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度 “洗幹淨等我

兩秒後, 祝貿讓火速挂斷電話。

解決完障礙的顧維安淡定将手機遞給白栀,白栀沒有接,思維仍舊陷在方才顧維安與祝貿讓的對話中。

震撼她全家。

三秒後。

白栀憤怒地看着顧維安, 指責:“你不是答應好了嗎?”

“答應什麽了?”顧維安笑吟吟看她,眼睛中滿是笑意, “我只說三次,又沒說幫你。”

說到這裏,他将手機放在一旁,掐着她的手腕, 低聲問:“打算今晚兌現?還是明天?”

顧維安寬容地說:“或者後天也行, 你最近工作是不是有些累?也可以等你休假。”

白栀:“……”

無恥。

摳字眼。

陰險奸詐。

她說:“別拖了,就今天吧。”

顧維安贊賞:“幹脆。”

他牽着白栀的手, 示意她靠近。白栀順勢坐到顧維安腿上,裙擺如雲朵飄在顧維安深色的西裝褲上。

顧維安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明天真不要緊?”

Advertisement

白栀手指順着他的襯衫往下滑,摟住顧維安腰的時候,努力仰臉,擱在他肩窩處,下巴貼着他的鎖骨, 聲音含糊不清:“管它呢。”

體脂率低的人就是好,肌肉漂亮, 手感也好。白栀摸了兩把, 方才那股火氣稍稍平息了一丢丢。

嗯,這麽完美的身材, 是她的。

看在他身材好臉盤靓的情況下,白栀覺着自己也可以稍稍容忍一下他的言而無信。

顧維安方才剛清洗過,用的她的浴室她的洗漱用品, 現在身上也全是她最喜歡的味道。

白栀閉上眼睛,用力吸了一口,剛準備來第二口,就被顧維安伸手按住毛絨絨的小腦袋。他聲音低啞:“別亂動。”

白栀不服氣,仍舊倔強地探出頭:“聽你的還是聽我的?”

顧維安問:“三次都聽你的?你能行?”

白栀哼一聲:“你這是瞧不起誰呢?我猛起來你都害怕!”

顧維安笑:“來吧,我做好怕的準備了。”

白栀往上挪了挪,勾着他的脖頸,用力在他臉上啵啵啵連親三口。

只是親親顯然并不能令顧維安滿意,他喟嘆一聲,伸手觸碰她。

腰肢被他碰到的瞬間,白栀立刻松開手,從他懷中起來。

“兌現完成,”白栀露出惡作劇成功的笑容,得意地看他,“你只說了三次,又沒說不是三次親親。”

顧維安抱她的手空住,明顯一愣。

難得見他吃癟,白栀開心的快要滿溢出來。

摳字眼誰不會呀。

反正只是說了次數!又沒有說是什麽!

倘若給她一個尾巴,現在那毛絨絨、蓬松的大尾巴一定開始得意地搖來搖去了。

白栀微擡下巴,傲慢地看顧維安:“好了,扯平啦,我原諒你方才的趁火打劫。”

好不容易扳回一局,白栀驕傲壞了,甚至還想叉會腰。

顧維安無奈地松開手,縱容地笑:“我輸了。”

他坦誠認輸。

白栀碎碎念:“剛才你幹嘛突然間自曝啊!你知不知道我先前瞞的有多辛苦……”

顧維安問:“我就這麽見不得人麽?”

“不是啊,”白栀連忙解釋,“不是見不得人。”

相反的,是太能見人了。

她挪了挪步子,陷入憂慮。

在同學眼中,毫不誇張地說,顧維安基本上能上天和太陽肩并肩了。

這樣的人,被她給摘走了。

白栀嘆氣:“算了,反正你都說了嘛……”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呗。

況且——

白栀看着顧維安此刻的神态。

嗯,不給他名分好像真的不太好?

現在顧維安看上去的确有些失落哎。

顧維安沒有就這件事繼續讨論,他朝白栀伸出手,聲音低下去,問:“今晚我很累,是否能請求白小姐陪我睡一覺?”

聲音輕緩,這是個祈求的姿态。

被他坑的次數實在是太多了,如今白栀十分機警:“先說清楚,你的睡覺是靜态還是動态?”

