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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夠了。”
兩人此時離得極近,在外人看來仿佛情侶間的低聲輕語耳鬓厮磨,男俊女美,好一對金童玉女,再般配不過。
似是捕捉到那一絲憎惡一般,月漠白轉過頭,深深的看過去。被那一雙看似涼薄的異色眸子看着,宋滄玖突然感覺自己被人從裏到外剝刮了好幾遍,無論多麽隐蔽的角落都被看了個透徹。少傾,一直面無表情的月漠白突然笑了起來,明明是如昙花一見般難得又驚豔的笑容,卻看得宋滄玖一身冷汗。突然有種被對方抓到了痛腳的不安感。果然,與此人謀事,仿若刀鋒起舞,一點都放松不得。
然而即使宋滄玖此時再頗感鋒芒在懷,與旁人眼裏也不過“高嶺之花只為君傾,顏悅之色只為君展。”只為你展露笑顏這種浪漫又符合大多數人審美和意淫的事情自然也會博得大多數人的自我滿足。剛剛還充斥了猜忌和不滿的言辭頓時就被祝福和贊嘆所填滿。不得不讓月小白感嘆一句人心的多變性,果然都是被顏值收買的。
與此同時,仗着自己財大氣粗所以在二樓包了隔間占據了最佳圍觀高地的藍雅蓮一邊啧啧稱奇一邊還不忘嘴賤上兩句:“果然這武林盟主和魔教教主是官配啊,這才幾天就搞上了。”被彌花鳳很不滿的拐了一肘子,剛要開口抱怨,瞥見邊上神情隐晦不明的孟天淵後立馬噤聲。
“這不符合邏輯啊。”旁邊的蘇靈通咬着筆頭仍在嘟囔着:“即使是相互欣賞也不用一上來就成親啊,這又不是趕劇情的種馬文。”而且竟然是BG路線,簡直讓人心塞。
此時一直沒開口的孟天淵突然道:“她能讀得懂他,這便足夠了。”
“啊?”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讓在場的人都有些摸不着頭腦,而孟天淵又道:“鳳兒,既然你在這裏,那麽教主接下來的行程就交給你負責好了。”
彌花鳳一愣,趕忙道:“那天淵哥哥你去哪兒?”
“我?自然是回魔教。”
“可是……”彌花鳳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被對方一雙空洞的眼吓到了。親眼看着心上人嫁與他人确實殘忍,轉身離開也無可厚非。但是……
彌花鳳現在的心情很複雜,就是那種原本看着別人家辛辛苦苦種出來的優良白菜即使自己吃不到被主人吃了也好,可被不知道突然從哪裏來的豬拱了的感覺。即使不是自己去糟蹋也應該是自己同意的人去糟蹋的獨占情懷在此刻毫無保留的暴露出來。讓性子一向懦軟的彌花鳳有些愠怒,口氣也不由得強硬了一些,幾乎是質問出聲:“天淵哥哥就打算這麽放棄了嗎?”
“從來就沒有開始過,又談何放棄?”孟天淵的神色變都沒變。
又是這樣,又是這樣!彌花鳳只感覺自己氣得都快抖了起來。他進入魔教已經算是早的了,至少那個時候孟天淵和月漠白之間遠沒有那麽多裂痕,關系好的令人嫉妒。他知道孟天淵一直是妥協的那一個,只要是月漠白的決定從來都不會有什麽異議,除非他傷害到自己。即使是感情上也是這樣。無論是水悠然的出現,還是他的趁虛而入,統統都是妥協,明明只要他想他們兩個之間根本誰都插不進去。毫無原則的讓着寵着,可這些真的是那個人想要的嗎?!
