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又守橋
波尼亞夫斯基回部隊的時候,營部正一陣兵荒馬亂。比克斯帶着人接收大炮,馬連斯基清點彈藥,只有福明一個人躺在一邊曬太陽。
波尼亞夫斯基毫不猶豫的坐在福明身邊。在炮兵營,也只有這個前少校能和他聊聊天。
“見過貝尼格森侯爵了。”福明問。
“是的。”波尼亞夫斯基伸直了四肢。以前這個季節他會坐在壁爐前喝一天酒,現在曬曬太陽就覺得很幸福了。
“不想問點什麽?”波尼亞夫斯基等了一會說。
“不想。”福明說。
不想才有鬼!波尼亞夫斯基腹诽着,不想你跑到這裏曬太陽?找罵呢!
福明一點都不急,從貝尼格森侯爵到遠征軍,他就知道伊琳娜有麻煩。波尼亞夫斯基去見侯爵,他一直在等。波尼亞夫斯基來了,而不是憲兵,就是好事。
福明剛剛想到憲兵,幾匹馬就沖到營地,上面的騎士一身黑色的制服,帽子上是交叉的雙劍,這是憲兵!
福明看看波尼亞夫斯基,後者懶洋洋的擡着頭,臉上似笑非笑。
憲兵軍官走進伊琳娜的房間,一會幾個人出來。憲兵軍官敬了一個禮,騎馬走了。伊琳娜左右看看,一眼就看到福明兩個人。
“你們兩個懶鬼,還在睡覺,都去給我幹活!速度!我們有任務了!”
福明一骨碌爬起來,踢了波尼亞夫斯基一腳:“你吓死我了。”
波尼亞夫斯基嘿嘿笑了,腦子裏想的是克勞迪娅臨死的時候,提起伊琳娜。她去看過克勞迪娅,還給她一杯水。克勞迪娅請自己謝謝伊琳娜,這聲謝謝,他說了。
至于貝尼格森侯爵那些破事,見鬼去吧!哥落魄了,還是個軍人。
伊琳娜這次接到個好活,趕到恩斯大橋,配合憲兵守住它,保障大軍的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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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守橋,炮兵營的老兵都咬牙切齒。一個個摩拳擦掌的,不要伊琳娜多說,紛紛表示誓死完成任務。
伊琳娜沒事偷着樂了一會,轉眼想想,庫圖佐夫這個老狐貍沒準也是這麽想的。又恨恨的呸了一口,畫個圈圈詛咒他。
庫圖佐夫不需要詛咒就焦頭爛額了。向南開拔的奧地利軍,沒走多遠就一頭撞上一支法國部隊,沒經過戰鬥,就驚慌失措的投降了。
投降了!不是說誓死保衛維也納的嗎?怎麽投降了呢?
幾個逃出來的奧地利軍人向他彙報,法國人正往東開拔,急匆匆的沒顧上他們。留下很少的看守就出發了。趁着法國人不備,他們幾個跑了出來,第一時間向俄軍報信。
看着幾個忠勇的奧地利軍人,一臉你快表揚我的表情,庫圖佐夫恨不得拿鞭子抽他們。法國人大部隊走了,留下很少的看守,還不備。你們就知道跑啊?不知道反抗啊!
沒奈何還是給了他們一袋子金幣,召集軍官開會。
會議上大家陰沉着臉,就連貝尼格森侯爵也不多說話。巴格拉季昂想諷刺他幾句,你再說保衛維也納啊?看看庫圖佐夫的臉色,他識趣的閉上了嘴。
“先生們,事實已經很清楚了。法國人派了一支部隊,在我們的南方穿插。顯然他們要搶先渡過恩斯河,把我們堵截在恩斯河西岸。”庫圖佐夫說:“各位,有什麽意見嗎?”
“這支部隊的番號搞清楚了嗎?”貝尼格森侯爵問。
“還沒有,不過,法國的元帥不在拿破侖身邊的,只有莫捷一個人。”蒂森豪爾說。
“莫捷!”幾個軍官倒吸一口氣,要真的是莫捷,那就麻煩了。
莫捷是法蘭西貴族出身,世代的侯爵,大革命前就是法軍參謀次長,年紀輕輕就位高權重。
他一直同情革命,在大革命之後,第一個向革命軍投誠,同時他還娶了一位革命派的平民姑娘為妻,表明自己的立場。
在大革命初期的清洗風暴中,他神奇的保住了性命。當然,這和他的妻子是安全委員會的執行委員也有很大的關系。
他的妻子呂蓓卡,也不是一個俗人啊!
