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酒桶02 03 你打我吧,只要你打不……

曲昭疑惑, “你可是大理寺卿,能随便休息出去玩嗎?若是你沒有假期, 我卻帶你去玩,京城的百姓非得一人一口唾沫淹死我,說我帶壞了你。”

宗仁搖頭道,“大理寺卿也是人,從三品的官員每年有十日假期。我在大理寺呆了兩年,兢兢業業,一日假都沒有請過,近日倍感疲憊, 也應該休息了。大理寺有一套有序的運作制度,我會把相關重要的事項交待給阿肆打理,阿肆處理不了的可以壓在案幾上一日, 若是真有火燒眉毛的緊急情況, 阿肆回派人找我。”

宗仁說完, 低頭飲了一口茶, 今日他沖的是西域來的雪茶,可不想分給關言, 結果這小子沾了曲昭的光, 居然理直氣壯的喝掉一杯,宗仁心裏計較, 面上委屈道,“姐姐,你不想帶我去獵場我也不勉強, 就讓我繼續枯燥忙碌的在大理寺工作,做一根蠟燭,為百姓燃燒我的生命, 直到油盡燈枯好了,我沒有關系的,你去玩吧,我才不會失望呢。”

宗仁又開始裝了,他看上去我見猶憐,右眼尾下一顆淚痣悲悲戚戚。

曲昭心裏暗罵一句髒話:“......”難道我還能不帶宗仁出去玩嗎?他明明知道我對他幾乎是有求必應的。

不過曲昭非要挫挫宗仁的銳氣,免得他以為什麽事情都可以用裝可憐博同情來解決。

曲昭瞥了宗仁一眼,徐徐道,“既然你以工作為重,那我就不勉強了,百姓比我更需要你,下午我帶狼崽和關言去獵場玩,我們晚上會在獵場的蒙古包裏過夜,清出一片地,架起柴堆生火,煮野菜湯,烤狩獵打到的獵物,再吃些酒,多美好啊。”

曲昭頓了頓,遺憾的拍了拍宗仁的肩膀,“只可惜如此滋味你卻無福消受了,不過沒關系,我會替你把你那一份玩回來,你我之間,我玩即是你玩,都是一樣的;而你為民謀福祉,我也與有榮焉。

我們現在就要走咯,你就留在大理寺也好,畢竟你身嬌體弱的,免得吹風着涼得不償失。”

宗仁聽着曲昭一番棄他于不顧的話,眼神逐漸暗淡,他抿了抿嘴,低頭給自己斟茶,抓住杯沿的指節捏得都有些白,緩緩地舒了口氣,再擡眸已經是判若無異,他若無其事道,“那姐姐出去好好玩,你高興我就高興。”

曲昭:“......”

明明只是逗弄宗仁,曲昭忽然就良心不安,他到底是什麽時候變得這般克制隐忍,換做是小時候撇開他去玩,宗仁早就一哭二鬧三上吊,不給顏色自己開染坊,各種找借口,明裏暗裏動作裏神色裏表達自己的不滿了好嗎?

曲昭一巴掌糊在宗仁腦袋上,“姐姐跟你開玩笑的,起來走了,一起去獵場玩怎麽能少了你。”

宗仁聽後,慢吞吞起身,認真的捋平錦衣廣袖的幾縷褶皺,他的臉有點紅,矜持道,“既然姐姐誠意邀請,那我自是不勝榮幸。”

宗仁一邊往清風殿外踱步,一邊說道,“只是我是一個生活考究的書生,請你給我一刻鐘的時間,我去我在大理寺的偏房,背些兩日游玩所需要準備的物什。”

三大五粗的曲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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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宗仁還是不緊不慢的,一副斯文有禮的模樣,而後緞靴越走越快,在曲昭看不見的長廊拐角口,宗仁嘴角高高揚起,終于忍不住笑出一口瑩白的牙齒。

偏房對面的紅欄杆上伫着一只圓滾滾的胖麻雀,見到宗仁也不怕,朝他吱吱叫喚兩聲。宗仁見四下無人,借廣袖遮掩着臉龐,吱吱的回應了胖麻雀兩聲,“昭昭要帶我去獵場狩獵啦,不過你放心,我不抓胖麻雀,君子遠庖廚,我就負責吃烤好的肉就行。”

胖麻雀:“......”

莫約一刻鐘後,宗仁提了一只木竹籃,守時的出現在清風殿門外。

曲昭順手接過木竹籃,去後院馬棚挪車馬,路上,她掂了掂頗具分量的木竹籃,随口問宗仁,“這木竹籃可真是結實,你塞的滿滿當當都沒有被撐破,只是兩日的出游,你是準備把家搬到獵場嗎?”