“孟天淵!虧你和他在一起那麽久,你了解過他嗎?!”彌花鳳終于忍不住吼了出來:“像你這樣的人,你憑什麽占了他那麽多年?!”所有的不甘和妒忌統統發洩了出來,即使知道面前人并沒有做錯什麽,但還是忍不住把傷害傾注于上。
“我就是因為太了解他所以才這樣做的!”火山口終于爆發,随着這一聲嘶吼,彌花鳳突然感覺孟天淵周身的氣場陡然一變。原本安靜溫厚的人此時好像出了鞘的利刃,長期潛伏于黑暗終于亮出獠牙的獵豹,全身上下都彌漫着一層讓人不寒而栗的危險氣息,那麽的陌生。他現在才發現,原來他見到的孟天淵一直都是被馴服了的豹子,看上去是只無害的大型貓咪,一旦主人脫離了視線就會肆無忌憚的恐吓撕咬所有靠近的人。而他只不過仗着月漠白的庇護和憐愛才得以觸摸到這頭猛獸最為柔軟的地方。豹子之所以僞裝成貓咪,收起爪牙,壓制本能,完全就只是因為一個人而已。
此時的孟天淵怒睜着的眼睛已經染上了血絲,眸光淩厲如刀,似乎下一秒就要攻上來,很是可怖。他的手顫抖着,最終緊握成拳抵上額頭,幾乎是用一種被抛棄了的犬類的嗚咽聲道:“是啊,我根本不應該浪費他那麽多年,都是因為我他才會受到那麽多傷害。”
“天淵哥哥,我不是這個意思……”彌花鳳踟蹰着還想解釋什麽,便被孟天淵打斷了:“他的人生馬上就要步入正軌了。”自嘲的語氣,明明是笑着的卻讓人感覺他在哭:“沒有魔教,沒有威脅,沒有傷害。一個完美的妻君,一個見得了光的名正言順的身份,一個無憂的後半生,多好,多好。”
直到後來收到月漠白傳位書信的彌花鳳才明白過來孟天淵所謂的了解究竟是有多深。他甚至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在月漠白心中的地位,包括月漠白為了他究竟能做到何種地步。而他就是利用了這一點永遠地放月漠白自由——那些年被魔教死死禁锢住了的自由。一個能帶來安穩生活一世相伴不離不棄的人,堂堂魔教教主要的不過是這麽多而已。
傳魔教教主之位于前教主之子孟天淵,有異議者,格殺勿論。
看着這短短一句話,彌花鳳心中感慨萬千。他不明白為什麽兩個情投意合立場還相同的人會鬧到如此地步。難道真的是情深不壽,慧極必傷嗎?
第 31 章
“進來!”
原本只是想偷偷扒個牆角的蘇靈通被這一聲給吓到了,從窗戶邊探了個頭發現月漠白正死死的盯着自己。和第一次見面相比氣場太過強大,讓他頗感心髒有些不好。
而月漠白只是淡淡道:“有什麽事就直說吧。”
穩了穩心神,蘇靈通幹脆直接道:“既然你是魔教教主,那你……”那你認不認識這個身體的主人。在心中默默把話補全,他對于這具身體原主人的愧疚感逼得他根本說不出口。心中酸澀的栓塞感也越來越強烈。這麽多事發生後他已經可以猜出月漠白的真實身份了,更何況藍雅蓮還是個嘴漏風的。只是他不明白,若真的相識,為何……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麽,月漠白淡淡開口道:“你既然不是小影,自然也不用去承他的情,還他的債。雖然不知道他如今身在何處,但能讓你用他的身體過上他向往的這種了然一輕的生活,想必他也是欣喜的吧。”說到最後,男人的眼神逐漸變得柔軟,連嘴角也無意識的翹了起來:“像我們這樣半生忐忑的人,能得到這樣的結局也算是解脫了。”
那種懷念故人并真心為對方高興的口氣和表情讓蘇靈通心中一震,鋪天蓋地的酸澀感讓他差點紅了眼圈。他突然覺得,這具身體的原主人能為這樣一個人效命也算是一種幸運啊。
其實蘇靈通是在一堆屍體中醒來的。門派內部的秘密清掃,無非是為了什麽內部不可見人的利益争鬥,最後把屠殺的責任都推到那些臭名昭著的邪魔歪道身上。而身為卧底的原主人就這樣被無辜的牽扯到了,死在了無差別的自相殘殺中。而那時他的懷中還揣着一封染着血的書信。蘇靈通原以為那只是一封家書,卻沒想到是事關反叛的重要情報。那個人死都護着這封書信,以至于被人從背後一刀捅過。因為這份情報事關着某個人的安危,所以即使是豁出了命也要送到。蘇靈通突然有些懷疑,是不是就是因為這份強烈的執念,才招來了他進到這個身體裏,陰差陽錯最終還是遇到了這個人。
“那個……”蘇靈通感覺自己的聲音都有些顫,因為他接下來要做的選擇可能會影響他的一生。把他好不容易營造出的安穩生活打破,但即使如此他還是心甘情願。
“我有個東西要交給您。”
一人騎行确實要比馬車快上許多,不出一天孟天淵便已經到了州界之地。一直快馬加鞭不曾停歇,在逃離着什麽一樣仿佛身後有多麽恐怖的東西。好不容易停下來已經幾近黃昏,棧道上人影卓卓,遍地塵沙,竟憑空生出幾許凄涼。
即使是這裏的驿站也是一副蕭索的樣子,經營者閑而無事的趴在桌上,看見孟天淵進來倒是多了幾分驚異之色。開口道:“客官這個時候還趕路,肯定是有什麽急事吧?”
