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章節

麽不一樣？”

“那時候的心境和現在的心境不一樣。”

“有不同嗎？”

“那時沒有現在的感情。”

“什麽感情？”

“我……我就知道老師很不在乎我。”

“我不在乎你？我為了讓你開心都陪你到秀山公園了，還鬼鬼祟祟的。”

“噗嗤。”程小茜笑了。

“來來，我們還是坐着談。”

我們回到位置上。

“程小茜，你聽我說，你所說的感情其實是依依惜別之情。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有相聚就有別離。別難過。以後聯系的方式很多，可以寫信，可以通電.話，可以上QQ……”

“我不要有畢業，不要有別離，不要有再見！”程小茜忽然激動起來。

“……”

“你不知道，老師，這段時間我多麽快樂，多麽幸福。”

“是不是每天早上都有人請你吃早餐的緣故？”

“嗯。”程小茜很認真地點頭，“可一畢業，再也沒人請我吃早餐了。我得自己掏錢了。”

Advertisement

“有個辦法。你固定在一家餐館吃，記我的帳。”

“我再找誰陪我吃呢？”

“你有你的同學啊。”

“他會讓我的心堵得慌嗎？”

“啊。”

“老師。”

“嗯。”

“我喜歡你。”

“阿阿，我知道。那次元旦晚會，你不是說我是你的偶像嗎？”

“這不一樣。”程小茜突然抱住了我的腰，她把半邊臉貼在我的胸膛上，“我真的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

我撫摸着程小茜的短發。她的頭發很順滑，散發出淡淡的清香。遠處，有幾個健身者向我們疾步走來，轉眼途徑我們到了我們身後。

“我不管你怎麽看待，不管你怎麽想，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得把我這種感情向你表述出來。這種感情你得知道。我不知道你是否能接納。你也許會詫異。可這些我都不管，我要做的是讓你知道我喜歡你。我愛你。”

“程小茜。”

“叫我小茜。”

“小茜。”

“嗯。”

“我……”

“你別說什麽。我不要你說什麽。你就這樣讓我靠在你懷裏，聽我說。我今天一直都在擔心沒機會說，也擔心沒勇氣說。要知道，如果今天不說，也許我永遠都不會說了。這份情感有也就等于無了。多虧了落水，好像是命中注定一樣我落水了。丁琪沒落水，我落水了。所以，丁琪輸了，我贏了。你毫不猶豫地跳進水塘救我，讓丁琪退出了競争圈。你知道嗎？那個公開的秘密，昨天我只說了一半，另一半是我和丁琪是公開的情敵。不，不要以為說情敵說重了。真是這樣。丁琪特意當着我的面送布娃娃狗給你，那一刻，我覺得有螞蟻在咬我的心。所以我把布娃娃狗偷偷地丢了。你是不是覺得我壞？我并不因此而羞愧。是愛讓我這麽做的。現在好了。我落水了。在水裏，我握住你的手的瞬間所有恐懼感突然消失，給了我無比的安全感，也增添了我向你表達的勇氣。”

“可以聽我說嗎？”

“不可以。我只要你聽我說。好不容易給了我這個機會，你就讓我說吧。我說出了我想說的話，我的心就不堵了。真的，現在我的心一點也不堵了。我覺得好幸福，好甜蜜。”

程小茜坐直身子，雙眼注視着我。借助路燈光我注意到她的臉頰緋紅，眼睛閃着淚光。

“你會笑話我嗎？”

我搖搖頭。

“你能接納我嗎？”

我不說話。

“我知道你還愛着師母。”

“不。”我輕松地說。

“什麽？”

“我和曹秀莉已經沒有可能了。”

“只是沒有可能，但你還是眷戀着她。”

“不是眷戀。昨天我在吳村已經和你說明了，我只是覺得不可思議。”

“那你喜歡我嗎？”

“……”

“你現在可以說了。我聽。”

“我不能說。”

“不能說？”

“站在我的位置，你覺得我能說嗎？”

“為什麽不能說？”

“小茜，我們回去吧。”

“不！”

“已經很晚了。爺爺奶奶會很擔心你的。”

“他們不會擔心。他們知道我和你在一起。”

“畢竟太晚了。”

“我聽你說完就回去。”

“你要我說什麽？”

“說你喜歡我，說你愛我。”程小茜忽然抓住我一只手，“老師，我知道你喜歡我，愛我，對不？”

“傻孩子。”

