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荒涼的開端
度假村外一個隐蔽的地方,突然一塊地面開始顫動,過了一會兒那處地方漸漸隆起了,仿佛地下有一頭動物在覺醒一樣,遠處正蹒跚走來一個行屍,它似乎也發現了這個地方的不對勁,好奇地張望過來,看到那正在蠕動的土層,晃動的土層仿佛活物一樣吸引了它的注意力。
行屍慢慢走了過去,這時泥土已經被掀開,夾雜在土腥味中傳來的是一股新鮮的人肉氣息。行屍立刻吼叫起來,一頭栽倒進黑漆漆的深坑裏,然後随着下面幾聲沉悶的敲擊聲,行屍的吼叫很快停止了。
謝金龍收起潛望鏡,說:“幸好這裏只有這麽一個僵屍,如果有一群喪屍剛好從這裏路過,我們可就只能被悶在地道裏了。”
滕帥鑽出地道口,打量着周圍,這裏距離度假村的外圍栅欄并不很遠,但是位置選取得很好,周圍林木茂密,雖然在冬天有許多樹的葉子已經脫落,但還是有一些常綠樹木,樹枝樹葉很能遮蔽一下。地道口不遠處有一堆凸起的東西,上面爬滿了藤蘿,高北極走過去掀開上面蓋着的亂七八糟的枝蔓,下面露出汽車的輪廓。
滕帥說:“這個位置選得真好,你們之中有人學工程測繪嗎?”
顏白鷺說:“是張老師和殷琪負責測量。你不該那樣對待張老師,他現在還沒醒呢,他是大學講師,數學專家!”
滕帥展望了一下四周,說:“在那樣的情況下,微積分救不了他的命。”
高小婵立刻在旁邊說:“張老師是研究混沌數學的!”
人們把之前儲存在地道中的物資全都搬出來放在車上,又蓋好地道口,然後就打開車門坐進車子裏,很快所有車輛都裝滿了人。
雖然發動了引擎,但車隊卻沒有立刻離開,他們停在原地,等待着襲擊發生時在度假村邊緣警戒的人,有人回頭看向曾經的營地,只見那裏面一片火光通明,十層高的公寓樓完全燒着了,看起來就像高聳的火炬,原本漆黑的夜空都被這巨大的火把照亮,在一片死寂寒冷的末世冬夜之中,這燃燒着的火炬正在向周圍傳遞着反常的光與熱。
馮振說了一句:“估計這把大火燒得山底下都望得見了!那些行屍應該不會瞧不見吧?平時哪裏有一點動靜,它們就像獵狗一樣立刻過去了。”
就在這時,營地內部突然傳來了爆炸聲,段樹臣立刻說:“這是那兩小罐煤氣爆炸了吧?前幾天剛找到的!”
他們又等了一會兒,忽然滕帥說了一句:“行屍來了!”
謝金龍借着微弱的天光往遠處一看,只見樹枝搖動的地方影影綽綽出現了許多搖擺着的身影,那種跛了腳般的行走姿勢已經深深烙在每個幸存者腦海裏,那是行屍的步伐!
謝金龍立刻作出決定:“開車!後面的車跟上,我們立刻離開!行屍上來了!”