孟天淵奇怪道:“此話怎講?”
“客官不知道嗎?這個地界每到這個月這幾天都會下起大雨,很多商家和行路者都會避開這段時日。畢竟誰都不想冒雨前行或是困在我們這種小地方。”
“這樣啊。”孟天淵擡頭望了下外面的天,一路疾馳而來倒也沒注意,此時才發現這天色好像确實都是陰沉沉的。不過這些已經無所謂了。
雨是在傍晚時分下下來的,重物落地的聲音一旦開始便再沒停下來過,兇猛的仿佛要把一切鑿穿。店內已經黑的看不見東西,只有孟天淵那一桌還瑩瑩的亮着一豆燭火。纖細的火苗在風中搖曳着,脆弱的好像随時都會熄滅。空氣中的粒子躁動不安的懸浮着,氣氛壓抑的滲人。大片大片的陰影籠罩在四周,在靜谧的環境中一點點膨脹。孟天淵朝那大塊的陰影中掃去一眼,突然擡手掃過那唯一的光源。火苗猛地扭曲起來,連帶的周圍的陰影也頓時狂躁起來,宛如被激怒的毒蛇,扭動着身軀要絞死獵物。空氣中摻雜着潮濕氣息的血腥味彌漫開來,一發不可收拾。
孟天塹有些狼狽的從雨中進來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濕漉漉的男人踢了踢腳下殘缺不全的屍體,頗為嫌棄的道:“過了這麽久你殺人還是這麽簡單粗暴,一點都不藝術。跟了那誰那麽久怎麽也沒學會一點。”然後就被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附帶的還有抵在脖子上還染着血的劍。
即使被這樣對待着,孟天塹還是笑得一陣花枝亂顫的道:“哎呀,我們家小天淵生氣了呢。”并在那把劍狠狠刺過來的瞬間不偏不倚的歪過頭,連一點血痕也沒留下。
“不過我倒是忘了,他不喜歡你殺人,你這劍恐怕是好多年都沒見過血了。”
“你來這裏幹什麽?”此時孟天淵渾身上下的戾氣還沒收起來,更別說還遇到了一個他極其不待見的人,态度不能更差。
“我?”孟天塹頗為無辜的眨眨眼:“給老弟你送東西啊。”說着從懷中掏出個物件扔給孟天淵:“你忘在武林盟的東西。”
孟天淵莫名其妙的打開那個布包,然後整個人都愣住了。那裏面,竟然是一盞天燈。這盞天燈很明顯已經被用過了,底座上斑斑點點的蠟痕以及燒焦了的邊緣都很好的證明了這一點。而那上面的字跡孟天淵再熟悉不過。
願君事如意,一生平且安。不求名昭世,但願壽長久。從以前開始,月漠白每次都會在天燈上寫下這句話,寥寥數十載,從未變過。孟天淵一直很奇怪,為什麽他不寫些別的東西上去,現在他終于明白過來。人能平安無波的活着已是不容易的事,又何必奢望更多。他月漠白不争名不圖利,要的不過是一生安穩,便足以。
“喂喂,別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好嗎?”孟天塹很不給面子的出聲道:“雖然從六歲之後我就沒見你哭過了,但是我也一點都不懷念啊。”
孟天淵惡狠狠地瞪他一眼,轉身便走,徒留身後笑得一臉揶揄的孟天塹。
“那些殺手,是百媚教的人吧?”被大雨困在驿站的第二天,孟天淵終于主動和自己哥哥說了第一句話。
此時江湖上數一數二的殺手正在嫌棄這裏的酒,抱着酒罐子随意的回答道:“看來你已經察覺到了。”
“可是他們為什麽……”
“按夜殃的意思大概就是如果連這點殺手都對付不了你也不配是父親的兒子了。”孟天塹重重的放下酒罐子,表情有些幸災樂禍:“無論是從立場,身份,武功還是性格他都不怎麽待見你呢。”
“你直接說他讨厭我算了。”
“嘛~反正你也不在乎。”當哥哥的聳了聳肩,有些意味深長的道:“估計你以後什麽也不會在乎了。”
孟天淵知道他說的是什麽。一時間場面靜默下來,周圍的氛圍頗有些詭異。
最先打破這段沉默的還是嘴停不下來的孟天塹,男人貌似無意的感嘆般的開口道:“話說現在的情況和我料想的不太一樣啊。我還以為經過那一次後我和月漠白已經算是一家人了。”
“不要再提那一次了。”孟天淵的臉色刷的一下沉了下來:“如果不是你的藥,白他也不必……”說到最後牙關緊閉,眉頭緊鎖,滿眼的不忍。
“你還真的以為是因為藥啊?”孟天塹一臉看傻瓜的表情道:“你真以為他會因為藥的原因而甘願屈居人下?”
