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你喜歡,我就不辛苦……
紀圓大病一場, 回來在床上躺了三天,傻清衣不解帶照顧她,夜裏也不離開, 趴在她床邊守着。
早上她醒來,睜着眼睛看着屋頂發呆, 不一會兒傻清推門進來, 将她扶起來靠在床頭坐着, 背後墊了個軟枕。
放涼的粥喂到她嘴邊,她張嘴吃了,米粥香香的, 沒多餘的味道,最适合病人。
粥是傻清熬的, 呱呱在旁邊監督, 沒敢放鹽, 怕傻清控制不好劑量,怕掌門剛醒來就被齁死。
吃了小半碗, 她就吃不下了,“太寡了。”這幾天她一點東西沒吃,光喝藥了,嘴裏全是苦澀的藥味, 好不容易能吃東西了,還是寡淡的米粥,連鹽都不放。
傻清拿出一盒糖哄她, “吃完吧, 吃完給你糖糖。”
紀圓臉一點血色沒有,懶洋洋翻白眼,“我才不是小孩子。”
傻清着急, “那我重新給你做,你要吃什麽!”反正必須得吃,瞧她都瘦成什麽樣了。
紀圓動動身子,瞧着他手裏那半碗粥,“粥你做的?”以前點個火都能把房子燒了的人,現在竟然會做飯了,真是不可思議。
傻清脊背一下僵住,捧着碗的手用力握緊,有點自卑低下頭。粥呱呱嘗過的,說能吃的,但如果她不喜歡,那就等同豬食。
他低頭嘟囔,“不好吃,我拿去倒了。”說着就要站起身,紀圓一下挺直背,手指勾住他袖子,“欸,別走!”
傻清擡頭,表情驚訝,眼睛亮晶晶飽含期待。紀圓招手沖他笑,“我還沒飽呢,再讓我吃點吧。”
一碗粥喂完,傻清給她擦嘴,為了獎勵她的勇敢,給她嘴裏塞了一顆糖。紀圓鼓着腮幫子笑,“好吃的,我喜歡,但晚上不想喝粥了,給我做點肉好不好。”
傻清精神振奮,小雞啄米點頭,“好呀!”
紀圓把他手抓過來,摸着上面新新舊舊的疤,把他手背貼在臉頰,“辛苦了。”
傻清又害羞低頭笑,“你喜歡我就不辛苦。”
只要你喜歡,我就不辛苦的呀,以後我天天做,頓頓做,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再也不生病。
傻清不會說,只會傻乎乎沖她咧嘴笑,紀圓卻好像什麽都懂,蒼白的唇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好。”
這次回來,短時間內沒什麽事了,正好養養身體,等這季靈谷成熟收割完拿去賣掉,把稅一交,還能剩些。紀圓在心裏盤算着,還有不少時日,兩個人正好相處相處。
她在屋裏躺了幾天,想曬太陽,傻清扶着她出去坐在搖搖椅上,皮卡車屁颠屁颠跟過來,腦袋在傻清腳邊蹭。
紀圓出去這段時間,皮卡車都是傻清在喂,現在它知道讨好誰能有飯吃,就不搭理紀圓了。
幸好還有赤狐九,紀圓照例檢查過赤狐九,給他注入靈氣和生機維系生命,抱着挼了兩把,撐開他眼皮看,“怎麽過去這麽久了還不見醒。”
傻清給皮卡車喂了一顆糖,搬個凳子過來坐在紀圓身邊挨着她,也學她那樣伸手摸了兩把赤狐九軟和的紅毛,說:“我感覺他不大高興。”
太陽曬得她舒服極了,現在有時間有精神,她放松身體躺在椅子上,“說吧,在異界都發生了什麽事,怎麽會弄成現在這樣,原原本本說出來。”
傻清一時為難,這事兒怎麽也逃不過去,倒不是他不樂意說,是不知道該怎麽說,那麽長一大串,咋說嘛咋說嘛!
他焦急撓頭,好在紀圓十分體諒他那花生米般大的腦子,揮揮手,“說不出來,演行嗎?你演給我看行吧,請開始你的表演。”
旁的事且不論,赤狐九到底是怎麽傷的,為什麽到現在還不醒,傻清又是怎麽傻的,想治病就得找病因,對症下藥。
紀圓讓他先表演自己的劍是怎麽扔的,傻清就去花圃裏拔了根小草,假裝是劍從脖子後面□□,伸出手,一松,小草葉輕飄飄落在地上。
紀圓挺直背坐起來,“就沒了?”
