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奸細
季米特洛夫接受任務的時候,上司告訴他伊琳娜是個女人,讓他多照顧一下。萬一任務有什麽閃失,兩個人都跑不了。可是,上司沒說,伊琳娜是個強勢的女人啊。
一來就趕走了奧地利人,自己也被分配了任務,死死的釘在橋上。別說照顧她,離開大橋都不行。
伊琳娜的命令很簡單,大橋一俄裏以內,除了俄軍,不許有人。
有人怎麽辦?刺刀是燒火用的嗎?你要是完不成任務,放了任何人過來,炮壘就開火!
多簡明扼要的任務啊!
俄軍封住了恩斯大橋,遭到了恩斯河兩岸居民商隊的竭力反對。法國人還沒來,就把大橋封了,聽說還要炸橋,這讓當地人怎麽活啊!
當地官員,居民代表,商會領袖都來勸說。但是伊琳娜油鹽不進,就是一句話,不行。
抗議的人很多,但是真的沒有敢靠近的。俄國人真的會用刺刀,而且伊琳娜真的對着空地放了幾炮。
俄國人蠻橫,俄國軍人更蠻橫,俄國女軍人,真的特別蠻橫啊。
伊琳娜看看人群,皺起了眉毛:“福明,派一個班,帶一門炮到橋上,裝上散彈,随時準備發射。”
“營長,這也太謹慎了吧?”福明不以為然的說。憲兵們的布置他看過,加上大橋一馬平川,法國人要靠近,千難萬難。
“執行命令。”伊琳娜恨恨的瞪了他一眼,這橋的味道不對,絕對不對!
伊琳娜是個喜歡琢磨的人。莫捷的突擊完全是冒險,他不會不知道俄國人會先到大橋。到時候被恩斯河截成兩半的,會是法國人。但是他還是來了,為什麽?
因為他确定,法國人會搶占大橋!只有這個原因,他才會如此大膽。可是他為什麽有底氣呢?伊琳娜心裏沉甸甸的。
看看自己的六門大炮,伊琳娜又有了信心。不管是誰,就是耶稣基督,要奪橋也要先吃炮彈。
人在橋在,橋失人亡!
伊琳娜親自盯了一天一夜,第二天黎明的時候,實在頂不住,吩咐馬連斯基替換自己,她在帳篷裏眯一會。就在她離開之後一個小時,幾輛馬車緩緩的開上大橋。
“這裏禁止通行!”季米特洛夫也累得不行了,關鍵是心累。這幾天他得罪的人,比他半輩子見過的貴族都多。
“大尉,是我。”馬車前一個騎士過來,原來是斯特隆恩。
“是您啊。”對于奧地利友軍,特別是大橋的正式主人,季米特洛夫還是很恭敬的:“您來幹什麽,少校。”
“護送一個尊貴的客人,西裏西亞的貝利亞夫人,去維也納。”斯特隆恩少校無奈的看着大橋,一天前這還是他的防區。
“這可不行,您知道的,她可不饒人。”季米特洛夫指指炮兵陣地,心有餘悸的說。
“您就通融一下吧,貝利亞夫人是很尊貴的貴族,我們皇帝陛下的好朋友。”斯特隆恩對着季米特洛夫擠眉弄眼,一副你懂得的表情。
“您讓我為難了,伊琳娜大尉……”季米特洛夫撓頭了。
“別跟我提伊琳娜,她一定是瘋了!我這次護送貝利亞夫人去維也納,要當面禀報皇帝陛下,控訴伊琳娜的罪行。”斯特隆恩義憤填膺的說。
“這個嗎?”季米特洛夫尴尬了。要說其他的事情他還有底氣,可是皇帝陛下……
“大尉,您辛苦了。”一個美豔的夫人從馬車窗口伸出頭,對他微微一笑:“我聽說,俄羅斯的軍人是最勇敢,最友好的,您不會讓我見不到皇帝陛下吧?”
