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朕要收拾你

燕骁見貝西神色茫然,他将臉湊近她的眼前,擋住她的視線,“你看着朕,并且一字一字地告訴朕,你願意為朕生孩子。不許扯謊,否則……”

否則怎樣?他還沒想出來。

貝西果然很聽話,一字一字道:“嫔、妾、願、意、為、皇、上、生、子。”

燕骁心中高興,正想湊唇過來親親她。她又接着道:“那也得嫔妾生得出來呀!”

燕骁一怔,繼而道:“胡說什麽,怎麽生不出來?”

貝西十分認真地說:“嫔妾真的不敢保證能生得出來。兩個不同星球上的人結合,真的……沒問題麽?”

燕骁不以為然,“你想得太多了,你是比朕多一只眼睛了,還是少一條腿了?你的身子與此地女子無任何相異之處,又怎麽會生不出孩子?”

“皇上不是說只碰過嫔妾一人麽,又怎麽知道與別的女子無異?”貝西笑着無理取鬧起來。

燕骁還真被她問住了,他心下思量起來,自己到底是怎麽就知道她與別的女子是一樣的呢?

左思右想得不出結論,他忽然驚道:“指不定你真的與其他女子有許多相異之處,只不過外露的面目和手腳一樣。要不……今夜朕臨幸一位其他女子試一試?”

貝西墨黑澤亮的眸子頓時睜圓了,“你敢!我剛才只不過逗你玩呢!我瞧過的,我和別的女子真的不異。你若敢試,從此以後我就不理你了!”她一着急,什麽“你”呀“我”呀的字眼全都出來了,根本不管什麽敬語謙語了。

燕骁一陣好笑,“哦?你還瞧過別的女子?”

貝西雙頰略紅,“皇上不知道嫔妾這一雙眼睛能瞧多遠麽?嫔妾未入宮前,可是在河邊見過村婦洗澡的。”

燕骁點頭道:“哦,原來你有如此趣味呀。”

貝西正要瞪他,他又接着道:“你以前不是不介意朕納幾個妃子麽?怎麽如今變得如此小心眼起來,生怕朕臨幸了別人,嗯?”

“皇上想臨幸誰就臨幸誰吧,只要太擔心躺在床上正要被臨幸的女人突然一命嗚呼就好了。”貝西淡淡地說。

燕骁咬住她的耳朵,“算你狠!”

兩人交頸相纏了一會兒,燕骁又把诏書拿到貝西的面前,“朕知道你是故意找借口想推卻的。哪怕你真的不能為朕生皇嗣,朕也要立你為後,與你共攜一生。”

如此簡單幾句,貝西聽了卻有些感動。共攜一生?到那時他已經蒼老死去,而她還貌美如此,還有悠長悠長的人生。

他願意把如此短暫的一生交付與她,她怎能拒絕?

貝西将下巴抵在他的肩頭之上,“要不就冊封嫔妾為昭儀吧,這樣即便嫔妾有何失儀之處也不至于累及皇上。昭儀僅次于皇後,生的孩子不也可以繼位正統麽?只要皇上不再臨幸別的女人,就不可能有別人的孩子來與嫔妾孩子搶。”

“你倒是生了一副前瞻的眼睛,知道不會有別人生孩子與你搶。那朕就如你所願吧,先冊封你為昭儀,待你生了皇子,再名正言順立你為後。到時候你都當母後了,不至于還成日東跑西跑,鬧什麽失儀吧?”

貝西甜甜一笑,“好,嫔妾聽皇上的。”