傻清說:“啊。”
紀圓問:“那赤狐九的呢?”
這個可就複雜多了,他把赤狐九拿過去放在石桌上,撿起地上那根小草,往赤狐九背上虛虛一劃,又面目猙獰地表演了一個剔肉抽劍,拔掉赤狐九背上一小搓毛,呼啦一吹,完事。
紀圓趕緊把赤狐九拿過來揉揉他被拔毛那塊地方,又掰着他尖尖的狐貍腦袋看,還是沒有一點清醒的跡象,猜測難道是傷着脊椎成植物狐了?
拔劍的事算是弄清楚了,還剩一個變傻環節,傻清故技重施,拔下一根頭發,往地上一扔,攤手表示結束。
抽魂那麽痛苦的過程,就這麽輕描淡寫演完了。
紀圓定定看他,他又小跑回她身邊挨着她坐,兩只大手捧着她的小手,鄭重承諾:“以後我就在你身邊。”
紀圓摸摸他的腦袋,像安撫一條受傷的小狗,心知他的極限就這麽多了,想完全了解事實經過,還得另想別的辦法。
正在想要從哪方面入手呢,她冷不丁看見外面靈田裏一只小孩那麽大的大青蛙,舌頭飛快彈出來吃掉了一只馬蜂。
紀圓人瞬間從椅子上跳起來,指着外面,“有有有,有妖怪!”
傻清沒看見是呱呱,一把抄起牆角的掃帚跨欄跳出竹籬笆,“哪裏有妖怪!”
紀圓跟着出去往靈田走,探頭探腦指,“那邊那邊,有個好大好大的青蛙,好家夥,估計成精了!”
青蛙?傻清呆住,轉頭看她,“是呱呱吧。”
紀圓蹙眉:“什麽呱呱粑粑?”
傻清說:“呱呱呀,就是呱呱。”
紀圓說:“誰是呱呱?”
傻清說:“呱呱呀。”
紀圓:……
眼看瞞不住,呱呱自覺跳出來,蹦跶到紀圓面前,沖她恭敬行了個禮,“掌門好,我就是呱呱,九殿下的近侍,跟大長老一起來到修界的。”
紀圓指着他,驚訝張大嘴看向傻清,“青蛙說話了!”她恍然想起,傻清回來那天,是從包裏揪出個青蛙來着,可是那時候,青蛙還只是普通青蛙大小啊!
修界的蟲子這麽養蛙嗎,才來多久就吃得這麽大了,而且這只青蛙竟然會直立行走,會穿衣服,身上還套個剪了洞的麻袋!
呱呱能理解紀圓的驚詫,開始向她講述自己的種族來歷,說自己是巨蛙一族,雖然是族裏最小的一只,卻可以長大修界成年男子那麽大。
呱呱說:“我曾是九殿下的近侍,跟在殿下身邊幾十年,是随九殿下、大長老一起來投奔掌門的。”他掰着蛙爪爪數,“我雖然是妖獸,但會寫字認字,會縫補衣裳,會納鞋底,還可以給靈田捉蟲。”
呱呱十分清楚這裏是誰說了算,呱一聲又給紀圓跪下磕了個響頭,“掌門!請不要趕我走,我會努力幹活的!我發誓會一輩子對掌門、長老和殿下忠心耿耿!”
紀圓聽得一愣一愣的,直呼一聲好家夥呀好家夥。
傻清也用力點頭,“呱呱特別好,他還教我做飯呢!”
紀圓張大的嘴緩緩閉上,快速捕捉到他話裏的關鍵訊息,“你說,你是赤狐九的近侍,那事情發生的時候,你在場嗎?”
呱呱當然在場,也當然記得他們四人一蛙是如何逃到修界來的,他一輩子也忘不掉。
呱呱被紀圓請進了院子坐到石桌旁,呱呱将事情經過原原本本講述,跟傻清之前說的也能對得上。
但他到底是只妖獸,紀圓不敢偏聽偏信,進屋關上門呼叫楚音,想向風少丞求證事實經過。
傳音玉佩接通,紀圓還沒來得及說話,楚音的聲音先傳來,“咦?真巧,我剛要找你呢。”
紀圓疑惑,楚音說:“我就在你家山門口呢,我來投奔你了,你不來迎迎我嗎?”
