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我又年輕又好看
楚音收起縫魂針, 搖頭說:“很奇怪,先天缺失那部分,後來又用別的東西填補了, 不然他會比現在笨得多,極有可能還會喪失掉過往全部記憶。”
傻清還睡着沒醒, 紀圓正在用毛巾給他擦臉, 蹙眉細細咀嚼楚音的話, “你是說他小時候就被抽走了半魄,後來又補上了?”
楚音說:“比小時候更早一些吧,我是這樣猜測的, 極有可能是在娘胎裏就被抽走了。人的魂魄只有在娘胎裏和成年以後最為強健,在造成最低傷害的情況下, 只有出生之前和成年以後這兩種選擇。
“但就魂魄填補後的生長紋路來看, 應該是在他出生之前, 那一半不屬于他的魂魄已經跟他原本的長到了一起,所以他在被阿奴顏抽走另外半魄之後, 起碼行動和說話沒問題,不是完全癡傻。”
靈慧魄主人的精神、智慧、思想。如果整個被抽走,那他必然淪為只遵從身體本能吃喝拉撒的走獸。
楚音跟她分析:“還有,按照我們目前掌握的訊息, 阿奴顏和晏掌門是五百年前認識的,她離開之後第二次來到修界是去年初秋時節。但許鏡清還不到一百歲,他真是阿奴顏和晏掌門的孩子的話, 這中間整整少了四百年。”
新的問題被挖掘了出來, 但紀圓可以肯定,“他一定是阿奴顏和晏掌門的孩子,不然阿奴顏不會抽走他的魂魄和劍骨, 那些東西有什麽用?魂魄與劍骨,都是蘊含血脈之力的,阿奴顏極有可能是想利用這種東西再複活晏掌門。”
确定了生父母,又回到最初的問題,楚音說:“那這四百年的空缺就很值得探究了,孩子生下來就要長,填補進的魂魄也不是一朝一夕能養好的,他的骨齡确實只有不到一百歲,除非他是個蛋……”
她話沒說完,轉頭跟紀圓對上視線,眼睛募地一亮,兩個人幾乎是同時開口,“他就是個蛋!”
衆所周知,阿奴顏原形是雙睛鳥,她生孩子用本體下蛋的可能性很大,那這四百年的空缺就有得解釋了,傻清在出生之後作為一顆蛋存在了很久,直到約百年前才被孵化出來。
兩個人捋了一上午,終于把傻清的身世捋清楚,五百年前出生,出生前被抽掉了半縷靈慧魄,之後作為一顆蛋沉睡,魂魄被補齊,養魂,大約一百年前被孵化,一個多月前又被抽掉了半魄。
這崎岖的生命線啊,當真坎坷。
真是個小可憐。
紀圓摸摸小可憐的臉蛋,嘆息說:“原來已經五百多歲了,好老啊。”
楚音說:“是啊,這年齡差也太大了,要不重新找一個吧,我給你物色個年輕的。”
紀圓笑笑沒說話,兩個人出去給赤狐九看病。
楚音抱住赤狐九左捏捏右捏捏,又埋臉狠狠吸了一大口,呱呱內心感慨不已,如果九殿下知道自己原形這麽受女人歡迎,說不定馬上就會醒來了。
楚音抱住赤狐九玩了好一通,紀圓看不下去,“差不多得了,瞧瞧病再挼吧。”
楚音說:“這種症狀我見過很多,稱為‘木僵’,表面看是還活着,其實跟死了沒差別,不會想,處于自我意識封閉狀态。找找他喜歡的東西,多跟他說說話,刺激刺激說不定能行。”
紀圓對赤狐九不了解,沖呱呱揚了揚下巴,“你家殿下平常喜歡什麽。”
呱呱張着大嘴望天回憶,掰着蛙手數,“殿下最喜歡的東西就是傀儡,人的話以前是女王陛下,大長老,後來又多了掌門……”
紀圓指着自己的鼻子尖,“我?”
呱呱點頭,“對,殿下可喜歡掌門了,從修界回去之後,給掌門做了好多木蝴蝶,還時常念叨掌門呢。”
傀儡是死物,排除;赤狐九就是因為阿奴顏沉睡的,排除;那就只剩許鏡清和紀圓了,楚音出主意,“你多跟他說說話,哄他,抱着他玩,說不定能醒。”
紀圓狂甩頭,“那不成,他性子要是還跟以前一樣,醒了就是個禍害,還是睡着吧,我可以養他一輩子。”
呱呱噗通一聲給她跪下,“掌門!求你啦!”
紀圓拒絕:“我、就、不!”
呱呱蛙腦袋哐哐砸地,“掌門!求求你啦!”
紀圓拿大掃把攆他,“求我也沒用。”
楚音這樣的頂級醫修願意來太初,紀圓簡直不要太高興,為了表示對她的重視,馬上跟她簽訂契約,甩了蟾木院的長老令給她。
“你現在就是太初仙門蟾木院長老,我是掌門我說了算。”紀圓舉着契約吹幹墨跡,手印一按,契約生效,這樣她就跑不掉了。
楚音把長老令挂在腰上,攤手:“這也太容易了,我還以為我得從外門弟子做起呢!再不濟也得表演兩個才藝。”
紀圓勾住她肩膀,“外門弟子就免了,才藝可以準備一下,等我師兄師姐回來,我們再好好慶祝慶祝。走,我帶你去你地盤看看。”
楚音跟她勾肩搭背扭腰撞屁股,“你師兄師姐還沒找到啊?”
