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原罪(中)
杜九完全沒料到,在神秘莫測的地宮裏,會有一間先進設備齊全的監控室。
除了一道電子門外,其餘三面都是巨大的屏幕牆,控制臺就設在屏幕牆之下,魅夜的每條走道回廊,每個場所的情況都清晰可見,甚至包括所有的包廂和洗手間。
杜九打量着周圍的環境,蹙眉問:“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
仇良不作聲,拿出手铐,抓住了杜九的手腕。
杜九反手一挫,掙開了他的手,後退半步戒備地盯着他。仇良手掌的虎口處發麻,甩了甩手,安撫他:“放心,我只是防止你亂動,不是要傷害你。”
杜九毫不退讓,眼睛依然緊盯着他不放。
“好吧……”仇良聳聳肩,晃動手铐,很是無奈地說:“忠誠。”
既然需要動用到手铐,說明仇良是要杜九處于清醒狀态。短暫的五分鐘過後,杜九雙手被反铐在身後,坐在滑輪椅上,仇良則摘下了眼鏡,摁下操控臺的按鍵,頭也不回地自說自話。
“你看七號屏幕,這個胖子姓王,是本城首屈一指的地産商,錢多得他和他的家人這輩子都花不完,卻還不知足的用盡肮髒手段斂財。還有十號屏幕,正在喝酒的女人是魅夜最受歡迎的婊子,她之所以會賣身不是因為生活,而是為了享受被男人追捧的虛榮。就連邊上的侍應生,他求職時說需要這份工作豢養殘疾的父母,可是所有的薪水和小費全部拿去賭博……”
仇良倏地轉過身來,立在包羅萬象的屏幕牆前面,大張雙臂:“你看看,你看看這些人,是不是像害蟲一樣的污穢多餘?他們的人生除了吃飯、睡覺、堕落之外,對這個世界沒有任何貢獻!”
杜九驚訝地看着他,既不明白仇良的心态,更不懂他這番話有什麽目的。
“呵呵。”仇良笑了笑,捏住他的下巴,擡起:“你也一樣,除了打打殺殺還會什麽?”
杜九看不慣他高高在上樣子,撇開臉,不悅地說:“你以為自己是誰?”
“真讓人傷心。”仇良撫摸他的頭發,用力一攬,把杜九的腦袋抱在腹部,無奈地嘆一口氣:“地球上到處都是像你這樣的人渣,制造垃圾、消耗資源、不思進取……生命明明那麽寶貴,為什麽你們會活成這個樣子?”
杜九擡腳踢他:“你有什麽資格去批判別人!”
仇良抓住了他的腳腕,用手肘重擊他的大腿,然後一拳打在他的小腹,仍是一副悲天憫人的口吻:“我說得不對嗎?那只好讓你看看真實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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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良并非外表看起來這般溫文無害,攻擊的力道十足,杜九咬住了牙,面色發青冷汗涔涔,只感覺到仿佛有鍋滾油在腹腔裏沸騰,火辣生痛。因為他的肝髒受過重創,如今是一點外力也扛不住。
仇良把他抱了起來,自己坐進椅子裏,把杜九面對面的安放在腿上。杜九掙紮着,被他掐住了後頸,一口咬住喉結。仇良起先咬得很用力,等杜九停止掙紮以後,才緩緩松開了牙齒,用舌頭去舔滲血牙印。
杜九的後背抵着控制臺,雙腿分別架在仇良的腰側,沒辦法踢到他,手又被铐着,頓時陷入了無法反抗的境地。仇良一邊親吻着他的脖子,一邊沿着大腿往上摸索,最後抵達了濃密的叢林,不輕不重地扯着恥毛,又把兩顆圓球抓在手心揉弄。
仇良撩起了白色長袍,注視着他的下身:“你硬了,身體被同樣身為男性的我玩弄,很有感覺嗎?”
他這是在故意羞辱自己,杜九怒了:“放屁!你到底要做什麽!”
仇良笑而不答,撸動他的孽根,直到那裏更加的硬挺發燙,然後舔濕手指,刺入了股間幹澀的甬道。杜九發狂似的掙紮起來,可惜每次挺起身都會被按回控制臺,緊致的菊口在不斷地開拓下,漸漸變得柔軟。
仇良又捅入了一根手指,平靜無波地陳述:“大多數的同性戀,被玩弄這裏都會産生快感,明明是這麽肮髒的地方,卻渴望被男人的陰莖插入,人類真的是扭曲得無藥可救了。”
杜九并沒有快感,他只有不爽,萬分的不爽:“你才是無藥可救的變态!”