“是,他不會。只要他不願意,沒什麽可以逼迫得了他。”自然而然的接口。
“你知道你們還鬧到這種地步?!”孟天塹睜大眼睛覺得十分不可思議。
“但是你不明白,在那樣的情況下他的身邊只有我。他信任我所以才會選擇我,而這并不是他把這當□□的理由。它甚至什麽都代表不了!”孟天淵突然情緒激動的看向孟天塹,厲聲道:“而你知道他身邊為什麽會只有我嗎?這全部都是我害的!”
“如果不是害怕我孤單,姥姥根本不會把他帶回魔教,他也不會被折斷了雙翅禁锢了自由,最終還遭遇到了那樣的事!他原本應該是個衆星捧月,跟随者衆多,從未感受過孤獨的滋味的人才對。可是如今他變得孤立無援,冷漠疏離,甚至連別人的碰觸都忍受不了,這些全部都是因為我!你以為成為他的唯一是件很好的事嗎?只要有我的存在,他眼中的孤寂就永遠不會消失,他的那盞燈也永遠飛不高!”
孟天塹被自家老弟的突然爆發吓了一跳,默默感嘆一句果然面癱爆發起來都是話唠,随口又道:“你這樣把所有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未免也太鑽牛角尖了,一件事的結果往往是有很多因素造成的。”
“呵~很多因素?”孟天淵自嘲的笑了起來:“你根本什麽都不知道……”
五年前的那場屠殺,即使是過了這麽久還是孟天淵每每從夢中驚醒的源頭。他永遠都忘不了那年深冬一身單衣滿身染血赤腳站在雪中的月漠白,而他身後,是屍橫交錯宛如地獄的景象。以一人之力,幾乎屠盡了半個魔教。那是月漠白第一次殺人,而一旦開始就仿佛再也停不下來。滿眼的冷冽和恨意,鋪天蓋地的殺氣,以及似乎永遠也流不盡的鮮血。直到孟天淵執劍擋在他身前。
那人眼中受傷的神色映着那皚皚白雪蒼涼的讓人揪心。雪花紛紛而落,似乎讓他一瞬間白了頭,連帶着心中某一片也空了一樣。寒風冷冽,衣袖翻飛,早就被血色浸染了的白衣飄揚在空中仿佛紅蝶飛舞。冰肌雪骨,鮮紅暈染,立于其中的男人更是美得驚人,卻也單薄脆弱的仿佛下一秒就會化蝶而去。
孟天淵多希望那一次月漠白刺過來的劍沒有停下來,而自己已經死在了他的手上。他太了解月漠白了,就是因為了解所以才比別人看得更透徹。如果說魔教是一座牢籠,那麽殺了孟憐英就相當于掀了這座牢籠的頂。而月漠白之所以還要留下來繼續面對這充滿痛苦的一切正是因為自己絆住了他。孟天淵生于魔教,就注定了一輩子都不可能脫離。而這也使得月漠白寧願自閉整整五年也不願意離開。
願意為了認定的人而忍受一切。孟天淵就是因為明白這一點,所以才感到痛苦萬分。他寧願月漠白能夠更自私一點,更心狠一點,更為自己考慮一點,而不是把他的生命看得比自己還要重要。而他能帶給月漠白的卻永遠都是無盡的傷害和痛苦。那個人是他從小就放在心尖上的啊,發誓了要好好保護卻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支離破碎。他又有什麽資格再留在他身邊再占據他所有的好?