紀圓身子板弱,撞不過她:“沒找到,但命燈還燃着,燒得很旺,感覺過得挺滋潤的,只是不知道在哪兒。”
他們當然過得滋潤了,每天吃瓜看戲,樂不思蜀,以前老惦記出來,現在巴不得再多呆些時日。
葉靈予半躺草地上抱着一朵大葵花嗑瓜子嗑得飛起,“師妹真有本事,能把楚音忽悠來,楚音以前還治過我呢,五年前平安城大戰的時候。”
謝靈硯擺了一張桌子泡茶,“只是沒想到大師兄的身世這麽坎坷,現在變傻對他來說,或許是件好事呢,至少他過得比以前開心。 ”
白照南欣慰點頭,自斟自飲,“師妹很厲害,沒有我們也把太初打理得很好。”
偷窺人家的隐私真的是很差勁的行為!尤其是人家兩個夜半獨處時。
每次看到關鍵白照南都說走了走了不要看了,謝靈硯說是啊是啊太不道德了,葉靈予也深深唾棄自己這樣的行為。
可是大家明明都說好再也不來看了,半個時辰後一定會再次出現,根本抑制不住內心那股想繼續看下去的渴望啊!!
想不通這是為什麽,難道是劇情太精彩?
三個人從傻清回到太初之後,劍也不練了,陣法也不研究了,甚至在荒山上開辟了土地種西瓜和葵花,每日施以三遍生長訣催熟,就為了看戲的時候嘴裏有點嚼頭。
不知道第幾次約定再也不看的承諾被打破之後,三人對天起誓,一生只荒唐這一回。
等出去以後一定要保守秘密,這段日子就是做夢,結束之後徹底遺忘,誰也別再提起。
所以,現在真心乞求,銅鏡被晚一點發現,看一天少一天啊嗚嗚嗚,再看一百天吧,看不夠啊嗚嗚嗚。
紀圓帶着楚音去了蟾木院,蟾木院屋子有法陣維系清潔倒還算幹淨,只是藥田久無人打理早已荒草叢生,憑添幾分荒涼衰敗之感。
紀圓說:“待會兒我派幾個弟子過來跟你一起打理。”
楚音蹲在藥田邊,捏了點土搓,又聞了聞,“不用,打理藥田還是得木修親自來,既然你這麽瞧得起我,一來就讓我當長老,幾畝藥田嘛我還是能修複好的,況且這裏陣法完整,保養得還算不錯,不會很費功夫。”
紀圓坐在藥田旁歇腳的石凳上,“那也行,住的話你就自己看着辦,住在這裏離藥田近,住靈田邊呢,離我近。反正要見面很方便,都在一個門派。”
楚音挨着她坐下,腦袋靠在她肩上,“找到幾分當年做小弟子的感覺了,我還挺興奮,現在短暫頹廢一小下,等你回去我就開始弄藥田。”
紀圓歪頭跟她碰了碰,“你來了可就不許跑了啊,以後你可是我的人了。”
楚音是逢春谷最年輕一代的大師姐,醫修學成之後大多不會繼續留在原本的地方,逢春谷更類似于學府,她早晚都得離開的,現在不過是提前幾年。
楚音說:“來到新的地方,開始新的人生,其實我很早之前就決定這麽做了,剛巧遇見你,讓我覺得有處可去。之前一直沒來是在等,現在等到了,從今天開始就徹底和過去道別了。”
紀圓握住她的手輕輕拍了拍,“無論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支持你。”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對楚音來說,這或許是最好的結局。
傻清醒來以後房前屋後轉了一圈沒找到紀圓,還是呱呱告訴他紀圓帶着楚音出了蟾木院。
他氣哼哼找來,紀圓正提着裙子下山,桑林拐角處跟他撞個對臉。
傻清抱着胳膊瞪她,“你又亂跑!”
紀圓找了一塊平坦的地方站好,“我沒有,我在門派啊。”
傻清氣哼哼,“我都差點找不到你了!”
紀圓說:“不是有道侶盟契嗎。”
傻清說:“變弱啦嘛,離得太遠就感覺不到了。”
紀圓拍拍他的肩繼續往山下走,“那你好好表現。”
傻清跟上,非得跟小女孩逛街似的把人家胳膊抱在懷裏,“我最近表現挺好的嘛。”
紀圓說:“還行。”
傻清得意哼哼,“那你親我一下。”說着把臉湊到她唇邊,紀圓輕輕啾了一口。
傻清幸福得眯眼睛,想起她是幹嘛來的,趕緊告狀,“那個壞女人用針紮我,我腦袋疼。”
其實早就不疼了,就是想撒嬌找點存在感。
紀圓說:“楚音不是壞女人,人家給你瞧病來的,而且她現在是蟾木院長老了,你以後不準喊壞女人,不禮貌知道嗎。”
傻清歪着腦袋想了想,“那她跟我們是一夥的啦?”
紀圓說:“一夥的。”
傻清只能勉為其難原諒她,皺皺鼻子,不知道怎麽想起自己迷迷糊糊睡着的時候,那個壞女人說要給他的圓圓介紹年輕的小夥子。
他又不太高興,拽着人家胳膊不讓走,撅着嘴巴問,“你是不是嫌我老。”
紀圓衣裳都被他拽垮拉了,扯了扯衣領,“你又咋了?”
傻清急得跺腳,“我不老!我還沒有一百歲!”
紀圓只能哄着,“我沒有嫌棄你老。”
傻清說:“孔萩雲都三百歲了!他更老!”
紀圓無語:“哪跟哪啊這是。”
傻清不依,“我就是年輕嘛,我比他年輕!”
“好好好,你年輕。”
“我還比他長得好看!”
“嗯,你好看。”
“那你喜歡我不。”
“……你猜。”
“嗚嗚嗚,我又年輕又好看,為什麽不喜歡我!”
“那你好好表現。”
“那……我晚上給你煮飯吃好不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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