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蠟屍08 給姐姐花錢不會計較,挨姐姐……
曲昭抿了抿嘴,神色複雜的看了宗仁一眼,總不能問他是不是吃張達的醋了吧,不過重逢以後,宗仁小脾氣的确挺多的,隐隐給她一種想要造反騎在她頭上的錯覺。
這怎麽行,這萬萬不可行!
曲昭堂堂正正的小霸王,走到哪裏都要當大佬,宗仁走到哪裏都要給她當小弟!
于是曲昭一巴掌糊在宗仁腦袋上,“你說你是不是有病,一天到晚斤斤計較個什麽勁?”
宗仁眼神暗了暗,委屈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拽住曲昭的衣袖,走到她身旁,甕聲甕氣道,“我根本就不是一個計較的人,給姐姐花錢不會計較,挨姐姐打不會計較,被姐姐欺負不會計較……好多好多事情都不會計較。”
然後,宗仁在打道回大理寺時,身體力行的證明了他“根本就不是一個計較的人”。
宗仁指了幾個士官率兵在張仕才住的院落外駐守,而後慢條斯理的踩着馬凳進了車馬裏面,矜貴拂袖,毫不留戀道,“雪天風大,諸位小心身體,我先回大理寺了。”
宗仁的手指像是在千佛寺開過光,随手指到的士官竟然無一例外都在一個時辰前背着宗仁偷偷拿他開過玩笑。
忽然,原本已經坐進車馬裏的宗仁探了只手,撩開布簾道,“差點忘了還有你,阿肆。”
被點名的阿肆腿都已經跨到馬鞍上,生生給宗仁叫住,阿肆當機立斷和幾位同僚割席,“大人,我嚴厲指責張士官和李士官背地裏說你小話的行為,簡直不上臺面,說出去都丢人,阿肆就潔身自好,沒有參與他們的議論。”
宗仁廣袖裏探出一只手,指了指着不遠處山丘上黑夜裏亮着一盞燈的張達家,“你向來勤懇負責,所以今晚派你守着張達和他父親,以防有人對他不測。”
阿肆委委屈屈翻身下馬,慢吞吞地朝張達家走去,一步三回頭,“大人,還有商量的餘地嗎?”
宗仁扯了下唇畔,皮笑面不笑,“沒有。”
曲昭搖頭失笑,“公報私仇,你可真是太不計較了。”
宗仁眼神挪到曲昭面上,又換了一副乖崽模樣,誠懇道,“姐姐,你不要誤會我說的話,我只是對你不計較。”
那種該死的心跳急促的感覺驀地席卷了曲昭,她故作若無其事的移開視線,翻身上馬,背對着宗仁,“就你會拍馬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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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是曲昭駕車。
曲昭輕輕揮了下馬鞭,車轱辘調轉了一個方向,在村道裏緩慢行駛起來,寒風和雪點撲面,她最後看了眼山丘上那盞微渺的燈,“宗仁,你說張達明天會來大理寺招供嗎?”
一只白皙的手撩開簾布,宗仁索性走出來,坐在車馬木架上,月光和雪粒落在他月牙色的白袍上,映得他宛如出塵的嫡仙,他目光清淺,看着駿馬上一襲錦袍的背影,“人心難測,我不清楚。
但張達想要活着走出張仕才給他設的局,只有盡早來大理寺招供,并且尋求庇護。
張家村奉行鄉賢之道,村民的團結是外人看來光鮮的一面,而陰暗的一面是這種團結永遠是以犧牲村裏的弱者達成的,張達一家無疑是村裏最弱勢的人家,以為靠隐忍和犧牲就能夠得到村裏的庇護,不得不說他天真過甚了。他出事了,族長和村裏人都不會幫他。
張仕才生性多疑,陰狠毒辣,所以才會買通郎中投毒。他原本想神不知鬼不覺除掉張達的父親,但大理寺今日來訪,會放大他心裏多疑的種子,他心裏有鬼,更是夜不能寐,張達的父親就好像一根刺紮在他心裏,他近期一定會有動作,死人是不會說話的,只有死人才是安全的。或許是一把僞造成意外的火,或許是從山丘上失足跌死......
