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小醜竟是我自己
紀圓找了一根絲帶綁在脖子上, 打結的地方轉到背後去,把那塊印記遮住,“這樣以後你就沒辦法作弊了, 給我好好表現。”
傻清挨過去親她臉蛋,“你是不是怕喜歡上我了沒面子呀?”
這傻子, 竟然還真讓他猜着了。
紀圓臉詭異開始發紅, 捂住肚子裝疼, “哎呀呀。”
傻清頓時緊張,手足無措,“怎麽了怎麽了!”
紀圓指着他, 着急說:“你快蹲在地上。”
傻清老實蹲下,回頭看, 紀圓撲到他背上, “我不想走了嘛, 腳痛。”
嘿呀呀,原來是害羞了, 讓人背過身去就看不見她臉紅了。
傻清老實巴交說:“那我就背你嘛。”
你不想走,我就背你嘛,有啥大不了。
她晃着小腳歡快得不得了,“背我去夠那片樹葉。”
傻清湊過去把她往上颠了颠, “摘到沒呀。”
紀圓說:“還差點,再高再高。”
傻清說:“那我跳咯!”
紀圓驚呼一聲,身體騰空後因為慣性往前撲, 兩手緊緊摟住他脖子才穩住, 一片翠綠的小樹葉伸到他面前,“哈哈!摘到啦!”
傻清也跟着哈哈。
兩個人說話跟小孩似的,你一言我一語, 銅鏡裏三個人也咧着嘴吃吃笑,跟大傻子似的。
葉靈予心裏覺得怪稀奇的,怎麽看別人談戀愛比自己談戀愛還有意思。欸,不對,她還沒談過戀愛呢,這麽想着她下意識就扭頭看向和謝靈硯坐在一起喝茶的白照南。
好巧不巧,白照南也跟着看過來,兩個人眼神冷不丁撞到一處,又飛快移開,葉靈予瓜子也不嗑了,啰啰嗦嗦爬起來就往住處跑。
天爺,她不敢置信,她心剛剛竟然漏跳了一拍!像被誰狠狠揍了一拳!
為什麽為什麽,好奇怪!這種時候,她為什麽會突然看向白照南呢?難不成她喜歡他才會下意識看過去嗎?
葉靈予跑掉了,這種行為在兩個男人看來,是害羞的意思。
謝靈硯忍不住姨母笑,胳膊肘捅白照南,“白師兄,去看看吧。”
白照南臉上騰起詭異的紅,握着茶杯的手指收緊,“我……”
謝靈硯繼續慫恿,覺着葉靈予看人家談戀愛看這麽久應該也開竅了,白師兄此去性命應是無礙。
白照南內心掙紮幾番,将杯中茶一飲而盡,下定決心後用力點頭,“嗯!”
謝靈硯看他走遠,好久好久,臉上笑意才慢慢僵住,他恍然想起,好像只有他沒人喜歡了……
他成了剩下來的那個。
葉靈硯坐在山洞的石床上,許久還是無法平複狂亂的心跳,咋回事?她揉着心口,莫不是出了什麽毛病?
她剛才為什麽看白照南,白照南為什麽看她?
看師妹和許鏡清眉來眼去親親摟摟這麽久了,這個眼神裏包含的訊息她太懂了,怎麽形容呢,就是酸溜溜,酥麻麻,甜滋滋的。
難道這就是喜歡嗎?
葉靈予不自覺摸臉,好燙!她抽出折腰劍對着劍面一照,果然,紅成猴屁股了!
該死,難不成真喜歡白照南!師妹每次跟許鏡清親嘴都臉紅的,那她是不是應該去跟白照南親個嘴确認一下?
正胡思亂想,外面傳來一聲輕咳,葉靈予擡頭,山洞口一個逆光的高挑人影。
“葉,葉師妹……”白照南聲音一如既往溫和,卻極力控制自己不發抖腿肚子不哆嗦,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害怕。
葉靈予沒猶豫,站起身朝着他走過去,拉着人手就往床邊帶。
白照南腦子糊住無法轉動思考,葉靈予拉着他到床邊按着他肩坐下,開門見山問:“你是不是喜歡我?”
