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章節
詐騙一樣。可我現在多麽希望看到這樣的宣傳單。
這樣的宣傳單在網絡上到處都是。你只要搜索和ED有關的內容就會彈出醫生在線的對話框。有很多相關專科醫院的介紹,有很多保健品在線訂購。但一開始我就想好了,我不可能有勇氣走進這樣的醫院,不可能能承受這種醫院的護士、醫生看我的目光。我希望隐秘治療,面對的人越少越好。倘若少到只有醫生一人,豈不就是找游醫嗎?游醫只有一人。
有一天,為了找到這種宣傳單,利用一個下午沒課的日子,我騎着摩托車逛遍了陽江縣城的所有小巷和設置在小巷裏的每一個公用廁所。設想那時,有一個人跟蹤我,他一定認為我是一個偷窺狂,倘若他極有正義,必然打舉報電.話,叫派出所的同志來抓我。或者,他一定會認為我患了痢疾或嚴重腎虧,倘若他有愛心,必然幫我打120,叫救護車送我去醫院。我去的公用廁所,都是那種用青磚砌成的老式廁所,髒、臭,有的甚至找不到落腳處。然而,我把一箱石油耗盡了,也沒有在一個這樣的廁所裏找到這樣的一張宣傳單。
絕望之餘,我不得不下決心去醫院。不去已經不可能了。網上不是說了嗎?如果是病理性的,大多數都可以治愈。我怎能為了那些護士、醫生的眼光而放棄治療呢?我寬慰自己,那些護士那些醫生都是陌生人,他們的看法對我來說有等于無。我是相對我熟悉的人而存在的。沒有我這些親戚朋友,沒有我這些同事領導,有我即是無我。你可以想象,你一個人走在美國洛杉矶的街道上,你存在嗎?我真正面對的是我熟悉的人和熟悉我的人。這些人的眼光對我才有殺傷力。
我要去的是一家地區醫院。
二十五
那是一個非常清涼的早晨。我乘坐的班車的窗戶都半開着。風擠進來掀動百葉窗。太陽已經升起,但經常被擋在公路附近的山陵的後面。到處都是綠色,滿眼都是綠色。
車子裏旅客不多,有好幾個位置空着。售票員坐在發動機的蓋子上時不時和司機聊天。一對中年夫妻有一句無一句地交談着。還有一對年輕男女,很恩愛地相擁而坐,甜甜蜜蜜的,幸福像花兒一樣綻放。坐在我前面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姑娘,她戴着耳機,一直悠閑地聽着音樂。
我長久地注視着窗外。路樹不斷地往後倒。太陽好像在路樹中奔跑。道路曲折。有時繞着山腳盤旋,有時沿着河畔延伸,有時跨過河流,有時越過山頂。當我覺得風長時間吹拂臉面使得皮膚幹燥或者臉頰生疼時,我才把窗戶關小了一點。此時,擱着玻璃看風景,風景便失去了真色彩。
不知不覺我靠在椅子上睡着了。醒來時,我感到有雨滴飄落在我臉上。不知什麽時候變天了。我趕忙把窗戶關上。一切籠罩在雨霧之中。
車子十點差一刻到達華安汽車站。我坐上等候在車站外的一輛的士。十幾分鐘後,我在“太陽紅”超市門口下車。我注視着超市對面的雨中的華安男子專科醫院。是一棟七層高的樓房。巨幅廣告建在樓頂上。用顏體寫着八個大字——華安男子專科醫院。還有一行小字——男科專家羅建明醫生長期坐診,不分節假日。我注意到并不是整棟樓都是醫院。一樓的那些店面或單間或雙間經營着不同的生意。華安男子專科醫院的出入口只有一間店面,兩扇玻璃門,一扇開着,一扇關着。幾乎沒有人進出那扇門。
大約過了十分鐘,我冒雨穿過街道,走進那扇門。
與其說它是一家醫院,不如說它是一家診所。甚至,它比一般的診所的面積還要小。它其實由兩個店面組成。三十幾個平米。有三個工作人員。一個醫生,一個護士,一個雜工。醫生辦公桌後面的牆壁上挂滿了錦旗。是那些在這家醫院治療康複了的患者贈送的。全都是贊譽之詞。有一面錦旗誇贊羅醫生乃華佗再世。
接待我的是一個四十左右的中等個子的有點禿頂的男醫生。
“您就是羅醫生嗎?”
醫生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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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覺得說不出口嗎?”
