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莊園迷霧03 04 宗仁拒絕我?

翌日。

曲昭自清晨醒來後, 就仿佛被木釘釘在了床榻上。昨日醉酒後的記憶在曲昭的腦海裏宛若走馬燈般來回放映。

曲昭時而懊惱的把秀麗的墨發揉成雞窩,時而雙眼空洞生無可戀的看着頭頂的懸梁, 最終她決定用被褥罩住自己,昔日塞北威風凜凜的小将軍選擇做一只鴕鳥,并且在被褥裏把千言萬語凝聚成了一句優雅的——“我操”。

曲昭主要煩悶兩件事,第一件事是她以往都是翻.牆回家歇息,昨日她的哥哥居然趁她意識模糊,扶着她走過将軍府的正門,她破戒了,再也不俊了, 不配被稱作大俠了。

第二件事是她酒後吐真言,邀請宗仁做自己的小倌,色心展露無餘, 只是曲昭向來臉皮厚, 哪怕是之後把宗仁當坐騎騎了一路她都是理直氣壯的。女俠都是一言既出驷馬難追的, 不言則已, 既然已經把這件事說出來了,她是不會抵賴否認的。她計較的是宗仁居然膽大包天沒回應她的邀約, 到底願不願意做她的小倌了啊?看不上咋滴?她的院落還缺他一間屋頭咋滴?

曲昭轉念一想, 宗仁那副沽名釣譽的書生德行,表面依舊揣着笑, 怕不是心裏計較死了。

曲昭腦海中莫名蹦出一句話:沉默就是拒絕。

宗仁拒絕我?

曲昭:“......”那她可真是丢人了。

一番抉擇後,曲昭決定先暫避風頭,這幾日就不去大理寺了, 倒不是怕宗仁,怕宗仁是這輩子都不可能怕的,而是她要當一個盡職盡責的母親, 留在家裏教導狼崽學習琴棋書畫和詩書禮儀。

曲昭單手枕在腦後正想着呢,窗柩麻紙上就映出一個婦人身影,緊接着寝間的木門便被沈慧敲的嘭嘭響。

沈慧喊曲昭起床,“都日上三竿了,你還不去大理寺?”

“娘,今日休沐,我留家裏和狼崽玩。”曲昭坐起來,打了個哈欠,赤腳踩在磚石上穿衣裳,随口胡謅可是惡霸曲昭十歲時就精通的項目。

沈慧回道,“倒也不必,你不要留下來教壞小孩子,該上哪兒浪就上哪兒浪去吧。”

曲昭:“......”

曲昭束發的手指一頓,旋即綁好黑色的發帶,她一手推開門彈出腦袋,不可思議道,“娘,我才是你親閨女?”

Advertisement

沈慧看着這個糟心孩子,懶得認親了,擡手揪起曲昭錦袍的後衣襟就要把她提出将軍府。

曲昭趕忙扒住寝間的門框掙紮道,“我的劍,我的劍還放在床榻邊,劍在人走,劍不在人留!”

莫約一刻鐘後,曲昭背着黑劍,被一只帶玉镯的貴婦的手毫不留戀的推出将軍府門,她緞靴堪堪站穩,身後那扇沉重的門邸一合,清冷的空氣裏隐約傳來門內插銷落下的聲音,曲昭孤零零的站在自己府門外吹寒風。

曲昭:“......”

曲昭撓了撓頭,掉轉方向朝巷子外面走,迎面撞上了一輛造型別致,由鐵皮鑄造四壁,車頂插了一根耀武揚威的巨針避雷,車轱辘嵌銅釘增加抓地能力的機關車馬,前頭拉鐵車的駿馬不情不願的套着只露馬.眼的詭異面罩,主人拉缰繩三下,駿馬四蹄勉強挪動一步。

關言坐在鐵架子上拉停馬匹,馬匹不情不願的套着個只露馬眼的面罩,高興的朝曲昭擺手,“昭昭姐,我新打造的傑作機關車,你看是不是很威武貴氣?”

