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踏平太初仙門
各方精銳彙聚, 攻城一戰自然是大勝,前方捷報頻傳,不到晌午太和城城門大開, 迎駐軍進入。
異界人連連敗退,許鏡清和高寒帶三百精銳一鼓作氣将他們趕止不老山封印處。
紀圓随楚音一同進城安置傷員, 所幸這場戰役贏得格外輕松, 受傷的兵士并不多。
只是進城之後, 發現四處都點着火盆,到處濃煙彌漫,空氣裏漂浮着一股異香, 有見多識廣的馬上分辨出這是赤桐木的味道。
林琨一時捉摸不定,“赤桐木?難道阿奴顏在這裏?”作為總指揮使, 他必須留在城中主持大局, 當下立即派人搜城, 防有遺漏的異界妖人潛藏。
可是攻城之時連冶青十也未曾看到,若是阿奴顏真在這裏, 排場必然不小,底下人搜城之後也并未發現阿奴顏的任何蛛絲馬跡,亦沒有發現一個異界人,他們撤退得幹幹淨淨。
嘆仙盟之所以會派這麽多人彙聚在此, 自然是因為此前一戰異界人來勢洶洶精銳盡出,不然怎麽會一夜之間就從不老山打到太和城。
若按照一般打法,占領太和城之後應再乘勝追擊繼續往前推進, 遙山界不大, 若阿奴顏成心想打,說是完全占領也不是不可能。
可沒有人知道阿奴顏在想什麽,與她鬥了幾百年, 還是琢磨不透她的想法。她随心所欲,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幾千幾百的妖獸這裏丢一堆那裏丢一堆,硬攪得他們不得安寧,用兵也毫無規律和章法可言,總結就是兩個字:任性。
攻城之時,他們甚至連守城結界都沒打開,當然也不排除異界人或許不懂陣法不會用的緣故。許鏡清舉着他的千仞劍一劍劈開了城門,帶着前鋒軍大搖大擺進去,如入無人之境。
謀劃準備了這麽久,還以為會是一場血戰,可城內就稀稀拉拉幾十只冶青鳥,城門一破就閃着翅膀呼啦啦飛走。
這一戰,雷聲大雨點小,可異界人就這麽夾着尾巴逃跑了嗎?總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
太和城一戰大勝,嘆仙盟得信,立即傳信各大界,死守各界封印,尤其是比鄰遙山界的平常界,切莫因駐守空虛讓阿奴顏鑽了空子,林琨則帶人以太和成為中心往外擴散清繳,以防有漏網之魚。
楚音在未燃盡的火盆裏發現了焚燒後可擾亂人心智,使人情緒暴躁的虎刺蘭。為了祛除濃煙和味道,七個八水系修士站在城樓上布陣施雨。
大雨滂沱而下,雨水順着地面磚縫流淌,空氣裏味道散了許多,紀圓站在雨幕前看了一陣,心裏越發覺得詭異。
就是不懂戰争軍事的她也察覺到不對勁了,如果這是一場硬仗,許鏡清因此重傷垂危她都不覺有甚,起碼是符合邏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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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一仗贏得太容易了,異界人花了這麽大力氣打下太和城,現在又拱手送出,目的究竟是什麽?阿奴顏就算再任性做事也得講個邏輯吧,難不成是調虎離山?
她越想心越覺得不安,撿了牆角的傘就要走,“我不放心,我要去找許鏡清。”
“唉!”楚音拉住她,前段時間她找了那麽多異界書籍看,她當然也是知道的,但她從來不是個多話的人,一直沒問過她,只是心中有些猜測,無法肯定。
許是虎刺蘭的效果已經産生,紀圓情緒不太穩定,輕輕掙紮,“管不了了,我必須去找他。”虎刺蘭也好,赤桐木也好,都是沖着他來的,阿奴顏花了這麽大功夫,只是為了他一個,想把他搶走。
楚音說:“你一個人怎麽去?我跟你去,不老山我去過很多次。”她二話不說從墟鼎裏掏出來一只巴掌大的小木船,一落地就變成了正常大小,牽着她跳上去開着船就上天了,直奔不老山。
楚音風風火火,木船一飛沖天,紀圓站立不穩扶着船幫,頭發裙子被風吹得狂亂,大聲說:“你為什麽幫我?”
