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
封禹因他這句話有那麽瞬間會以為自己認錯人。
他不是梵音重生的,是真正的祁司钰。
但靜室裏面的那團光不會騙人,也沒辦法騙人。
封禹有太多能證明他是梵音本人的東西。
想來他做這個假設只單因為突如其來的不安感,怕他因一個名頭而做出昏頭的事來。
“他和你不沖突。”封禹含蓄道。
就差說出你兩是同一個人,沒必要在這件事上過多介意。
這話落在祁司钰耳中有另外一番意思。
梵音不會做這種無理取鬧的要求,明知道他成婚還合籍,斷然沒法繼續糾纏。
梵音太落落大方,也太懂得該如何做個放手之人。
祁司钰心情複雜,原來他以前在封禹心裏竟是個溫柔體貼的大美人嗎?
封禹可真天真,他們狐族都是妖言惑衆的毒美人吶。
也不是,天真的是他。
“大概吧。”祁司钰回答,“要不要趁天亮去會會那胡作非為的妖狐?”
封禹啞然失笑:“夜裏不能去?”
祁司钰撇嘴:“你不知道狐妖夜裏都在辦事,真夜裏去撞上了,你不尴尬?”
“沒想到你還會尴尬。”封禹調侃了下,卻見祁司钰臉唰的紅了,他心裏微動,“司钰小殿下看過那麽多廢料,還能怕看見真的?”
祁司钰臉更紅了,連帶耳垂到脖頸都一片粉,支支吾吾不看封禹。
“你、你就說走不走吧。”
封禹見他臉頰粉粉特別像蟠桃園裏面逐漸成熟的蟠桃,沒控制住手捏了捏。
被惱羞成怒的小鳳凰瘋狂甩了一爪子。
封禹也不生氣,手背紅了也不在意:“走,等你再吃點東西就走,免得打到一半你說餓了,讓狐妖逮到機會怎麽辦?”
祁司钰覺得他在嘲諷,可這嘲諷不夠味兒,用最溫柔的腔調說最怼的話。
“你說過,我要是想要吃飽,一個鎮子都不夠的,随便吃點,等回頭完事了,回绛雲殿再繼續。”
封禹笑了笑:“你将我說的話記得挺牢。”
祁司钰那些日子沒事總看些風花雪月的話本子,裏面詞寫得那叫一個纏綿。
每當他看見攻對受那麽說的時候,整個人恨不得躲進被子裏嗷嗷叫。
此時,他懷疑封禹也看過他看的那些本子。
“閉嘴吧你。”他紅着臉說。
封禹看他兩眼,将桌子上面的吃食弄好放到他面前:“嗯,吃吧。”
祁司钰總覺得他這個吃吧兩個字飽含太多東西,偏生說不出來,只能化郁悶為食欲,吃了個痛快。
等兩人從酒館離開,去往狐妖所在地方。
這狐妖與先前他們碰見的魔物不同,沒有在人煙旺盛之處蹲守,而是在城郊一處梅林裏搭建一座兩層木樓,前後都是花園,從遠處看,美不勝收。
祁司钰在半空中看這如畫似的桃花源,啧啧稱奇:“還挺意境,這狐妖和我想象的不同。”
封禹沒問他想象中的狐妖是何模樣,想起之前他那番言論,想必不會有太好的說辭。
祁司钰撓了下下颚:“走吧,人在裏面。”
何止是人在裏面,封禹踏入梅林便能感受到那狐妖坑害過多少人,渾身精氣,吸過不少人,身上也背過數十條人命。
這不是個善茬。
封禹在祁司钰冒冒失失要進院子裏前拉住人,蹙眉:“裏面…不止她在。”
封禹微怔,不可能啊。
他轉頭再看向院落,放出仙力,片刻後,有些羞赧:“真的,我居然一時不慎被糊弄了。”
封禹每看見他表情靈動起來總忍不住想碰碰他,仿佛這樣能讓人特別開心。
只不過這會兒在狐妖地盤上,封禹克制住了。
這妖怪能蒙蔽祁司钰的眼,說明是真有東西。
祁司钰不單只有三百年修行,他還是只鳳凰。
自上古以來,鳳凰便是鎮妖辟邪的神獸,許多東西在它面前無處遁形,更別提尋常障眼法。
鳳凰的別稱可以說是照妖鏡,也因其特別,百毒不侵。
如此厲害的神獸都被眼前院落給蒙瞎了,那裏面的東西……
封禹稍稍懶散的神态不見了,難得正色起來,這是他帶祁司钰來人間初次有嚴陣以待的感覺。
“封禹,你有沒有聞到什麽香味?”祁司钰四處嗅了嗅,扭頭問封禹。
封禹臉色微變,猛地擡手捂住他口鼻:“這裏有問題,先離開。”
“哎?”祁司钰還迷迷糊糊,便被封禹俯身摟進懷裏,他還尚未反應過來,封禹便要帶他離開。
變故就在一瞬間。
一道法陣從天而降,貼地而起,迅速形成一個圓,将兩人包裹在內。
封禹臉色又是一變,擡頭看向不遠處的院落。
門緩緩開,身姿搖曳,國色天香的美人衣衫半解走了出來。
媚眼如絲,細嫩膚白,腰細腿長還有胸,真真的是男子夢中最想要的尤物。
可這美人到封禹眼前,便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老妖婆。