“是麽……那就來看看誰是變态好了。”
仇良硬是把第三根手指也插進去,杜九痛得抽了一口氣,不願意讓呻吟沖出嘴巴,倔強地咬緊了牙關。因為他不肯放松身體,仇良的手指被緊緊絞住了,他費了些力氣才抽出來,沾沾口水再次捅進去。慢慢的,抽動變得順暢許多,仇良俯身親他的胸膛,含住了挺立的乳尖。
杜九打了個顫栗,一點酸麻感覺從身體深處發散出來,陌生而又令人渴望悸動。他在頭暈目眩中寒毛直豎,周身竟然仿佛過了電。
仇良握住他泌出露珠的孽根,問:“舒服嗎?前面都已經濕了。”
杜九氣得無言以對,用力地把臉別開,心想遲早要親手殺了這個變态!
一番前後夾擊之下,讓杜九弓起腰,從脊梁骨向下一路酥麻,不可忍耐的噴發出來。他仰頭靠在控制臺上,急急地喘息,下體一片黏糊狼藉,腿根微微地發顫。仇良撤出了手指,又将精液全數抹在他的臉上,欠身壓下,望進他失神的眼睛裏。
“這個世界真的太髒了,不但有像害蟲一樣的人渣,還有你們這些毫無節操的同性戀,所以才會充滿了罪惡和悲慘。”仇良親了親他的額頭,眼神是攝人心魂的蠱惑,聲音柔和:“但是我可以寬恕你,淨化你,只要把你的忠誠和靈魂獻給我,我會寬恕你的一切罪過……”
杜九呆呆地望着他的眼睛,茫然無措。
“來吧,和我在一起,我會給你一個幹淨和美好的世界……”
杜九深吸口氣,猛地一挺身,前額重重地撞上仇良的面門,血水四濺!
半個小時後,仇良坐在四面都是石牆的密室裏,用濕毛巾捂住被撞斷的鼻梁,杜九那一下撞得真狠,兩個人都見了紅。密室裏放置有桌椅,沒有燈,僅靠桌上的一支白燭照明,桌面還放有兩本書籍,以及袅袅飄煙的香爐,環境令人聯想到告解室。
杜九也在密室裏,被繩索毫無章法的捆綁着,吊在灰牆上。
止住血以後,仇良扔下了毛巾,擡眼看着杜九問:“在想什麽?”
杜九若無其事地答:“想抽煙。”
仇良暗暗咬牙,牽動了臉上的傷,表情怪異地痛斥:“冥頑不靈!”
隔了一會兒,仇良壓下火氣,拿起毛巾把杜九臉上的血漬擦幹淨,略帶遺憾地說:“本來,只要你理解并接受我的理念,對我效忠,我是打算饒你一命的,可惜你浪費了我的苦心。”
杜九冷笑,當真的打心底讨厭一個人時,連和他虛與委蛇都覺得惡心。
“聽着,我只問你一次,後不後悔?”
“不!”
“好吧……”仇良溫柔地撫摸他的臉,頓了頓,仿佛下定決心似的重複:“好吧!”
仇良走出密室,隔了一會兒,拿着一支黑色的長方形物件進來。是小型烙鐵器,通過電源加熱後,烙在皮膚會留下特殊圖案的印記,通常用于給牲口烙上标志。
接通了電源以後,他手裏的烙鐵器快速發熱,頂端開始發紅,散出絲絲的熱氣來。仇良按住了杜九的頭部,讓他的後腦勺頂在牆壁不能亂動,一邊寬慰似的朝他笑笑,一邊把刑具移到他耳朵下方的脖子,壓下。
杜九悶哼一聲,身體痙攣般抽搐着,皮肉被燒焦的異味在密室蔓延。
“混蛋!我一定會讓你不得好死!”杜九粗聲喘氣,被烙到的地方太他媽痛了!
