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滾出去
膽敢向隊長挑戰,輸了要受罰,确實有這樣一條不成文的規矩。可是通常該怎麽罰,會在比試之前說清道明,但這次刑耀祖卻沒有說,而杜九也沒有問,忒奇怪了。
這場較量兩人都十分期待,相識好些日子,彼此都知道對方有實力,可惜一直沒有機會過招。
杜九擡腿橫掃,細散的沙子揚了起來,小腿高過胸口,疾速如勁風,一看就知道是個練家子。刑耀祖不躲不閃,雙臂交叉夾住他的腿骨,随即反掃杜九的腳跟,毫無保留的使盡了全力!
杜九單腳躍了起來,身體後仰,單手撐住沙地倒立,避開攻擊同時另一腿掃向他的脖子。刑耀祖側身格擋,因此松開了杜九的右腿,杜九得逞,一個垂直半空翻站回了地面,看着他揚眉一笑。刑耀祖眼波暗了一暗,不露痕跡地瞅着他,黑色的緊身背心和勻稱而有張力的肌理完美貼合,顯得得身姿修長英氣軒昂。
兩人眼對眼相持片刻,又同時發動攻勢,行雲流水的過了幾招,勢均力敵。
觀戰的隊員都倍感意外,尤其是大黑痣,他調進小組三年,還是頭一遭見到有人的身手能和刑耀祖平分秋色,這個叫杜九的到底是何方神聖?
然而,對沙地上的兩人來說,剛剛只是熱身罷了。
好戲正式開始!
刑耀祖使詐,揮拳虛攻杜九的下肋,待他還擊時閃身從後方鎖住了他的胳膊,手肘發力往下擊打他的後背。杜九無處可避,後背生生受了他一擊,刻骨般的重擊兼劇痛,仿佛連心髒都被撞出胸膛。上次大黑痣也是吃了刑耀祖這招,當場被他手肘撞得岔了氣,慌忙掙脫露出敗相。
手臂被拗至扭曲的形狀緊鎖着,是極痛的,杜九卻狀若無事,擡起另一只手抓住刑耀祖的後頸,借力躍起膝蓋直撞他的顴骨,柔韌的身軀幾乎折疊,還了他一擊!
那勢頭淩厲的膝蓋撞得刑耀祖後退半步,杜九勾住他的腳跟,身體後仰一墜,将他壓進了沙子裏。這下不僅化解了刑耀祖的鎖技,更反過來壓制住他。刑耀祖也不是吃素的,手臂勒住杜九的頸脖,膝蓋撞上他後腰。
兩人在沙地裏翻滾着,打得難分難解,圍觀的隊員直看得目不轉睛。
明明是相互切磋,卻用上了拼命的架勢,你死我活,讓人不禁猜測他們是不是有恩怨?
杜九一個翻身,騎在刑耀祖的胸口,雙手扼住了他的咽喉,腿骨壓住了他的手臂。可是按杜九的預算,他應該壓住刑耀祖的兩條胳膊才對,這下不好了,他看似占了優勢卻暴露出弱點來。果然,刑耀祖揮拳打向杜九的腹部,那麽近的距離,那麽快的速度,杜九根本無法抵擋!
