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榮生日快樂
印漓很興奮,他給景家人準備了一個‘驚喜’,然而他大喘着氣騎着車進了林場後,卻發現院子裏只有圍着他搖尾巴的黑虎在。印漓高昂的情緒一下打了個轉,掉了半血。
印漓放好車,蹲在院子裏抱着黑虎的腦袋暖手,不高興地跟黑虎嘀咕:“景榮他們去哪兒了?”
“汪!”
“你聽得懂我說話?”
“汪!”
“你是妖怪吧!”
“汪!”
“……哎。”我好無聊。
“噗。”一聲嗤笑打斷了印漓。印漓彈簧一樣從地上‘彈’了起來,轉身站得筆直,本來想露出一個善意的笑容,然而在看到身後的人的時候,笑容僵在了臉上。
離印漓幾步遠的地方站着一個高個青年,青年穿着一身簡單的休閑打扮,高領毛衣堆到了下巴,袖子挽到了手肘,手裏提着一個油漆桶。他的頭發微長,不過比印漓的短,發質很黑。印漓無法描述他的模樣,他只看到青年在微笑,看到那顆如血豔紅的細小朱砂痣。
印漓見到容懷書的時候,覺得他看到了妖精,而現在他覺得自己看到了天使。
景淵對這種反應已經習慣,并且印漓這樣坦率的發呆,倒不會讓景淵反感。
“你是印漓吧?”景淵走過去,對印漓說道:“我叫景淵,是景榮的哥哥。”
印漓回過神來,他記得是聽過這個名字:“你好,我叫印漓,是景榮的同學。”
“也是我媽的幹兒子。”景淵失笑:“你的事情景榮都跟我說了,這段時間謝謝你幫忙。你要不嫌棄的話,叫我一聲哥就行了。”
“哦,好。”印漓笑了笑,看着景淵手裏的油漆桶問道:“你是要做什麽?要我幫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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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淵也沒跟印漓客氣:“我去給你做的那些烤爐刷上編號,一起來吧,我再給你拿個刷子。”
“好。”
幹活的時候,景淵告訴了印漓其他人的出去,原來都在林場幹活。
刷漆號不是個苦力活,本來只有幾個油漆桶,很快就做完了。兩人回到院子,景淵倒了熱水給兩人洗手,又給印漓和自己倒了喝的水,才問印漓道:“你是來參加明天景榮生日的嗎?”
“啊?”印漓愕然:“明天是景榮的生日?”
景淵也愣了一下:“景榮還沒告訴你嗎?”
印漓搖搖頭,表情有些他自己都還沒察覺到的失落:“我今天是有點事來的……”
“那可趕巧,你們也是有緣。”景淵笑道,果然,印漓聞言立刻露出了笑容。
嗯,傻小孩一個。景淵給印漓下了結論。
中午的時候,薛母跟景榮、景父都先後陸續回來了,景榮老遠見到印漓,笑得牙齒都反光。
“印漓!你來啦,我才說要給你打電話呢。過年過得好嗎?明天我生日,下午我們去采買蔬菜,明天來做我們燒烤場的第一批客人。你想要吃什麽,別跟我客氣。在這裏多住幾天,你想吃什麽我給你做什麽,包你滿意。”景榮人一走近,連珠炮似地跟印漓說個沒完,笑得眼睛都快沒了。
印漓本來還有些氣景榮不告訴他生日,但一見景榮,什麽氣都沒了。
“行啦,您先去洗洗吧。”只穿了一件薄長t,手裏還提着砍磚刀和水泥桶,灰頭土臉的。配上那傻兮兮的笑容,啧,更傻了。
“哦,好,你坐會。”
景榮以最快速度把自己洗幹淨、換了衣裳,這時候薛母的飯菜也上桌了。吃完美美一頓午飯,印漓說了今天來的目的。
印漓拿過背包,從裏面拿出好幾個木頭框子。這些框子更像是一個木頭盒子去掉了底和頂,外邊還有幾個規律的小突起,不知道是幹嘛用的。
“這是什麽?”景榮拿起一個看了看,沒看出個所以然。
倒是景淵擺弄了一下,看出了頭緒:“組合擺件?”
“嗯。”印漓高興地點頭,拿過那些框子,幾下折騰就成了一個架子形狀,再弄幾下,又組合成了不同的形狀:“這是我過年時候做出來的樣品。”
“樣品?”景淵敏銳地捕捉到了印漓話裏的意思。而景榮依舊‘傻兮兮’的不明所以,直誇印漓手巧。
印漓一高興,話也多了起來,給景家人說道:“之前景榮跟我說,家裏木材次木太多,賣估計也很困難。所以我想,在做出一些燒烤場用的桌椅後,餘下的可以用來做成這些置物櫃。這種組合櫃子能拆合,也能單個用,而且單個所需的木材不需要太完整,用合成板也可以。我就做出來了個樣品,如果你們覺得可行,可以試試。賣一套置物櫃,應該比賣木材容易吧?”
“印漓你真厲害。”景榮毫不吝啬地誇贊。其他幾人也高興點頭,但仔細看,其實他們的興致都不高。主要是因為不确定因素太多:一是餘下的木材做完桌椅不知道夠不夠,不夠的話還要再弄本錢買合成板,對燒烤場正在用錢的景家來說,是個累贅的負擔;二是就算做成了,要做多少?銷路呢?