孟天塹親眼看着自己從來滴酒不沾的弟弟那天搶過他手中的酒壇把自己灌成了一攤爛泥。外面的雨還在不停的下着,而且一點沒有減小的趨勢。好像老天積存了整整一年的淚水終于沖破天幕傾瀉而下,發洩一般盡數抱怨給大地。
喝醉了的孟天淵終于放下了一直以來好像什麽事都沒有的平靜無波,臉上的悲痛哀傷盡顯無疑。迷蒙着眼把頭埋在肩膀裏悶聲悶氣的不知在嘟囔着什麽。孟天塹都快把頭貼上去了才模糊地聽到些片段。
“我…喜歡你啊,怎麽可能……不喜歡……。踏遍山川,當然願意啊,只要有你,即使是刀山火海也随你去啊……”
這樣的孟天淵讓孟天塹莫名想起了小時候即使被自己搶了喜歡的東西也為了不讓長輩為難而悶不吭聲的那個小男孩。明明他才是比較小的那個,明明他才是更有資格撒嬌無理取鬧的那個,卻一直讓着忍着,盡量讓一切都維持平和。那時孟天塹一直很嫌棄他的這種窩囊的性格,現在孟天塹才發現或許這個看似一直忍氣吞聲的弟弟才是最為敏感最先看透了一切的那一個。他能感受得到父親和母親的矛盾,所以盡力的去調和,不像孟天塹自己只是一味的維護父親。而孟天淵也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麽,想要家庭完整,所以從來不吵不鬧。而當父親要帶他走的時候選擇了留下也是因為期望着父親能再次回來。而當父親再也回不來的時候,不似自己的瘋狂,那份平靜估計也是早就預料到了的緣故。他想要占據月漠白全部的目光,所以隐藏自己把自己變成那人想要的樣子,一藏就是這麽多年。他們是兄弟,所以孟天塹比其他人更明白孟天淵遠遠不像他表面看起來那麽無害,甚至十分危險。他們是同脈而出,怎會完全不同,畢竟血液裏流淌的東西是怎麽也騙不了人的。他一直以為孟天淵不去争只是因為以他的能力不需要去争,或是還沒有遇到真正想要的東西。可是直到月漠白的出現他才發現,他弟弟對這個人的執着已經到了病态的地步。那濃烈的保護欲已經扭曲到了即使是自己也不能去傷害他的地步。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那個人可不是只被圈養的家狼,而是只随時都能咬死人的野狼啊。而一頭野獸遇到另一頭野獸,除了厮殺争鬥完全地壓制之外,根本沒有別的辦法和平共處。不是其中一只一味示弱把自己僞裝成一只綿羊就能了事的。
孟天塹深深嘆了口氣,拍了拍自己弟弟的腦瓜子感嘆道:“我碧血羅剎從不做後悔的事,可這一次卻有些後悔了呢。夜殃啊,你到底和我老弟說了些什麽?怎麽勸都勸不回去了呢?”說到最後,眼神猛地一厲,連聲音也冷了下來:“你若是真的想假戲真做,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與此同時,一道驚雷落下,雷電的光芒瞬間塞滿了整個小店,亮得刺眼。孟天塹雙眼猛地一縮,不知從哪兒摸出一把匕首就扔了出去。然而,許久之後,并沒有重物或是鐵器落地的聲音,那把匕首竟穩穩的懸浮在了空中。孟天塹眯着眼看着刀尖指着的人,不善的開口道:“來者何人?”
“蔔算子。”
“所為何事?”
“情緣未盡,特來續牽。”
(作者語:這是一個努力把自己變成忠犬好讨好女王結果變不回去了的故事)
第 32 章
外面的雨下了幾天月小白已經不記得了,反正還沒停就是了。在這期間,不少喜服被送了過來,一看布料和樣式就是那種挺不菲的高檔品。一邊感嘆着竟然又傍上了一個土豪,一邊看着自己的手随便扯出一件把剩下的那些又扔了回去。
“公子不再好好挑挑嗎?這些可都是教主的一番心意。”旁邊的小童鼓着臉有些不滿,目測又是一個武林盟主的腦殘粉。
一粉頂十黑啊孩子。再說了像我們家漠白這種高冷設定的沒有把衣服全都扔你臉上就已經很給你面子了好嗎?月小白有些惡劣的想着,卻見自己的手只是輕輕地揮了揮什麽都沒說便讓小童出去了。月小白有些分不出這到底是寬宏大量還是不屑一顧,最近他的心情十分平靜,這也代表了另一個自己的心态也确實很安穩。可越是這樣月小白越是不安,就仿佛暴風雨前的平靜一樣,越是這樣就越是好像要發生什麽不得了的事情一樣。按詠梅的話說,如果他失控了的話毀滅的是別人,那他是不是就可以認為另一個自己失控的話便會自我毀滅?想到這裏月小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剛要安慰自己怎麽可能便見右手把一把匕首塞進了袖子裏。
夭壽啊啊啊!!
