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奪位

依照宮月的計劃,他們七日後的夜間便率領士兵悄然進宮,嚴首昆如約地為他們打開城門。只是說也奇怪,除了攻破城門解決禦林軍那道坎,其他一切順利的出奇。

那些宮女太監見宮月帶了那麽多人,早就吓得魂飛魄散,哪還敢有半點阻攔,只匍匐在地,任他們進出。

走到正殿,一切都靜悄悄地,雖然宮月覺得奇怪,但還是吩咐手下,到各個宮中清理那些妃子皇子,并讓他們一一換過宮人的衣服。

一切都等待着黎明時分的到來。

金銮殿上,年過半百的明元皇佝偻着身子坐在龍椅上,半睜開眼掃視着殿下,顫聲道:“有事早奏,無事退朝。”完全沒察覺大臣們臉上異樣的表情。

早有準背的嚴首昆見無人出班,連忙上前,佯裝正經地奏道;“皇上,太子已故多時,其他皇子又所剩頗少,關于太子一事,是否要仔細斟酌,否責恐生變故。”

年老體弱的明元皇暗暗嘆息,他的那些皇子們個個都是你争我搶,枉送性命,正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白發人送黑發人,現在後悔又有何用?說話時已沒了力氣:“議議就議議吧,你們自己定奪。”

“還需要議嗎?當然是擇賢能者居之。”這時,殿外毫無預警地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衆大臣齊齊看去,只見一身绫羅錦緞英氣逼人的年輕男子随即走了進來,宛若天上的仙人下凡,只是他身後那黑壓壓的侍衛讓人不敢胡思亂想,此人正是宮月。

明元皇呆了半晌,不明白為何這守衛森嚴的皇宮竟然出現那麽多身份不明的人。想到他們的目的,不覺大驚,人也醒了七八分,但仍不失威嚴的大怒:“殿下何人,膽敢擅闖皇宮?來人,給朕通通拿下!”

然而,大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輕言妄動。其中有大半已在暗暗地慶幸:他們要成功了!

“父皇,何必那麽生氣呢?那有父子相見這般劍拔弩張的,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麽。”宮月似笑非笑地看着強撐着站起來的明元皇,怒意慢慢浮上眼角。

“你是誰?”明元皇這一驚非同小可,警惕地看着殿下之人,舉起的手指慢慢顫抖起來。

“父皇真是無尚的尊貴啊!也難怪,誰讓我只是一個身份卑微的宮女所生呢?”宮月看了眼殿上無比茫然之人,眼神變得更加森冷,臉上卻還故作不在意地笑着“皇上可還記得祥寧太後身邊的宮女紫玉?”

明元皇一震,擡眼去看面前噙滿冷笑之人,半晌才顫着聲道;“你......你是她的孩子?”定眼細瞧,模樣倒真有幾分相像。

“皇上終于記起來了,我還在想要用什麽方法才能讓你想起來呢。怎樣,看着我這麽有成就,是否後悔自己當初的所作所為,狠心地趕走我們母子?”

“你想幹什麽?”明元皇不再聽他說下去,沉聲打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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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我想幹什麽?這簡直是個天大的笑話,哈哈哈......”宮月暴怒至極,沒想到他的父皇如此絕情,怒極反笑,旁若無人的在那**肅穆代表着無尚權威的大殿之上瘋狂大笑,笑得森寒,笑得凄楚。

他早該知道,當初那狠心要殺他之人更本不會顧及骨肉情,他只有他的皇位,他的天下,虧他還心存僥幸。既然他不仁,就休怪我不義。

“我是不會同意的......我不會把這個天下随意地交給別人!”看着宮月笑得越發扭曲的面容,明元皇的心中慢慢掠過一抹傷痛,但還是沉悶地開口。

“為什麽?就因為我是一個身份卑微的宮女所生?所以你就要這麽對我?”宮月漸漸斂去笑臉,死死地盯着高高在上的明元皇,不可自持地大吼。

“不是,”明元皇心虛的別開頭顱,不再看他“我只是不能違背祖上的規矩一視同仁罷了,就算你要當皇上,也要經過考驗,建功立業。”

“一視同仁?你要是一視同仁,就不會在我還沒出生的時候就想殺了我!就不會為了自己那可笑的尊嚴而棄我于不顧!就不會讓我和我的母親在外飄泊任人宰割!”宮月完全顧不得身份場合的大吼,那樣的聲嘶力竭,仿佛要将這麽多年來的委屈和痛苦全部傾洩而出。

明元皇怔怔地站在那裏,說不出話來,而在場的群臣和侍衛們也都為之動容,殿內一時變得鴉雀無聲。

嚴首昆見壯,低着頭以眼示意衆人,随後邊齊刷刷地跪倒在地,嘴上高呼:“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其他官員互相看了看,也都跪了下來,只有右丞相等三皇子餘黨被立在旁的侍衛拿下。

“你,你們......”明元皇見群臣背叛,氣得一口氣提不上來,昏了過去。

“哼!”宮月揮了揮衣袖,換了副嘲諷的面孔,仿佛剛才情緒那般失控的不是自己。“都起來吧,把他救活,我可不想擔上謀權篡位的罪名。”說罷,頭也不回地走了。

而金銮殿的屋頂上,和言初靜靜地凝視他那霸氣傲然的身影,複雜的眼中充滿憐惜。

新皇登基定在七日後的早晨,辰時一刻。而那位所謂的當今聖上當然是以病入膏肓,無法理政,退位。

時光流逝,太子府的今夜無比的熱鬧,喧嚣。衆人苦心綢缪多年方換來明日的大勝,怎能不一醉方休?

然而,不管怎樣的喧鬧,瘋狂,衆人還是不敢随意在高居上位的那人面前過分放肆,齊齊舉杯向身穿龍紋錦袍的宮月祝賀,宮月也微笑着回敬他們,臉上卻看不出一絲得意之色。

看着一個個明明很興奮卻不得不裝作很嚴肅的官員們,宮月會意,道了句“衆卿家盡興!”便起身離開,留着他們盡情的慶祝。

大臣們知道,這是宮月對他們的格外體釁,都十分感激。

長夜漫漫,雖然時下已經入春,但還是能夠感到陣陣刺骨的寒意。宮月随手披了件貂袍,信步走進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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