楚音迅速規劃好了方向,木船漸漸平穩,她轉頭說:“也不完全是幫你,我就是想證實一下心裏的猜測。”
楚音亮走過來亮出手腕給她看,紀圓低頭,發現她原本光潔的手腕內側出現了淺粉色的線條,形狀隐約是一只獨翼的小鳥。
“比翼鳥!道侶盟契的印記!”紀圓驚呼出聲。
楚音極為淡定,“是,來到源池郡的頭幾天,我就感覺手腕很癢,今天上午攻城時,印記就顯現了。”
楚音說如果她猜得沒錯的話,到了不老山封印下,這個印記顏色還會繼續變深,冥冥中,她就是有這種預感。
紀圓一時都顧不得去擔憂許鏡清了,不自覺摸着脖子,“所以,是風少丞沒死的意思嗎?”可若是沒死,印記怎麽會突然消失,時隔五年再次出現?
楚音走到船頭迎着風,衣袂發絲肆意飛揚,“應該很快就知道了。”
許鏡清和高寒一路追擊着逃跑的冶青十,若是追得上就殺掉,追不上能将他們趕回封印那頭也行。
冶青十背生雙翼,飛行速度很快,許鏡清窮追不舍,帶來的三百精銳已經被落下,高寒一時也無法聯系上他。
太和城失守之後,不老山一帶已經淪為異界妖人第二大據點,其中必定陷阱重重。殺冶青十如斷阿奴顏一臂,固然重要,但衆将士的性命更為重要,高寒不敢帶人貿然進入,暫時埋伏在樹林裏,等待大部隊支援。
這一路過來,許鏡清太沖動了,高寒根本拉不住他,現在傳音玉佩都快吼碎了他也絲毫回應不給。
高寒不放心,他要是死了那才是修界的損失,可別讓那嬌滴滴的小醫修年紀輕輕就死了男人,只能點了幾十個修為高強的跟他一起悄悄上山。
他們這頭悄悄滴進山,出聲滴不要,天上一艘大木船直愣愣就朝着山頂封印處開。
高寒擡頭望去,手搭涼棚,船頭上一個人影分外熟悉,頓時一聲好家夥,“我去,怎麽回事!”
山頂封印約有三丈高,距離地面三尺,宛如一面懸空的巨大水鏡,表面似被風吹皺的池水般微微蕩漾。
此刻,在封印旁,卻架設了一面巨大的玄光鏡,足有兩人高,鏡面上顯現的是一處陌生的山谷,溪流、桑樹、細碎野花,一派自然美好景象。
冶青十撲騰着翅膀落地,許鏡清随後而至,二話不說舉劍朝着他刺去,冶青十慌忙躲閃。
若非夢魇術和赤桐木、虎刺蘭味道的幹擾,冶青十必然是無法從他手下逃脫的,饒是他修為打個對折,在場仍沒有一個人是他的對手,連接他一招都不敢。
玄光鏡下兩名黑衣男子似乎早已等候多時,其中一個沒戴面具,長得跟許鏡清七分相似的臉欠揍笑起來,“哈哈哈,冶青十,你可真沒出息。”
“赤狐九!”許鏡清劍鋒淩空一轉,直直刺入他心髒,他連躲閃的機會都不曾有。
冶青十逃過一劫,飛到玄光鏡上扇着翅膀笑,“赤狐九,你也不過如此。”
被一劍刺穿心髒的赤狐九倒在地上,腦袋還在說話,“不是吧我的哥。”
許鏡清冷聲回:“我必殺你。”
旁邊戴着面具的風風跳開,往地上扔了一顆傀儡球,赤狐九又活蹦亂跳,往許鏡清面前叉腰一站,“哦豁,我又活啦,你再來殺我呀!”
