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生死決鬥(下)【捉蟲】

“操!那混蛋要對九爺做什麽?這樣是犯規的吧?刑家寶氣得跳腳,随便掐住了一個人的肩膀大罵:“姓馮的,你他媽的在往哪裏摸!你這個下流的王八羔子,有種就把九爺松開,讓他打得你滿地找牙!”

竹竿男被他掐得疼痛難忍,斷斷續續地說:“你先放開我……別吼了……你以為是正式比賽啊,還有規矩和裁判……除非是誰先死了,否則比賽不會結束。”

“那怎麽辦?我靠!九爺的屁股連我也沒摸過呢!馮濤你丫的不得好死!”

“……你的眼神還挺尖的。”

刑家寶仍沉溺在“連我也沒摸過”的怨念中,連他大哥的眼刀都沒接收到。

鐵籠裏,馮濤本可以一把扯下杜九的褲子,可他偏偏拿着把瑞士刀,沿着側面盆骨往下劃開,刀鋒直落到褲腳,杜九整條右腿袒露出來。

杜九無法忍受他的惡趣味,試圖掙紮,可是倒鈎深深刺入皮肉,反倒痛得他直抽氣。杜九無法,只得擡腿去踢他,結果被馮濤抓住腳踝,揚手,一刀紮進了大腿裏。

因為掙紮,血流得更兇了,上身幾乎完全染紅。馮濤拔出瑞士刀,順勢把褲子劃開,用舌頭去舔汩汩冒血的傷口:“叫得最大聲的那個,是你的姘頭?你們打炮的時候,是你日他還是被他日?”

“馮濤……”杜九臉色青白,眼睛卻是血紅的:“我、要、滅、了、你!”

馮濤輕笑一聲,撫摸着他暴露在外筆直的長腿說:“血流得有點多了,撐着點,至少要等我操完才死。”

犀利的刀鋒往上一挑,割斷了他的褲腰帶,被刀子劃得破破爛爛的褲子一下掉到腳跟。除了私處之外,杜九的身體已經完完全全呈現在眼前,馮濤欣賞着精瘦的線條,揉弄着緊致的肌肉,突然,整個人頂了上去,擠進他兩腿間,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

鐵絲網劇烈的震了一下,杜九張開嘴喘息,腹部的傷以及纏住他的鐵鈎,稍微動一動能讓人痛得死去活來。他的痛苦更激發了男人的殘暴,馮濤捏住了他的下颚,眼睛緊盯着杜九的面孔,不放過任何細微的表情。同時,勃發的欲望頂住了他的下身,即使隔着褲子,也能清晰感受到硬度和熱度。

杜九眼睛瞪得大大的,瘋狂地掙紮起來,不管了,就是痛死也不能讓他得逞!

鐵絲網再次猛烈地搖晃起來,這時杜九的眼裏已經沒有聚焦了,因為身體掙動,尖銳的鐵鈎撕扯着皮肉,從脖子到雙臂,仿佛有無數把刀子插在裏面攪拌一樣。

杜九痛得靈魂出竅,馮濤卻爽翻了天。兩人緊密貼合的下體被摩擦着,漲痛難耐,尤其是杜九幾乎痛暈過去仍在逞強的模樣,讓馮濤的欲火一發不可收拾。

“寶貝兒……你真的棒極了,從來沒人能讓我那麽興奮。”馮濤啞聲說,抓住那一團被內褲裹住的綿肉,迫不及待地扯下自己的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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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打算脫掉杜九的內褲時,突然被打斷了。

有獄警把鐵籠的門打開,用警棍指着馮濤,喝令他退開。

馮濤怒了,用拳頭重重地捶打鐵絲網:“你們這是要幹什麽!”

“我們要把九五二五帶走,你要是敢違抗就馬上開槍,這是獄長的命令。”

馮濤看着鐵籠外槍頭一致對準自己的獄警,爆了句粗話:“滾你媽的!別動我的獵物,我去跟那死肥豬交涉!”