關言說完,高傲的昂起小腦袋準備挨誇。

曲昭:“......”鐵重馬累移速慢。擱塞北的戰場但凡這輛機關車敢出場,胡人就敢把鐵皮燒成燙人的紅鐵往自家軍陣裏砸,曲昭着實是有些誇不出口。

曲昭看在關言是自家小弟的份上勉為其難的敷衍了幾句,反正關言是個心思簡單的人,她說什麽關言都信,關言才不像宗仁那麽難搞。宗仁只是表面可愛,實則是一個肚子裏九曲回腸的臭弟弟。

想起宗仁,曲昭就煩,她緞靴踢了踢家門口的石獅子,忽然想起自己原先信誓旦旦說要帶關言離開京城遠走塞北,再一看關言這架勢,便以為他是準備了車馬收拾好包袱準備走了,曲昭尴尬的說道,“關言,說來話長,我暫時不回塞北了,之後請你吃飯補償你。”

關言搖了搖頭,臉上是難得一見的認真,“昭昭姐,京城的纨绔都知道你被曲大将軍捉去大理寺幹活的事情,并且笑話過一輪了。

雖然我沒有笑話你,但是我也知道了這件事。

我是有其它事情找你。

我們家早年在京郊買了幾座莊園,那個地方夏涼冬暖,因此我小時候時常去莊園裏玩耍,莊園裏的管家叫老李,他對墨子的機關術相當感興趣,平日裏除了看管莊園的菜地,都窩在後院裏打造一些機關玩具,我與他有着難以割舍的情誼,哪怕是我在塞北,我和他都保持着書信聯系。

前幾日有一封書信送到我手上,是老李說自己發明了一個新物件,保證我沒見過,勉強給我瞅一瞅。

我因為有事耽擱了幾日,直到昨日才去莊園裏找他。

不料我沒有見到老李,只見到了他的小兒子李軍。

李軍說老李心情不好說要離家一段時間散心。

我吓了一跳,這可不就是離家出走嗎?我尋思着以老李的性格,比起跋山涉水,他肯定更願意悶在後院裏做個九曲連環、小搖鼓什麽的。況且老李還書信我觀賞他的新發明嘛,怎麽突然就離家出走呢?

我心中直覺不妙,卻又怕是我自己想多了,莊園在鄉下地方,閑言碎語多,直接報官只怕是弄出了個大烏龍,讓老李日後在那塊地方遭人笑話。我夜裏翻來覆去也睡不着,索性過來找你。

昭昭姐在我心裏一直是無所不能的,我想請你幫我找找老李。”

曲昭勁腿擡起翻上車馬裏坐穩,把黑劍橫放在自己腿上,用帕巾擦拭着烏亮劍鞘上一圈圈碑文,“你是我小弟,我理應幫你。你先把車馬駛去莊園裏,我們先調查看看老李有沒有留下一些線索,可以摸排出他的下落。”

說完正事,曲昭驀地嗤笑一聲,眉梢挑起,“是哪個在背後笑我,你把他們的名字都報給我,我看我是離開京城太久,這群鼈孫都忘記昔日是怎麽跪在我面前喊姑奶奶的了,我的莫邪得重出江湖了。”

關言作為曲昭忠誠的狗腿子,立馬仔細回憶并且精準的報了一串名字,而後挺了挺腰杆子,輕輕揮鞭,駛着車馬往城郊的方向去。

不稍多時,一輛造型奇特的機關車停在了關家購置的莊園附近。

曲昭撩開簾布,勁腿穩穩的落地,踩在鄉道的黃土地上,她眯眼一瞧,此地以鄉道為界,左手是農田,右手立着三座院落,遠處山巒綿延重疊,還有一條小溪流淌而下,關家倒是會挑,的确是塊難得的度假好地。

曲昭回頭問關言,“老李原來住在哪座院落裏?”

關言找了棵壯實的槐樹拴好車馬,走到曲昭身旁,他搖了搖頭,“我離開京城也有五六年了,并不知道老李住在哪座院落,上回過來是在鄉道趕巧碰到了老李的小兒子李軍,他告訴我老李出去散心的事,我一下就慌了,有些六神無主,沒來得及查看這些事,就想着回城找你,其實我昨天傍晚時敲過将軍府的大門,門童說你不在......”

