰啊。
一幫老少爺們就在街面上幹起來了,女人們拉不住,說別打啦別打啦,隔壁大娘也在場,拍着大腿嚷嚷,說這是老劉頭家的兒子!
男人們說管他誰家兒子,正好代他爹教訓教訓,讓他曉得鍋兒為什麽是鐵造的。
可赤狐九常年練劍,就不算用法術不用劍,那也是個練家子。加之阿奴顏狼性教育,他小時候困獸場亂鬥,長大了戰場上刀口舔血的,普通老百姓哪裏打得過他啊。
隔壁大娘起初還怕他挨揍,再一看,誰能揍得過他呀,他左一拳右一拳把人揍得滿地爬,還站在那放狠話,“起來打啊,繼續打的,剛才不是挺能的嗎?”
隔壁大娘一看苗頭不對,嘿搓嘿搓跑去老劉頭院裏扯着脖子喊:“老劉家媳婦!老劉家媳婦!你男人在街面上跟人打起來了!快去管管呀!”
紀圓出來一看,糟了,赤狐九果然不在!
她跟着大娘上街一看,赤狐九力拔千鈞,一只胳膊扭了兩個壯漢,腳底下還踩了一個,整個一土霸王,還耀武揚威在那喊:“來啊來啊接着來啊!”
他雙手不得空,有人瞅準時機,跳起來一板磚就拍在他後腦勺上,頓時血流如注。
紀圓倒吸一口涼氣,完蛋了!這下子他要殺人了!
赤狐九沒用靈氣護體,腦袋上給人一板磚拍懵了,站在那好半天沒回過神來,紀圓趕緊擠進去把他拽出來。
也虧得這一板磚,不然還真是難收場,女人們一窩蜂沖上去搶救自家男人,紀圓也拖着赤狐九趕緊往家跑。
赤狐九嘴巴大張着,看樣子是給人拍傻了,紀圓扶他坐在床邊拿帕子給他捂着腦袋,又跑出去挨個道歉賠錢。
要不是還想打聽許鏡清的事,她才不管這個皮孩子了,幾十歲了還上街跟人打架。
但不得不說,一個巴掌拍不響,這天底下的男人都一個樣,別管多大年紀,在某些方面真是幼稚得可以。
飛速處理好,紀圓急忙趕回去,赤狐九還坐在床邊,腦袋給人開了瓢,血流了半個身子,一身黑衣倒是不顯,但手一摸全是血。
紀圓氣死了,真是恨不得扇他兩巴掌,“你就跟許鏡清一個樣!是不是親兄弟啊你們,是親兄弟吧!”一樣的沖動,一樣的做事欠考慮,一樣的蠢。
還打架鬥毆,這下好了,腦袋給人開瓢了,他以為他是熱血高校小栗旬啊!
赤狐九呆呆坐在那,紀圓把他衣服扒了,只剩一條褲子,啪啪兩巴掌給他拍在背上,立馬紅一片。
她合理懷疑許鏡清跟赤狐九就是一個爹媽生的,若是沒有血緣關系,這世上哪有長得那麽像的兩個人啊,還同樣是天生劍骨。
但赤狐九是阿奴顏的兒子,阿奴顏是異界人,如果他們真的有關系,那許鏡清是否也是阿奴顏所出,也擁有異界血脈,算半個異界人。
所以赤狐九常年戴着面具,就是因為他們長的太像,連個頭身材都差不離。
難道是傳聞中那位早逝的許家老爺年輕時跟阿奴顏生的嗎?可修界之人,最是講究遺傳資質,許家老爺能生出這麽優秀的兩個孩子,僅僅只靠阿奴顏一個基因優秀是遠遠不夠的。
如果許家真有這麽好的基因,就不僅僅是當平常界首富這樣簡單了,說句不誇張的,有那樣的家底,擠下太初成為平常界第一仙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但許家除了許鏡清,沒聽說有誰拜入仙門。
疑問太多,許鏡清的身世很重要,她必須得打聽清楚,已經決定就從赤狐九身上下手。
但現在赤狐九還在發懵,腦袋上吧嗒吧嗒往下滴血,在背上流成了一條小溪,可見這一板磚拍得着實不輕。
紀圓把他腦袋上捂着的帕子拿下來拔開頭發一看,好家夥,巴掌大那麽一個口子,再不治真死了。
