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愛情裏的小傻瓜
傻清的活動範圍是除了紀圓卧房的所有地方, 但除了紀圓的床,他哪裏都不想去。
他洗完澡出來想偷偷溜進去,發現她把門窗都鎖死了, 一點縫都沒有,只能老老實實躺在花圃外的草地上睡覺。
原本平靜的日子被打破, 耽誤了幾天沒幹正事, 紀圓早上起來後一直坐在屋外的石桌旁算賬、處理公務, 并警告許鏡清不準打擾她。
傻清洗完澡換了幹淨漂亮的衣裳穿,頭發也梳好了,收拾得盤亮條順的, 可惜心上人看也不看他一眼,埋頭對着一堆枯燥的賬本寫寫畫畫。
皮卡車睡在她腳邊, 赤狐九趴在她大腿上, 位置都被霸占完了, 竟沒有他的一席之地,可惡!
傻清一會兒坐, 一會兒站,一會兒蹲,百無聊賴。
紀圓揉揉太陽穴擡起頭,“你能不能去找點事做, 好歹也是個大長老,回來就是吃白飯的嗎,我們太初可不養閑人。”
傻清站在桌邊摳手指, “可是我回來都沒有吃過飯……”
紀圓搖搖頭, “我也沒吃,我沒空做飯,餓着吧, 反正又餓不死。”說完低下頭繼續忙了。
她現在已經學會辟谷了,辟谷确實大有用處,做飯吃飯的時間省下來忙正事,她有時候甚至連覺都不睡呢。
傻清猶豫着出去,去靈田裏轉了一圈,碰上挽着褲腿在給靈田除草的方簡,興致勃勃就要脫鞋下地幫忙,方簡頓時吓得魂飛魄散,趕緊拉住他,“不用不用,歇着去吧,這麽一點小事怎麽能勞煩你老人家呢……”
傻清說:“我幫忙!”
方簡瘋狂搖頭,“真的不用!”
傻清說:“我不是吃白飯的!”
方簡态度堅決,“我知道!但是真的不用!我已經全部弄完了!”
兩人僵持不下,傻清讪讪收回手,在整個外門溜了一圈,竟然沒有一個人需要他幫助!
明明大家都在忙,他一過去就都忙完了,真是邪門!!
他垂頭喪氣走在田埂上,田裏一只青蛙跳到他面前,喊他:“大爺!大爺!”
傻清低頭看,是呱呱,這幾天應該是在靈田裏吃得不錯,長大了好幾圈,快有他腳那麽大了。
傻清看了看四下無人,蹲下戳了戳他的蛙腦袋,“我不是你大爺。”
呱呱兩只綠豆小眼轉了一圈,問:“那我怎麽稱呼你呢?”
傻清想,呱呱吃了靈田裏的小蟲子,那就是在為太初仙門幹活,太初仙門的掌門是圓圓,他說:“你叫我掌門夫婿。”
呱呱:???
呱呱靜默片刻,大嘴向下咧了幾分,傻清竟在一只青蛙臉上看出了不屑的神情。
“難道不是大長老嗎?”呱呱問:“掌門說她不喜歡你的呀。”他吃飽了遛食的時候去聽牆角,可聽了不少兩人的悄悄話。
人家都不喜歡你,你是怎麽觍着臉說出這種話的呀。
傻清說:“叫我掌門夫婿。”
呱呱問:“九殿下醒了嗎?”
傻清說:“叫我掌門夫婿。”
呱呱翻白眼,“大長老,九殿下醒了嗎?”
傻清急眼,一把按住他,面目猙獰,“叫我掌門夫婿!!”
呱呱整個蛙被他按在粗糙的石子路上,掙脫不開一時驚恐不已,“掌門夫婿!饒命啊!”
傻清松開手,哼哼兩聲,早這麽老實不就完了。
傻清甩着手在路上走,呱呱跟在他身邊蹦跶,“掌門夫婿,你這樣是自欺欺人知道嗎,就算你可以命令全世界的人都這樣叫你,但還是無法改變掌門不喜歡你的事實。”
傻清一下被他戳中心窩裏的傷口,不太自在撓撓頭,呱呱繼續說:“你得學會讨好她,對她好,讓她感動,女孩都是要哄的。”
傻清驚奇看向腳邊那只小青蛙,他好懂啊。
“那你有道侶嗎?”傻清問。
呱呱蛙身猛然一頓,繼而老實回答,“沒有。”
傻清抱着胳膊,“那你怎麽知道這麽多。”人家不信。
呱呱像被人踩到腳一下跳得好高,“我書看得多!我就是知道!不信就算!我去看九殿下了。”
傻清兩步追上,“那你讀書多,你教我吧!”