可是那拳頭打中他時卻卸去九分的力道,甚至算得上是驟然剎住,碰了他腹部一下而已。杜九怔了怔,随後低下頭,在刑耀祖的丹鳳眼裏找到了答案。刑耀祖被他扼住呼吸,臉色已經變得通紅,眼中卻是極力的克制隐忍。
他知道自己的肝髒受過傷,所以……
杜九給個機會刑耀祖反擊,雙方相擁倒地,被長腿鎖住腰盤的時候,他認輸了。
杜九一開始就沒打算贏,因為刑耀祖是隊長,這點面子還是要留給他的。杜九躺在粗糙的沙堆上冷笑,來到這個世界久了,自己也變得世故起來,果然,環境是改變一個人的最大因素。
刑耀祖率先站起來,向他伸出了手。
杜九卻當作沒看見,爬起身來,拍拍沾在身上的沙子,掉頭就走。
在別人看來,他的行為無疑是輸不起,只有杜九自己知道,他在意的不是比試結果。
剛剛那場較量,兩人都使出了渾身解數,因為棋逢敵手,所以打鬥時心潮澎湃熱血燒開,每根神經因為拼死一搏的刺激而顫栗。杜九自問做不到在這樣的時刻,會因為顧忌對方的身體而突然收手。
可是刑耀祖卻做到了,在兩人紅着眼睛厮打的時候,想停就停。
刑耀祖被他當場拂了面子,臉上卻不見怒色,只是眼神冷得格外的淩厲。
基地裏的宿舍都是單間的,具備基本電器和日用品,杜九打開了電視機,點燃一支煙,眼睛望着電視屏幕,心思早就不知道神游到哪裏去了。
這時天色已晚,整個基地一片寂靜,所以敲門聲分外刺耳。
刑耀祖敲了好一陣都沒人回應,又見門縫裏透出燈光,所以自作主張的推門進去。杜九擡眼看了看他,別過臉繼續抽煙。刑耀祖并沒有受他的冷淡影響,走過去把帶來的藥油擱在床頭櫃,動手去脫他衣服。
杜九剛剛洗完澡,身上的水汽還沒蒸發,穿着一條黑色的短褲,一件白背心。
“別動,受了傷就要擦藥。”刑耀祖掙開他的手,把背心撩高。
“我自己來。”杜九說。
刑耀祖用指尖戳下他後背的瘀青:“你的眼睛長在後腦勺上?”
趁着他無語時,刑耀祖一把将他的背心脫了下來,于是杜九更無語,轉身面向着窗戶任他折騰。杜九身上的膚色已經深了許多,可是仍無法掩蓋紅紅紫紫的瘀傷,可想而知,今天下午的打鬥有多激烈。刑耀祖卻一點也沒有後悔,使出全力戰鬥,是出于對對手最大的尊敬,并且杜九也是如此。
藥油經過按搓,漸漸開始發熱,不一會,熱力就滲透了皮膚。刑耀祖越搓越用力,仿佛掌心下的不是一層皮,而是杜九的一顆心。恨不得狠狠地給搓熱了、搓熟了!
“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還要逃避到什麽時候?”刑耀祖質問。
杜九緘默,他不是逃避,而是不知應該如何回應。
因為刑家寶有需要自己的地方,自己可以護着他守着他,但刑耀祖不同,自己沒什麽能為他做的。觀念這種東西是很難扭轉改變的,杜九最怕的是虧欠別人,更何況是平白無故的承受別人的好意,會讓他難以安心。
刑耀祖扳過他的肩膀,面色陰沉沉的:“我到底有什麽比不上那個小混蛋?”
“不,你很好,但我們不适合。”杜九說。
“不适合?難道那小混蛋就适合了?你願意給他機會卻不肯給我?有什麽事是他能為你做的而我不能?”刑耀祖很認真的想了想,邁到面前蹲下,扯下了短褲,用手抓住那一團軟肉:“莫非因為他會伺候你?舔得你很爽?”
“夠了!”杜九制止他的行為,沉下臉說:“你不是這麽不講理的人。”
“跟你有什麽道理好講的!”刑耀祖說罷,湊過去親他的私處。
杜九連忙把他推開腦袋:“住手!”
刑耀祖捏住他的手腕,随即甩到一邊去:“你打輸了,現在就罰你不準動!”
“我靠!”杜九忍不住罵了粗話。
刑耀祖冷笑,他知道杜九再不甘願,也不會輸了不認賬。
他握住疲軟的肉蟲撸了兩把,手裏的家夥很快就硬成一根肉棍,于是再次冷笑,果然不枉費他特地穿着軍裝夜訪。刑耀祖實驗性的伸出舌頭,舔了舔龜頭,沒嘗到令他不适的味道,杜九才洗過澡,周身都清爽幹淨。
當刑耀祖把前端含進嘴裏時,杜九倒抽口氣:“你瘋了!”