“靜态。”

白栀得到了滿意的回答,她輕輕巧巧邁步過來:“行吧,這個倒是可以滿足一下你。”

她還有點累,打電話前,與顧維安的的周旋就已經耗掉大量的精力值。好在顧維安善後工作做的極好,與先前比起來,有許許多多的進步。

腳上的鞋子太過合腳,白栀坐在床上,甩了甩,第一次沒有甩掉,仍舊勾在腳趾上。

顧維安單膝跪地,幫她脫下鞋子,目不轉睛地看着白栀的腳。

白栀自認為自己的腳長得不夠完美,有些肉乎乎的,但腳趾頭長得很符合她心意,一個一個十分分明,肉嘟嘟的,白栀自己看着都喜歡。

現在正盯着她腳趾看的男人應該會更喜歡。

顧維安從來沒有掩飾過對她特殊部位的偏愛,早在兩人剛剛确定關系的時候,他就坦白了自己對她腳以及腳腕的喜歡,并禮貌地問,是否能碰一下?

白栀當然沒有拒絕,然後……

他們兩個人理解的碰一下不一樣,白栀以為真是碰一下,誰知道顧維安竟然玩了近半小時。

白栀并沒有反感顧維安的這點,每個人都有自己偏好的東西呀。就比如白栀,認為他的胸腹肌很美,腰和長腿也很棒。

一想到這點,白栀覺着有點熱。

就好像空氣被抽離掉大部分,又悶又燥。

白栀縮回自己的腳,俯身,拉住顧維安的手:“你上來呀。”

這一摸,白栀就觸碰到他掌心的繭子。

她想要看看。

顧維安坐在床邊,任由白栀把他的手拽在面前,仔細攤開。

白栀撫摸着他的手掌,低頭,看那上面的疤痕和繭子。

疤痕的痕跡算不上太大,也不太多,只是乍一看,仍舊有些吓人。那些繭子分布不均勻,白栀的認知能力有限,但也認得,有些是拿槍留下來的。

白栀撫摸着那些痕跡,低聲問:“這都怎麽弄的?”

顧維安隐去一部分事實:“紐約治安比較亂,我申請了持槍證,防止意外。”

白栀沒有懷疑這話的真假,只是撫摸着那些刀疤:“我原以為你在那邊過的很快樂。”

“哪裏有永遠一帆風順,”顧維安寬慰她,“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我已經足夠幸運。”

白栀卻有些心酸,她側躺下,看着顧維安上了床,手中仍舊握住他的手,白栀貼在自己臉上,閉上眼睛,蹭了蹭:“疼不疼啊?”

顧維安沉吟兩秒,問:“假如我說疼,會得到什麽獎勵?”

白栀還在摸那些疤痕。

以前,顧維安的手雖因為做家務而變硬,但總體而言,是幹淨的。但現在的一雙手,外面瞧着仍舊很好看,可掌心有好多好多的傷疤和繭子。

顧維安的生命線原本很清晰,現在被兩道深刻疤痕攔腰斬斷,如同斷崖,直直下墜。

白栀雖然不信命,看着仍覺觸目驚心。

白栀說:“或許有。”

她不肯直言,這樣含糊不清的回答,也足夠令顧維安滿意。

顧維安握着她的手,慢慢地說:“說實話,起初并不痛。”

“血流的很多,整個手掌麻木,我在想,完了,連知覺都沒有,豈不是要斷了手?”顧維安低頭,平靜敘述,“我還在想,以如今的科技,做個仿真手似乎也不是什麽難事。”

白栀沒有說話,掌心貼在那道深刻疤痕上,她努力地吸了口氣。

“大約兩分鐘後,才有了痛感,不過還好,可以忍受,”顧維安說,“喜悅遠大于痛感,至少還能保住手,不至于殘廢。”

白栀再度吸了口空氣,她覺着自己的氧氣很不夠用:“那你是不是很怕?”

“怕?”顧維安笑了一聲,“當然怕。”

——不過啊,他那時候怕的不是變殘疾這件事情。

——而是白栀。

他如果真的斷了手,該如何再去追求白栀?無論他其他方面做的再完美,再極致,可唯獨……是個殘疾人。

一具殘疾的身體,真的還能夠給她帶來快樂嗎?能夠令她幸福嗎?

