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莊園迷霧05 天蓬元帥背媳婦!
“我不知道關言哪裏得罪你了, 但是失蹤的人是關言的至交好友,現在不是耍心眼鬧脾氣的時候, 你越快把案子破了,就越快能夠擺脫他。”
“別再找關言的麻煩,知道嗎?”曲昭蹙眉,她本就自帶氣場,說話一旦嚴肅起來,便有股壓迫逼人的氣勢,讓人難以直視。
曲昭放下捂住宗仁嘴巴的手,逼他道, “回答我!”
頓時,莊園的後.庭宛若是黑雲籠罩般風雨欲來,氣氛低沉, 士兵們都屏息着大氣不敢喘, 三五縮在一起, 面面相觑, 有些不知所措。
宗仁眼眸垂着看地,抿着唇畔, 委委屈屈的站在曲昭面前, 宛如一株孤獨的白楊,眼尾下的一顆淚痣我見猶憐的無聲控訴曲昭。
與宗仁僵持了一會兒, 曲昭看他的眼神越來越危險,她懲罰般踢了宗仁的緞靴一下,那一腳力氣不大, 被踢到的人卻絕對不是什麽爽利的滋味。好歹是塞北回來的小将軍,兵都能帶,沒理由連個小弟都管不好。
宗仁眼眶慢慢渡上一層隐秘的紅, 最終,他低頭,語氣淡淡,“知道了。”
後來的幾個時辰裏,宗仁都表現的無比乖覺,仿佛忘了他與關言之間鬧出的不愉快,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查懸疑案。
曲昭一向是直腸子,在她心裏是宗仁先接二連三的挑釁關言,而她已經讓宗仁保證過不再主動犯事,有什麽事當場說明白了,她也就給這件事畫上句號結束了。
曲昭摸了摸宗仁的腦袋,同他簡單的交待了自己和關言找尋老李的經過,“目前的物證一共有三樣:一個羅盤手工藝品,一張羊皮紙,和一套血衣。排除掉沒有查案價值的羅盤,你看看這張羊皮紙裏寫的是什麽?”
宗仁接過那張羊皮紙展開,“城北近期在拍賣土地,這是一張售賣的地契,上述所寫的地皮是城北近期在拍賣的土地,老李應該是去參加了土地的拍賣,這塊地并不便宜,若要購買得掏空一個百姓大半輩子的積蓄。
老李已經簽了名字,按了紅泥手印,也印了官印,說明他已經在戶部登記過了,這塊地皮并沒有紛争。
老李這輩人多是講究財不外露,但是他們大多會把重要的財富藏在一個指定的地方,或許是床榻底下,或許是有鎖孔的方箱,甚至是懸梁上,随着帶着多不方便,老李還有一間機關房,他要藏東西,怎麽着都不需要藏在自己身上。尤其老李是莊園的管家,每日都要走動做事,藏在衣衫裏并不合乎情理。”
宗仁招來阿肆,手指在羊皮紙上點點,吩咐道,“老李失蹤這件事說不定就和這張地契有關。你去戶部,把和老李一同參與過土地競拍的人都找出來。”
“是!”阿肆領命離開。
處理完羊皮紙後,宗仁把目光投向了曲昭發現的血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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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仁将血衣平鋪攤開擺在地面,這套衣裳自前襟到褲腿都是幹涸的血跡,不難想象出老李受傷後鮮血泊泊湧出的場景,“姐姐,你說什麽樣的傷口能讓這套衣裳像是在血海裏浸泡過一般?”
曲昭思忖片刻,“首先,這樣的出血量,基本排除了木棍一類的鈍器攻擊,是銳利的武器造成的傷口。
而後,這套衣裳是完整的,所以傷口不在胸、腰、腿、股這四個紮進去會大出血的地方,因為紮在這些地方,衣裳肯定會有破裂的痕跡。
所以,致命傷出現在腦袋或者脖頸,血柱自上往下落,就可以淌濕一套衣裳。”
宗仁認同的點點下颌,“姐姐說的在理。
在我經手的案子裏,這個血量應該是被割到了人體最重要的幾個部位,基本沒有生還的可能。
如果我沒有想錯,老李是被人偷襲,當場斃命,然後屍體被帶離。”
話音剛落,原本站在靠後位置安靜聽着宗仁推演的關言忽然就撥開前面幾個士官,走到宗仁面前,他說話的聲音止不住的顫抖,情緒像是繃到極致扯斷的珠線,串珠上一顆顆珠子往深淵墜落,“老李只是下落不明,就算這套衣衫是他的,你沒有親眼目睹,就不能胡亂猜測他已經離世,他可能只是受傷流血了而已,好人總是長命的......”
