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沈虞和王掌櫃回到客棧,沈虞問他,“王叔,眼下,咱們是繼續等着信兒還是?”
“小姐,何縣丞既然收了咱們的銀錢,定然會盡力辦事,若是不出意外,估計明日就會将貨物放行,咱們在此再歇一宿,明日跟着貨物一起回如何?”
“這樣也好。”沈虞高興起來,想起什麽,又問道:“既如此,下午我沒什麽事,王叔知道安縣有哪些有趣好玩的地方嗎?趁此機會去逛逛。”
王掌櫃笑道,“這就要問客棧的掌櫃了,小姐稍等,我去打聽打聽。”
王掌櫃打聽到安縣有一個熱鬧的東市,其中一條小街專門賣些四面八方搜羅而來的稀奇小玩意,倒是可以去逛逛。沈虞在客棧歇了個午覺之後,就帶着佩秋出了門。
她心情愉悅的拉着佩秋從街頭逛到街尾,零零碎碎買了一大推,最後又跑酒樓裏吃了安縣有名的美食,才滿載而歸。
客棧後院,王掌櫃和馬夫正在刷洗馬車,準備明天路上的行李,見她回來,便說道:“小姐,我已經聯系了安縣這邊的镖行,若是明日順利将貨物放行,咱們跟着镖行走。您看您還有哪些要帶的,今晚就先收拾起來。”
“明日大概何時?”
“這還不确定,明日上午我再去問問何縣丞。”
“好。”沈虞點頭,抱着一堆東西上樓。
吃過晚飯後,已經是天黑,客棧大堂點起了油燈,回廊稀疏的挂着幾個燈籠,沈虞沐浴過後靠着欄杆吹晚風晾頭發。瞥見大堂門口進來了一夥人,像是要住宿的,說話粗聲粗氣,倒不像安縣這邊的人。
過了片刻,殿小二帶着人上樓,經過沈虞身邊時,打頭的那人還瞧了她兩眼,沈虞也看過去,見他們身後拖着一個大箱子,裏頭晃晃蕩蕩的響聲,也不知是什麽,看起來沉得很,那兩個漢子擡着十分吃力。
等晾幹頭發之後,夜色已經黑得如一團濃墨,沈虞就着稀疏的燈火下樓去了趟茅房,之後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佩秋今日玩得比較累,已經早早歇下了。
沈虞躺在榻上一時睡不着,她還是沒能習慣這陌生的床榻,側身躺着,看窗外照映着的燈火,想着心事。
這回她是下定決心了的,自己得承擔起責任,首要的就先把沈家在長安零散的生意管起來。沈家被封之後,許多田産鋪子都被沒了去,巨大家財一夜之間落空。想想她如今連幾萬的生意都要費這般周折,那沈家那些錢財可是幾代人積攢的血汗。難怪爹爹一夜之間白了頭。
Advertisement
也不知爹爹在杭州過得如何,他送她來長安之前,正好腿寒之症犯了,坐船的時候疼得難以忍耐,但那時候爹爹為了不讓她擔心,愣是沒吭一聲,送她到長安後,自己又忍着回程。想起來,自己也真是不孝,彼時一心只撲在裴義之身上,竟然并未發現爹爹的異樣,還是後來徐嬷嬷心細跟她說了此事,可等她後來再寫信去慰問時,爹爹說已經好許多了。
往事湧上心頭,一發不可收拾,沈虞眼眶紅紅的,覺得更加難以入睡了。
這時,她瞥見床邊突然有個身影,似乎那人正在朝屋裏頭打探,她唬了一跳,趕緊虛閉上眼,随後見那人捅破糊在窗戶上的紙,将什麽東西扔了進來,片刻後聞到一陣難聞的氣味。她趕緊閉氣,拿過床邊的衣裳飛快穿上,又到洗臉盆邊拿起長巾擰濕,奔到小榻邊,一條蒙着自己,一條蒙着佩秋的。
佩秋睡得正香,口鼻突然被蒙住,驟然醒來,“小姐,怎麽了?”