“啊?”白照南真正開始發抖了,這個口氣,跟上次在山門前堵他揍他時問‘你是不是寫信罵我’一樣一樣的。
白照南緩慢朝着床尾挪,她如果打人,他是不會還手的,但老是被打也挺沒面子,計劃要跑了。
葉靈予想想從腰帶裏摸出一封疊得四四方方,邊緣被磨得起了毛邊的信,問他:“你上次寫那個信還作數不?”
“啊!”白照南震驚,這封信她竟然還留着,不是早就撕碎了嗎?
葉靈予将信在他面前抖開,确實是撕碎了,但又另在一張紙上拼好了,還是師妹給她拼的呢,她說以後有大作用。
雖然葉靈予不知道有什麽作用,但師妹說有她就一直留着,今天突然醒悟,原來作用在這裏。
信紙上還沾染了大片幹涸的血跡,大概是上次大戰時她受傷沾上的,她一直帶在身上。
白照南一時無言,這封信,無疑是徹底砸碎他心中對她上次打人産生的隔閡的一塊磚。原來她一直留着,是不是可以說明她也喜歡自己呢。
葉靈予不喜歡啰嗦,她必須馬上立刻确認這個事,她向來是雷厲風行最讨厭拖泥帶水。
葉靈予說:“問你話呢,雖然我識字不多,但是師妹念給我聽過了,信上寫的是喜歡我的意思是不是?”
白照南輕輕吐出一口氣,鼓足勇氣點頭,“是。”
葉靈予這時候變得出奇的冷靜,像審訊犯人一樣繼續問:“那我守山門那段時間,你給我煮面也是喜歡我的意思是不是?”
這種小事她也在意嗎,他還以為她腦子從來不記事的呢,但确實是這麽回事,白照南再次點頭,“是。”
葉靈予繼續盤問,“那你剛剛看我,是不是也喜歡我。”
白照南沉默片刻,繼而擡頭看她,山洞內光線昏暗,但透薄耳垂下微微泛着的紅還是暴露了她的羞澀。
她問的是,‘是不是也喜歡我’。
白照南說:“是。”
這次沒有試圖逃跑了,攤牌了,不管她怎麽說怎麽想,他都不打算再逃避了。
葉靈予站在原地等,沒說話。
她在給他時間跑,不跑的話,就沒機會了。
山洞內烏漆嘛黑,她擋住了洞門口轉角處那一點微弱的光,兩個人都看不見對方表情,一個站,一個坐,靜默許久。
白照南緊張得脊背冒冷汗,垂着眼簾不敢看她,不知道待會兒迎接自己的是拳頭還是巴掌,或是窩心一腳。
沒過多久,他聽見噓噓梭梭一陣碎響,緊接着什麽東西被扔到腳邊。
他拾起,憑借手感和形狀猜測,大概是一條腰帶。
人還沒反應過來,一股大力揪住他衣領把他扔到了石床上。
葉靈予兇狠呲牙俯身上來,“我可是給過你機會逃跑了啊。”
入眼是她飛揚的眉毛和漆黑中墜着一點微光的瞳孔,黑發長長垂下來掃在他脖頸,癢癢的。
白照南忽然意識到将要發生的事,那截泛着冷光的雪白雙肩刺得他眼前一陣陣發黑,腦子登時都不清楚了。
“撕拉——”
衣襟被一股大力扯開,常年習劍練拳的手臂看似瘦弱實則充滿力量感,不似尋常女子般。白照南目光貼着她手臂滑過,洞口投射的一點白光在邊緣勾勒出一個美好的形狀,他瞬間感覺呼吸困難。
他兩手緊張交握胸前,輕聲喚她:“師妹……”
葉靈予惡聲惡氣,“叫我名字!”
“葉,葉靈予。”白照南看着山洞頂,看稀薄的光在洞頂描繪出的粗糙洞璧像一幅遙遠的山水壁畫,腦子裏一遍遍閃現的卻是剛才驚鴻一瞥的美麗。
葉靈予粗暴扯開他的手,一只手握他兩截手腕高舉頭頂,“上次我受傷你不是還摸我屁.股了,現在裝什麽貞潔列婦。”
你也知道是因為你受傷啊我的姐,不然平時誰敢摸你屁.股?活膩了?
