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章節
。班長徐建明也舉手。我選了幾個體育愛好者,他們的靈活性和協調性都比較好,應急能力強。我叫徐建明留下來組織大家在外面候命。
“老師,我們也要參加敢死隊。”丁琪和程小茜說。
“不行。丁琪,你坐車都暈車,還做敢死隊?”
“暈車和做敢死隊哪是一回事?”丁琪很不服氣,“做敢死隊需要的是膽量,你能說有膽量就不暈車嗎?老師?”
我無語。“那你們殿後。”我拗不過,只好如是要求。
我帶着電筒走在最前面,第一個進洞。洞口很小,必需貓着腰才能鑽進去。臨近口處是一個急坡。路很窄,大約八十厘米寬,沿着右側的石壁往下延伸。而路的左側是一個小峽谷。我感覺走下去比較困難,極容易滑倒,便直接坐在地上慢慢往下滑行。我滑到小峽谷的底部,在一個比較寬敞的地方停下來,然後指揮敢死隊成員下來。待敢死隊成員都下到我的身邊,我便指揮他們前行,但我沒有忘記交代他們前行時需擔心碰頭或滑跤。我則留下來指揮大部隊進洞。
丁琪和程小茜準備下來。丁琪學我的樣,屁股坐地往下滑,很快就到了我身邊。程小茜則貓着腰一步一步往前蹭。我叫她坐下去,但是她不聽。她往前蹭了幾步,突然腳往前滑,整個人猛地往後坐到了地上,雙手撐地沒有撐住,身子便往下溜。我聽見她恐怖的叫聲。丁琪也大聲叫喊着。我往前沖了十幾步,彎下腰用力拽住溜下來的程小茜。程小茜的雙腳從我的胯下鑽過。我抱住了程小茜的整個身子。她往下溜的沖力使我後退了兩步。
我把程小茜扶起來。跟上來的丁琪替我扶住她。她緊緊的抱住了丁琪。
“沒事吧?看看哪兒受傷了?”
“我的手。”她把手掌打開給我看。
借助手電筒的光我看見她的手掌粘了很多泥,有幾條血痕。“這沒事。其他地方呢?腳?頭?”
程小茜搖搖頭。
“那就好。阿彌陀佛。”
接着下來的人都按我的指揮行事,再也沒有出什麽意外。
學生們紛紛往裏走。敢死隊的幾個成員離我們已經很遠了。我們已經看不見他們的手電筒發出的光。我預料他們已經到了溶洞的最底部。那是被外表水滲透沖刷出來的一條很窄很小的狹縫。起初人還可以往裏鑽,漸漸的越往裏鑽狹縫越窄人便鑽不進去。我知道,等到這些人回頭,就到了我號召大家出洞的時候了。
孩子們很興奮。我不時地聽到他們的驚呼聲。他們被鐘乳石的各種逼真的形象吸引了。有的像筍,有的像猴,有的像石桌,形态百異。在溶洞的中部,蓄積了一潭地下水,水呈深藍色,在光線不足的情況下,顯得黝黑黝黑的。很多學生蹲在潭邊洗手。他們個個感嘆水的清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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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大概往裏走了二十分鐘路程的時候,最前面就傳來了沒有出口的消息。敢死隊的幾個人已經回頭了。我叫學生傳話進去,命令他們全部後撤。有幾個學生沒有到達最底部,很想再往前走,都被我強行叫回了。
學生們慢慢地走出溶洞。我留在最後。因為走得人多,出洞口的小路越來越滑。我扶着山壁往上走。在特別滑的地段,我手腳并用,往上爬行。洞口的光線越來越亮,逐漸變得非常刺眼。出洞口的時候我閉上了眼睛,幾秒鐘之後才慢慢睜開雙眼,才适應了洞外的強光線。學生們雲集在紀念碑前。有一些男生站在紀念碑的臺柱上。也有幾個跑到了山下的曬谷場上。
“剛才出洞的時候,施輝突然暈了過去。”班長向我彙報。
“現在怎樣?”
“已經沒事了。我們都吓了一跳。不過,他很快就醒過來了。所以我沒告訴你。”
“他在哪?”