歐洲組成反法聯盟,幹涉革命時期,莫捷展露了他的軍事才能。在他的指揮下,法軍保衛了巴黎,擊退了聯軍。也奠定了莫捷在法軍中的地位。
事實上,他無論成名還是資歷,都比拿破侖要老。
當拿破侖大顯身手,在意大利、埃及取得輝煌戰果,被譽為歐洲第一名将的時候。莫捷默默地負責後勤,訓練,和法軍的整合工作。
拿破侖組建執政府,自己任第一執政,獨攬大權。按照拿破侖的排位方式,莫捷被計劃任命為第十三執政。聰明的莫捷立即向執政府提出,過多的執政官不利于政府的運作,執政官被限制為了十二人。
一個軍隊只能有一個靈魂,莫捷知道這一點。出身平民的拿破侖,當然比大貴族的自己更合适。既然合适,他就會支持他。
從某種意義上說,莫捷才是真正的革命派。
盡管這幾年莫捷默默無聞,可是在座的将軍都是沙場老将。他們當然知道莫捷的厲害,不亞于拿破侖的厲害。
最關鍵的是,莫捷擅守。要是被他堵住了恩斯河,誰也沒有把握短時間擊破他的防線。到時候前有莫捷,後有拿破侖,遠征軍就真的完蛋了。
“莫捷軍在什麽位置?”庫圖佐夫問。
“根據俘虜的介紹,他們應該在這裏。”蒂森豪爾指指地圖:“好消息是我們肯定先到恩斯大橋,壞消息是他不會晚多少。”
“牢牢守住大橋,等到我軍過河,立即炸毀大橋,擋住拿破侖。”庫圖佐夫黑着臉說。
“您是說……”巴格拉季昂擦擦手,興奮的說。
“既然來了,我們就好好較量較量。恩斯河會分開兩支法軍,我要讓拿破侖知道,有時候,一座橋很重要。”庫圖佐夫一揮手,下定決心說。
“誰守橋?這是很重要的任務,我們應該派一個……”侯爵說着,看幾位軍官的表情都有些古怪。
“您放心,守橋的軍官,絕對可靠。”庫圖佐夫笑笑說。
伊琳娜帶着六門炮的炮兵營,和一個連的憲兵趕到恩斯河大橋的時候。守在橋上的奧地利防軍熱情的招待了他們。
“歡迎,我是負責守橋的斯特隆恩少校,歡迎友軍來協防。”斯特隆恩是一個中年人,長得相當和藹,笑得十分親切。
“我們不是來協防的,我們是來接防的。”伊琳娜沒理會他:“少校,帶着你的人,離開大橋五公裏。”
“這個……”斯特隆恩一臉的笑憋在那裏,看上去別提多難受。
“這個不合規矩,畢竟這裏還是奧地利的國土。”斯特隆恩不軟不硬的回答。
“我沒時間和你閑扯,立刻離開。我的人還要布置陣地,安置炸藥。請快點離開。”伊琳娜揮動着鞭子,不耐煩的說。
“炸藥?!請恕我直言,這座橋是奧地利皇帝陛下的財産,您不能……”斯特隆恩驚訝的說。
“少廢話,我給你十分鐘,十分鐘後再不走,刺刀說話。”伊琳娜一揮手:“弟兄們,幹活。”
俄軍一擁而上,在大橋後側布置陣地。馬連斯基帶着幾個人下到橋底,勘探地形。
福明帶着一幫子人,端着槍去驅趕奧地利人。誰不走就給一槍托,毫不留情。
連随行的憲兵連長都看不下去了,說好的十分鐘呢?妹子!
“我要到皇帝陛下那裏去告你,我一定會去告你!”斯特隆恩再好的脾氣也受不了了,他怒氣沖沖的說。
“去吧少校,我是炮兵營長伊琳娜斯特魯維希大尉。這位是憲兵連季米特洛夫大尉,記清楚了。”伊琳娜說。
季米特洛夫大尉一窒,要不要那麽實誠啊妹子?這個可以記不清楚。
“大尉,我是守橋指揮官,現在我安排任務。”伊琳娜對着他,正色的說。
“遵命,指揮官。”季米特洛夫也認真起來,回答道。
“西岸安排一個固定崗,一個流動崗,一俄裏以內有動靜都要報告。東岸也是一樣。大橋兩頭都給我堵死,任何人不準過橋。”伊琳娜在橋頭比劃着,對季米特洛夫安排着。
“任何人?”季米特洛夫問。
“對,任何人!”伊琳娜說。
“大橋上面除了俄軍,不許出現任何人。你要是堵不住大橋,我開炮轟你。明白嗎?季米特洛夫大尉。”伊琳娜冷冷的說。
“明白。”季米特洛夫後背一緊,立正回答。
伊琳娜看着橋後面的炮兵,正在吃力的拖動着大炮,修築炮壘。不遠處,憤怒的斯特隆恩還在争辯着什麽,福明帶着人拿着刺刀,驅趕着奧地利士兵。
伊琳娜知道,斯特隆恩會去告自己。就是身邊的季米特洛夫,也會有秘密的報告。可是她無所謂,只要能守住大橋,完成任務,不會有人在乎她用什麽方法。
塔波爾斯科大橋的教訓告訴她,絕對不要和靠不住的人一起幹一件事。尤其是這麽重要的事情,尤其是奧地利人。
作者有話要說: 周末快樂,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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