一人一蛙借小腿高的谷苗遮掩蹲在地上,齊齊看向不遠處坐在傘下擰着眉毛算賬的嬌小身影。
呱呱說:“掌門早上起來就一直坐在那裏看賬本,連水都沒喝一杯,你既然自稱掌門夫婿,那我問你,這種時候,你應該做什麽?”
傻清說:“讓她不要看了,粗乃玩!”
呱呱的綠豆小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笨蛋,你應該去給她做點吃的!再泡杯茶,捏捏肩。”
傻清頓時洩氣,“可是我不會……”
他想起剛才,想去靈田幫忙除草,每個人都對他避如蛇蠍,看見他時內心深處的驚恐畏懼從瞳孔深處傳遞出來,讓他深受打擊,原來他這麽沒用嗎。
每個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連呱呱都在幫着靈田捉蟲,只有他一個人,什麽也不會。
呱呱一下跳到傻清背上,蛙爪爪拍拍他的肩,十分老成說:“不會做可以學呀,無論再笨也能學會的,只要你堅持不懈做。”
傻清将信将疑,“可是我很笨。”
呱呱說:“不怕,我會教你的,你一定可以做好的,對不對?掌門夫婿?”
傻清受到鼓勵,一下幹勁十足,握緊雙拳,“好!我要學!”
呱呱伸手搖搖一指,“先從簡單做起,去摘幾個石榴剝給掌門吃吧,石榴剛好是現成的。”
傻清猛地站起身,“好!”
呱呱跳進路邊水田,“我從花圃裏進去。”
傻清馬上回院子裏去摘石榴,紀圓正在估算下一季度的收入開支,他進進出出的也沒空搭理,專心做自己的事。
傻清按照呱呱的吩咐摘了石榴抱去廚房,呱呱跳到竈臺上現場教學,“剝開,弄到碗裏去。”
傻清照做,只是手勁太大,石榴難剝,加上情緒激動,一連捏碎了三個都沒弄成個像樣的。
他有點洩氣,難道除了練劍,他旁的一件事都做不好嗎?
呱呱常年跟着赤狐九,耐心和脾氣都是一頂一的好,傻清雖然笨些,但好在足夠聽話,慢慢教總能教好的。
“別着急,慢些,失敗也沒關系,多嘗試。”
傻清點點頭,按吩咐把弄壞的石榴收起來待會扔到花圃底下做花肥,繼續剝下一個。
這件事悄悄進行着,因為決心要給掌門一個驚喜,一人一蛙說話也超小聲。傻清好不容易剝完一個,長長出了一口氣,看着白瓷碗裏小半碗紅彤彤的石榴籽,擡起頭看呱呱,“謝謝你不嫌棄我。”
“啊……”呱呱一時啞然,老實講嫌棄是有點嫌棄的,弄個石榴跟殺人分屍似的,滿手滿竈臺都是紅汁水。
可是吧,他一個傻子,要求也不能太高了,能做到這種地步,已經挺不錯了,慢慢教吧。
呱呱小聲給他打氣:“不嫌棄不嫌棄,咱們再剝一個,加油!”
傻清用力點頭:“嗯!”
漸漸入夏,天氣開始燥熱起來,紀圓看了一上午賬本看得頭暈眼花,正午太陽明晃晃,坐在傘下仍是擋不住的燥郁。
她閉上眼揉了揉太陽穴,感覺身邊坐了一個人,冷松的苦味絲絲縷縷鑽進鼻腔,稍微讓她舒服了點,冷不丁,一個冰冰冷冷的東西碰了碰她的唇。
“嗯?”紀圓睜開眼,傻清正端着一碗剝好的石榴,舉着勺子喂到她唇邊。
紀圓垂眼看了看石榴,又看了看他,傻清露出最迷人招牌笑容,“吃點休息東西一下吧。”
紀圓:???