顧維安并不畏懼殘疾這件事,他所畏懼的,是白栀的目光。

她必定害怕這些。

以前網絡上監管不嚴,在貼吧上,經常會有人用血淋淋的圖片做簽名檔。

白栀喜歡逛這些貼吧,到處玩,曾無意間看到,吓得堅果冰激淋掉了一地,差點砸了電腦屏幕。

顧維安知道她不敢看那些肢體殘缺的畫面,也不忍她看。她這樣的脾氣,以後要是真和他捆綁在一起,日日相對,看着他的殘缺,又該多畏懼?

好在,他如今仍舊是完整的,不過是留下些疤痕而已。

仍舊能夠以她所喜歡的身體——

白栀低頭,親吻那些傷疤,她說:“就算真殘疾了也別怕。”

她養他呀。

說到這裏,後面的話卻說不下了。

白栀親遍那些傷疤,問:“親親的話,會不會沒有那麽痛?”

“會,可以,”顧維安鎮定開口,他拉着白栀的手往下,“這邊有個地方,也需要親親止痛——”

啪唧。

白栀氣惱的一巴掌打在他手背上,義正詞嚴:“我和你說正經事呢!”

被他這麽一鬧,白栀的心情頓時沒有那麽糟糕了,她找個合适的姿态,閉上眼睛前,悶聲說:“下周五我有兩天休假。”

“嗯?”

“所以,”白栀半邊臉貼着枕頭,悶聲說,“……可以在周四獎勵你一夜三次。”

顧維安笑了,他說:“榮幸之至。”

他握住手,掌心之中,白栀的眼淚還在。

她剛剛親吻那些傷疤的時候落了淚,潮濕微涼,惹得他肌膚和心髒都猶如火燒。

為讓她開心,不得不用其他事情轉移她的注意力。

好在成功了。

與其懷着對他的憐惜與難過入睡,倒不如這般。

至少還有一宵甜夢。

令白栀擔憂的事情并沒有發生。

祝貿讓并沒有在高中同學群中大肆宣揚這件事情,他很沉默,包括賣掉栀子花開這件事情,也沒有在群裏通知。

群裏面的同學最近在聊的,依舊是股票、工作,偶爾交流一下近期讀的書單和感想。

當君白內部再度開會時,白栀往上提交了一份完整的營銷考核機制改革方案。

這一份方案,是白栀從正式加入營銷部至今,一點一點仔細觀察、斟酌并拟定的。

營銷考核機制的難點就在于如何充分反映出員工的工作績效,并根據該績效制定合理的薪酬。君白先前采取的考核機制已經沿用了十年,就是最基本的底薪+提成獎勵。

白栀在經過多家酒店的實地考察和評測後,大膽地做了個小小改動,在原本的基礎上,添上更為詳細的劃分。

除卻底薪外,又補充上月銷售獎和月營業獎兩個獎勵措施。

這份方案經過了鄧崎的肯定,只是這個措施變動較大,又涉及到傳統工資的分成,因此,總經理鄭祎要開會确定。

會議中,白栀詳細地闡述着自己的新方案:“……新的月銷售獎要和營銷員不同程度完成銷售指标的情況嚴格區分,舉個例子,比如說客房的銷售,銷售獎的最終判別公式就是銷售額X提成率X(實際房價/目标房價)X房價調整系數「1」,關于這個系數的概念,我參考酒店2020年的制度進行詳細說明……”

經過入職這麽久以來的打磨,如今的白栀已經沒有剛入職時那種毛毛糙糙的感覺,她沉穩地闡述着自己的觀點,針對每一次提問,她都能給出完美的回應。

有幾人頻頻點頭。

先前只當白經理空有美貌而無實用處,如今看她入職來表現,接連成功拿下幾個項目,客房部改革、推動餐飲部的制度實施……

的确難得。

白栀并沒有将這一份方案拿給顧維安看,這是她獨立完成的。

即使沒有他的指導,白栀也學會了從各個角度來審視,提前想好了這些人有可能會提出的問題。

總經理沒有當場給出回應,這也在白栀起初的設想中。

上位者對新的改革制度總是持觀望姿态,白栀不着急。

她還有時間來說動他們。

會議結束後,白栀第一個打開玻璃門,請鄧崎先行。鄧崎邁出去之後,忽而又停下腳步。

他轉身,示意白栀跟他往另一哥方向走,忽然問白栀:“你想做到什麽地步?”