許鏡清再一劍刺穿他心髒,風風又扔了一顆傀儡球,許鏡清再刺,風風再扔……
不到一刻鐘,玄光鏡下已經堆了一堆爛木頭。
冶青十嘴角抽搐,兩個神經病,還真不愧是親兄弟。
冶青十大喊:“許鏡清,引你來看好戲呢,先別玩啦,看完再玩不遲。”
話音剛落,玄光鏡中出現了變化。
涓涓溪水無故斷流,水面破開,水底出現了一個黑乎乎的大洞,洞口閃着銀光,一只青灰色的六足垂天犀率先沖了出來。
緊接着,一只,兩只,三只……
三只體型龐大的六足垂天犀拉着一輛黃金鑄造,火玉鑲嵌的巨大豪華車辇躍至半空。
車辇之後,手持長矛與盾的人臉馬蜂擁而出,整齊有序握着□□的灰狼士兵緊随其後,鏟齒象巨掌落地,連玄光鏡也抖了三抖。
一隊隊的妖獸士兵不斷從黑洞中走出,黃金寶辇上,阿奴顏挑開車簾走出來,一身火羽長裙,墨發微卷如海藻披垂,手持長鞭,容貌分外妖嬈豔麗。
她握着皮鞭與玄光鏡那一頭的許鏡清對視,眼波流轉間媚色動人,輕笑一聲後伸出手臂直指前方,朱唇輕啓,“給我踏平太初仙門。”
葉靈予正坐在山門口石階上塗口脂,門派裏人都遣散完了,如今連個看大門的都沒有,日日都是她和白照南謝靈硯三個輪着看,免得有人拜訪連個大門都敲不開。
口脂還是在消厄寺那會兒紀圓給她買的,她最近才想起來有這麽個玩意兒,撩起外袍翹着腿坐在臺階上,用手指頭往小玉盒子裏戳兩下往嘴皮上抹。
紀圓給她買的豆沙色,倒是挺溫和自然的顏色,但也架不住厚重了塗,塗得嘴皮猩紅,跟吃了幾斤朝天辣似的。
口脂香香的,花草味,具體什麽花葉靈予分辨不出,手邊也沒個鏡子,只能憑感覺均勻地塗抹,保證一點空隙也沒有,也瞧不見是個什麽模樣,不知道好看不。
塗完吧砸兩下嘴,又無所事事,葉靈予坐在臺階上被正午日頭曬得慌,左右一看路兩邊樹光禿禿,連片能遮陰的樹葉都沒有,又氣得叉腰罵,“狗日的許鏡清,整天人事不幹。”
不僅不幹人事,還把她的師妹拐跑了,一想到師妹那香香軟軟的一團被許鏡清抱着,沾他那一身松林苦味她就氣不打一處來,拔出劍來唰唰唰亂砍一氣。
軟劍耍起來跟甩柳樹枝條似的軟綿綿,不帶勁,葉靈予又對着空氣呼呼揮了兩拳,嘴裏罵罵咧咧準備去找白照南換班的時候,耳後突然一陣破風而來的尖嘯聲。
“铛——”
她腦袋微微一偏躲開,一柄黑色長矛削斷她耳邊一縷碎發,釘在前方厚重木門上,尾部如蜂翼快速顫動着。
葉靈予回頭,一只巨大冶青鳥在半空揮着翅,毛臉尖嘴,遠遠沖她笑,笑聲尖銳刺耳如鐵器摩擦。
冶青鳥身後,長階之下,阿奴顏領着她黑壓壓的一片妖獸大軍正在緩慢地逼近。
葉靈予神色一斂,再次抽出腰間軟劍,卻猝然被一股猛力拉進了木門內。
白照南砰地一聲關上門,咬破了左手食指快速用血在門上畫了一道咒,再往前一推,金光閃現,巨大結界罩出現在頭頂。
他開啓了護山大陣,拉着葉靈予往回走,“去找掌門。”
葉靈予沒掙紮,對方是一只軍隊,她不至于這麽莽撞,只是奇怪,“我是不是眼花了?那是妖獸大軍嗎?他們從哪裏來的?”