冷靜啊小漠白不就是失戀了麽多大點事啊你後宮那麽大随便再挑一個呗實在不行你看宋滄玖也挺不錯的一妹子雖然有時候精分了點但感情嘛培養培養總會有的不要想不開啊啊啊!!吓得月小白連标點符號都沒有了。
眼睜睜看着自己披上鮮紅的喜服,鏡子裏卻一臉上戰場英勇就義的表情,月小白感覺自己都快哭出來了。即使不是自殺,在一幹武林人士的矚目下刺殺武林盟主也是妥妥的找死的節奏好嗎?!
不要放棄月小白,連作為理智的你都放棄了的話讓小漠白怎麽辦?!月小白真的恨不得給自己兩耳刮子好讓自己好好清醒一下,既然他是主角,那他一定會有主角Buff。你看自從他穿回來之後不但魔教保住了連瑪麗蘇都擊退了,絕對是有Buff的啊!
喜堂之上,一身紅衣襦裙外罩鑲金紗袍的宋滄玖負手而立,金冠珠簪,粉黛飾面,一派端莊典雅之姿。她身側兩邊分別坐着各大門派的觀禮之人,無不是江湖上的個中翹楚。大喜之日,賓主盡歡,當堂之客觥籌交錯,人聲鼎沸,其樂融融。不多時,已有不少“豪傑”緋紅染面,倒是原本應是被灌酒最多的武林盟主卻頻頻推拒,即使提盞相敬卻仍然面如常色。
有莽者便直言道:“盟主這可是留着清明以盡情消受美人恩啊。”
此言一出,引得周圍一陣哄笑,便知此人已醉得不輕。若放平時,哪有這膽子調侃堂堂武林之主。
正主卻只是莞爾一笑,三分禮讓,三分從容,剩下的卻盡數隐于半合的眸中。
倒是有些坐于隠角之客滴酒未進,聞聲而望,将眸中隐喻盡數歸為眼底。随後輕嘆道:“大雨未歇,雷鳴不斷,非黃道之吉時。盟主此行非善事,恐有劫難。”只是聲音甚小,非能傳于人耳。
若說其中蹊跷,絕非少數。除了武林盟主成親突然還把禮成之日定在多雨之時外,原本征讨魔教的武林大會遲遲不開也是其中之一。有不少門派已經充分的表達了不滿,只是都被宋滄玖笑眯眯的搪塞了過去。直到月漠白在衆人面前亮相,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向宋滄玖表露出了理解之意。畢竟要是你家有這麽一個美人,誰還想去打打殺殺啊。況且這武林盟主對他們也算厚道了,沒有取消武林大會而是盡快把人娶回家。只是對這美人挺不厚道的,萬一她死了還要讓人家鳏居。
當月漠白在小仆的陪同下步入喜堂時,剛剛還一片喧嚣的大堂一瞬間都寂靜了下來,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新郎身上。外罩紅袍拖地,上繡蘭草金蝶。內着對襟曲裾,纖腰緊束,金鈴搖墜,領口微低,鎖骨半露。原本蓋眼的劉海盡收腦後,讓男人無可挑剔的面孔一覽無遺。額上一抹花瓣狀的朱砂,仿佛點睛之筆,讓原本清冷的面容一瞬間妖豔了起來。隐約蓋住了那一雙淡色的眼中似有似無的寒色。紅光映襯,仿若羞澀映面,嬌豔動人。如此佳人,哪會有人願意移開眼去。月小白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麽正常世界裏成親的女人都要戴紅蓋頭了,這一個個□□裸的視線都特麽的是視奸啊!他莫名有些想念那個從來都沒人敢正眼看他的魔教了。
從門口到行禮之地并沒有多遠,只是月漠白還沒走到半路便被大步走來的宋滄玖截了去。衆人只當武林盟主情難自禁迫不及待,對這等失态之事表示充分理解。可只有月漠白知道,對方在扶住自己的頃刻間便已掐上了脈門。
“你……”
“原本我是不介意你胡鬧一番的,但是誰讓夫君太過明豔動人,竟讓我情不自禁的改了主意。”女人臉上的笑容未變,話語中卻帶着濃濃的玩味:“你若真想在今天見一見血,等到禮成,這裏所有人任你處置。”
“什……!!”月漠白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
身為武林盟主為什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一定有什麽不對!月漠白被半攬着向前走去,腦中一片混亂。其實以他的能力,只要他想,随時都能把這個人震開。可他潛意識覺得如果他真的這樣做了的話,某些事情将無可挽回。
“你不是武林盟主。”語氣十分篤定。
“呵,終于意識到了嗎?”這人倒也不慌,眼中還頗有些得意。
“無論你要做什麽,停下。”
一雙寒色的眸子望過來,宋滄玖也自然回望過去,語氣中稍稍帶着點寵溺般的無可奈何:“你覺得都到這個地步了怎麽停下來?”