“啊?真的?”紀圓推開門捏着玉佩往外走,“你真的來了?”
楚音說:“騙你幹什麽,快來接接我。”
傻清跟屁蟲似的踩着紀圓腳後跟走,“誰來啦?”
紀圓說:“楚音!”
傻清腦袋轉了一圈,想起來,“是風風的道侶!”人家傻歸傻,記性還真不賴。
到了山門前一看,楚音果然在,紀圓将她迎進去兩個人并肩往裏走,紀圓還不太敢相信,“你真的來投奔我?”
傻清湊上來問:“楚音呀!風風呢?”
楚音笑着跟他打招呼,紀圓讓他起開,不許偷聽她們說話,傻清不高興,哼了一聲,但還是老老實實跟在後面,不插嘴了。
院裏還有呱呱,紀圓和楚音站在靈田旁快速把話說完,楚音手腕上的比翼鳥完全消失了,風少丞去逢春谷找過她,她不想見他,猶豫了一陣,決定離開逢春谷重新開始。
楚音掃過一望無際的綠油油的谷苗,笑着說:“人生那麽長,我不想一輩子都活在跟風少丞的過去裏,你臨走的時候不是說,只要我想來,就随時可以來嗎?”
紀圓抱住她,“你能來我當然很開心,我舉雙手雙腳歡迎你!”
楚音個子高,将她反抱起來舉高高,紀圓手腳大張劃拉兩下,果然是舉雙手雙腳歡迎。
紀圓拉着楚音進院子,“你來得正好,許鏡清變傻了,給他檢查檢查腦袋吧,我沒看出什麽問題,據說是被抽掉了半縷魂魄,又不太确定。”
楚音驚訝回頭看了一眼,“你不說他傻我還真沒瞧出來。”
紀圓說:“是啊,本來就不怎麽聰明的。”
傻清跟着後面憨憨撓頭,還不知道人家在笑話他。
呱呱的話,只需要經過楚音證實,如果他沒騙人,那暫時可以留下,看以後表現。如果他撒謊,就交給監進院處置,紀圓認為這是最為穩妥的辦法。
呱呱知道人家不相信他,但想留在九殿下身邊,就得禁得住考驗,雖然紀圓沒明說,但他內心也表示理解,誰讓他是只妖獸呢。
掌門治好了九殿下,掌門可以罩着他們,掌門要驗就驗呗。
傻清、楚音和紀圓一同進了屋,關上門。
“既然已經知道是什麽原因,只需要驗證一下魂魄是否完整,剛巧,我早年在荊楚界游學時,得到一件法寶。”楚音唰亮出來一根手指那麽長的金針,“縫魂針。”
傻清坐在凳子上,紀圓和楚音圍在他身邊,楚音舉着那根金針說:“人有三魂七魄,三魂分天、地、命;七魄有天沖、靈慧、氣、力、中樞、精、英。”
“按那只大青蛙的說法,和許鏡清的表現來看,他極有可能是被抽掉了靈慧魄半魄,到底是不是呢,把縫魂陣插.進他的百會穴一探便知。”
傻清聽懂了,這個壞女人要用針紮他,他一下抱着旁邊的紀圓,“我不要!我害怕!”
紀圓回抱拍着他的背安撫,“別害怕,楚音是來給你瞧病的。”
傻清不願意,“我沒病!”
楚音舉着金針在他眼前晃,“以我多年從醫經驗來看,一般有病的都說自己沒病,沒病的都說自己有病,你指定有病!”
傻清回嗆,“你才有病!”
楚音笑笑,不同傻子計較,跟紀圓交換了一個眼神,她們早在‘板磚療法’那時候已經有了默契。
一杯迷魂水将傻清放倒,楚音小心将縫魂針探入他頭頂正中百會穴,閉目凝神放入神識觀瞧。
時間沒有持續太久,楚音睜開眼睛拔出金針,“那只大青蛙沒騙你。”
紀圓坐到床邊給傻清揉揉被紮針那塊地方,“他真的是失了半魄才變傻的呀。”
楚音搖頭,“不,他失去的是完整的一魄,靈慧魄,半魂為先天缺失,時間已經不可估計,半魄是後天,就在不久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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