馮濤提起褲子,怒沖沖地向監獄長的辦公室走去。

場外的觀衆都鬧騰起來了,決鬥期間暫停,是從未有過先例的。鬧騰歸鬧騰,在全副武裝的獄警威吓下,沒人敢越過警戒線,只是嘴裏不停地罵罵嚷嚷。

艾麗踩着高跟鞋走到鐵籠外圍,靠近杜九的背後問:“你還有意識嗎?”

等了好一會兒,杜九才回她的話:“……幫我解開……麻煩你了。”

艾麗踮高腳尖,去解栓在鐵絲網上的索鏈,倒鈎刺進了她的手心,很疼,她頓了下繼續努力,終于把索鏈給解開了。杜九忍着劇痛扯下纏住自己的索鏈,然後站都站不住了,要靠着鐵絲網才避免跌倒,被折斷的胳膊垂直落下,挂在肩膀輕微的左右搖曳。

“謝謝。”

艾麗咬了咬豐盈的嘴唇,低聲說:“還能動就把臉轉過來,張開嘴。”

杜九不明所以,艾麗一再地催促下,他緩緩地轉過頭。艾麗将手穿過了鐵絲網,看上去像在摸他的臉,其實手心藏着三顆藥丸,喂到了他的唇間。

“是強效鎮痛藥,超量服用的後果,我可不負責。”艾麗刻意開了個玩笑,但沒能把自己和杜九逗笑,然後沉默了片刻,帶着濃濃的鼻音說:“別死……”

杜九咽下了艾麗給的藥,順帶舔去了她手心的血漬,微微勾起嘴角。

艾麗觸電似的縮回手,瞪了他一眼,表情別扭地重回座位上。她一邊磨牙一邊暗恨,明知道杜九不是調戲她,剛剛那一下,其實更多的是感謝和疼惜,這個臭男人,都死到臨頭了還這般淡定。

藥效發作得很快,痛感正在逐漸的減輕,杜九扶住鐵絲網,試圖只靠自己的雙腿站立。

他做到了,并沒有想象中艱難,只是身上的傷口仍在流血,但卻不那麽痛了,只是有絲絲發麻的感覺。杜九把被劃得七零八落的褲子脫下,然後用碎布簡單的包紮了下傷口。等他做完這些,馮濤也剛好回來了。

籠門“咣”地一聲合上,落了鎖。

馮濤的臉色不怎麽好看,剛才眼底的欲望被怒氣所替代:“很好,既然你一心求死我就成全你!”

杜九也不廢話,從地上拾起他用得最順手的砍刀,躍步攻了過去。

馮濤拿了條鋼管擋了下,碰撞時擦出零星的火花,一擊不成,杜九立刻弓腰,用腿橫掃他的腳下。馮濤差點兒中招,不穩地倒退了兩步,剛剛站定,杜九已持刀沖向他刺來。

馮濤堪堪避開了,不由感到吃驚,杜九已經斷掉一只手,還受了內傷,以這樣的身體狀況竟然越戰越勇。并且他的攻勢太淩厲了,搏鬥技巧娴熟,一招招接連不斷,讓馮濤只能謹慎防守,根本找不到機會反擊。

艾麗給的藥物幫了杜九大忙,因為過量服用,在消除痛感之餘,也使得他的精神興奮起來。雖然不至于喪失理智,但卻有了超常的發揮。

鐵籠裏兩人激烈的厮殺,讓場外的氣氛再次變得熱烈。

杜九只穿着黑色的三角褲,随着他每個動作,肢體的伸展,無遮無掩的呈現出不同姿态來。擡腿直踢、淩空回旋、俯沖擊殺,身體宛如一張拉伸到極致的弓,每塊肌肉的線條清晰可見,渾身布滿津津的血汗,彪悍而骁勇。

刑家寶看得口幹舌燥,有種想流着鼻血大喊九爺我愛你的沖動。

馮濤肩膀被一個回旋踢掃中,微微傾向左邊,杜九仿佛計算好似的,揮刀從右面進攻。馮濤的防守被打亂,避不開只能伸手去抓刀刃,在他抓到的同時,杜九彎曲雙腿躍起一蹬,正中他的腹部。