“這是你的事情。”月漠白眼中初染的震驚已經散去,此時只剩一片惱人清明:“我把主動權交到你手裏,若你不從,就別怪我用我的方法。”
“你的方法?就是在衆目睽睽之下殺了武林盟主嗎?”宋滄玖的語氣轉為譏諷:“我真是才發現教主大人除了美貌外竟然還天真的可愛。”
此話一出,宋滄玖忽感周身冒出一股寒氣,便見身旁之人盯着他突然一笑,用低沉的嗓音道:“我這個人其實并不怎麽喜歡樹敵,但這若是你選的,就休怪我無情。”仍然是像醉香樓那天的那個笑容一樣,明明驚豔動人,卻讓人遍體生寒。
兩人之間暗流湧動,殺氣漸起。明明是一對新人,這出婚禮的主角,卻與周圍喜慶的氛圍大相徑庭格格不入。可就當一個想着怎麽出手,一個想着怎麽在待會兒的混戰中別讓這人傷得太重,突然一聲雷鳴從天而降,一瞬間照亮了室內,也映出了門口的人影。
“等等!”
熟悉的聲音仿佛比雷鳴還要震耳欲聾,月漠白渾身一僵,驚慌的向門口看去。剛剛萦繞周身的肅殺氣場一瞬間無影無蹤,那樣子仿佛一只被吓到的兔子,或是等待母親歸來的稚童,全身的弱點根本顯而易見,在宋滄玖的眼裏明明就是只把脖子送到嘴邊的羔羊。這落差之大讓她有些接受不來,心情也莫名的有些複雜。
反觀門口之人,此時的孟天淵極其狼狽。被雨水沖刷過,整個人都仿佛浸透在一片水霧中。從發頂開始,水流緩緩的向下滴落在男人的腳邊積成一個不小的水灘。臉也髒得不成樣子,全身上下盡是泥濘。顯而易見是拼了命趕來的,手上還有着明顯的馬繩勒痕,隐隐滲着些血跡。可即使是這樣,月漠白卻覺得他比身披金甲聖衣,腳踏五彩祥雲還要帥氣。等等,他腦子裏為什麽會冒出這種形容詞?
孟天淵的視線跨過前來阻擋的侍衛,直直的看向月漠白,眼中的熱度讓後者心驚。只聽他緩緩卻不容動搖的道:“白,我後悔了,跟我走好嗎?”
身體幾乎是下意識的向前,卻被一把拽住落到了另一個懷裏。宋滄玖此時的聲音格外陰冷:“簡直就是笑話!你以為他是什麽?!說扔就扔說後悔就撿回去嗎?!來人,給我把他拿下!”
【其實她說這話我覺得挺有道理的。】
憤憤不平的月小白在心裏這麽說道,然後被另一個自己剮了一眼。等等,他為什麽能接收到自己的眼刀?!月小白驚恐地發現他其實已經不是第一視角了,此時的他正身處一個周圍一片漆黑的地方,而眼前那個白衣的人怎麽看怎麽眼熟。
“月漠白?”月小白想上前,但他們之間卻被一個個鐵欄杆隔絕開來。
這種地方應該是什麽類似于心靈世界的地方,月小白表示很心累,好好地穿書文說玄幻就玄幻。
欄杆另一頭的月漠白雙手環肩坐在地上,定定地看着這邊,雙眼很是無神。如果仔細看的話,還能發現他的身體有些輕微的顫抖。
“當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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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