若是從封印而來,他們是如何突破羽林軍守衛的,羽林軍都死絕了嗎,怎麽一點動靜也沒有,那山下平安城裏的百姓呢?
白照南手裏還提着食盒,是來給葉靈予送飯的,他心中巨浪滔天,面上卻波瀾不驚,“你沒眼花,是妖獸大軍來打我們了,卻不是從沽雲山而來。”
沽雲山距離太初仙門不遠不近五十裏地,外面那支妖獸大軍少說也有幾千,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就從沽雲山殺到這裏。
自打門派弟子遣散之後,大長老霍笙便為他開啓了門派所有防護結界權限,他可任由開啓關閉任何一處結界,自然也知道它們是否尚存。
白照南說:“外山浣雲溪防護界被破,他們是從外山來的。”
他給葉靈予備午飯的時候就察覺到防護界被破了,第一時間前往查看,發現聲勢浩大的妖獸大軍正朝着正門處行進着。
有一瞬間白照南以為是自己眼花了,但他反應極快,聯合掌門師伯近日所為,似乎一切早有跡可循,震驚之餘,立即發出了三道信。
一道給平常界監進院請求羽林軍前往支援,一道給掌門,一道給師尊,自己則第一時間來找看大門的葉靈予。
葉靈予尚未從震驚中回神,任由他牽着往前走,半晌才喃喃道:“我好像還看見一個站在黃金大車上的人,穿着一身紅……聽說阿奴顏最喜紅色,據說原身是雙睛鳥,羽毛也是紅色……”
白照南牽着她大步往前,“是,是阿奴顏來了。”
他們從何處而來已經不重要,他們已經到門口了。
阿奴顏抱着胳膊站在葉靈予所說的黃金大車上,顯然對白照南的做法很不滿意,“竟然把我關在外面,小孩子真是沒禮貌。”
風行站在她身後,替她發號施令,一揚手,幾只青皮大犀就撒開蹄子往上沖,通往山門的石階被踩出裂痕,大塊大塊崩裂。
異界在阿奴顏帶領之下崛起不到五百年,對于法術咒術一類本就薄弱,全靠一身蠻力,更別說這種精妙複雜的護山大陣了。太初仙門建門幾千年,法陣經過代代優化完善,阿奴顏想破開還真是得費些功夫。
但她有的是時間,羽林軍精銳大部分已經調往遙山界參加攻城一戰,就算現在通知嘆仙盟調兵回轉,也得花費個三五日,何況她根本用不了那麽久。
金色護山結界穩穩當當罩在厚重的朱紅大門外,幾只青犀低着腦袋用頭上獨角往上撞,結界紋絲不動,反倒将它們往外彈開摔在地上。
阿奴顏歪了歪頭,風行再一揚手,“全部一起上。”
烏壓壓的妖獸大軍頓時蜂擁而上,山門前石階被踩成了碎石塊,兩旁山坡上都擠滿了形态各異的妖獸,各式武器法術氣也不歇地往結界罩上亂丢亂砸,從半空俯瞰,像螞蟻在分食一塊甜美的糕點。
阿奴顏嘟着嘴巴生氣,“這麽久不見不知道派人迎迎我就算了,還關着門不讓我進去,老東西,等我進去非得好好教訓教訓他。”
風行揣着手站在她身後含笑應是。
老東西晏洲安卻穩穩當當坐在屋子裏喝茶,身後三位長老面上也不見絲毫懼色,顯然早有預料。
三個小徒弟從外面沖進來,雲靜燃瞪眼兇他們,“慌慌張張,像什麽樣子。”
葉靈予伸手往外指,“師父!外,外面,妖獸大軍!阿奴顏!”