關言眼珠發紅,他忽然就看向曲昭,像是溺水的人在奄奄一息之際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昭昭姐,他是不是還在針對我,說這些話氣我,老李真的沒救了嗎?”
宗仁眼眸平靜,“我并沒有針對你。綁架劫持活人和處理掩藏屍體的方法是大相徑庭的,為了早日破案,我必須作出最合理的推演,如果在這一步上顧及你的情緒走錯了,一步錯步步錯,越錯越離譜,最後就抓不到兇手了。”
曲昭嘆了口氣,“關言,憑我過往的經驗來看,亦是如此。”
曲昭一貫不會安慰人,她拍了拍關言起伏着喘息的後背,“你節哀。早日将殺害老李的兇手逮捕歸案,也算是替他報仇了。”
“我節不了哀!”關言渾身猛地一晃,眼珠往上一掀,當場直挺挺的暈厥過去,連帶着他髒兮兮的衣袍倒在黃土地上,引得周遭的士兵們一陣低呼。
曲昭趕忙上前查看,她拍了拍關言的臉,見他毫無反應,當即用手指按壓關言的人中,聽到關言猛地咳嗽幾聲後,撐起他的胳膊,扶着他去中庭休憩,一路沒有回頭看過宗仁。
宗仁沉默的看着曲昭扛起關言半邊身軀的背影,由大到小,轉過一個拐角口,消失在他的視線裏。
錦衣廣袖裏,宗仁的指骨用力的捏了一下,白皙的手背上經絡浮起。
宗仁知道,關言是曲昭在塞北結交的朋友,很重要的朋友,他的存在無時無刻不提醒着宗仁,他缺席了曲昭生命中最重要的十年,而那十年,曲昭和關言不知道共同經歷過什麽樣的事情,讓他們成為生死之交。
正因如此,宗仁的一顆心酸酸漲漲,宛如泡進醋缸被密封起來,充斥着嫉妒,醜陋無比。
片刻後,宗仁餘光裏瞧見曲昭自安置關言的寝間裏走出來,他克制的籲了口氣,收起所有外露的情緒,一雙眼眸恢複了平靜,甚至在曲昭回到他的身旁時,他還能仿若無異的說了幾句關心關言情況的話。
“關言沒有大礙,我們繼續查案吧。”曲昭揉了揉宗仁束着墨發的腦袋。
宗仁乖乖的蹭了曲昭的掌心一下,而後繼續原來被關言打斷的推演,“這套血衣出現在小柴房裏可能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兇手的作案現場在莊園以外的地方,他單獨把一套衣衫連着羊皮紙和羅盤手工藝品藏在小柴房裏面。
另一種是兇手作案的現場就在這附近,甚至說就在原地,這套衣衫幾乎被濕透了,他要挪動或者處理掉老李的屍體,附近一定會有沾染了血跡的地方,那樣的話,流血不止的傷口可以幫助我們确定屍體的移動方向。
顯然不可能是第一種情況,犯案後要特地把能夠證明老李身份的衣衫拿到莊園的小柴房裏,這不合常理,他沒必要留下一道線索幫助我們破案。
那就只剩第二種可能。”
曲昭環視一周,屈指搭着下巴,“按照你說的,我們可以順着血跡的方向來判斷老李屍體的最終去向。血跡掉落在黃土地上凝固後會結成黑褐色的斑痕,相當顯眼。可是空置的黃土地上卻不見任何幹涸後的血跡。”她頓了頓,繼而蹙眉道,“只是這附近堆疊的雜物、柴薪、稭稈未免太多了,都礙着姑奶奶看路了。”
宗仁不着痕跡的勾起唇角,“姐姐,我想這裏的雜物、柴薪、稭稈就是用來遮掩血跡去向的障眼法。”
曲昭恍悟,笑着揉揉宗仁的腦袋。
宗仁回報曲昭以一笑,而後冷靜的指揮着士兵們有序的把堆積如山的雜物、柴薪、稭稈都轉移到莊園的四合院子裏疊放。
