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他有的我也有,我不比他差……

晚上回帳篷休息的時候, 許鏡清很不高興,問紀圓,“林琨為什麽沖你笑。”

紀圓正在給他挂衣裳, 聞言回頭,“什麽呀?”

許鏡清擰着眉毛, “他沖你笑, 你也沖他笑。”

紀圓挨着他坐下, 牽他的手,“我幫他治好了眼睛,他感激我吧, 沒什麽的呀。”

許鏡清說:“反正我就是不高興。”

紀圓溫聲哄他,“真的沒什麽, 如果別人幫你治好了傷, 你也會很感激她, 對她笑的呀。”

道理是這麽個道理,但許鏡清說:“我不給別人治, 只給你治。”

好煩!為什麽她成了醫修,要給那麽多人治傷!那麽多人跟他搶!煩煩煩!

紀圓親了親他的嘴角,“不生氣的呀,我只喜歡你的呀。”

許鏡清轉頭看她, 她順從靠進他懷裏,揚起小臉看他,“要不要試試呢?”

他火氣一下沒了, 喉結滾動, 抓住她的手隔着薄薄的衣料貼在小腹,“你摸摸,我是不是也有的, 他有的我也有。”

掌心肌膚滾燙,緊實,肌肉輪廓分明,她眼睛蒙上一層水霧,軟在他懷裏,“是。”

怕破壞氣氛,他不敢吻她的唇,捉着她的手指輕輕咬了一口,順着指尖,吻到掌心,托着人上榻,埋首在她頸側啃咬,燙得肌膚一路泛着紅。

他懂的東西本就不多,這方面更是少得可憐,紀圓也不好意思說,兩個人止步于親吻,相擁着劇烈喘息。

好苦惱,男人聽話固然很好,但某些方面又過于聽話,說不要的時候,他就真的以為不要了,爬起來規規矩矩躺好,只是不死心抓着人的手貼在小腹,強調說:“我不比林琨差。”

紀圓被他折磨得想死,快速抽回手,背過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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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鏡清又從後面貼上來,追着她問:“是不是比他好?”

紀圓說是是是,許鏡清說:“那以後只看我好不好?”

紀圓說好好好,許鏡清樂滋滋牽她的手,跟她十指相扣,吻她的耳垂。紀圓悶哼一聲,身子弓成蝦米,臉埋進被子裏,“你好煩啊。”

許鏡清仔細感受她的情緒,感覺有點怪怪的,又心癢癢的,反正不讨厭,但也說不上來是什麽感受,毫不留情戳穿她,“可是你很開心。”

紀圓無話可說了,心想着得趕緊找兩本書讓他自己學習下啊,總不能讓她手把手教吧,那也太難為情了。

次日一早,林琨、高寒、許鏡清和五六位副将在營中商議軍情。

異界妖人攻下太和城之後除了每天晚上放放狼煙,騷擾下周邊城鎮,一直不見異動。

此前一戰損失慘重,遙山界周邊各界已經調配兵馬前來支援,攻城的重武器等也在加緊趕制,等待各方彙聚之後開始攻城。

林琨回來了大家都很高興,他擔任遙山界羽林軍指揮使近三十年,對遙山界各處地形最為熟悉,哪怕什麽也不做,光站在那也足夠穩定軍心了。

許鏡清不懂軍情,也沒興趣參與讨論,就坐在位置上低着頭發呆,玩他的香囊。反正他就是一把人間兵器,指哪打哪,問他有什麽意見,他說沒有,想法?也沒有,疑問?也沒有。

好家夥,一問三不知。

你問多了他還嫌煩,騰一下站起來,“說完了沒有,我要練兵去了。”

林琨擺擺手,“去吧去吧。”

許鏡清每天早上都會去校場練兵,往常這種事都是林琨在做的,雖然現在林琨回來了,但似乎是做習慣了還沒反應過來,議會結束後許鏡清照常前往校場,高寒帶人在周邊巡邏。

林琨好像就沒什麽事了,搓着手出了大帳,心思一轉,去找紀圓複查。

受傷比較嚴重的士兵大多送往逢春谷了,随軍醫修們的日常目前來說倒是格外輕松,曬藥、制藥、給小毛病的傷員換藥、開藥。

紀圓坐在帳篷裏看書,林琨掀開簾子走進來,“紀姑娘,我來看看眼睛。”

忙着配藥的楚音飛快擡頭看了一眼,又控制不住想笑,趕緊把手邊的傷兵打發了,安安心心縮在後面看熱鬧。

紀圓放下手裏的書,奇怪問:“指揮使的眼睛不是好了嗎?”