為屬于自己的奴隸烙上标記,在末世是常見的做法,勾起了杜九不愉快的回憶。他向來心性淡泊,對于讨厭的人會冷淡疏遠,對于厭惡的人會殺之後快,但仇良刷新他對人的厭惡程度,是憎恨,恨到不想讓他死得太幹脆。
在他恨意凜然的目光下,仇良嘆氣,指尖輕輕摩挲黑色的烙印,語氣聽起來似乎有點難過:“你的罪,再也不可能得到寬恕了,我感到很遺憾……每當我心軟,你們總會讓我失望……”
杜九不吭聲,逞口舌之快并沒有意義。
“我不會再對你仁慈了,從現在起,你什麽時候把我的東西還回來,就什麽時候可以解脫。”
說罷,仇良毫不留戀地離開了密室。
杜九忍受着脖子上火辣的痛楚,嘗試掙脫纏在身上的繩索,仇良的話裏已經透出了殺機,他必須趕快從這個地方逃出去!不久前參觀過監控室,想偷偷摸摸的潛出去是不可能的,唯有像上次那樣硬闖。
杜九邊估算情況,邊繼續掙脫麻繩,這時,密室的拱形鐵門被推開了。
有個身形高瘦的女人走進來,身穿白色長袍,手中拎着黑色長鞭。
“你、你好……”女人局促的打招呼,吞吞吐吐地說:“唔,他們叫我來……來拷問你,東西在哪裏?你快點說出來吧,我不想傷害你。”
杜九無語,這女人确定是來拷問他的?怎麽看也不像那麽回事。
可是很快,杜九就知道自己錯了,當女人看到他頸側的烙印時,整個人就變了張面孔,表情陰森猙獰,眼中露出怨毒的兇光。她甩起鞭子,發瘋似的抽打杜九,口中不停叫罵着不堪入耳的穢語。
“垃圾、垃圾、垃圾!去死吧!都是因為有你這種醜陋罪惡的垃圾!這個世界才會那麽髒!去死去死!你這種人根本就不該被生下來!都是因為有你們存在,我天真可愛的孩子才會遭罪!你們自己去死就是了,為什麽要牽連別人!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長鞭是由尼龍纖維和柔韌的銅絲制成,抽打在身上會皮開肉綻,而這個發起瘋的女人,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氣,沒一會,就把杜九抽得滿布血痕。女人仍在歇斯底裏的叫罵,杜九咬緊牙關忍痛,從她的罵聲中聽出了些端倪,大概是因為有人醉酒駕駛,所以導致她女兒終身癱瘓。
但是和自己有什麽關系?杜九沒問,面對被仇恨支配心靈的人,問了也多餘。
捆綁手腕的繩索松弛了些,杜九憋住一口氣,強行将手掙脫出來,頓時整個手背鮮血淋淋,活像脫了一層皮。他踹倒了女人後,撲上去捂住她的嘴,再用拳頭擊打太陽穴,女人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杜九站起來徐徐吐了口氣,他身上的白袍七零八落,胸膛和腹部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杜九彎腰拾起地上的長鞭,雖然不是殺傷力強大的武器,總比赤手空拳來得好。他的方向感好,仗着過硬的拳腳功夫,一路打倒了兩兩三三的教徒,順利地登上了旋轉樓梯。
大批保安早已把守在暗門外面,手持弩槍,此時,監控畫面卻失去了杜九的身影。
“把門打開,四個人進去搜捕,其他人守在原地,一旦發現目标立即射擊!”仇良翹起二郎腿坐在監控室裏,通過對講機發號施令。
暗門打開了,保安兩兩前進邁入樓梯通道,仍舊沒發現有人。正當他們都放松了警惕,突然,一道紅白交錯的身影出現在暗門的上方,長鞭勾住頂上的凹槽,縱身躍到了門外,堂皇的現身在保安的陣隊裏。
因為距離太近了,弩槍失去作用,杜九用鞭子勒住保安的頸脖,将他甩向了玻璃酒櫃,趁亂沖到了營業廳。接下來事情好辦多了,周圍到處都是人,在混亂中他很容易接近大門。
“哎喲,我操!是誰敢撞你爺爺!”
在舞池裏聽到這把聲音,杜九回過頭去,定眼一看,就勒住那人的脖子,把他拖出了舞池。
鄭爽原本摟住一個美女的細腰扭得正起勁,突然被撞個踉跄,随後又被人像死狗般箍住脖子往後拖,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反應,慌張得手腳亂舞。
杜九踢飛了迎面的保安,就這麽挾持鄭爽,從後方推着他向大門走去。大門的保安見他手裏有人質,也認出了是時常在魅夜出入的鄭少,所以趕緊用對講機向上級請示。
仇良只好讓保安退開,倒不是有多看重他的外甥,而是總不能讓他在魅夜的大門口出事,換成荒山野嶺,他早叫人把這個礙事的家夥給射死算了。
杜九知道會有持弩槍的保安埋伏在天臺,所以沿着牆壁走,鄭爽感覺到掐住自己脖子的手一會松一會緊,他除了趁杜九放松手勁時呼吸,根本沒辦法反抗。而杜九又是個不要命的家夥,他也不敢反抗。
杜九本想讓鄭爽開車送自己出去,結果在停車場又遇到了一個熟人。
侯瑞剛從黑色的寶馬下來,就看到一個男人挾持另一個男人,倒退着走路,前面跟着一大群尋找機會救人的保安,這場面就跟拍電影似的。他認出了杜九和鄭爽以後,就回到車上,踩油門扭動方向盤,把車開到了對持的兩批人中間。
“快,趕緊上來。”侯瑞推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
杜九先是拉開了後座的車門,把鄭爽扔進了車廂裏,然後才上了車。
侯瑞這家夥不知是有心賣弄車技還是無意,竟然來了個原地飄移,車尾連掃到了好幾個保安,才顫顫巍巍的開出停車場。杜九半個身子探出車窗外,順手牽羊撈到了一部對講機。
他按下通話鍵:“仇良,你我之間必有一個人會死,等着!”
仇良咬牙擠出來的笑聲在車廂裏傳開了:“呵呵……我等着你,My slave。”
作者有話要說:
My slave(我的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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