但現在不是跟她争辯這個的時候,白照南梗着脖子,渾身僵硬,試圖勸阻她,“你是女,女孩子……”不要因為一時沖動而鑄成大錯啊。
可葉靈予是誰,她湊近貼着他臉咬牙切齒問:“你不是喜歡我?難道你不願意?”
媽的,她想起許鏡清每次跟師妹親近的時候,師妹起初都會推拒,偏頭避開,可是也就做做樣子,到最後還不是被許鏡清那個混蛋吃得一幹二淨,兩個人時不時就抱一塊啃。
沒想到白照南也學了個七八分,把那股子欲擒故縱欲拒還迎表現得淋漓盡致。
但她葉靈予也絕不強人所難,行不行直接一句話吧,她繼續扯着他衣領問:“所以你到底願不願意?不願意我馬上放你走,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嗯?”
白照南吞咽了一口唾沫,這跟他想象的不一樣的啊,他以前也偷偷想過那事的,但不是這樣的場景,他想象的更浪漫美好和舒緩一些。
原來這世上很多事都是無法預知的,所以才會有‘驚喜’、‘驚吓’和‘驚悚’這樣的詞。
他心中五味雜陳,便是又驚喜,又驚吓,又驚悚。
最後,還是認命答了一聲:“願意。”
葉靈予咧出一排森森白牙,“這可是你說的。”話落,埋下腦袋像野狗一樣沒頭沒腦沒章法在他頸側亂咬亂啃。
可惜這幅纨绔惡少模樣沒持續多久,戰況急轉,男女身體和力量上的差距很快體現出來。
白照南只是看着柔弱,合着他以前挨揍只是因為不願意還手,葉靈予心中大呼上當,很快吃到了苦頭,學許鏡清跳崖參悟劍意時都沒那麽疼過。
這是不一樣的疼,可偏偏事兒是她先起的頭,這時候臨陣脫逃未免太臊面子,她咬牙忍着。
寬厚的大手覆上她汗涔涔的額頭,他呼吸濁重,“別忍着。”
不!
老子不!!
葉靈予在內心咆哮,喊出來她不就輸了?不能輸!讓他瞧瞧,姐們兒硬氣着呢。
她葉靈予什麽時候輸過,勝負心上來了,稍稍撐起身子勾住他脖子試圖扭轉局勢,“換我上去。”
白照南輕笑,應了一聲好。
葉靈予初時得意洋洋,涼膩的長發披散在身後,跪在那調整了一下位置,卻突然就不會了,身體僵住,一時尴尬。
這方面男人天生無師自通,兩手托着她,看傾瀉青絲如波浪起起伏伏。
一通折騰直至山洞裏一絲光線也無,外面天徹底黑了下來。
葉靈予為自己的狂妄自大付出了代價,擁着薄被沉沉睡去,白照南精神尚佳,起身弄來清水為她擦洗,收拾幹淨後輕輕掀被躺下,将她擁入懷中。
再兇殘的悍婦也有乖巧依人的時候,葉靈予也不例外,白照南心中安穩沉靜,将被子往上扯了扯蓋住她的肩,她動了動,在他懷裏調整一個舒服的姿勢。
謝靈硯還坐在草地茶案旁看傻清給紀圓喂飯,看着看着,他微揚的嘴角忽然一點點垂下,看向了白照南和葉靈予離開的方向。
天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黑了,四周暗沉沉的,連蟲鳴鳥叫也聽不見的小境界裏,只有銅鏡外那個被溫暖昏黃的燈光和歡聲笑語填滿的虛無的世界。
外面的世界忽然變得好遠好遠,那盞昏黃的燭光沒有一絲溫度,沒法溫暖和照亮他分毫。
在他身邊,只有一盞涼透的茶。
白師兄和葉師姐一直沒有回來,發生什麽不言而喻。
謝靈硯忽而苦笑。
小醜竟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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