雲靜燃吹胡子瞪眼,“那又怎麽樣,來就來啊!難不成還請她進來喝茶啊!”
“啊?”葉靈予憨憨撓頭,怎麽看掌門長老和師父的樣子,一點不慌呢。
白照南和謝靈硯對視一眼,也是不解地搖搖頭,猜測難道是掌門師伯早有準備嗎?
掌門是很厲害沒錯,早在許鏡清那個年紀的時候一把奔雷劍已經名動十二界,可是那麽那麽多妖獸啊,砍起來也得費些功夫吧。
但長輩不發話,他們也不敢多嘴,三個人乖乖靠邊站。看掌門的樣子,似乎是在等,可等什麽呢,暫且不知。
白照南手裏還拎着食盒,煮的面已經坨了。葉靈予不講究,搶過去抱着碗蹲在地上,用筷子挑起像啃餅似的大口吃,塗的口脂暈開,在嘴巴周圍糊了一圈。
雲靜燃手指頭戳她的腦袋,“吃沒吃相,上邊上坐着去,還有嘴巴上是什麽紅紅的一圈,成天不讓人省心。”
葉靈予耳根奇怪一紅,捧着碗背過身去,含糊應:“沒……”
很快,葉靈予一碗面還沒吃完,晏洲安發話了,“把結界暫時打開,放他們進來。”
霍笙點點頭,兩手結印淩空一劃,籠罩在頭頂的金色結界漸漸變得透明。
葉靈予嘴裏含着面騰一下站起身,“掌門師伯!”
雲靜燃踹了她一腳,“閉嘴!這裏沒你說話的份!”
白照南上前接過她手裏的碗,把她拉到一旁,遞了一塊雪白的手絹給她。葉靈予低頭掃了一眼,沒接,用袖子狠狠抹了一把嘴,找了個角落貓着。
結界打開,山門立即被妖獸推倒踩踏成了一堆木屑,阿奴顏還以為是攻破了,高興拍手,回到寶位上坐着,風行從旁侍奉,黃金車辇載着她進去。
人面馬,冶青鳥,垂天犀,灰狼,鏟齒象等,都是異界最能打最厲害的妖獸,烏泱泱大概三千餘,自兩旁分開,恭恭敬敬立在路邊,帶着崇敬的目光看着女王的黃金寶辇緩緩駛入。
晏洲安也終于起身,撣了撣袖口,“走,去司明殿會客。”
三位長老跟在他身後,三個徒弟互相對視一眼,也只能跟上。
阿奴顏站在黃金寶辇上,伸長脖子四處看,想看看有沒有人提着劍來迎接她。如果有人敢罵她兇她,或是大喊着要殺她,她就把人抓住,當着晏洲安的面開膛破肚讓妖獸們分食。
但出乎意料的,裏面一個人也沒有,幾座山峰也靜悄悄的。她沒來過這裏,第一次看晏洲安住了多年的地方哪處都覺得新奇,卻更為不滿。
雖然沒人,但各處都布置得很好,一路走來,不難看出人曾生活過的痕跡。
門派上下,除了許久無人清掃的落葉,小橋流水,綠樹成蔭,亭臺樓閣,精致又不失野趣,跟她簡單粗暴一口氣種五裏赤桐木的土霸王氣質不一樣的。
想象中晏洲安寧死不屈跟她流血厮殺的場面并沒有出現,阿奴顏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太初喜植花種草,是以行走道路并不十分寬敞,載着阿奴顏的黃金寶辇很快就卡在了兩塊巨石中間,她進退不得,一時尴尬。
所幸也沒有外人在場,無損威風,風行攙着她下車步行。
但仙家宗門,多建在群山環抱,靈氣充裕的隐世之地,多險峰,路崎岖,且繞,無人接引,阿奴顏很快發現自己竟然——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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