但把神識擱在這麽個家夥身上太危險了,紀圓去廚房掂量了下燒菜那口大鐵鍋,覺得重量挺合适的,提着鍋出來摸了摸赤狐九的額頭,“我的好小叔,嫂嫂這麽做也是為了你好,乖哈。”
赤狐九茫然轉頭看她,紀圓兩手操起大鐵鍋哐地往人額頭上一砸,赤狐九腦袋轉了兩圈,身子軟軟倒下,暈了。
赤狐九身上有很多疤痕,都是陳年舊傷了,褐色的痕跡,一條一條,長長短短,遍布全身。
許鏡清也受過很多傷,但他身上很幹淨,蟾木院長老是他的專職醫修,他享受整個太初仙門最好的資源。相比之下,赤狐九在異界看起來并不怎麽好過。
給他擦血的時候,紀圓又在他頸後發現了跟許鏡清一樣的十字印記。
許鏡清拔劍的時候,頸後印記會裂開發出白光,劍柄自然出現在手中,輕輕一抽劍就從後脊拔.出來。
但赤狐九這個不太一樣,印記是黑色的,周圍有血痂,不似天生。
紀圓猜測他這個劍骨極有可能是人造的。
是啊,天生劍骨,幾千年難遇,不是你想有想有就能有。
紀圓對這兄弟倆的身世充滿好奇,小叔子雖然頑劣,但看在許鏡清的份上,勉強給他治治傷,擦擦血吧。
紀圓心中再次感慨,我踏馬實在是太善良了。
赤狐九醒來的時候是第二天早上了,腦袋後面的瓢好了,但還是很痛,一摸額頭,好大一個壽星包啊。
他想起昨天跟人在大街上幹仗來着,掀開被子就要出去報仇,“敢打老子!”
紀圓按住他,“別惹事了,當心嘆仙盟把你抓起來!”
赤狐九抿着唇一想,還挺聰明:“那你為什麽沒跑,也沒把我交給嘆仙盟?”
紀圓理了理裙子坐在他身邊,嘆了口氣,“我呀,什麽都知道了。”
赤狐九額頭高高腫着,看起來特別滑稽,“你知道什麽?我腦袋上這個包是你打的吧?你以為我不記得了?”
紀圓笑:“我的好小叔,咱們都是一家人,我怎麽會出賣你呢?”
赤狐九凝眉,“你在說什麽?”
紀圓說:“許鏡清是你哥哥,那我可不就是你嫂嫂,你是我小叔子,我理應護着你,瞧我還給你治傷來着。雖然你是個可惡的異界妖人,但沒辦法,嫁雞随雞嫁狗随狗嘛。”
赤狐九警惕看着她,“誰告訴你的?”
紀圓攤手,“這不明擺着的事嗎?眼瞎了才看不出吧?”說着又像安撫小狗似的揉揉他的腦袋瓜,“看你這一身傷,阿奴顏對你是不是不太好,這些年一定過得很辛苦吧,有什麽委屈都可以說給嫂嫂聽。”
赤狐九哈哈笑了兩聲,“你在套我的話?”
不得不說這小子确實比許鏡清聰明很多,或許是成長環境不同導致的。
太初仙門是個和諧友愛的門派,許鏡清沉迷于劍,集萬千寵愛于一身,久而久之養成那樣的單純性子。而異界崇尚武力,阿奴顏孩子又多,想要得到重用和喜愛,勢必要付出許多辛苦。
這種環境下長大的小孩,一定很缺愛。
紀圓搖頭嘆氣,将他的手抓過來擱在膝蓋上,露出老母親般的慈祥笑容,“你也別太難過了,以前的事都過去了,以後嫂嫂來疼你,哥哥也疼你,好不好,咱們去找哥哥,以後一家人快快樂樂生活在一起。”
赤狐九眯着眼睛看她,反客為主拉住她的手往懷裏帶了帶,“那嫂嫂為何脫我衣裳?哥哥不在的日子一定很孤單吧,小九來陪嫂嫂吧。”
紀圓戰術後仰,“诶,你這就不對了,老話說兄弟妻不可欺呢!”
赤狐九笑得邪性:“老話還說好吃不過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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