“是。”
“放松。不要有顧慮。我們是絕對保密的。你盡管把你的情況告訴我。你只有說清了你的病情,我才能對症下藥。對不對?”
我點點頭。
“你是老師吧?”
“是。您怎麽看出來的?”我很吃驚。
“憑感覺。有好多老師到我這裏來。”
“哦?”
“老師的壓力越來越大了,因為獨生子女的個性越來越強。精神壓力大就很容易造成這方面的障礙。你是什麽情況?”
“我那方面不行了。”
“這我知道。它不能綻放嗎?”
“它好像睡着了。”
“沒有任何感覺嗎?”
“對。它始終沒精打采的。”
“出現這種情況多久了?”
“我也不确定,大概半年了。”
“你遭遇了什麽變故嗎?比如車禍。”
“沒有。我和妻子離婚了。”
“出現這種情況的夫妻一般都會離婚。”
“不,不,我們不是因為這個原因離婚的。”
“本質上是這個原因。”羅醫生很堅定他的看法。
“離婚前我們很和諧,很正常。我們有一個兒子。”
“哦?你是說,你離婚之後才出現這種症狀?”
我點點頭。
“把你的手伸出來。”我伸出左手。
“伸出你的右手。”
我伸出右手。
羅醫生把手指搭在我的脈搏上。他的手指或重或輕地壓着我的血管。他的神情很嚴肅。然後,他站起來。
“是不是很嚴重?”
“你跟我來一趟。”
我跟着羅醫生走進醫院的裏間。羅醫生戴上了一雙肉色的手套。
“你把褲子脫了。”我照辦。
“把內.褲也往下褪。”
我把內.褲往下褪。我看見它耷拉着頭。羅醫生用手指輕輕地撥弄它。
“還受過什麽傷害嗎?”
我搖搖頭。
“它萎縮了,顯得比一般的‘花朵’要小一些。”羅醫生把手套摘掉。“你可以穿褲子了。”
我穿好褲子走出來。綿綿春雨下個不停。對面“太陽紅”超市門口站着幾個人。他們往我這邊看。我連忙走到醫生的辦公桌前。
“你這是精神性的。從你的脈象來看,細數又細弱。脈細數則腎陰虛,脈細弱則腎氣虛,所以你是既陰虛又氣虛。不嚴重,但也不輕。”
“哦。”我懸着的心放下來。
“可能要吃一個月的藥。也有可能吃四十天。”
“吃四十天就能好嗎?”
“基本能恢複。目前,我治療的患者全都痊愈了。這些錦旗就是他們送的。關鍵看你是否能配合治療。”
“我會配合的。”
“你帶了多少錢?”
我和醫生說了。
“我給你開十天的藥。十天之後你再來複查。”
“好的。”
“對了,回去可以多吃一些豬腰子之類的補腎的食品,還可以買一些枸杞子泡茶喝。還有很重要的一條就是保持精神愉悅。”
“精神愉悅?”
“通俗一點說就是要樂觀,要自信。心情決定一切。不要覺得自己是最不幸的人。不要覺得羞恥。實際上,你這種患者有很多。說不定你圈子裏就有這樣的人,只不過你不了解。你要常常這樣暗示自己,你并不是另類。”
“哦。”
“心理暗示是一種非常重要的心裏療法。你經常告訴自己行,而不是不行。你不能因為幾次不行而認為自己永遠不行。你不能有顧慮。你的‘花朵’每次無法綻放,基本上是因為你有這方面的顧慮。”
“确實是這樣。我總擔心它無法綻放。”
“你越擔心它就越無知無覺,是吧?”
“真的太對了。”
“這就是心裏障礙,你要想辦法消除這種心裏障
礙。這種心裏障礙帶給你一種消極暗示,你要給自己積極的暗示。”
“積極的暗示?”
“對。你要始終确信它會綻放。”
“好,謝謝。”
羅醫生開了處方給護士。半小時後,我走出了醫院。
二十六
羅醫生開的藥有兩種,一種是中藥,另一種是藥粉。
我嚴格按醫生的囑咐按時按量吃藥。由于服藥期間不能飲酒,我想着法子拒絕了所有的應酬。實在不能拒絕的,我就以飲料代酒敬桌上的客人。大家對我的表現很失望。一個個說,離了婚,許一凡整個人都變了。
我不在意他們這方面的看法。因為,這種看法沒有殺傷力。而且,這種看法很容易被改變。只要我放開喝一次酒,不就又變回了原來的許一凡了嗎?
而有些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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