“愛妃,現在你可以自稱臣妾了。”燕骁又抱着她好一番親昵。

兩人終于膩歪夠了,外面禦膳也擺起來了。碧仙閣的奴才們聽皇上叫貝西為愛妃,就知道皇上給她晉了位份。

冊封為昭儀之後,各項份例都多了起來。貝西對發下來的菜和糕點倒是多關注了一些,至于胭脂香料及綢衣布匹之類的,她卻沒啥興趣,都賞給奴才們了。

奴才們自然是欣喜萬分,這些好東西在宮裏不好明着使,怕給主子惹麻煩,說貝昭儀不懂得尊卑,對奴才們過于縱容,壞了規矩。

但是留着這些寶貝,待哪一日出了宮,這些東西可是能值不少錢哩,他們的晚年也可以過得很滋潤了。

這就是主子得了榮華,奴才們也跟着沾光。如今趙昭儀早已魂歸,孟容華又入了佛堂,現在只剩蔣婕妤還在咬牙堅守了。

婀娜宮的奴才們最近都是恹恹的打不起精神來,且不說蔣婕妤近來沒有給他們好利頭,就是每次見了碧仙閣的人,他們都擡不起頭來。

蔣婕妤已經好久好久沒有見過皇上了,因為最近皇上不是膩在碧仙閣裏,就是帶着貝西偷偷出宮,游山玩水。

由于貝西瞬間移動技能太強大,燕骁跟着她幾乎把整個天下都游歷遍了。

早上還在東域看浩海,晚上就有可能去了西域淘金沙。中午在江南賞花游景,晚上又來到北疆看他國布陣防線。

不僅玩遍了,也吃遍了。

這一日,貝西與燕骁睡在一艘華麗的游船之上。貝西依偎在燕骁的懷裏,“皇上,您是不是動了統一天下的雄心?”

燕骁搖頭道:“雖然偶爾會心生此意,但朕不會這麽做。如今天下乃四國分立,國力皆相當。以南燕的財力、國力、兵力,皆沒有統一天下合并四國的能力。何況魏地百姓才安定不久,其他三國皆國泰民安。朕不想為了統一天下而讓百姓飽受饑苦。”

“若是能讓天下統一,又不傷及百姓,只不過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便奪得整個天下呢?”貝西只不過随便問問,她看過不少書,好像任何一位帝王都有統一天下的雄心,所以她才這麽一問。

燕骁知道貝西的意思,若是他真有此想法,貝西定會助他。

但他不想依靠貝西來收服天下,若天下是以此而得來,他怕再也不是原來的燕骁了。驕傲與不可一世的燕骁又怎麽會讓他的女人來做這種事呢,哪怕做了天下第一皇,那也只是個失了男人風範的皇。

燕骁瞪着貝西,“你若是敢膽大妄為,為朕做了不該做的事,小心朕收拾你!”

貝西手裏把玩着燕骁腰縧上的玉墜子,懶懶地笑了一笑,“如何收拾臣妾?”

燕骁費着腦筋想一想,“廢了你,把你關進冷宮去。”

“呵呵。”貝西傻笑道,“至今這世上都沒有能關得住臣妾的地方。”

燕骁有些氣短,再動辄着腦袋瓜尋思,他還真不相信了,自己竟然沒有能約束她的本事?她若哪日說不喜歡他了,一腳踹開他,他會彷徨失措,無能為力?

他捉住貝西的手,命令道:“你是朕的女人,必須得守宮規,平時多看些女訓女誡,對你有好處!”

貝西忍俊不禁,“好吧,臣妾領旨,這就起身去看女訓女誡。”

她剛一起身,燕骁一把拉住她的手,又将她拉至自己的懷裏,“別看了,那些書沒啥好看的,專門用來束縛女人的東西,不看也罷。”

貝西就知道他會這樣,生氣道:“既然知道是用來束縛女人的東西,你剛才還讓臣妾看,哼,居心叵測的皇上!”

燕骁一把将她壓在身下,“朕想到一個絕好的可以收拾你的法子。”、

“什麽法子?”貝西覺得很新鮮,能收拾她的法子,這世上存在麽?

燕骁使勁渾身解術,将貝西挑得七葷八素,再将她折騰得死去活來。

貝西服輸,求饒道:“好了好了,臣妾不敢了,你就饒了臣妾吧。”

燕骁與貝西在這邊享受着人間極樂,而蔣婕妤已經有些失魂落魄了。她呆坐在宮裏,對着燕骁一張畫像發呆。

“主子,皇上的畫像可不能随便拿出來看的。這個是奴才冒着掉腦袋的危險給您弄來的,可您也不是日日盯着看啊。若是有人忽然闖進來,瞧見了可如何是好?”芳菲在旁緊張地說道。她瞧着蔣婕妤根本不得寵,皇上從來沒進過婀娜宮,所以對她說話的語氣也越來不顧忌了。

蔣婕妤聽出芳菲姑姑對她的不恭敬來,她瞧不瞧皇上的畫像哪能是一個姑姑能管的。

她斜視着芳菲姑姑,兇神惡煞道:“真當婀娜宮沒主子了麽,誰敢突然闖進來?莫非你們都是死人,連個門都看不住?”