“我不是孩子。我已經十七歲了。”

“十七歲懂什麽？”

“別的我不懂。但誰對我好我不懂嗎？”

“誰對你好你就嫁給誰嗎？”

“怎麽這麽說？”程小茜把我的手一甩。

“生氣了？”

程小茜把背轉向我。

“還說不是小孩子。這不是小孩子的行徑嗎？”

“人家生氣了嘛。”程小茜重新轉向我。

“小茜，還是把這份感情收起來吧。我在班上怎麽說的？把這份感情放在內心最深處，不去觸碰它。”

“可如果那樣，它會枯萎的。”

“枯萎了不好嗎？你還這麽小，還沒到戀愛的年齡。你還要讀高中，讀大學。”

“這便是你的顧慮，對嗎？所以，你覺得不現實，對嗎？”

“我已經活得很累了。我不想讓你也活得這麽累。”

“怎麽會累呢？我覺得很輕松，很快樂。老師，你累是因為曹秀莉，不是因為我，每次你和我在一起你都覺得累嗎？”

“可這不是一回事。”

“我不管是不是一回事。我只知道我和你在一起快樂、開心。你和我在一起，不會流露出無助的眼神，不會閃現出絕望的目光。我一想到要離開你，心就堵得慌。所以我不能離開你。我要和你在同一個世界。”

後來，我們繼續沿着小徑散步。程小茜把她的包交給我提。她會突然很開心地往前跑一段，然後停下來等我。等我追上她時，她又像小兔子似的往前蹦。她拖着我在草坪上轉圈。我頭暈眼花，就像醉鬼一樣東搖西晃。程小茜捂着肚子笑了好一陣。在那一刻，我覺得她就是快樂天使。

她始終不願回家。我幾次提醒她該回家了。她總是說再等等，直到她爺爺打電.話過來。

我們在公園門口叫了一輛三輪車。她雙手摟着我的一個手臂，緊緊地靠着我。我提醒她注意影響，她反而靠得更緊。三輪車把我們送到去她爺爺家的小巷口，接着我們走路進去。到了上她家院子的臺階處，我和她再見。

“再見。”我說。

“晚安。明天見。”

我點點頭，轉過身子。

“等等。”

“什麽事？”

她走到我身邊，叫我把頭低下去，在我臉上親了一口。

“ByeBye。”她小跑着上了臺階。

第六部 四十二

那個晚上，我又失眠了。

我從程小茜家的小巷步行到“錦繡前程”小區。整天的奔波，過量酒精的刺激，外加走這一段路對我體力的消耗，使我覺得非常疲勞。我原以為倒頭即可入睡，可當我的頭一靠枕頭，整個人卻越來越清醒。

我竭力不讓自己去想事情，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我想盡了所有可能讓自己入睡的方法，但都不湊效。記憶的閘門一旦被打開，便如洪水般傾瀉。曹秀莉、周芳、程小茜的影子不斷閃現在我腦海。

曹秀莉、周芳已經是過去式了。而程小茜卻是進行式。我不知道該怎麽面對。我憧憬，卻又無端的害怕。

我是個優柔寡斷的人。拿不起，也放不下。在程小茜面前，我原不該這麽模糊。我應該果斷一些。

可是，人是欲wang的犧牲品。或者，人，原本等同于欲wang。其實，一切都源于那股弱電流。那股流經我全身最後彙集于我的“花朵”促使沉睡的“花朵”略微震顫的弱電流，讓我看到了一點希望。是這點希望讓我無法果斷、決絕。

程小茜雙手勾着我的脖子，下颚擱在我的肩膀上，呼出的氣體讓我的耳垂暖暖的。當我托起她的臀bu的時候，她的整個xiōng部壓在我的前胸，促使那股弱電流産生了。如果竹筏沒有靠近，如果這個動作，這種姿勢再保持幾秒鐘，情形會怎樣？那股弱電流會不會逐漸增強？在這樣的強電流的刺激下，我的“花朵”會不會在瞬間綻放？

我不知道。不知道即意味着有可能。

既然如此，我怎能做到果斷、決絕？

第二天，我被電.話的震動聲吵醒。

窗簾被我關得死死的。曹秀莉在窗簾上安的遮陽布幾乎擋住了所有的光線。卧室裏漆黑一團。我摸了好久才摸到手機。當我把手機抓在手上時，震動卻停了。我重新睡去。過了一會兒，電.話又來了。

“喂。”

“嗨——”

“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