林琨說:“好是好了,但是晚上睡覺的時候感覺後腦勺還是很疼,睡不着,扯着眼睛也疼。”

林琨坐在她面前的凳子上,紀圓站起身摸摸他的後腦,按了按,“是裏面疼還是外面疼?”她擔心別是板磚敲出後遺症來了。

林琨眉頭深皺,“裏面疼。”

“啊?”紀圓吓一跳,不會吧,真出問題了?

林琨說:“要不再用那個辦法瞧瞧。”他還真不是說謊來着,疼确實是疼,畢竟任誰連續被板磚敲打幾十下都會留下點後遺症的。

紀圓準備給他沖藥粉,林琨說:“紀姑娘不相信我嗎?”

紀圓愣住,“啊,不是,只是你睡着的話,我會更放心,診治效果會更好。”

林琨故作深慮摸着下巴,“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在軍中,怕遇到危險。”

楚音不耐煩了,“少廢話,讓你喝就喝。”她跟來果然是正确的,這些男人一個個不安好心。

林琨馬上端起茶杯一飲而盡,不消片刻便陷入昏睡。

紀圓正準備檢查,楚音走過來,拔開他頭發看,“我還就不信了。”

林琨後腦有個小包,摸起來軟軟的,楚音用針挑破了看,裏面是血。紀圓意識到問題可能有一丢丢嚴重了,趕緊雙手按在他腦袋上,閉上眼睛放入神識檢查。

半晌她松開手,楚音問怎麽樣,紀圓伸出手比了比,“骨裂了,有一道小小的縫隙,所以才會皮下滲血。”

板磚她們倆都有敲過,楚音問:“咋辦。”

紀圓說:“沒事,我來治吧,一開始就是我敲的嘛。”

楚音摸着下巴沉思,“你這個辦法固然好,但板磚不是長久之計,我多給你配點藥,再把藥方給你,以後你要治病,就先讓病人喝藥,免得麻煩。”

紀圓說好。

許鏡清練完兵回帳篷,沒找到紀圓,又到楚音這裏來找她,挑開簾子就看見林琨躺在床上,紀圓抱着他的腦袋,閉着眼睛擰着眉毛給他治傷。

楚音手指豎在唇上,示意他別說話,打擾不得。

許鏡清不太高興,袖子一摔就走了。

下午紀圓回去就開始架鍋熬大骨頭湯,許鏡清湊上來問:“給我煮的嗎。”

紀圓說:“不是,給林指揮使煮的。”

許鏡清再次垮臉,紀圓拉着他回帳篷,放下簾子,抱住他勁瘦的腰,“別生氣呀。”

她伸出手指點點腦袋,“我把他的腦袋敲破了,剛開始給人治傷嘛不是很有經驗,不小心嘛,所以我給他熬點骨頭湯補補,讓他好得快點,不耽誤打仗的。”

許鏡清低頭看她,一言不發。

紀圓多少還是心虛的,松開他對手指,垂着腦袋,“我不是故意的,以後會注意的。”

許鏡清不知道該怎麽說,反正不是因為她把林琨腦袋敲破,但要怎麽說呢,他不知道該怎麽描述心裏那種奇怪的想法。

他一個人坐在床邊生悶氣,湯熬好,紀圓給他盛了一碗,沖他笑得跟朵太陽花似的,“第一碗當然是給你喝啦。”

許鏡清冷冰冰,“我不喝。”

紀圓說,“喝嘛喝嘛。”

許鏡清心裏十分燥郁,其實他已經燥郁很久了,異界妖人每晚放的狼煙都在影響他,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出現了一點小問題。

紀圓把碗捧到她面前,“喝嘛,很香的。”

“我不喝!”他一揚手,湯碗打翻,紀圓尖叫一聲,碗摔在地上,燙到了手。

許鏡清吓壞了,意識到失态,撲上去抱住她,捧着她的手看,燙紅了一大片。

他大口大口吹,一邊吹一邊道歉,表情懊悔,“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怎麽就……”

紀圓抽回手,沖他笑笑,“沒事。”

她把手伸到冰水裏泡了一會兒,把湯盛上,去找楚音拿藥。

期間許鏡清亦步亦趨,她走的時候,他最終還是沒敢追上去,他知道她肯定生氣了。

怕讓人誤會,也怕許鏡清又生氣,湯就托楚音去送了,楚音偷喝了兩碗,滿足砸吧砸吧嘴才提着食盒出去。

在軍營也是有輪值的,昨晚上也跟許鏡清說過的,她自己給手上了藥,就在楚音的帳篷裏休息,離得近方便照顧病患。

許鏡清一個人在床邊坐到深夜才意識到,她今晚是不回來了。

帳篷裏沒點燈,她不在,一點人氣和溫暖也感覺不到了,現在就是後悔,十分後悔。

他怎麽會突然變成那樣呢?他簡直不是人!

