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章節

從位置上站起來，我們同飲了一口。

“今天讓你破費了。一凡，我敬你。恭喜你啊。”饒校長說。

我站起來，“應該我先敬你。”

“別站了，一凡。你站，大家都要站。”朱校長說，“大家都累。”

“對，輕松點。大家都兄弟。”符校長說。

我坐下來。

接下來我和三個校長每人喝了一口。

“好好幹。”朱校長說，“年輕有為啊。”

“還年輕？都三十多歲了。靠大家提攜。”

“你很努力，這一點我們非常欣賞。你完全是靠自己打拼出來的。”饒校長說。

“不過，一凡，你要想再上一個臺階，得想辦法去鄉下鍛煉鍛煉。”符校長說。

“這是肺腑之言啊，”吳華說，“到鄉下某個中學當幾年校長，再上來。”

“怕就怕下了去就上不來了。”

“事在人為。”

“來，許校長，我們喝一口。以後你就是我的直接領導了。工作不力你可要見諒。”程國武說。

“這話說錯了。我們是兄弟，沒什麽領導不領導的。都是為了陽中的發展。符校長才是我們的直接領導。我提議我們政教處的幾個一起敬符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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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校長喝了一大口。

“一凡，我敬你。”朱校長說，“我希望等我們幾個退休了，到學校能吃到你安排的飯。”

“随時歡迎你們的到來。”

“我是說你能簽字吃飯。吃自己掏錢的飯，什麽時候不能吃？”

大家都笑着贊同。

“那可不敢說。”

“肯定沒問題。”查基祥說。“饒校長他們退休還要七八年呢。“

我第一個喝完第一杯酒，緊接着程國武和吳華喝完了杯中的酒，查基祥也喝掉了。我加了一口酒，陪符校長喝完。我叫服務員把第三瓶酒打開。我給自己加滿一杯，而後逐個的給大家加酒。查基祥和符校長說不能喝了，他們把杯子抓在手上，不讓我倒酒。我說今天高興，大家都多喝點。無論如何要給個面子。查基祥說實在不能喝了，再喝就要醉了。醉就醉啊，醉一回有什麽？喝一杯酒怎麽就會醉？哪有你許校長酒量大？我今天已經超量了。查基祥你也太那個，我們許校長剛上任，給你加酒都加不下去？程國武說。我說話不能這麽說。今天就想大家喝個痛快。查基祥妥協了。接下來我給符校長加酒，符校長是我老領導，不好強行。我給他加了半杯。然後我給饒校長象征性地加了點，其他人到了滿杯，第三瓶倒完了，第四瓶也所剩不多。吳華站起來給符校長加酒，符校長推不掉，就讓加了點。程國武也站起來給符校長加酒，符校長用手将杯口捂住。就這麽不給面子，我雖然是個副主任，但不管怎樣你都是我的直接領導嘛，我給領導加點酒都不可以？那你到時給我代點。代當然可以，先把酒加了再說。符校長的杯子也滿了。

吳華和查基祥鬥酒，查基祥氣不過，一口喝了半杯。吳華端起杯子，咕咚一口半杯酒下肚。程國武鼓掌叫好。吳華叫程國武跟查基祥喝，我說那不行，讓査老師休息一會，我跟你喝。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那剛脆也喝半杯，程國武說，也不在乎這一點了。他喝了半杯。我補喝了一些。朱校長和符校長對喝。酒桌上的氣氛越來越濃。

我們喝得正酣，施琴推門進來。

“你總算是來了。”我站起來。“我來給大家介紹。這是陽江飯店的施總。我高中同學。”

大家都站起來。

“都坐下。都坐下。”施琴說。服務員端來椅子，增加了一套餐具。

“施琴，你總算來了。我都招架不住了。”

“這點酒對你來說算什麽？喝了多少？”

“兩杯多了。”

“才兩杯。我告訴大家一個秘密。你們許校長酒量可大了。高中畢業會餐，他喝了四杯都沒事。那可是三兩的杯。”

“這麽能喝？”程國武說。

“那是傻喝。誰說沒事？醉得一塌糊塗。現在喝三杯都夠嗆。”

“今天還沒到三杯嘛。”

“別光顧說話了。你來了，正好給大家加加酒。”我把酒瓶遞給施琴。

施琴走到校長們身邊，給每個校長加了一點，然後給其他人加。酒加到查基祥那裏，已經沒有了。我趕忙叫服務員送酒來。但大家都反對拿酒，我便提議喝啤酒。我叫服務員送來兩箱啤酒。施琴最擅長喝啤酒。