張達性格溫吞軟弱,雖然會有所退縮,但是他經過今晚,遲早會意識到,有些事情不是他忍一忍、再忍一忍就能過的。退一步不會海闊天空,退一步只會家破人亡。他勢單力薄,沒有退路,帶着父親走,至少能活下來,繼續留在張家村只有死路一條。
我留阿肆保護張達,能護住他一日兩日,卻不能護住他一月兩月。他能不能下定決心,破釜沉舟,在張仕才出手前來大理寺,全憑他的造化。”
話音說完,不遠的村道上就竄出一道黑影,腳步蹬蹬,來得很急。
曲昭回頭,看見張達迎着深秋寒風跑來的急促模樣,她拉停駿馬,朝宗仁挑眉,“他來了。”
張達在車馬前剎住腳,雙臂撐在膝頭上弓身喘息着,面頰因為劇烈的跑動而緋紅,好一會兒,他緩過勁來,才擡眼看着宗仁和曲昭,雙目赤紅,“我受夠了在張家村呆着的日子,我和你們坦白。”
曲昭坐在駿馬上,垂眸看着張達單薄的身板,仿佛一陣疾風就能把他吹走,她指指車馬裏面,“上來說話。”
不稍多時,張達拘謹的坐在車馬一隅,壁燈裏豌豆大小的火苗徐徐燃着,他看着坐在對面的宗仁和曲昭,緊緊捏了一下拳頭,才開始說道,“我的母親是張家村裏人,父親是外來人,很長一段時間,族長和村裏的幾戶人家都把我們當外人看待,外人不是本家人,我的父親是個落榜秀才,為人老實木讷,做什麽苦差事第一個想到的都是我們,過年發臘肉都要少我們家幾條。你們可能不能理解我們為什麽要去拉騾車賣假石,做騙人的勾當,可是我們家就住在張家村,我不敢說自己一點錯都沒有,可是我們也沒有那麽壞......”
張達講起過往,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面,他幾乎是羞于啓齒,将自己的無能在宗仁和曲昭面前剖白開來,“我們只是懦弱而已。”
曲昭摸出錦帕遞給張達,指指他的臉,“擦擦,鼻涕都流出來了。”
張達面色瞬間灌滿了紅,擺手拒絕,自己用衣袖囫囵抹了兩把臉,繼續說道,“我們村裏有五輛騾車,張仕才他一直是好吃懶做,都是他妻子娟姐拉去陽澄湖賣假石。”
宗仁眉梢略挑,“大理寺審問時,張仕才喚自己的妻子‘英妹’。”
張達唇畔苦澀,“因為娟姐已經變成一具不能說話的屍體,沉入陽澄湖半年了啊。
張仕才兩年多前娶的娟姐,娟姐很能幹,他們家裏的地是娟姐打理的,雙方的老人都是娟姐贍養,但是她一直沒有懷上孩子,張仕才對此頗有抱怨。
張仕才什麽都不做就算了,他還管天管地的,經常和娟姐吵架。
娟姐也沒有讓着張仕才,他敢動手,娟姐就會打回去,因此久了張仕才也收斂不少。
張仕才不知道聽了什麽風言風語說我父親和娟姐有一腿,一直對我父親的意見很大,曾經借着酒醉上我家鬧過事。
其實我的父親并沒有跟我講過娟姐的事情,我知道的不是很多。
只是我的父親在娟姐失蹤後不久,跑去拍張仕才家的門,想要打聽娟姐的下落。
張仕才和族長,張丁,張彩霞,張全四個不知道達成了什麽協議,所有人對此緘默不語,他們還合夥把我的父親揍得鼻青臉腫,塞進豬籠裏,挑着擔子游村。
回來以後,我的父親身體開始抱恙,直到你們看到的那樣,躺在炕上不能自理。
若不是你們撈起的那具屍體,我以為娟姐只是受不了張仕才跑了。雖然只剩一個輪廓了,但是我能夠感覺到,她就是娟姐!