封禹冷着臉沒有開口,等着對方先說話。
狐妖瞧見他倆稍感意外,捂着嘴咯咯笑:“哎呀,今日一早喜鵲便在枝頭喳喳叫,奴家以為那只鳥是心懷報複擾奴家心神呢,哪曾想居然真的來了好事,瞧瞧奴家這好運氣,正當想要大補之物時,一來便是兩。”
狐妖媚眼在祁司钰與封禹間徘徊,又是一陣暧昧的笑:“讓奴家瞧瞧,這是一條龍,抱着的是只鳳,真是巧了,還是夫夫兩。奴家挺不好意思呢,一下子将兩人同時收入囊中,未免太幸運了些。”
封禹臉色發青,不知是被吓到還是怎麽,總之不太好看。
在他懷裏的祁司钰更是糟糕,滿臉潮紅,鳳眸含水很是茫然,雙手緊緊抓着他的衣襟,呼出來的熱氣噴灑在他脖頸處,激起陣陣酥麻,惹得他內心也有些潮熱。
封禹禁欲許久,與祁司钰合籍至今,除開那晚對方喝醉親了幾口外,別無更多親密。
此時此刻,封禹心裏生出想要将祁司钰壓在身.下釀釀醬醬的念頭,這本身便不對勁。
大意了。
祁司钰腦海也是這三個字,明知道要來的是狐妖常駐地方,他兩還大大咧咧。
其主要原因還是因為在三界安穩慣了,少有敢打兩人主意之人,就算有,也不敢表現出來。
缺少防備,他與封禹将這狐妖看的太過簡單,還是大意了。
祁司钰想哭。
被渾身燥熱燒得腦袋不清醒,只想蹭封禹氣得想哭。
他怎麽能那麽沒理智?
自己蹭自己都不能蹭封禹,可是,他控制不住。
唇印在封禹露在外的脖頸上面便不想放開,他知道自己此時一定很粘人,唇是火熱的,表情很羞,還不知道封禹如何看他。
封禹深呼吸壓下想弄他的沖動,擡手将他腦袋按住,不讓他亂動。
眼神冷冷地注視着在那邊看戲的狐妖,指尖微光閃現。
狐妖只覺得他們很有趣,已經中了她煉制最為強烈的媚.藥,怎麽還能冷靜自制成這個樣子?
難不成這兩人還未曾圓房?
這個猜想讓狐妖眼睛亮起來,真要是那樣,她就走大運了。
龍鳳元神,最上等丹藥。
這是上天都要她成仙的意思,上天有這等好心,她無法辜負。
狐妖興奮的眼睛都綠起來,盯着兩人看的眼神越來越不對。
不能再讓他們在一起,這東西要快點享用。
兩個人呢,她是先和龍混還是鳳混呢?
她歪頭看着抱着的兩人:“你兩感情既然這般好,為何遲遲不圓房?”
封禹并不回答,在狐妖往前走一步時,指尖微光剎那綻放,刺眼奪目。
這措不及防的一下讓狐妖慘叫一聲,完全出于保護本能地反擊,一手綠光直擊兩人所在法陣。
啪。
狐妖所設法陣四分五裂,接着被封禹從內而外擊碎,人随之從中一躍而出。
方才封禹試過打破法陣,也不知這狐妖從何處弄過來的古老陣法,沒有設陣人的法力,落入法陣裏的人只能束手就擒。
封禹等了好一會兒才等到這個機會,料到狐妖會有這反應,當機立斷來這一手。
好在封禹賭對了,也堵出他和祁司钰的生機。
為避免狐妖繼續追擊,封禹離去前還丢下一手閑來無事編造出來的小玩意兒。
一排注入仙力的木偶人,擅長八十一種陣法,關鍵時候救人水火之中。
封禹丢下之後頭也沒回的帶着祁司钰溜了。
狐妖反應過來,整個人氣炸了,到嘴的兩只肥鴨子跑了,換作是誰都氣。
她咬牙切齒:“為他人做嫁衣,真是、真是好無用。”
那廂被咒罵的兩人并未好到哪裏去。
封禹不好帶着在他身上摸來摸去的祁司钰回客棧房間,那裏人多眼雜,易被人盯上。
況且,他也并不想讓人知曉他與祁司钰關系,多聽牆腳。
他能忍得住,祁司钰要不行了。
祁司钰整個人都陷入馄饨之中,迷迷糊糊的攀着封禹,口舌并用,牙齒也用上了。
如若這會兒他有點理智拉開距離,便能看見封禹脖子被他啃得一片紅。
“封禹。”他軟着聲音鼻音濃重的喊了一聲。
封禹喉嚨微動,嗓音很啞,低低應了:“嗯,怎麽了?”
“我好難受。”他快要哭了,整個人軟的使不上力氣,能感受到封禹帶着他在走,不知去往何處。
封禹心跳快了,胸膛随着說話在動:“乖,很快就好,先咬我會兒就不那麽難受了。”
祁司钰雙手攀在封禹肩頭,像要向上爬的貓,柔軟又溫順:“我不想,你帶我去哪?”
“帶你解決掉你的難受。”封禹的手落在他後腦勺上,順着捋毛。
祁司钰眼眸顫了顫,默不作聲在他身上蹭兩下,臉更紅了。
作者有話要說: 寫到現在,卡文,直接裂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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