那些被子啊,枕頭啊,香囊啊,都沾染了她的味道,可都無法代替他,他獨坐許久,終于鼓起勇氣起身出去尋她。

手背燙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燙,估計得脫層皮,紀圓手掌撐着腦袋靠在桌邊看書,找有關異界的資料。

一直沒跟他說身世血脈的事,但按照赤狐九的說法,阿奴顏的計劃已經開始實施,太和城裏每晚放的狼煙也一定有問題,她已經感覺到他受到那狼煙的影響了,時間不多了,她得幫他。

楚音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一個男人鬼鬼祟祟趴在帳篷外面往裏看,白衣黑發,身量修長,除了許鏡清不會有第二個人。

楚音沒說話,拍拍他的肩,把他叫到一旁才問:“怎麽不進去呢?”

許鏡清搖頭,“我惹她生氣了。”

楚音說:“怎麽回事呀,我也是過來人,說不定能給你支支招。”

許鏡清點點手背,楚音恍然大悟,“哦,是你弄的呀。”

許鏡清點頭,正想問問她有什麽辦法,就聽見楚音說:“那你活該。”說完轉身走了。

帳篷裏紀圓擡起頭,“是不是他來了?”

楚音打了個哈欠,大拇指往身後點點,紀圓起身出去,許鏡清還耷拉個腦袋站在外面。

她輕輕咳嗽一聲,許鏡清快速轉頭迎上來,捧着她的手看,那塊燙傷的地方在白嫩的手背上尤為顯眼,紅通通一大片。

以前害她斷胳膊斷腿都沒什麽意識,現在只是一小塊燙傷就懊惱得不得了,恨不得給她跪下,一個勁道歉。

紀圓平靜抽回手,“我不生氣的,你也不用跟我道歉的。”

許鏡清垂着腦袋不吭聲,紀圓說:“今晚不回去了。”

許鏡清擡頭,想問問可不可以留下來陪她,還沒張嘴,紀圓似早有預料搶先截斷他的話頭,“回去休息吧,明天還得練兵呢。”

她今晚不打算睡覺了,他要是在這裏,估計也沒辦法休息的,還是回去吧。

紀圓催他走,沖他疲憊笑笑,末了又補一句,“明天也不回去了。”

許鏡清轉頭,震驚看着她,他想感受她的情緒,卻什麽也感受不到,她內心平靜如水,絲毫波瀾不起。

她生氣或者罵人,他都不怕的,他最怕的就是她這樣,不理他。

她靜靜立在那,夏末的風柔柔掀動裙擺,長發微揚。兩個人隔了五步遠,這麽近的距離,他步子邁得大一點的話,兩步就可以走到她面前抱住她。

可腳下像灌了鉛,一步也邁不動。

“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許鏡問紅着眼睛問。

紀圓意識到他可能誤會了什麽,上前牽了他的手走到兩座帳篷之間的夾角陰影裏,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一下他的唇,“別胡思亂想。”

她一只手整理他領口褶皺,“乖乖的,等我忙完這兩天。”

她說我有我的事,許鏡清沒問什麽事,垂着腦袋聽她絮絮叨叨交代。紀圓又哄了他好一會兒,讓他乖乖回去睡覺了,想她就自己過來看。

許鏡清埋在她頸窩裏不肯走,直到紀圓發誓她真的不會不要他,只是确實有事要忙,脫不開身,他才一步三回頭地往回走。

紀圓沖他揮手道別,又指指他腰上的香囊,示意他想她就多聞聞。

接下來的三天,紀圓都把自己悶在帳篷裏,給林琨熬湯也不是白熬的,由楚音傳信,讓他幫忙搜羅一下有關異界和阿奴顏的書籍資料。

許鏡清是什麽脾性她再清楚不過了,他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發怒的,他在她面前說話都是小聲小氣的,從兩個人還在用傳音玉佩交流的時候她就察覺出他不對勁了。

打翻一碗湯,只是一個開始,那時候她意識到不能再拖下去。

不敢告訴他是怕他知道以後心裏不好受,再說漏嘴讓別人知道,不管他再為修界做過多少貢獻,那些人真的不會把他當作異界妖人嗎?誰能保證呢?

所以只能先瞞着他,讓他受點委屈了。

偶爾得空,她也會回去看看他,哄哄他,抱抱他,他就鴕鳥似的把腦袋埋在她頸窩裏,圈着她不讓走。

期間一直安好,直到今天傍晚,紀圓坐在書堆裏翻資料的時候,楚音沖進來說,許鏡清把林琨砍了。

玖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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