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章節

理論學習，第五天去省第十二中學考察，第六天參加省某旅行社的一日游，第七天返回。

我突然想到再打個電、話給曹秀莉。中午吃飯的時候，曹秀莉沒有接我的電、話，按理，她會回電、話。我意識到這次沒有陪她逛街，她真的生氣了。我播出曹秀莉的電、話號碼，電、話裏傳來“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的提示語。可能曹秀莉已經帶多多上.床睡覺了。我從包裏拿出史鐵生的小說《務虛筆記》。

房間裏很靜。電視聲已經被我調到很小的狀态，可仍然覺得格外響亮。窗簾被我拉上了，坐在床上，看不見窗外的夜景。我看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小說，直到感覺很疲勞才丢開書鑽進被子。

迷迷糊糊的，我聽見一陣電話鈴聲。電話機放在另兩張床鋪之間的床頭櫃上。我以為會有人接電話，便又沉沉睡去。沒過多久，電話鈴又響了。我睜開眼，才發現劉、王二人還未回來，我把被子掀開，趴到中間那張床上，伸手去拿話筒。

“哪位？”

“需要服務嗎？”是一個年輕姑娘的聲音。

“什麽服務？”

“洗頭、敲背、按摩。別的服務也提供。”

我的心突突跳，感覺耳根都有點燙。我意識到是七樓休閑中心打來的電話，便說了聲“不要”就連忙挂掉了。

五

時間原本消逝得迅速，培訓的日子輕松愉悅，逝去得更快。當我們坐在旅行社的大巴回到福鑫賓館的時候我們的培訓學習便徹底結束了。省城附近縣市的學員坐上早已候在賓館的車子返回。我看見他們不斷地揮手，和新近認識的朋友再見。我們仨上樓到房間放東西、上衛生間，而後下到二樓餐廳吃飯。已經有幾個人坐在一張餐桌邊。我們湊上去和他們坐滿一桌。服務員端菜上桌并給我們送來了一瓶白酒和一箱啤酒。

“奇怪，今晚倒給我們上酒啦。”有一個人說。

“今晚是最後一餐。領導安排我們給大家上酒。”服務員說。

有人把白酒打開了。我和劉福忠各倒了一杯。王仁良喝啤酒。

我們互相敬酒。沒人和我喝的時候我自己小口小口的喝。晚上的菜很豐盛。我感覺很惬意。

晚上在餐廳用餐的人少了一大半，有好幾張桌子空着。有些桌子雖有人吃卻沒有坐滿。我們把隔壁那張桌子上他們不喝的白酒拿過來喝。我又加了滿滿一杯。劉福忠加了半杯。我跟王仁良說，一杯白酒相當于三瓶啤酒。但是王仁良只喝了四瓶啤酒，臉便喝得通紅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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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最後離開餐廳的。我們一站起來，服務員就走過來收拾桌子。她們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天完全黑了。街道上燈火通明。站在福鑫賓館的停車場，我們一時不知去哪個地方閑逛。王仁良提議往與去廣場方向相反的地方走。

我們漫無目的的往前走。街道很寬，左右各有兩個車道，中間是綠化帶。梧桐樹的外側又各有一條車道。自行車、電動車、摩托車在這條車道上行駛。

兩旁的店面正在營業。顧客進進出出。我們一路閑看。偶爾有樹葉從我們的頭頂飄落。連着過了幾個紅綠燈，我們往右拐上了另一條街道。在一條小巷口我們停下來。小巷口擺着一張宣傳圖片，圖片上有一群穿比基尼的女郎在跳舞。

“進去看看。”王仁良說。

我們沿着小巷往裏走了十幾米，便看見兩個人在一道小門門口售票。三十元一張票。我買了三張。

舞廳設在一樓。已經有人在等候。有的站着，有的坐着，每個人的嘴裏都叼着煙。室內煙霧缭繞。正前方搭了一個簡易舞臺，舞臺的右後方是一個小棚子。從棚子裏傳出音樂聲。

我們在靠前的位置坐下來。過了幾分鐘，有人叫嚷着：“還不開始？”有人附和着：“他媽.的，快點開始。老子等不及了！”

但是舞臺依然沒有動靜。約摸再過了十分鐘，室內的人比較多了，音樂一變，才從裏面走出三個女郎。

“怎麽穿這麽多衣服？”我聽見有人吼叫。

這三個女郎在舞臺上跳了幾分鐘，進了棚子。

“要不要來辣點的？”從棚子裏傳出問話。

“要！要！”人聲鼎沸。

“要不要！？”

“要！！”