白栀一愣:“您是指什麽?”

明亮寬闊的走廊上,經過他們的員工步伐悠閑,不急不慢。

陽光灑落,一片柔和。

鄧崎問白栀:“你從入職以來,所懷抱的目标就不僅僅是升職加薪吧?”

白栀笑了:“瞧您說的,我的目标不是升職加薪,難道還能是改變世界嗎?”

她眼睛彎彎,哪怕先前和鄧崎有過不愉快,但在工作上,白栀仍舊不會因此懷有怨怼。

這種品質,的确難得。

鄧崎朝她招手,示意她走過來,看茶水間正捧着咖啡杯、笑着聊天的幾個人。

“君白的優渥待遇培養出的老員工雖然足夠忠心,但他們競争意識并不強,”鄧崎說,“白經理,你心太軟了,要想解決君白的困境,必須要狠心才行。”

白栀知道鄧崎的意思。

君白不鼓吹996也不會輕易克扣員工獎金,年節禮物,中低層員工一視同仁,唯獨高級管理層的有所區別。

“君白目前最大的缺點,就是太寬厚,寬厚到不會懲罰犯了錯的員工,不會狠心去抛棄那些不為公司創造利益、不思進取的寄生蟲。我曾計劃掃除沉疴,然而很快失敗,”鄧崎對白栀說,語氣略有遺憾,“我不知道,在自己退休前還能不能看到君白改革。”

白栀沉默了。

“鄭總心慈手軟,又墨守成規,”鄧崎別有深意地拍了下白栀肩膀,“我們這些老家夥的思想已經不适應如今時代,未來還是要看你們這些新鮮血液啊!”

白栀看着鄧崎的臉,忽然有種使命感。

仿佛鄧崎方才拍她那一下時,将接力棒遞到她手中。

午休期間,白栀胃口不佳,她吃了幾口午餐,沒精打采地給顧維安發消息。

白栀:「制度改革真的很困難嗎?」

顧維安這次回得倒迅速,看來他應當也在休息。

顧維安:「參考商鞅、王莽、孝文帝、王叔文」

白栀:「……」

好吧,還真的沒有一個好下場。

顧維安:「怎麽?遇到難題了?」

白栀:「有一點,現在很迷茫」

她用一只手支撐着臉頰,手機放在桌子上,慢吞吞地給他打。

白栀:「不确定自己現在做的事情能不能成功」

顧維安:「放手去做,我幫你找好關系了」

白栀:「!!!」

她蹭地一下坐起來,胸口吊墜上的戒指随着她的動作劇烈搖晃,險些掉出來。

好家夥,她還什麽都沒說呢,顧維安這邊就找好關系了。

牛逼啊他。

手怎麽能伸這麽長?都伸到酒店老窩裏了!!!

白栀磨了磨牙,謹慎詢問:「什麽關系?」

顧維安:「家裏的送子觀音菩薩」

顧維安:「上班前我給她上了三炷香,保佑我們白經理職場順利」

白栀:「……」

送子觀音。

白栀:「我可真是要謝謝您了啊」

白栀:「等我回家,也去送子觀音前給您老多上幾柱香」

白栀:「祝您老一胎八個父女平安團團圓圓」

她本來已經做好顧維安“反彈”的準備了,誰知道顧維安沒有。

顧維安:「不行」

顧維安:「孩子太多了不好,生育影響身體」

顧維安:「你要真想要,一個就夠了」

白栀看着這條消息,放棄和他繼續溝通,趴在桌子上。

好嘛,她在這裏義憤填膺地譴責他,誰知道顧維安竟還真認真地和她讨論起孩子的問題。

白栀剛想給他回複,敲了滿滿當當的一長串話,仔細看着顧維安的消息,又逐字删掉了。

和以前不同,白栀意識到,顧維安如今說“孩子影響身體”“真想要,一個就夠”這種話,是真的。

按照母親的說法,陸靖當初就是為了生顧維安過世。

所以,他潛意識中還是害怕孩子的吧?他是不是覺着生育是件很恐怖的事情?