曲昭:“......”可不是不在嗎,她當時在忙着喝酒撒潑,酒後失态,無理取鬧呢!

“那就一座座查過去。”曲昭擡腳走向第一間院落,莊園的門是敞開的,她走進去後明顯感覺到裏面頗有生活氣息,幹淨的窗柩,明亮的四合院子,後院炊房裏還囤放有幾籮筐土豆,只是裏面一個人也沒有。

曲昭查看一番後,起身離開,“後院應該是勞工短暫歇息用膳的地方,老李應該會住在這裏,以防勞工手腳不幹淨,我們去偏房瞧瞧。”

曲昭背着一把黑劍,身形靈活,幾步就竄進了連同西廂房的窄道,她撩開西廂房的簾布一瞧,裏面除開床榻木椅這些尋常的擺件,還陳列着許多形形色色的小玩具,曲昭環視一圈心裏就有數了,“這是老李的房間。”

話音剛落,立在對門靠牆邊木櫃上的一排開口石俑忽然就從口嘴裏滋出長長的水柱,數道水柱齊齊往門口.射去,仿佛在懲罰不速之客的闖入。

曲昭眼疾手快,勁腿往房裏牆根處一跨,側身完美躲過水柱的攻擊。

而曲昭身後,行事有些木讷的關言就淋了一身的水,偏偏他還有點豔羨道,“嗯,我也好想打造一間機關房,我設計的機關肯定要比老李更貴氣,只是我的父母親會把我繼續當作異類遣送回塞北,沒有昭昭姐的塞北就太無趣了,我可不想獨自一人回去。”

曲昭垂眸看着關言濕淋淋的錦袍,驀地笑道,“這水還摻了染料,你的白袍都變成赤土顏色了,老李這惡趣味與你還挺相似。說實話,你現在像是出恭出身上了。”

關言:“......”

曲昭在屋裏看了一圈,目光落在窗柩上的一個奇怪造型的石墩子上,石墩子像是被挖空的西瓜瓤般圓滾滾的,裏面盛着水和一條小紅魚,石墩子的主人在打造它時還給它雕了張小木牌,她問關言,“這木牌上面寫的是什麽?”

關言立刻給曲昭解釋起來,“木牌上寫着‘石洞天’三字,是老李給自己打造的魚窩起的名字,我想寓意是石頭裏別有洞天。”

曲昭:“......”她好像知道了關言為什麽和老李能夠成為知己忘年交,兩人在某些方面還是挺惺惺相惜的。

曲昭垂眸細看,“這裏面水質清澈,鋪在地面的鵝卵石光滑并且沒有積青苔,還養了一條小紅魚,木,‘石洞天’旁邊的小木盒沒有蓋蓋子,裏面盛着喂養用的飼料。”

曲昭說着,手指撚起幾顆飼料放進‘石洞天’裏,小紅魚并沒有着急去啄,它似乎知道不是主人投喂的,謹慎的繞着轉了幾圈,最後幹脆放任飼料沉浸在鵝卵石之間的細縫裏。”

曲昭觀察一會兒繼續說,“‘石洞天’是封閉的,投喂飼料會造成一些沉澱,鵝卵石容易生青苔,所以要勤換水。水質太幹淨了,這種小紅魚,十天半月不喂就會餓死,它并沒有多餓,最後一次喂食時間應該在五天甚至更短時間前。

而且鵝卵石之間原本并沒有摻雜飼料,老李是換完水後消失的,期間到我們進來為止都沒有人給這條小紅魚喂過食。

他如果是有計劃的遠行,甚至提前把‘石洞天’的水換過了,說明他在乎這條小紅魚的死活。那他自然會找人幫忙喂養或者查看一二,你覺得他會在簾布裏設置機關攻擊進來的人嗎?”