“在那呢。”
我沿着徐建明手指的方向,看見施輝在紀念碑底座前的水泥地上和幾個人聊天,看不出有什麽異樣。我猜想是那強烈的光線刺激的緣故。
“你去把曬谷場上的幾個人叫上來。我們要照集體照了。”我吩咐徐建明。
我們在紀念碑前照相。我們先照了一張集體照,而後互相組合照相。大家的衣服褲子或多或少都粘了一些泥,有的學生的臉上甚至頭發上都粘了泥塵,但沒有一個人在意。
照完相之後我們下到曬谷場上休息。學生們開始吃自帶的午餐和各種零食。我到一家農戶家裏花十元錢安排農婦燒一大鍋開水給學生們泡方便面。
我和兩個司機便在這個農婦家裏吃午飯,她給我們燒了一個辣椒炒肉,一個白菜,一個湯。那些來泡方便面的學生總要看我們吃的是什麽菜。我叫他們吃點,他們很懂事,都搖頭。我給了農婦五十元錢。農婦非常開心。
飯後我和司機到村裏轉了轉。學生們到收割過後的田裏奔跑。我看見兩頭水牛擺出相鬥的架勢,有學生遠遠地吆喝着,但是水牛并沒有真的鬥起來,有一頭水牛看看陣勢忽然自動退場,讓學生們大為失望。
很快到了回去的時間了,司機們在車上用喇叭催我們上車。我到各個地方查看了一遍,确信沒有人落下,便到農婦的豬欄屋解手。豬欄屋很陰暗,我不知道電燈開關在什麽地方,就憑着感覺摸索到便坑。解完手,穿好褲子,我一轉身,沒想到鞋子一滑,一只腳踩進了糞坑。我走到明亮處,看見左腳的鞋子全濕透了,有黃黃的糞便粘在鞋子上,褲腳上也有屎。我聞到糞便的臭味。我到農婦家裏用臉盆裝了一盆水,在農婦後屋檐下的檐溝邊清洗。好在農婦家裏的人都出去了。我把襪子丢掉了,用清水把鞋子清洗幹淨,把褲腳清洗幹淨。我本想再裝水出來徹底的洗刷一下,但是村外傳來學生們呼喚我的聲音,我便匆忙離開。一路上,我總感覺一身都有糞便的臭味。
多年後我才明白過來,這竟是一種預示。
二
帶學生去溶洞之後的那一周,我被任命為陽江中學副校長。教育局的領導專程到學校大會上宣讀任命書。鄭奇生校長安排我分管政教,負責德育工作。我原先擔任的政教處主任的職務由副主任吳華擔任,幹事程國武升任政教處副主任。原先分管政教的副校長符學友分管黨工團隊。等于說鄭校長把符校長分管的一部分工作劃給了我。
第二天晚上我在陽江飯店請大家吃飯。我邀請了所有的校長和政教處的幾個領導以及和我搭班的語文老師查基祥、數學老師餘冰玉。鄭校長臨時去了局裏,沒有趕過來,但我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他在電話裏恭喜我,我表示感謝。
陽江飯店的老總施琴是我高中同學,她給我預留了三樓的一個包廂。飯店矗立在陽江邊上,總共有八層樓,是陽江縣最高的建築。大廳的旋轉門的玻璃被擦洗得幹幹淨淨。走到門前,你可以看見玻璃裏面你的變形的瘦長的虛像。我推門進去,在大廳裏置放的電動刷皮鞋的儀器裏把皮鞋刷了一遍,便走向電梯門。上到三樓,我走到吧臺前面,服務員告訴我包廂的位置。
我向包廂走去。門框上有“陽江望月”四個字。包廂很大,地上鋪有地毯,進門的左側擺着一組黑色沙發。沙發前擺着玻璃茶幾。餐桌在包廂中央。桌面上整整齊齊地擺着十幾套餐具。包廂內側右邊是衛生間,左邊是娛樂室。靠河那面有兩扇寬大的窗戶,走到窗戶前面,河面風光一覽無餘。
政教處的同事和我的兩個搭班老師陸陸續續的到來,我安排他們到娛樂室搞“經濟半小時”。大概過了十幾分鐘,三個副校長一同到來。我召集大家到餐桌前就坐。我安排副校長們坐上座,自己計劃坐在上菜的位置,可是大家都說不行,非要我坐在符校長身邊。吳華則坐在我身邊。我推辭不了,便順大家的意。程國武直接坐到上菜的位置上。
待大家坐定,服務員撤去多餘的餐具和椅子,然後按我的吩咐送來了涼茶、罐裝牛奶和兩瓶五星級四特酒。
“兩瓶怎麽夠?給我準備四瓶。”
“夠了。夠了。”饒校長說。
“兩瓶怎麽夠?服務員,請把這兩瓶打開,然後再送兩瓶過來。”
服務員退去。
桌上十個人,有三個不喝白酒。他們拿了涼茶或牛奶。我把其他七個人的杯子集中到我面前。饒校長說只能喝半杯。查基祥說少倒點。我依從饒校長,但沒有順查基祥的意。這樣,兩瓶白酒基本見了底。
我端起杯子,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感謝大家光臨。”
大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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