馮濤皺眉哼了聲,整個人僵住了,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杜九已經抽回刀刺進他的胸口。

一尺多長的砍刀,有半截深入了馮濤的身體裏,杜九并未松懈,蠻牛似的握住刀往前沖撞,把馮濤撞到了鐵絲網上,然後用盡全力刺穿他的身體。

沾着血的刀刃,從馮濤的後背穿出,随後,驚呼聲四起。

馮濤所受的是致命傷,勝負已定。

杜九撲哧撲哧地喘着粗氣,歇斯底裏的爆發過後,藥效開始減退了,楚痛一點點重新占據了他的身體。杜九雙腿一軟,整個人向後傾倒,這時,馮濤卻突然伸出了手,一把将他撈到自己懷裏。

杜九滿臉驚詫,馮濤也支撐不住了,抱着杜九的腰,兩人一同沿着鐵絲網慢慢的滑落。杜九這時候才發現,馮濤的腹部偏向右邊的位置,不知道什麽時候滲出了血,但他可以很肯定,絕對不是自己剛才造成的。

杜九抖着手,要去掀他的囚服。

當他的指尖剛碰到鮮紅的布料時,就被馮濤給抓住了,杜九擡起頭來看他,沒想到脖子忽然被勾住。雖然嘴唇上傳來的觸感,只是輕輕地碰下便消失了,但足以讓杜九感到晴天霹靂。

剛剛是馮濤在……親他嗎?

是嗎?杜九暈沉沉的腦袋裏一片淩亂,因為過度透支體力,疲憊感讓他完全沒辦法思考問題。

他是不會知道答案了,因為馮濤僅剩的那只眼睛裏,光彩正在迅速的消失,呼吸也停止了。

杜九不會知道的,還有其他許多事情。

比如,杜九的謊言只需要一個電話就可揭穿,因為曾經和他關系過硬的人都都遭到了滅口。

比如,監獄長打算終止決鬥,但馮濤極力反對,并且威脅他要引發暴亂。

比如,談判的最終結果,馮濤答應不會殺死杜九,換而言之,要用自己的死亡結束這場對決。

比如,監獄長依然信不過他,馮濤當着他的面把三寸長的尖錐刺入腹部,以表決心。

還有最後一個秘密,藏在馮濤心底已經很久,除了艾麗之外無人知曉。

在馮濤左眼受傷後的第四周,另外一只眼睛的視線開始模糊,并且時常脹痛畏光,是因為患了交感性眼炎,在往後的半年到八個月的時間裏,他将會完完全全失明。

身為一個曾在擂臺叱咤風雲的拳手,失明是比死更可怕的懲罰。

他在這座沒有希望的監獄呆了八年,曾經打敗過很多人,結下過很多仇家,等他成為瞎子以後,将會面臨怎麽樣的一番光景?

所以這樣的結局讓馮濤還算滿意,因為他是拳手,擂臺既是他人生的起點,也是終點。

雖然他很遺憾不能和杜九來一場公平的決鬥,可是死在這人手裏,不算是恥辱。他只在杜九身上投放了三個月時間,回報卻高得驚人。多希望能在真正賽場上遇見你,或者是在我最輝煌的時候遇見你,地點可以是擂臺,可以是酒吧,可以是街頭,只要不是在監獄裏,也許會有不一樣的故事和結局……

至于最後那一吻,只能當作道別。

僅此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交感性眼炎】

交感性眼炎是一種特殊類型的眼炎,為眼外傷中最嚴重的并發症。病人一只眼發生眼球穿孔傷,視力嚴重下降,另一只未受傷的眼也随後發生了炎症。它是一種特殊的雙眼葡萄膜炎。先是一只眼受傷發炎稱為主交感眼,一段時間後,另一眼也引起同樣性質的炎症,稱為被交感眼。

交感性眼炎雖然後果嚴重,但大部分患者如果早期得到積極的預防和治療,及摘除受傷的眼球組織,仍可挽救部分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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