關言聽得一愣一愣的,只覺得曲昭說的話在理,便順着曲昭的思路回應道,“布置機關顯然是為了防盜,老李要麽會把‘石洞天’搬出去給人看養;要麽會把自己布置的機關拆掉會,因為會有人進來給小紅魚投飼料。”

曲昭點點下颌,眼眸暗了暗,“所以現在可以确定,老李不是自願出門遠行散心的了。關言,我們可能要抓緊時間了,如果他還活着,一定在等人來救他。”

關言面色焦急,抓着折扇的手都在發顫,“完蛋了,昭昭姐,我右眼皮狂跳,心裏很不安穩,總覺得老李出事了。”

曲昭安撫的拍了拍關言的肩膀,“冷靜下來,盡人事聽天命,老李不會怪你的。”

而後,曲昭仔細的搜尋過了第一座莊園裏的其它地方,并無所獲,她走去第二座莊園,裏面雖是打理的井井有條,可是一點人氣也沒有,是給關家度假時居住的地方。

直到第三座莊園,曲昭在外面推了推柴扉門,推不動,有人在裏面上了插銷,她向來示柴扉和院牆為平地,并未放在眼裏,勁腿一擡一蹬就幹脆利落的翻了進去。

關言孤零零的站在門外,“昭昭姐,你的小弟還在外面?”

“別着急啊,你昭昭姐還能把你抛棄不成?”曲昭用手指拔掉插銷,拉開柴扉門,把關言放了進來。

再轉身時,曲昭迎面撞上一個書生模樣的男人,他身形很瘦,收拾的倒是幹淨,只是下眼臉青灰看着是有段時間沒有休息好的疲憊樣子,曲昭向來會看人,只覺得這個男人怎麽看怎麽不對勁,當即擺出官威施壓,“大理寺查案,有人報案莊園管家失蹤,請你配合。”

那書生愣了一下,慢吞吞的往後退了兩步,朝曲昭作揖道,“大理寺的官大人莅臨寒舍,小生只覺得蓬荜生輝......”

“他是李軍。”關言走到曲昭身旁,開口說了個名字。

曲昭心裏有數了,應付了李軍幾句就勘查起這座莊園來,這座莊園的使用痕跡不多,卻要比第一座供勞工們居住的莊園打造的更加別致。

曲昭走到後.庭,停下腳步盤問李軍,“你是老李的小兒子,為何老李和勞工們一起居住在第一座莊園裏,而你單獨住在這裏面?”

李軍回道,“禀大人,我是科舉考生,明年開春京城設考場,幹爹把我接過莊園裏安心學習,遠離城中紛擾,是向刑部尚書府邸的管家報備過的。所以我不和勞工們同住。”

這一番話倒是合情合理,挑不出毛病來。

曲昭點點下颌,她的眼神銳利,逼視着李軍,“老李親口同你說的他要遠行散心?他什麽時候離開的莊園?有沒有交待過自己何時歸來?”

李軍只是一介書生,被曲昭的氣勢鎮壓在原地不敢動彈,更不敢直視曲昭的目光,他的手握了握拳,“是他前天親口同我說的,說是想回鄉下看望爺爺奶奶,順便四處走走,沒有交待回來的時間,還叮囑我要好好準備科舉,以後就由我來給我們家光宗耀祖。”

曲昭忽然蹙眉,指了指後.庭傍山處的一間小柴房,“這間柴房裏面都堆着什麽,為何要上鎖,你打開給我看看。”

李軍面色煞白,說話也有些語無倫次,“我......我不知道,我沒有鑰匙,開不了這間柴房......”

曲昭嗤笑一聲,猛地擡腳往小柴房拴着銅鎖的踹去,“沒有鑰匙又有什麽關系,你在害怕什麽?”

那個力道兇悍異常,關言霎時間覺得整間可憐的小柴房都要給曲昭踹散架了。

嘭!嘭!哐當!銅鎖沒挨過曲昭三腳就徹底給她踹斷跌落在黃土地上。

曲昭推開小柴房的門,走進了光難以照進的昏暗之地,用緞靴踢開堆放成小丘的枯枝稭稈,如果她沒有聞錯,這間小柴房裏面,有血味。

曲昭翻遍了整間小柴房,找到了藏在枯枝稭稈堆下的一套衣衫,棉布質地,灰褐色,上面大片大片的血花已經在綻放後凝固,她手裏攥着衣衫問李軍,“這是老李的衣衫嗎?”