“噓——”她比了個手勢。
此時佩秋也聞到了奇怪的氣味,她起身飛快的将西邊的窗戶打開透氣,然後看了看,小聲說道:“小姐,我們從這先下去。”
西邊窗戶下是大街,而窗戶邊正好有一棵樹,她們可以借此攀爬下去。
沈虞點頭,立馬随佩秋翻過窗戶,順着那棵樹下了大街。
“小姐,現在怎麽辦?”
沈虞也擔心,“不知道王掌櫃現在怎麽樣了,我們先到一旁躲起來,看看情況再說。”
然而沒過多久,就聽見客棧裏頭有人大喊失火,許多人開始往外跑。沈虞眼尖,看見下午進客棧的那夥人,擡着幾個大箱子也往外跑,鬼鬼祟祟,倉皇離去。
客棧大堂亮起了火把,許多人已經出了門,沈虞此時也拉着佩秋過去,擠進人群到處尋找王掌櫃。
而王掌櫃見失火的客房正是沈虞的那間,心中大驚,提着水桶就要往裏頭沖。正沖到樓梯口時,衣裳被人拉住。
“王叔,我在這呢。”
“小姐?”王掌櫃轉頭見她在此,又詫異又欣喜,“你怎麽出來的?”
他看房門都關得緊緊的,還以為人在裏頭出不來呢。
沈虞拉着王掌櫃下樓,找了個角落,一邊看那些人救火,一邊跟王掌櫃說道,“不是意外失火,是有人故意的,我看見了。”
“王叔,有人想害我們。”沈虞此刻倒是冷靜,她問道:“我們才來長安,又沒有仇家,誰想害我們?”
王掌櫃也一頭霧水,“莫不是看中我們的錢財了?”
沈虞想也有這個可能,聯想之前看到一夥人擡了幾個箱子出去,急切道:“王叔,你快回去看看,我們的行囊還在不在?”
“那小姐你”王掌櫃不放心她在此。
但沈虞擺手,指了個放向,“我跟佩秋去那等你,你放心,安全。”
于是,王掌櫃蹬蹬瞪又上了二樓,過了片刻火急火燎的過來回道:“小姐,那些人果然是來謀財的,咱們的行李不見了,銀錢也丢了一幹二淨。不光咱們的,客棧其他人的也丢了許多。”
但說完話又覺得不大對勁,“既然是謀財,為何要縱火,還偏偏是你的屋子?”
沈虞也有些懵愣,此時想起來,心裏一陣後怕。
王掌櫃一拍大腿,當機立斷,“小姐,如此看來,咱們不能在此久留了,得走,今晚就走,索性馬車上還放了些行李吃食,也不耽誤。”
但沈虞卻覺得不會如此簡單,她想了想,心裏有個謀算,便與王掌櫃商量起來。
一刻鐘後,一輛馬車從客棧後院出發,果不其然,沒過多久,馬車後頭就鬼鬼祟祟的跟着幾人。
而沈虞和佩秋躲在牆角,看着那些人跟着馬車遠去。
此時月色微暗,她們被一塊破舊的門板擋着,也不敢随意走動,只怕那些人發現馬車上沒有她們又尋回來。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客棧救火的聲音漸漸平息,夜開始安靜起來。
“小姐,咱們要在這等多久?”佩秋低低的問道。
“估計要到天亮,眼下夜黑,我們在這裏人生地不熟,不知去哪裏,就聽王叔說的,在這等着,等他回來。”
希望他能回得來。
從來沒哪一刻,讓沈虞如此驚慌過,她開始想念爹爹,想念徐嬷嬷,更想念起那個人。
夜越來越靜,就在兩人站得腿酸,困得眼皮沉重之時,突然聽見有腳步聲傳來,沈虞驟然驚醒。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厚靴底在青石板上發出窸窸之聲。
是個男人!
沈虞心跳加快,她祈求這那人千萬不要發現她們,又幻想着,那人只是恰巧路過。
可天不遂人願,那腳步聲在她身前停了,與她只隔了個破舊的木門。
這一刻,胸口仿佛停止跳動,連空氣也稀薄得令人窒息
片刻之後,一個輕柔的聲音響起。
“沈虞?”
木門被掀開,露出了一張熟悉的臉。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