當然,景父他們心裏此時其實都只有一個想法——留點木頭給印漓自己玩,就當哄孩子開心了。
于是這事兒也定了下來,桌椅弄完後的木材就讓印漓先做一套。可把印漓高興壞了——這還是他第一次在這方面得到認同,在家裏,他就算動手弄個舊物改造,也會被罵不務正業。
第二天景榮的生日,錢勇是沒跑的,景榮沒想到的是:竟然連穆文芳也來了。
“我天,景榮這是你哥哥?太帥了!”穆文芳一來就犯花癡,景淵很大量地笑着,他知道這些人對他都沒惡意。
跟着來的容懷書也是個美人,而且跟景淵差不多大。他聞言就往景淵跟前一站,抱臂,挑眉:“難道我不帥?”
穆文芳眨眨眼,左右看了看兩人,然後攤開手掌以‘請’的姿勢指了指景淵:“天使。”又指了指容懷書:“惡魔。”
容懷書卻頗為受用,哼哼了兩聲:“難道你沒聽過,天使都是沒有性別的嗎?”
穆文芳翻個白眼:“靈魂,懂嗎?有這功夫比美,不如去幫忙處理一下海鮮?”
容懷書笑了笑,跟着穆文芳走了。在他們身後,景淵的笑容減淡,看了容懷書的背影一眼,轉身回屋幫薛母忙去。
錢勇今天來,不僅帶來了一大堆海鮮,還帶了一個巨大的生日蛋糕。景榮看到生日蛋糕的時候,有種想把錢勇的腦袋摁進去的沖動——這算什麽?糖精地獄?
但對于愛吃甜的印漓來說,這是糖分天堂。
七個人,只用了一個鐵桶烤爐,各種食物滿滿當當地排在鐵網上,看着就特別幸福。薛母根據他們的口味,調了三種燒烤醬和蘸料。
“卧槽,容懷書你不會自己烤嗎!那是我的蝦!”錢勇的聲音貫穿始終。
“我的貝殼給你吃。”容懷書把盤裏剩下的貝殼推過去,錢勇立馬被安撫了。
“印漓,這個給你。”景榮端着烤好的一盤子菜放在印漓跟前,有蔬菜有肉有海鮮,搭配很均衡。
“嗯,謝謝,你也吃。”印漓烤東西沒有分寸,烤焦一個雞翅後就退下來了,之後一直處于被投喂狀态。
景淵則是一直的大廚,笑意也從未從臉上褪去過。
這天大家都玩得很開心,還拍了不少照片,景淵說這些照片可以用在下一批宣傳上——剛好燒烤場開張的時間跟烏大開學的時間重合,剛開學的日子,估計大家都還有餘錢來浪。
而景淵拍的這些照片,取景角度都很棒,最重要的是,把容懷書和景榮他們的臉拍得很清楚。這樣的宣傳單,加上景榮那一身現身說法,籠絡到了不少姑娘們前來。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這天,一群人都玩得很開心,最後那個大蛋糕的下場沒有絲毫新意。就連薛母跟景父都沒能幸免,薛母還好,只是象征性地被摸了一點在鼻子上,倒是景父——剛開始,他們都不太敢跟景父笑鬧,因為景父那種軍人餘威尚存。但當景榮一碟子給毫無防備的景父扣個正臉後,大家都像是被拉開了一個開關。
景父一開始讓着他們,直到這群小崽子蹬鼻子上臉,景父直接武力壓制,除了穆文芳,就連景淵也是一臉白花花的奶油。
跟退伍特種兵比抹蛋糕?呵呵。
鬧到晚上,薛母催着他們都去洗澡,景榮家的盥洗室很大,于是他們也不講究,男女各一波。滿眼都是白花花的肉,就連景淵竟然也是肌肉清晰,跟穿着衣裳的斯文樣子一點都不符合,印漓沒來得及心猿意馬,就陷入了身為男人的挫敗感中——就他一個人沒有明顯的肌肉線條。
景榮就站在印漓身邊,見印漓洗完澡後情緒有些低落,想了想,沒想出個所以然。好在洗完澡後,印漓自己調整過來了。
晚上,錢勇帶着穆文芳跟容懷書走了,印漓照舊跟景榮一個被窩。印漓躺在床上就偷偷摸自己的小腹,不胖,但有些軟,再加點吃的,估計馬上就能凸出來。
“幹嘛呢?”景榮關燈回來,借着月光看到印漓被子一鼓一鼓的,想歪了。
“沒。”印漓嘆口氣,只在心裏發誓要好好鍛煉身體:“誰吧……哦,對了,生日快樂。”
“謝謝,今天我很開心。”景榮鑽進被窩,伸手抱住了印漓。
“卧槽!你好冷!”印漓被冰得一個激靈——他剛才摸肚子的時候,睡衣還沒來得及放下去呢。
景榮也察覺到了手感不同,心跳一下就加快了,不知廉恥地抓了印漓的肚子兩把,笑道:“跟熱水袋一樣,給我暖暖。”
“滾滾滾!”印漓把景榮的手扒拉下來,又左右滾滾,裹成了一只毛毛蟲,然後說道:“想要熱水袋自己去灌一個。”
印漓說完就轉身不理景榮了,實際上手卻又放到了小肚子上——真有那麽軟?那該減肥了,哎,幹媽的手藝那麽好,一吃就停不下來啊。
憂桑的吃貨憂桑地入夢了,旁邊的一只大尾巴狼,毫無底線地用捏過吃貨肚子的手,滑進了自己的睡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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