李軍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曲昭把手探進衣衫裏摸了幾把,在袖袋裏掏出一張折疊工整的羊皮紙,還有一方不過巴掌大的八角羅盤上面的小針還一擺一擺的,這可不是尋常街市能買到的物件,是喜歡搗鼓機關的人傾注了心力自己打造而成的小物什,兩樣東西都染了血,這樣的物什又怎麽會随便亂扔呢?老李恐怕是不好了。

曲昭瞥了李軍一眼,這家夥鬼話連篇,看樣子是打定主意不說實話,她轉而看向關言道,“關言,去大理寺報官,這時候顧不得什麽名聲了,我留在莊園裏看住他。”

關言搓了兩把臉,點點頭,幾乎是奔跑着離開莊園,駕車駛向大理寺。

莫約半個時辰後,大理寺的車馬出現在莊園外的鄉道上,阿肆把車馬勒停在第三座莊園的柴扉門口。

宗仁撩開簾布,緞靴不疾不徐的踩落在地面,他整理一下自己的前襟和袖口,翩翩君子一襲錦衣玉袖,宛若淤泥而不染的芙蓉,神色淡淡的瞥了一眼身旁在他看來灰頭土臉奇奇怪怪提不上臺面的關言,鼻尖似有若無的哼了一聲,嗯,關言是淤泥。

宗仁慢條斯理的踱步而行。

相較之下,關言就着急了,他沒有宗仁那般閑适,滿腦子都是老李的生死安危,一道手執機關扇的身影迅速蹿到了宗仁前面,先一步到了曲昭身邊,“昭昭姐,我把大理寺的人帶過來了......”

關言話沒說完,就感覺一股力道撞在了他的肩膛上,他身形一歪,被迫往邊上邁了一步,踉跄了一下才站穩。

中間擠進來一個原本自命清高緩緩走在後面的男人。

關言蹙了蹙眉,仍是沒有同宗仁一般見識,畢竟他有更緊要的事情要做。

宗仁強行站在關言和曲昭之間,虛情假意的朝關言揚了下嘴角,說了句并不帶任何歉意的抱歉,“哎呀,不小心碰到你了,你看着......就挺粗糙的,應該不會在意的吧?”

關言:“......”說不上來宗仁這話有哪裏不對,關言聽得格外難受。

關言從抵達大理寺報官伊始,就被宗仁接二連三的挑釁,此刻他的呼吸都粗重了幾分,他一直都是一個想法簡單心胸闊達的人,但是架不住他已經忍無可忍,塞北回來的小将軍都是滿身血性的,是宗仁非要騎他腦袋上拉屎,就別怪他反擊了!

關言握在手裏的機關扇唰的敞開,裏面彈出棱角尖銳的鐵牌,直接往宗仁身上要害上插去。

眼看有一張鐵牌要割開宗仁的喉嚨,曲昭趕忙在半空中以食指和中指夾住鐵牌,斷了鐵牌淩厲的攻勢,而後她一把鉗制住宗仁往自己身後帶。

五六張鐵牌咻得紮進黃土地裏,有一張堪堪落在曲昭的緞靴旁,幾乎全部沒入結實的土壤裏,足以見機關扇的主人用力之大。

宗仁用手撫了撫前襟,自己寬慰自己道,“我和你道歉,你一句話不說就要打我,好險有姐姐罩我,不然我肯定要挨你欺負。你真沒禮貌。”

宗仁說着,往曲昭身後躲了躲,小心的揪住曲昭衣袍一隅,委屈道,“我好害怕,那些鐵牌是要奪我的命,讓我想起在弘文館裏霸淩過我的那些纨绔,你看他的眼神好恐怖啊......”

曲昭:“......”

曲昭聽得鬓角青筋都浮了起來,她朝關言投去抱歉的眼神,并且把紮進黃土地裏的鐵牌全都拔.出來拍幹淨塵泥還給關言,“對不起啊關言,他這個人就是這樣的,他是文官,咱們......懂得都懂。”

宗仁:“......”

宗仁睫毛顫了顫,不解道,“姐姐,你這是什麽意思,文官宗仁沒有聽懂......”

曲昭忍無可忍,擡手死死的捂緊宗仁的嘴巴,一絲絲縫隙都沒有給他留,“我建議你見好就收,你真當我看不懂呢!”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