白栀咬了咬唇,重新給他回。

白栀:「你想的倒美,哼」

下午,白栀面見了世嘉游戲的人,那人自我介紹姓周,彬彬有禮。

周總監來此是為了世嘉的一個活動訂場地和餐飲,這些都按照流程走,周總監極其豁達,很快就敲定下來。

結束後,白栀一直送周總監乘電梯到了停車場。

臨走前,周總監摘下眼鏡,朝白栀笑了笑:“學妹,好久不見。”

白栀被這個稱呼震了一下,她仔細看周總監的臉,卻還是想不起來:“您是——”

“我也是R大附中的,後來讀T大,計算機系,比祝貿讓高兩屆,”周總監微笑着自我介紹,“以前我在栀子花開,如今在世嘉。”

白栀立刻記起來了:“啊,久仰久仰。”

這人就是顧維安說的那個呀。

起初和祝貿讓一同創辦栀子花開,後來又被趕出去,進了世嘉。

原來顧維安真的沒有騙她。

兩人高中、大學都是同一個,天然的親近。聊了幾句近況,周總監感慨:“對了,聽說顧總喜歡來這裏用餐?下次白經理要是見到他,別忘了替我說聲謝謝。當年要不是顧總幫我引薦到世嘉,現在的我估計早就去投胎轉世了。”

白栀遲疑:“您這意思……”

“剛離開栀子花開時,有些想不開,”周總監坦然地笑,“去荷花池那邊溜達時,恰好遇見顧總。”

白栀怔住。

她問:“什麽時候的事?”

“兩年前吧,”周總監想了想,“我和他在荷花池那邊聊了一宿,他鼓勵我去世嘉,還給了我陸總的名片。”

自分手後,白栀一直沒有和顧維安聯系過。

畢竟好的前任就應該和死了沒區別,白栀一直做的很好,不去打擾他,不去聯系。

按照正常生活軌跡來看,她和顧維安壓根就不可能會再有交際。

她當然不知道,顧維安還會去T大。

他那時深夜去荷花池,是想做什麽?

白栀想不明白,她微笑着與周總監作別,按了按眉心,想給顧維安發消息,又放下手機。

算了,都這麽久遠的事情了。

倒是顧維安提前給白栀發了消息,說是今晚有個會議,晚飯不必等他。

白栀習慣了,她想起自己有些資料落在了顧維安的書房中,動身去翻找,卻冷不丁瞧見正在翻東西的顧清平,把她吓了一跳。

白栀狐疑地看着顧清平:“你找什麽呢?”

顧清平站起來,讪讪地笑:“看看我哥有沒有藏小H書。”

白栀說:“人畜殊途,你以為你哥和你一樣滿腦子奇怪思想嗎?”

義正詞嚴地斥責完顧清平,白栀去拿資料,而顧清平難得沒有反駁,他站在臺燈旁側,忽然沒頭腦地問了一句。

顧清平說:“你說,我和我哥有沒有可能不是親生的?”

白栀奇怪地看他:“你倆不是同一個爹麽?在說什麽夢話。”

“我不是這個意思,”顧清平靠近,他問,“你看我的臉,是不是和我哥完全不像?”

白栀仔細看了一陣,下了評價:“非要說的話,你沒他帥沒他個子高更沒有他身材好。”

顧清平:“……”

他意識到繼續問下去就是自取其辱:“當我沒問。”