施琴給自己倒滿啤酒，端起杯。她笑着說：“大家請見諒，我這杯酒先敬前途無量的許副校長，大家沒意見吧？許一凡，恭喜了。”

“這有什麽？哪談得上前途無量？你這麽年輕就做飯店老總，真是大有前途。”我在“前”字上加重音。

“謝謝。”施琴一口喝幹。

我也喝幹了杯中的白酒。服務員為我開了一瓶啤酒。

施琴敬了每個人一杯，接了個電話，然後告退。

“這該不會是你高中時的**吧？”吳華主任拍了拍我的肩膀。

“哪有這個福分？人家可是千金。我一介農民，想都不敢想。”

“我不信。來，喝一杯。”

“喝。今天我喝多了酒，就和你說實話，只有暗戀的份。”

“許校長這麽帥，很般配啊。”符校長說。

“帥頂個屁。心裏啊，那個自卑。不說了。”我把杯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哎，這下暴露了你的想法了。”吳華說。

“絕對沒有，絕對沒有，吳主任，你說醉話了。”

這時候，我感覺褲袋裏的手機在振動。我從褲袋子裏拿出手機，打開翻蓋。

“秀莉，有什麽事？”

“你怎麽不接我電話？”

“我沒聽見。”

“沒聽見？你看看我打了幾個電話？”

“真的沒聽見。”

“你在哪裏？”

“我還在陽江飯店。還在喝酒呢。叫你來，你又不來。”

“是嫂子吧，叫嫂子來。”查基祥已經醉了，“我要和嫂子喝酒。”

“査老師叫你來喝酒呢。”

“你什麽時候回來？”

“再等會兒吧。”

曹秀莉把手機挂掉。

“看，人長得帥女人就不放心。”吳華說。

“換做我，我也不放心。”餘冰玉說。

“我有什麽不放心的？來，喝酒。餘老師，你也喝點酒啊。白酒不喝，啤酒總要喝點喽。”

“那好，給我倒一杯，我敬你。”

“那可不行，你要敬，大家都要敬。”

“那我就不喝。”餘冰玉把酒杯放下。

“這樣，”吳華說，“我們你就不敬了，你敬四個校長就可以了。”

“行。”

等餘冰玉喝完了四杯啤酒，吳華用啓子開了瓶啤酒，走到她身邊，我看出他步态不穩。

“餘老師，我們你可以不敬，但我們要敬你。你是我們學校優秀的班主任，我的工作全靠你支持。”

“吳華，工作靠餘主任支持，是對的，但人家的身子可不是給你靠的。你別靠人家身上。”符校長笑着說。

“吳主任有想法了。”查基祥說。

“我當然有想法，我想和餘主任喝一杯。”

“我不能喝了。”餘冰玉說。

“誰能喝？我白酒兩杯，啤酒兩瓶，我還要喝。酒啊，它是好東西。把杯子拿過來。”

餘冰玉又喝了一杯。

之後，程國武以政教處副主任的身份敬了餘冰玉一杯，我又以搭班老師的身份敬了她一杯。三個副校長也要回敬餘冰玉，餘冰玉開始推辭。

“我不能再喝了。我已經喝多了。”餘冰玉雙手捂着臉。“我的臉好燙，一定非常紅了。”

“沒有。”查基祥說。

“紅了就更好看了。白裏透紅，面若桃花。”吳華說。

“喝酒不怕臉紅。”符校長說，“餘老師，給個面子。我的手舉杯子都舉酸了。”符校長一直端着酒杯。

“我真的不能喝了。怎麽大家都敬我？今天大喜的是許校長。”

“我和許校長都喝了五六次了。你一次都沒和我喝。”

“我沒和你喝？剛才不是敬了你？”

“我說錯了。是我沒敬你。”

“說錯了，那得罰。罰一杯。”

“說錯話哪有罰酒的？”

“說錯話當然罰酒。”餘冰玉不依不饒，“你不罰，那我就不喝。”

“我罰你就喝？那我罰。”符校長一飲而盡。

“給符校長斟滿。”餘冰玉說。餘冰玉和符校長碰杯。

吳華碰碰我，“女人啊，最怕她端杯。餘冰玉，有酒量的。”

“女人一端杯，男人倒一堆。”我說。

我們結束的時候已經八點多了。服務員端來的兩箱啤酒只剩下兩瓶。我叫上來的主食——清水面和菜泡飯基本上沒人吃。查基祥喝醉了，去衛生間吐了兩次。

吳華提出打麻将，符校長附和。查基祥和餘冰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