音樂陡然一變，是勁爆的迪斯科。有很多人從位置上站起來。他們随着音樂的節奏擺手。一個穿比基尼的女郎從棚子裏走出來，場子裏響起了幾聲尖銳的哨聲。

女郎留着一頭短發，染成橘黃色，根根直立。她佩戴的黑色內.衣緊緊地包裹着身子，凹凸有致。她随着音樂的節奏瘋狂地舞動，一忽兒後仰一忽兒前傾。在她前傾的時候，過多的暴露促使人群嘩動。尖銳的哨聲不停地響起。

“再低點，再低點！”有人叫喊。

女郎果真再低點。

“再低點！”喊聲不斷。

女郎又低點。

“扯掉去！把它扯掉去！”有人大叫。

女郎旋即換了動作。她向觀衆抛出妩媚的眼神，左手順着她的頸項用手指往下滑，滑過胸前，滑過小腹，滑向……，忽的立即收手。

就在此時，音樂突然中斷。音樂一停，女郎立即奔進棚子。繼而，又響起了柔和的音樂。

“他媽的，”王仁良說，“受不了了。”

“這也是藝術。”劉福忠說。

“藝術個屁！”我說。

“挑.逗的藝術。”劉福忠說。

勁爆音樂驟然響起，從棚子裏走出兩個穿比基尼的女郎。她們踩着節拍和着節奏走到前臺。坐在前臺的觀衆立即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兩個女郎好像是兩只蝴蝶飛舞在花叢中，忽高忽低，忽緩忽急。舞動了一圈之後，開始特技表演。只見一個女郎背對大家兩手往後一甩，整個人彎成一個弧形。她胸前佩戴的內.衣随之往前滑動。另一個女郎見狀，趕忙過去把她的內.衣往回扯，誰想用力過大……，女郎迅速起身，扯平內.衣，對舞伴做出訓斥狀。

接下來另一個女郎表演。就見她一只腳往上一擡，做了一個标準的一字。她用雙手抱住擡起的那只腳。前一個女郎當心她會摔跤，用一只手扶住她擡起的大腿，熟料她把頭湊近那女郎的身體，做出用鼻子聞的狀态，而後連連用手在鼻子前扇動。

觀衆嘩然。

那女郎立即收腿，猛地一腳向舞伴踢去。舞伴似早有預料，迅速往後一跳，避開了對方的攻擊。女郎做出啼哭狀跑進棚子。這做惡作劇的女郎随之進棚。

棚子裏傳出話來：表演到此結束，謝謝捧場。

出了舞廳，我們都說了幾句“他媽的”。王仁良說肚子有點餓，我們便打的去小吃一條街。我們叫服務員把端來的一箱啤酒全開了。王仁良喝完第三瓶便跑到一邊吐，臉通紅通紅的。他說他不能喝了，可是他又把我放在他面前的已開了瓶的啤酒拿起來倒進自己的杯子。我的頭有點痛。劉福忠很擅長喝啤酒。他一口一杯，似乎千杯不醉。但是，當我付過帳，回頭招呼他們回賓館的時候，才發現劉福忠已經醉了，反而是王仁良攙扶着他向我走來。我揮手攔下一輛的士。

把劉福忠攙扶到624房間，我感到非常疲乏，頭痛得厲害。我一向最怕喝啤酒。我搶先到衛生間沖洗。

從衛生間出來，我的頭痛減輕了。劉福忠正在用房間裏的電.話機打電.話。王仁良沖我詭笑。

劉福忠挂掉電.話。“許校長，我們上七樓去玩玩。”

“七樓？”

“太累了，去敲敲背。”

“不用。早點休息。”

“只是敲敲背，許校長。”王仁良說。“你請我們吃夜宵，我們請你敲背。”

“真的不需要。我有點累，想睡覺。”

“累？剛好敲背解乏。我已經和服務員說好了。”劉福忠說。

我們上到七樓。吧臺女向我們招手。我們走了進去。

吧臺裏坐着三個女郎。吧臺上坐着另一個女子。我從鏡子裏看見她們穿着超短的上衣，臉上都塗抹了一層厚厚的脂粉。坐在中間的那個女郎沒有帶假睫毛，略顯清秀，但是她把腳架起來，又顯得過于随意。

“敲背多少錢？”王仁良問道。

“三十五元。”吧臺女說。

“多少時間？”

“我們沒有時間規定。差不多就行了。”

“一般不是有時間規定的嗎？”劉福忠說。

“我們這兒可不是專門敲背的。老板們來不會就是敲背吧？”

“就是敲背。”王仁良說。

“哎呀，你看我們這些姑娘一個個水靈靈的，難道你們還不滿意嗎？”

“多少錢？”

“兩百。”

“算了，我們就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