他轉身離開,白栀繼續翻找自己的那幾頁資料,冷不丁地想。

顧清平和顧維安,看上去還真的不怎麽像耶。

正常的親兄弟,不管怎麽都會有些相似,可這兄弟倆,不僅不是一個媽生出來的,還不像一個爹。

搖搖頭,龍生九子還各不相同呢。

長得不像的兄弟也不在少數,更何況,他們倆又不是同一個母親。

抛除雜念之後,白栀很順利地找到自己的資料,抽出來的時候,無意間碰落旁邊的檔案袋。裏面的東西撒了一地,白栀立刻俯身去撿。

她無意看顧維安的東西,卻看到了那份報告上的名字。

付容。

白栀的手抖了一下,最終拗不過好奇心,小心翼翼地拿了報告出來看。

這是一份記錄,是付容和人的談話。

談話中,付容清晰地表達出自己被顧萬生侵犯的事情——

經紀人以新片約為由騙了付容參加酒局,強行喝醉至昏迷。他醒來後就是在世安集團旗下的酒店中,身上酸疼,多處不适,有撕裂傷痕。

唯一的印象,就是剛剛醉酒後,顧萬生朝他伸出來的手。

看日期,正好是付容黑粉事件第二天。

白栀目不轉睛看着,手指将紙張邊緣捏的發皺。

難怪,付容那段時間那樣自閉,後面還提醒她,要小心顧萬生。

以付容的名聲,把這件事爆出去無異于自毀,況且,這個社會上,對于受侵害的人本就不友好,更何況是受同性侵害的男子。

付容承受的心理壓力,可想而知。

放在外面的檔案只有這麽一份,末尾是顧維安的字跡,應當是他給人的批複。

顧維安:「尊重個人意願,不必強求出庭作證」

白栀将報告默默收好。

她知道顧維安一直在與顧萬生周旋。

顧維安明明知道只要集中這些受害者去告顧萬生,且不說能否告贏,單單是輿論壓力就足以讓顧萬生擡不起頭來。

但這樣,這些受害者的人生,也會迎來第二波挑戰。或許會從此重生,也或許就此沉落谷底。

對于付容這種身份的人來說,這件事爆出去的話,雖然能夠令顧萬生元氣大傷,可也意味着,付容的事業将會受到極大影響。

顧維安沒有,他尊重這些受害者的意願,即使能通過威逼利誘的辦法來快速重創顧萬生,即使……

他還是選擇了另外的方式,收好了這張王牌。

白栀有些心酸,她開始為自己先前責罵顧維安的事情懊惱。

顧維安雖然很理性,可他從沒有為了個人利益而置他人于不顧。

祝貿讓那件事,他也的确讓祝貿讓從中獲利頗多;有了這筆豐厚的資金,祝貿讓完全可以選擇另起爐竈,重新創業。

白栀将東西一一放回原處,她趴在桌子上,想給顧維安發消息,又不知道發什麽好。

好久,她終于想起下午從網上看到的套路老公方法,吸了吸氣,模仿着格式給顧維安發過去。

白栀:「100元紅包」

白栀:「男人,拿着這些錢,買些你喜歡的東西吧」

白栀:「不領我紅包?」

白栀:「呵,很好,男人,你成功引起我的注意力」

白栀:「今晚,洗幹淨了在床上等我」

另一側,顧維安正在開會,他冷着臉批評幾個寄予厚望的下屬。

“鼎盛董事長今天下午兩點被捕,怎麽消息到現在才送過來?消息如此滞後,你們是靠什麽聯系的?你們忘了手機還有個功能是打電話?”

說到這裏,顧維安又着重批評其中一人:“普珏禁止辦公室戀情,你是老人了,難道連這個也不懂?工作時間,就不能再牽扯到個人私情。”

那人讷讷,低頭不敢說話,恨不得把自己縮起來。

将幾個人教育一遍之後,顧維安示意夏雅之将自己的電腦連接上會議室中的大顯示屏。

他站在顯示屏前,視線從這些人臉上掃過,沉聲說:“我們在去年剛為鼎盛注資五億,尚未收回。在這個時候,我們必須要保住鼎盛股價——”

話音未落,剛連接上顯示屏的電腦接連不斷地挑出提示音。

叮叮叮叮叮。

夏雅之心驚膽戰地看着消息提示頭像和名字,想要關掉顧維安的微信,一時手誤,竟點開了消息框。

于是,這一幹剛剛受訓的下屬,都看到這些消息——

方才冷着臉斥責他們的顧總,襯衫紐扣永遠扣到頂端,領帶永遠整齊,西裝革履,不曾有過一次錯處。

如此嚴謹端正、禁欲系的男人,私下裏給自己老婆的備注,竟然是——

小、寶、貝。

更刺激的,是“小寶貝”發來的消息。

小寶貝:「紅包」

小寶貝:「男人,拿着這些錢,買些你喜歡的東西吧」

小寶貝:「不領我紅包?」

小寶貝:「呵,很好,男人,你成功引起我的注意力」

小寶貝:「今晚,洗幹淨了在床上等我」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