曲昭見狀,自然沒閑着,別的士兵都是一捆一捆抱着柴薪往外運,天生力大如牛的曲昭小将軍是裝着幾籮筐高過她腦袋的柴薪用緞靴一踹,壓得嚴嚴實實後馱着往四合院裏運。
一切就如同宗仁推理的那般,在清空障礙物後,曲昭看見了小柴房陰面和後.庭院牆之間一道夾縫裏,黃土地面幾乎是呈現出大攤的黑色斑塊,蔽塞的夾縫原本一直堆疊着雜物,新鮮的空氣湧進來後,帶出一股污腥的血味。
宗仁的目光自地面上已經凝固的血跡往上,停在光禿禿的土牆上,他用指腹撚了撚陳舊的牆灰,放在鼻尖下輕嗅,确定兇手沒有在這面牆上鋪蓋新的黃土來掩蓋血跡後,有了進一步的推演,“姐姐,血跡沒有延伸到後.庭的其它地方,說明兇手是背着老李的屍體翻.牆離去了。
血跡沒有延伸到後.庭的其它地方,說明兇手就勢翻過土牆,把老李帶出了莊園。
而這面土牆沒有沾染上任何的血跡,這或許是一個巧合,但這個巧合建立在兇手冷靜、迅速、且游刃有餘完成這一切動作的前提下。若是兇手力氣不夠大,或是殺心不夠重猶猶豫豫,根本不可能實現這個巧合。
兇手的果斷和熟練,讓我覺得他并不是初次犯罪,而是常年走在刀尖舔血,沒少做腌臜事的人。
我們除了有羅盤,羊皮紙,血衣三個物證外,還有一個疑犯李軍。
且不從心理上說,就說李軍的體格,姐姐覺得李軍能背着老李翻過這道院牆往外走嗎?”
曲昭直言道,“對我來說,不過是馱着一個老者翻一面矮牆和走一段距離,太簡單了,我都沒有概念,”她說着瞥了宗仁一眼, “要不我背着你走一段試試?”
宗仁面色驀地渡上一層紅暈,他堅定的往外走了幾步路,與曲昭隔開一段距離,他到底是個男人,怎麽可以這樣,他推拒道,“我不要姐姐背我,我自己可以翻過去,一面矮牆罷了。”
結果曲昭完全不講武德,不顧宗仁意願,猛地背起宗仁,勁腿蹬在陳舊的牆面上,就要帶着他翻過去,“哎呀,你在別扭什麽?”
宗仁冷靜的神情出現了裂縫,他是真的着急了,壓低聲音反抗道,“姐姐,你快放我下來,這樣成何體統。”
曲昭嗤笑,不聽宗仁的,單手撐起,淩厲的身影攜帶着一個白衣翩翩的宗仁霎時間竄高,而後穩穩落地,趁着士官和士兵們都沒有反應過來,她背着宗仁在呼呼的寒風裏跑了一小圈,“舒服嗎?”
宗仁睫毛顫了顫,耳後已經紅的要滴血,他咻得把腦袋埋進曲昭的肩窩裏面,白皙的手指都要揪成小線團了。
“不會被看到的。”曲昭哈哈大笑,她不費吹灰之力,宛若馱着一團棉花,迅速的帶着宗仁跑回院牆後面,彎腰把宗仁放下,一點沒有欺負宗仁的自覺,還振振有詞道,“我得背一段距離掂量掂量,感受感受,才知道李軍的體格能背着一個老者走多遠。”
曲昭說完,在西南方向的不遠處瞥見了一只肌肉隆起的野山豬,長長的白牙和兇悍的延伸襯托的它威風凜凜,就是拱果樹的姿勢有些憨,果樹給它頂的搖晃了兩下,可憐的飄落幾面葉子。
曲昭忽然就覺得自己像極了那只野山豬,而她剛剛的所作所為,就是豬八戒背媳婦。
周圍一片沉默,宗仁顯然也注意到了那一只野山豬。
曲昭不服氣,冷笑着想:豬八戒說什麽天蓬元帥。
野山豬是豬八戒,她可是天蓬元帥。
是天蓬元帥背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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