張仕才是五個月前新娶的隔壁村英妹,我和她接觸不多,只知道她進門沒多久就懷了孩子,張仕才就把她關在院落裏,平時也不讓她出來,生怕她的肚子有什麽閃失。”
“這些就是我知道的所有了,請你們保護我的父親,他是我活在世間唯一的親人,”張達忽然激動的起身,要跪在宗仁和曲昭面前。
曲昭眼疾手快,在半空撈起張達,她力氣大,捏得張達五官都皺巴巴揉在一起,拎小雞仔般把他揪回原處坐着,“膝蓋貴重,不要随便給人跪下。既然你已經招供了,我們不會丢下你和你的父親不管。”
宗仁輕點下颌,“姐姐,掉頭回去。”
曲昭把車馬駛回山丘,車轱辘停在山路小徑邊,她抵達張達家的院落外時,一道熟悉的身影從結實的山樹上翻落。
阿肆呼出兩口冷氣,他搓了搓手,笑着迎了上來,“昭昭姐,你真是一身正氣,就知道你不會丢下我不管的,哪裏像宗大人那麽雞毛,我以後就認你做老大了,他再欺負我,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阿肆嗓門渾厚有力,在夜裏寂靜的山丘上格外嘹亮。
曲昭給了阿肆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山路小徑裏踱步出一身着月牙色衣袍的男人,清隽出塵,宛如從月上偷來人間,宗仁淡淡的掃了一眼阿肆,“呵,倒是給你撿了個便宜,今晚不用在山丘上守夜了。”
阿肆趕忙跑到宗仁跟前賣乖,“大人,半時辰不見,如隔三秋啊,我剛瞧見張達跑下去,知道村道邊有士兵看守,所以留在張達家的院落守着他的父親了。阿肆絕對盡職盡責,一個盹兒都沒打。”
宗仁瞥了一眼阿肆一眼,平靜地戳穿他,“我剛瞧見你從山樹上跳下來的,怎麽樣,上面暖和好躺些吧?”
阿肆立刻讪讪躲到曲昭身後:“昭昭姐,他好恐怖,請你務必保護我。”
曲昭揉了揉宗仁的腦袋,“好了,先辦正事。”
宗仁對此頗為受用,用鼻尖看阿肆,輕哼了一聲以示放過他了。
阿肆當即感恩戴德的朝曲昭鞠了一躬,跑進去把張達的父親背下山丘,途徑村道時,他還賤兮兮的拾起一塊石子丢擲在守值的士官身上,得意道,“我得昭昭姐的庇護,今夜就能回大理寺歇息,不要嫉妒我,你們羨慕不來。”
士官們忿忿的看着阿肆駛着車馬消失在不遠處沒有火光映亮的村道上。
車馬回到大理寺,宗仁打點好一切,把張達的父親安置在一間偏房,而後招來郎中替張達的父親把脈。
郎中把手搭在垂暮老人的手腕上,靜默片刻,他眉頭蹙起,又掀開老人的眼皮瞧了瞧他渾濁的眼珠,而後他搖頭道,“蓖麻子的毒是無藥可解,此人中毒已深,斷藥後也只能看自己的造化,能捱一日是一日。”
張達聞言,雙腿軟掉,伏身在父親躺着的床榻前,掩面流淚,“我的父親好苦啊,真的好苦啊,我都沒有給他過過一天好日子,全是被村裏人搓扁揉圓、任人宰割的回憶......”
曲昭面色一凜,垂眸看着這對張達顫抖的雙肩,耳旁是他壓抑的痛苦,她心中感慨,剛想退出去把空間留給張達和他的父親,手腕卻被宗仁攥住了。
宗仁的目光落在張達的父親身上,“他的手很奇怪,如果一個人完全失去意識,躺在床榻上應該是雙臂垂在身旁,手指略微彎曲的無力狀态,可是他是雙手呈現出一種虛握成拳的狀态,我想他并沒有完全陷入昏迷,對外界仍然有反應。”
宗仁走上前去,屈起單膝蹲在床頭,白皙的手從廣袖中探出,穿過垂暮老人斑紋橫生的手背和指節,輕輕施力捋平,他與老人五指相扣,而後慢慢收緊,俯身道,“我是大理寺卿宗仁,可以替娟姐和你平反冤屈,你的兒子張達已經下定決心離開張家村,重新開始另一段人生,你大可以放心,我們會保護他免遭張家村若幹鄉賢的迫害,但也請你協助我們破案。如果你能夠聽見,就握住我的手。”
而後,曲昭就瞧見那個躺在床榻上仿佛油盡燈枯的老人的手指一點點的收緊起來,他在努力的握住宗仁的手,奈何他的力氣已經不多,指尖只是堪堪觸碰到宗仁白皙姣好的手背上。這已經足夠證明他仍有意識。
宗仁接着問道,“殺害娟姐的兇手是不是張仕才?”