季米特洛夫心顫了幾下,果然是個尤物。他換上一副笑臉:“怎麽會呢。您是我們的客人。放行。”他轉臉說。
“可是,斯特魯維希大尉的命令……”一個憲兵小聲的提醒着。
“總有例外的。”季米特洛夫說:“放行,趁她還睡着,誰知道。”
說完他惡狠狠的瞪了馬連斯基一眼,馬連斯基低着頭,不敢吭聲。
他可沒有膽子得罪憲兵。
幾輛馬車開上大橋,斯特隆恩帶着七八個奧地利騎兵護送,也上了大橋。季米特洛夫不安的看看炮兵陣地,祈禱着不要出什麽事情。
越是怕越是有事,馬車上了大橋,一個車輪居然壞掉了。馬車卡在橋面,怎麽都動不了。
“怎麽了?”季米特洛夫焦急的問。
“該死,要換輪子。”車夫檢查了一下說。
“啊,給您添麻煩了。我能坐在馬車上等着嗎?”貝利亞夫人看着季米特洛夫說。
“當然可以。”季米特洛夫咽了口吐沫,硬是把請下車吞了回去。
得罪一個得寵的貴族夫人,是很不明智的。
“怎麽回事?”一個嚴厲的聲音傳來,差點吓得季米特洛夫一哆嗦。這個獨特的沙啞的大嗓門,是伊琳娜。
“大尉,是斯特隆恩帶來的人,奧地利貴族,奧地利皇帝陛下的……”季米特洛夫解釋着。
“我的命令是不許任何人上大橋,任何人,我沒說清楚嗎?”伊琳娜怒氣沖沖,手裏拿着鞭子,眼睛通紅。
“大尉,這是友軍的貴賓,我們……”季米特洛夫頭皮發麻,怨恨的看着馬連斯基,這個混蛋,居然敢通風報信。
馬連斯基攤攤手,要是貝利亞夫人的馬車過去了,當然什麽事都沒有,可是他們停在了橋上。要是被伊琳娜自己發現,絕對會剝了自己的皮。
“我不管什麽理由,命令就是命令!”伊琳娜怒道。
“請不要責備大尉,都是我的錯。都是為了皇帝陛下召喚,我才來求大尉的。”貝利亞夫人可憐兮兮的說。
“尊敬的夫人。”伊琳娜行了一個禮:“很遺憾,您必須離開大橋。”
“我知道,可是馬車壞了。”貝利亞說。
“請下車,我的人把車拖開。”伊琳娜說。
“您真冷酷,這麽冷的秋天早晨,我會凍壞的。”貝利亞說着,還咳嗽了兩下。
伊琳娜吐了一口氣,堅持着:“請必須下車,這是命令。”
“您無禮,我要去投訴你!”斯特隆恩怒道。
伊琳娜翻翻白眼沒說話,她的這個動作看的在場的人都有翻白眼的沖動。您是貴族女人嗎?
“快好了,還有兩分鐘,我就好了。”一直在忙碌的車夫趕緊打圓場:“馬上就修好了。”
季米特洛夫松了一口氣,祖宗,總算可以解決了。
伊琳娜皺着眉,看着車夫,這個仆人大膽的過分了。
“車上是什麽?”伊琳娜看着被壓得扁扁的車輪,問道。
“我的衣服,私人用品,還有一點點財産。”貝利亞夫人羞澀的說。
“你都沒檢查!”伊琳娜惡狠狠的瞪了季米特洛夫一眼。
季米特洛夫已經可以想到自己的悲慘下場了。他低頭不說話,專心研究橋面。
“這個時候把財産運到維也納?不是打仗嗎?”伊琳娜問。
“法國人比俄國人要有禮貌。”貝利亞夫人笑着,說的話卻毫不留情。
“好吧。”伊琳娜看看馬車上的紋章:“你是西裏西亞貴族?斯特勞斯家族的?斯特勞斯家族的喬治亞,應該是在西裏西亞兵站擔任後勤主任,我在那裏見過他。他和您什麽關系?”
漫不經心的說完,她擡頭看着貝利亞夫人。貝利亞微笑着,不說話看着她。
“您真風趣。”半天貝利亞夫人才回答:“沒有喬治亞,對嗎?伊琳娜大尉。”
“嗯。”伊琳娜不置可否,盯着貝利亞看:“要是我說有這個人呢?”
“那我只好說遺憾了,因為我不認識他。”貝利亞大大方方的說:“您的小花招太簡單,伊琳娜。”
“無所謂簡單,有用就行。”伊琳娜一邊說,手已經開始摸槍了。
貝利亞更快,手一揚,一支小巧的手槍對準了伊琳娜,“呯”的一槍。
伊琳娜早就盯着了,麻利的在地上打了一個滾,躲到了後面:“開火!他們是奸細!”
俄軍還沒有反應過來,斯特隆恩和手下已經開槍了。幾輛馬車車門打開,裏面全是拿着短槍和刀子的黑衣人。他們對着猝不及防的俄軍開槍,大橋上一陣混亂。
黎明的槍聲傳得很遠,恩斯大橋東岸,奧地利軍營方向,一道淺淺的煙塵揚起,一支騎兵正在逼近。
伊琳娜弓着腰,借着掩護邊打邊撤,順便拖回了大腿受傷的季米特洛夫。
“別管我,讓我去死。”季米特洛夫悔恨交加,掙紮着。
“別動!”伊琳娜狠狠地敲了一下他的腦袋,把他拖離混亂的大橋。拿起他的手,按在不停冒血的傷口上:“好好按着,活着,看我怎麽收拾你!”
“那個,我想知道你是怎麽看出來他們是奸細的。”波尼亞夫斯基蹲在伊琳娜身邊給她上子彈,問道。
“你沒發現,她說話的表情特別像克勞迪娅嗎?”伊琳娜反問,擡手一槍,撂倒一個奧地利騎兵。
波尼亞夫斯基沉默不語,這批奸細太冤了……
大橋上激戰着,黑衣人和奧地利騎兵逐漸占據上風。憲兵們亂成一團,不知所措的開始後退。貝利亞夫人跳下馬車,華麗的上衣,下身是一條利落的馬褲,腰帶上別着一排短槍,一手握刀,一手拿着一把槍,威風凜凜。
“福明。”伊琳娜喊着:“你的火炮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長官。”福明猶豫的看着亂成一鍋粥的大橋:“可是還有我們的人。”
“俄國人撤退!”伊琳娜鼓起嗓門喊着:“俄國人撤離大橋。”
憲兵們聽到伊琳娜的命令,拼命的往橋下跑。斯特隆恩茫然的看着,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貝利亞夫人向伊琳娜看過來,一座炮門冒着火花的大炮,正瞄準着大橋。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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