第一輛車子很快竄了出去,後面的幾輛車緊跟在它後面,這時四面八方上山的行屍已經發現了這裏的動靜,全都向車隊趕了過來,幸好由于它們步伐緩慢,所以沒有很快形成密集的包圍圈,雖然數量很多,但密度仍然顯得不是很大,車隊很容易就沖了過去,沒有被行屍群堵死在山上。
Advertisement
看着絕塵而去的機動車,大部分行屍跟了一陣之後就放棄了,慢慢轉過身去望着遠處仍然沒有熄滅的大火,更換了目标,緩慢地向着山上走去,最起碼那個目标似乎是不會跑的。只有少量行屍執着地一直沿着車隊離去的方向追蹤而去,但不久它們也失去了目标,前方的獵物已經毫無蹤影,周圍也似乎沒有新的食物,它們頓時失去了目标,這些無法思考的行屍只能盲目地在原地徘徊,過了一陣就會茫無目的地四散游蕩,尋找倒黴的落單犧牲品。
殷琪在林中飛跑穿行着,周圍的行屍逐漸地越來越多,他用沉重的槍托不斷砸倒行屍,将它們的腦袋砸爛,但前面很快就又出現新的行屍,而且還有喪屍從背後撲過來,他往往要同時對付兩只行屍。殷琪感到體力在不斷地流失,經過長時間的奔跑和戰鬥,他的肌肉開始發酸并且爆發性減弱,可是這裏距離地道出口還有幾公裏,看着那漫山遍野的行屍,殷琪喘着粗氣,他明白這個時候即使自己趕到會合地,隊友們很可能也已經走了,從這裏都可以看到行屍在不斷上山,山上的僵屍越來越多了,很快這座山就會變成危險之地。
他手拄着槍喘息了一下,終于下定決心,轉身從一條僻靜的小道向山下奔去。
林木中時常會閃出一兩個行屍的身影,恐怖地吼叫着向疾奔下山的活人撲過去,但都被那個矯健的身影打倒了。到了山腳下,殷琪抹了一把頭上的汗,舉目望向四周,這時天邊已經泛起慘白的光亮,太陽就要出來了,可是山上的火光仍然未熄,遠處不斷有行屍在向這邊趕來,殷琪想,昨晚燒了半夜的大火一定已經向方圓上百公裏內的行屍發出了集合信號,讓它們到這裏來集結。
殷琪這時覺得自己的肌肉開始微微發抖,這是長時間猛烈運動的後遺症,他知道自己需要休整,于是就選了一個看起來還算安靜的方向跑了下去。
周圍終于看不到行屍了,殷琪推開一棟房子的門,門沒有鎖,不知是因為主人逃命時顧不得鎖門還是後來有人曾經進入搜集物資,不過殷琪還是小心地拍了拍門,等了一會兒,見裏面沒有動靜,這才走了進去。
像末世後大部分房子一樣,這裏也是一片淩亂,殷琪将每個房間都搜了一遍,最後來到二樓一間卧室門口,殷琪輕輕推門,門是鎖着的,殷琪敲了敲門,并将耳朵貼在門上聽了一下,隐隐地聽到裏面有低沉的吼叫聲。他輕輕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現在想找一個沒有喪屍的清淨地方可真是不容易,無論哪裏都有它們的身影。
殷琪撬開門,門打開後他端着槍正準備對抗撲面而來的行屍,但展現在面前的情景卻讓他微微一愣,只見床上的确有一個行屍正在掙紮,只是那個行屍有點奇怪,它的兩只腳被綁在床尾欄杆上,脖子上還套着一個粗繩圈,繩圈也被固定在床頭,因此這個行屍只能張着兩只手在床上挪動卻無法下床。
殷琪打量了一下房間的其它角落,見整個房間裏再沒有其他人,便邁步走了進去。
床上的女性行屍見有人過來,立刻興奮地伸長胳膊向對方抓去,殷琪站在距離它兩步之外,默默地觀察着。行屍穿着的是秋天的衣服,看起來是在秋季死去的;床下有一張被子,看來是原本蓋在行屍身上的,但後來被它在掙紮的時候弄掉了;床頭櫃上還放着一個便簽簿,上面寫着幾行字。
殷琪伸出槍管将便箋簿掃到自己腳前的地上,然後撿起來看便簽上面的字,只見上面寫着:“被抓傷了,放了血也吃了蜈蚣,但仍然沒用,在我還沒完全燒糊塗之前寫下這幾行字,雖然沒什麽意義,但實在不想就這樣默默死去。 高賽飛”
字跡很大而且十分潦草,顯然死者當時情緒十分激動混亂,殷琪可以想象她當時一個人孤零零地看着自己一步步走向死亡時的心情。
殷琪放下便簽,從腰間透出匕首,來到女人面前,女行屍立刻就抓住了他的胳膊,在與行屍的拉扯之中,殷琪揪住了它的頭發,然後一刀插進它的太陽穴,行屍抓着殷琪的手立刻松開了。
殷琪退後一步,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好在這防寒服面料好,沒有被她抓破。