不是瘋了是什麽?他們此時就在窗邊,基地裏日夜都會有士兵巡邏,分分鐘有可能被人看到。可是……又真他媽該死的刺激!
刑耀祖身穿正式威嚴的軍裝,打着一絲不茍的領帶,蹲在他雙腿之間,兩手扶住紫紅色的孽根,用濕熱的舌頭由下往上舔舐。杜九抓住了鋁制窗框,另一手握成拳頭,下腹燃起的欲火竄上心口直達天庭,簡直是滅頂的災難。他很艱難才別開了臉,不敢再看刑耀祖,深怕多看一眼都會沉淪。
刑耀祖适應了另一個人插入官在嘴裏的感覺,深深吸氣,扶住杜九的大腿,越吞越深。但是他的技巧性不足,連吞吐都不會,就這麽含在嘴裏吮吸,發出了啧啧的聲音。
“停下來……否則你別怪我……”杜九抓住窗框的手背已冒起了青筋。
刑耀祖大概知道自己嘴上功夫不到家,于是改為色誘,站起身來捧住杜九的臉,膝蓋頂住他私處磨蹭,挑起眼角問:“否則你會怎麽樣?扒掉我的制服嗎?”
他完全說中了杜九的心聲!
杜九一咬牙,霍地站起來伸長手關燈,然後把刑耀祖推到了窗欄上,動手開扒!
他扯出了刑耀祖的領帶,攥在手裏,狠狠地堵住他的嘴,吞噬啃咬,另一只手去解制服的紐扣。杜九把手從領口伸進去,摸到了充滿彈性的肌膚,在心底靠了一聲,差點把刑耀祖的嘴唇咬破,這家夥裏面竟然什麽都沒穿!
刑耀祖放松身體靠在鐵欄上,仰起頭喘息,任由杜九對自己為所欲為。扣子全部被解開了,軍裝外套完全敞開,露出了平坦的小腹和胸膛,雖然房間裏光線很暗,但杜九把雙手貼上去,淫穢香豔的畫面清晰在腦海裏生成。
杜九邊親吻他的喉結,邊粗暴的揉弄着他的身體,然後又拽住了領帶,邊和刑耀祖接吻邊脫他的褲子。遠處不知哪兒傳來幾聲狗吠,刑耀祖震了震,在管理嚴密的基地裏幹壞事,比在野外更令他驚心動魄。
“害怕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杜九心口不一,握住他的命根子用力套弄。
刑耀祖咬着牙嗆聲:“到底誰怕誰?孬種!”
杜九被他氣得笑了,把他的褲子連同內褲扯到膝蓋,兩根大小相若的肉棒兵戎交接。他雙手握住欄杆,死死的把刑耀祖頂在了窗戶,偏過頭,咬住他的耳朵:“你就那麽想被我幹?”
“不想,我更想幹你。”
杜九愣了下,在他耳垂上狠咬一口,嘗到了血腥味:“那天晚上的人,是你吧?”
刑耀祖又是一震,而後,閉上眼承認:“是……”
杜九握緊了鐵欄,手心被冰冷的金屬硌得生痛。他剛才只是猜測而已,刑耀祖的氣息、刑耀祖的味道、刑耀祖的肢體……都讓他倍感熟悉,仿佛他們曾經無比的親密過。
但是杜九卻寧願自己的猜測是錯的,他并非在乎一文不值的貞操,而是欺騙。
刑耀祖做出這種事以後,還能泰然自若的面對他,并且如果不是他發現了,恐怕刑耀祖永遠也不會說出真相,就任由這筆帳一直記在自己弟弟的頭上,為人這般深沉叵測虛僞至此。
杜九松開鐵欄,後退,遠離這個男人:“滾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提示:】
關于“那天晚上的事”,跳着看的朋友請翻閱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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