宗仁等了一會兒,與他五指相扣的那只手并沒有再屈起,而是有一股微弱的力道牽制着他的手往自己的麻布衣裳上靠,他眉梢微蹙,“你有東西放在衣裳裏面?我可以翻看嗎?”
床榻上,垂暮老人的手指更用力的收緊了。
宗仁趕忙把手探進老人衣裳前襟,隔着一層薄薄的布衣,他感受到了老人瘦骨嶙峋的軀體,和一張巴掌大小、藏在布衣底下貼着老人皮膚的紙張。
“冒犯了。”宗仁将紙張取出,走到燃着盞燈的桌邊坐下,把已經褶皺的紙張撫平,仔細的讀閱起來,紙張是最劣質的草紙,周遭已經沾染污跡,上面的字跡卻是工整清秀——
“我是娟姐在張家村唯一信得過的人,我們同樣在張家村裏郁郁不得志,時而會在正午休憩時一起坐在陽澄湖沿岸邊閑聊。
娟姐成親兩載有餘,終于對張仕才失望透頂,他懶惰成性,品行低劣,且張家村所行勾當并不光彩磊落,她不想一輩子做一個騙子。
這兩年她勤勞努力,攢了一筆積蓄供她在城裏落腳居住,之後不再回張家村。
娟姐計劃與張仕才和離,約他在城中的客行茶館談話,她知道張仕才性格極端,怕自己遭遇不測,也知道我軟弱膽小,不敢與她同行,便與我商量好當夜亥時若沒有在她拴騾車的巷裏見到她,便去大理寺報官。
我等到亥時,剛好看見娟姐走在陽澄湖不遠的小徑上,夜路黑漆,那時路上已經沒有人,我以為她和張仕才談妥了,正想上前,這時卻有另一個身影蹿上來捆住了她。
娟姐被他從背後偷襲,一棍子敲在腦袋上,直接暈了過去。
我當時渾身發抖,定在原地不敢動,然後我看見了張仕才的臉,恍惚間我感覺到他往我在的巷子裏瞥,我心裏天人交戰,正要上前制止時,我想起了我的兒子,如果我死在張仕才手底下,我的兒子也一定沒有辦法活下來,我幾乎是立刻就做出了選擇,我跑了。
從此渾渾噩噩。
我每一天都在自我厭棄裏過活,娟姐,我好像很快就要下去給你賠罪了。”
最後一行,小細毛筆落款的時間是五個月前的傍晚。
曲昭好奇的探頭瞧着一堆看不懂的字符,戳了戳宗仁,“你給我講講,他都寫了啥。”
宗仁手指撫着皺巴的信紙,同曲昭講了一遍信紙上的內容,“張達的父親一直是羞愧的,所以他沒有和兒子坦白自己的所作所為,選擇把一切寫在信紙裏。
那天夜裏,張仕才應當是瞧見了深巷裏躲藏了一個人,但他不确定是否是張達的父親。張達的父親內心飽受煎熬,跑去拍張仕才家的柴扉詢問娟姐下落,徹底讓張仕才埋在心裏的懷疑發芽壯大,所以才會買通郎中投毒。而張達的父親或許是在被浸豬籠游村後就意識到娟姐已經死了,病來如山倒,我料想他去以為自己是遭了報應要下地獄,後并未察覺自己是中了蓖麻子的毒,甚至一直在等死神把他帶走。”
曲昭心裏思量了一番,忽然開口道,“宗仁,我好像知道娟姐為何在那時下定決心與張仕才攤牌和離了。
你記不記得撈起來的女屍是側卧着單手撫住腹部,石蠟保存了她死亡時的姿勢,而我們走進張仕才家裏盤問時,英妹的下意識動作也是擡手撫住腹部。娟姐懷孕了,所以她才會對張達的父親說,她不想一輩子做一個騙子,是因為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在這世間擡不起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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