殷琪将房子徹底檢查了一遍,見這裏再沒有危險,就将大門鎖好,他已經很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安靜的房間裏,殷琪拿出了手機,見上面一閃一閃有幾個未接電話,由于末世大家都會将手機鈴聲調成靜音,即使是震動都可能會引起行屍的注意,因此如果不留心很容易錯過電話。
殷琪看到那些未接顯示,心中頓時覺得有點放心,未接電話的撥打時間是淩晨時分,有張亞倫的號碼也有謝金龍鄭麗娜等人的號碼,這說明直到那個時候他們都還在,而且那時距離營地起火已經過了兩三個小時,證明他們大部分人都已經逃出去了,只是不知道現在他們都在哪裏。
殷琪按了回撥,過了一會兒電話那邊傳來張亞倫激動的聲音:“殷琪,是你嗎?你還好嗎,沒有受傷吧?撤離的時候我一直在等你,但都沒有等到你,我好害怕再也看不到你!嗚嗚……”
電話那邊傳來哽咽的聲音。
殷琪在這邊不住地安慰着:“亞倫,別擔心 我沒事,現在找了一個安全的地方暫時休息一下,你們現在在哪裏?我過去找你們。”
張亞倫嗚咽着說:“我一直在昏睡,沒看到是順着哪一條公路開出來的,現在隊長他們正在看導航地圖。”
這時旁邊傳來謝金龍的聲音:“張老師,把電話給我一下,謝謝。殷琪,聽到你的聲音太高興了,從昨晚到現在只有你和吳廣均打過電話回來,其他在外巡邏的都沒有回音。很抱歉撤離的時候把張老師打暈了,他現在還覺得有些頭疼,但當時沒有別的辦法。”
殷琪晃了晃腦袋,說:“你做的是對的。隊伍現在還有多少人?現在你們到了哪裏?真是奇怪,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謝金龍那邊沉默了一下,這才沉重地說:“只一個晚上我們就損失了超過三分之一的人,羅康和許維澤都死了,聞月阿姨也死了,正平和杜凱現在很痛苦,還有許多其他的人。有幾個人一直在失聯,我們希望他們現在還活着。都是因為盧家平和寧剛那兩個人,他們出賣了我們,讓一群暴徒來攻擊營地,不過他們兩個現在也已經死了。我們現在在二十八號公路上,距離原來的營地已經二百多公裏了,我們很快要繼續前進,這裏沒有遮蔽建築,很容易受到攻擊,你現在在哪裏?”
殷琪默默計算了一下路途,說:“我應該還在度假村附近,我過去找你們吧。”
謝金龍說:“我們會在沿路給你們留下路标的,另外,現在沒有發電機了,我們不會整天開機,每天早晚六點到八點會打開手機,我們就在那個時段聯系吧,我們也會發短信給你的。”
殷琪回答道:“好的,我也會發短信給你們。讓我再和亞倫說幾句吧。”
電話那邊很快又傳來張亞倫急切而又惶恐的聲音,殷琪不住地安慰他:“放心,我現在很好,相信我,我一定能找到你們的,不要擔心。我功夫很高的,現在不過是野外生存武俠片而已,很快你就會見到我了!”
由于要節約用電,殷琪只說了幾句就将電話挂斷,然後他出神地看了一會兒手機,就将它關機了。
這時殷琪終于發覺自己已經饑腸辘辘,他從沙發上站起身來,開始在這間房子裏尋找食物。殷琪把每個櫃子都翻了一遍,連床底下他都看了,結果卻只找到一小包山楂片和一管芥末醬,其他的食物要麽就是腐爛變質不能再吃,要麽就已經被人拿走了,連鹽都沒有剩下。
殷琪苦笑着看着面前的東西,這兩樣東西哪一樣看着都不像是能解餓的,最後他只能拿起山楂片,撕開包裝紙吃了起來,最起碼從前的山楂片裏面含有許多糖分,能夠補充一下體力,可是吃完後殷琪的感覺确卻是——更餓了!他還需要到其他地方繼續找食物,不但當下要填飽肚子,而且還要做一些儲備,否則自己是無法到達二百公裏之外找到隊友的!
殷琪找了個米老鼠書包,把裏面的書和文具倒出去後,将那瓶芥末醬塞到書包裏去,又找到兩雙厚襪子,一個打火機,三節一號電池,看了一下電池上的生産日期很快就要過期了,也不知還剩下多少電量,但總比沒有好,另外還将一個薄絨毯折疊壓縮成一小塊塞到書包裏,最後将一套不鏽鋼餐具也放在包裏。
在裝東西的過程中,殷琪忽然有一種感想,末世前的小學生學習太辛苦了,居然要用這麽大的一個書包才裝得下文具書本。
全都裝備好之後,殷琪打開大門走出了房子,從一個暫時的脆弱掩蔽所裏邁進一個危機四伏的世界,他又要重新面對末世的厮殺。
在空寂無人的荒涼街道上走了一會兒,殷琪突然意識到今天是農歷正月初一,是中國傳統新一年的開始,這難道預示着未來的一年,甚至很多年都是要這樣度過嗎?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