芳菲姑姑低眉不作聲,其他奴才們遠遠瞧着,皆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蔣婕妤突然站立起來,臉色鐵青,伸手将衣袖一拂,桌上的玉杯瓷瓶皆滑落在地。一陣砰砰之聲,皆摔得粉碎。

芳菲吓得跪地,其他奴才們也知道他們的主子這回是真怒了,都跟着跪了下來。蔣婕妤再不得寵,好歹是皇上的妃子呀,遠遠高于他們這些奴才呀。她只要一句話,他們就有可能被打發到慎刑司去。

蔣婕妤剛才見他們那德性,真想給他們一一掌嘴。可是,掌嘴之後又能怎樣,還不得靠他們伺候麽?

沒有他們盡心伺候,或是他們在背後使絆子,估計她是怎麽死在這宮裏都不知道了。

她怔怔地坐了下來,“你們都起來吧。”奴才們都聽話地起了身。

蔣婕妤凝神坐半天,奴才們也立半天,不敢妄自行動。

忽然,蔣婕妤淩厲地瞧着他們,“總有一日,本妃能讓皇上另眼相看。也總有一日,本妃會駕淩于貝昭儀之上。她蹦跶不了幾天的,你們等着瞧吧!”

再過幾日就是中秋節了,怡親王從魏地連夜趕回來,既為禀報魏地近來安樂民情,也為中秋宴上見一眼皇上,好表一表近來他的勞苦功高與忠心耿耿。

只是當他趕來時,卻得知皇上并未辦什麽中秋朝宴來招待大臣。舊臣大半都已随趙家和孟家的倒掉而被撤官或蹲了牢獄。燕骁有一個愛好,對于看不順眼的人,他就送他們進大牢,極少處死刑。

他覺得将牢底坐穿是對這些人最好的懲罰,無論國庫是否拮據,他都舍得花銀子在這方面。要關的人太多,牢房不夠?那就再建!

現在一大半大臣都是燕骁新提上來的,他們不像舊臣那般愛赴朝宴,然後在朝宴上高談闊論,百虛無一實。他們只知道用心辦事,這樣皇上才會器重他們。

就因如此,今年沒有朝宴。貝西拉着燕骁閃身去了江南,共度佳節。

怡親王沒見着皇上,有些失望。他也沒有把折子遞給內閣大臣,而是直接了林小山,讓林小山轉交給皇上。

這可是有違朝規的,林小山尋思着怡親王與皇上血脈相連,感情甚厚,便沒說什麽,乖乖地收下了。

怡親王十分随意地向林小山問一句,“不知皇上今日去哪兒游玩了?”

“江南水鄉,好玩的地方多着呢。”林小山才一出口,便意識到自己失了言,忙掩飾道,“今夜肯定是到了不江南的,過個三日應該到了。”

今日貝西與燕骁臨走之前,林小山想到中秋之夜他們竟然要離開皇宮,便多嘴問了一句他們要去哪兒。貝西知道林小山是皇上的心腹,平時有什麽事并未刻意瞞他,便将她與皇上要去江南的事脫口而出。

這時林小山不小心漏了嘴,怡親王便聽出了端倪。雖然林小山為此做了解釋,但他根本不會相信的。

這一年來,通過多個內線提供的線索,他就覺得貝西是個十分可疑的人物。

次日,蔣婕妤正在宮裏絞盡腦汁想着如何鬥打貝西的計謀,卻收到了怡親王她捎來的密信。

密信內容是:除掉貝西。

當然,此密信不只這四個字,還附有各種狠毒計謀。要知道,這些計謀可都是蔣婕妤求之不得的。

蔣婕妤看完密信後,立馬将其燒成灰燼。

此時,她心裏有些激動,如同看到了貝西慘死在她面前一般。她嘴角噙着笑,暗道一句,貝西,你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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