傻清連連搖頭,“額不是,是吃點休……吃點東西……”他抿了抿唇,沒再說話,想從胳肢窩底下再長出一只手來扇自己一巴掌,怎麽連句話也說不好。
紀圓噗呲一笑,張嘴含住了勺子。
應該是冰鎮過的,石榴籽甜滋滋冰涼涼,好像比平常更甜幾分。
她看着他指甲縫裏青的紅的污漬,忍不住問:“你霍霍了幾個才弄這麽一碗啊。”石榴籽還是水淘過的,好些都碎掉了,心意是到了,就是口感還差點意思。
她太了解他了,連這種細節都猜到了,傻清心虛,不敢應聲,又趕緊挖了一大勺,紀圓要把嘴巴張得很大才能裝下,兩個腮幫子鼓鼓囊囊包着嚼,小倉鼠似的。
一勺接一勺喂完,傻清又給她倒了杯水喝,畢恭畢敬站在一旁,“我給你捏捏肩吧。”
紀圓想了想,點頭,傻清繞到她身後,将她冰冷絲滑的長發攏到胸前,握住她的雙肩。
好細好瘦啊。
傻清低頭看,他的手那麽大,比她的肩還要寬一丢丢,怎麽這麽瘦呢,柳條似的風一吹就跑了呀。
傻清不敢用力,手法也不好,幾根手指頭揪着她肉皮捏,紀圓很不舒服,但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只是經這麽一遭她沒出生出困意,肩膀上皮肉發疼倒刺激得更清醒幾分,繼續看賬本。
傻清摸着她肩上那幾根細細的骨頭,恍然想起,回來這幾天,沒看見她吃東西,猶記得以前來看她的時候,廚房裏總是炖着肉,香味飄出去老遠,在遙山界軍營的時候,還炖給林琨吃過。
為什麽現在不做飯了呢,甜湯也不煮了,是太忙了嗎。
沒捏太久,已經到了難以忍受的程度,紀圓手底下翻了一頁紙,抖抖肩膀拍掉他的手,再捏下去她人就散架了,“你休息吧。”
她說完坐直了背,手揉揉肩膀,筆蘸了蘸墨繼續忙了,甚至都沒再擡頭看他一眼。
傻清站在她身後,看見她頸側那只蝴蝶顏色一點沒加深。
這麽一顆小石子,在她心裏一點浪花沒激起來。
呱呱在外面叫了一聲,傻清垂頭喪氣走出去,走到沒人的地方他才蹲下身子,袖子用力抹了一把眼淚。
“呀!你怎麽哭啦!”呱呱急道。
傻清用力吸了吸鼻子,“她都沒誇我……她真的不喜歡我了,嘤——”最後一個嘤從嗓子縫裏擠出來,音調厚重,聽起來不覺得有多難過,反而特別好笑。
呱呱兩只蛙手八個蛙爪爪用力捂着大嘴,努力控制自己不笑出聲來,過了好一會兒才說話:“掌門是有一點冷靜過頭了。”
是啊,她太冷靜了,是不是只有他才是愛情裏的小傻瓜。
傻清委屈得掉淚,擡頭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小青蛙,甚至在想呱呱為什麽不再長大一點,再大一點的話,他就可以抱着他大哭一場了。
呱呱原地蹦了三蹦,“不要氣餒!掌門只是因為太忙了才沒時間跟你說話的啦,這樣吧,俘虜一個女人的心,得先俘虜她的胃,我教你做飯吧!”
同類推薦

仙家萌喵嬌養成
一派仙師齊晟路遇一只奶貓,本想冬天暖脖子夏天當腳踏,誰知這是一只貓妹砸,還變成蘿莉騎在了他身上。從此被這只貓蹭吃蹭喝還蹭睡,淪為貓奴。
“喵喵!”大喵搖着尾巴在齊晟腳邊蹭來蹭去,毛茸茸的耳朵一抖一抖。
齊晟冷酷的面龐瞬間融化,将她抱起,揉着滿身順滑的貓毛,心中一片滿足。
齊晟滿目柔情的眸子盯着那雙琥珀般的大眼,捏着她的粉嫩爪爪,霸氣道:“傻喵,吻我。”
“喵嗚~放肆!區區鏟屎官也想親我,小魚幹準備了沒有?”
“啪!”“哎呦!”
大喵一爪子糊在齊晟的臉頰之上,隐隐的有一點紅痕。
見齊晟委屈模樣,心想,那,那,勉強來一口吧!
大喵強勢捧上齊晟的臉頰,爪子按在他的胸膛,毛茸茸的大臉湊向他的薄唇。

擺爛太狠,我被宗門當反面教材了
重生無數次的宋以枝直接佛了。
每一世都改變不了死亡的結局,宋以枝決定,擺爛!
別人在努力修煉飛升,宋以枝在地裏除草澆水。
新一輩的天才弟子在努力修煉,宋以枝在烤鳥。
氣運之女在內卷同門,宋以枝在睡大覺。
在最大最內卷的門派裏,宋以枝當最鹹的魚。
最後,擺爛太狠的宋以枝被制裁了。
落入修煉狂魔之手,宋以枝以為自己要死,沒想到最後過的…還算滋潤?
“五長老,我要種地。
”
“可。
”
“五長老,我要養鵝!”
“可。
”
……
在某位修煉狂魔的縱容之下,宋以枝不僅将他的地方大變樣,甚至還比以前更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