宗仁搖了搖頭,剛要同曲昭介紹自己準備的東西,唇畔就觸到一個幹燥的掌心。

糟糕,曲昭問完就後悔了,眼疾手快在宗仁開口講解前捂住了他的嘴巴,“算了,你別講,反正都是對我來說毫無用處的東西,聽你講完我該就地冬眠了。”

宗仁睫毛顫了顫,抓下曲昭蓋在他下半臉的手,委委屈屈,“哦......”

曲昭:“......”聽聽,堂堂八尺男兒怎麽那麽能撒嬌,怎麽能發出這樣的可憐兮兮的聲音,右眼尾下怎麽生了一顆撥撩人心的淚痣!

曲昭頓時就煩躁道,“真是拿你沒辦法,我給你一盞茶時間,你快點講,講不完我就不聽了!”

宗仁得逞後,揭開木竹籃的簍蓋,裏面有幾個塗蠟木板隔開的空間,他逐個同曲昭講解起來,“這是我珍藏的黑茶,好茶配好具,所以還配有上好的茶具若幹,我準備夜裏烤火時分給大家品嘗,當然了,我是相當大方不拘小節的君子,所以勉強也會分給關言一杯;還有潔淨柔軟的錦緞,我皮膚嬌貴,一向用的都是江南夏采桑蠶絲織成的床具;最後還把你送我的兔子帶上了。”

宗仁說話間,手指撥了撥最後一個小隔間裏睡的四仰八叉的兔子,這只兔子昨夜因為不願意淨身對抗宗仁而精疲力竭,如今一身蓬松白茸,趴在墊在底部的潔淨帕巾上,眼睛縫兒都找不到,幾乎與雪白的帕巾融為一體,“找找,叫媽媽。”

趴在帕巾上的兔子極力躲避宗仁的指腹無果,毛茸茸晃動幾下,爪子扒住木竹籃的邊沿,翹着兔耳朵探出半顆腦袋,黑亮的眼睛懵懂的在半空望了一圈究竟是誰在打擾它睡覺,最後找到宗仁,不由分說張開兔口咬了下去。

宗仁迅速收回挑逗兔子的手,只是他皮膚嬌嫩,白皙的指節難免落了兩道紅痕,他終歸是個講道理的書生,便同兔子道,“找找,和長輩打招呼是禮節,你不可以對養育你、給你淨身、給你墊窩、給你喂菜葉、勤勤懇懇的老父親動粗口,你可是只雄兔子,要知道君兔動口不動手。”

相較之下,曲昭瞥了眼宗仁指節上大大小小的抓痕和咬痕,就知道這只兔子作惡多端,她懶得講道理,一把揪住兔子,軟軟一團剛好可以握住,她捏了幾下,睥睨地看着這只尚未被養肥的幹柴兔子,“向宗仁道歉,不然你就是滾水燙完兔毛裏面只有一副骨架,我都不介意把你骨頭縫裏的兔肉挑出來,撒點孜然塞牙縫。”

兔子:“......”

欺軟怕硬的兔子頓時被拿捏住了命門,四足垂垂根本不敢動,一雙烏亮的兔眼哀求的看向宗仁求救。

宗仁适時從曲昭手裏接過兔子,他垂眸瞥了慫成一坨糯米團的豬找找,低聲道,“現在你知道爸爸的好了吧,落到你媽媽手上,兔屁股上的毛都能給你打掉。”

宗仁把兔子放回木竹籃裏,“你做的這些糟心事,也就是爸爸才不跟你計較,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昨天在我的衣櫃裏偷偷出恭了。”

一席話,慈父宗仁的形象躍然紙上。

曲昭挑眉道,“你好大的膽子,當着我面說我壞話?”

宗仁否認道,“不是的,姐姐,我一直覺得慈父嚴母是最好的家庭分工。”

曲昭:“......”誰要當你家裏的嚴母,她是行如風疾如林,孤身闖蕩江湖的俠客。

孤身!

曲昭耐心用盡,擡手一指車馬簾布裏,狼崽和關言已經在裏面呆了有一會兒,“我數三下,你要是慢一步坐進車馬裏,我就撇下你帶着他倆去獵場玩。”

話音未落,曲昭甚至還沒開始數數,車馬簾布撩動,宗仁已經宛如一陣疾風坐進了車馬,裏面傳出悶悶的一聲,“你就知道欺負我。”

曲昭對宗仁的控訴未執一詞,而後一路駕着車駛離大理寺,車轱辘扭動,曲昭揮着馬鞭拍在駿馬屁股上,冬日的風呼嘯着刮過她的面龐,她勾了勾嘴角,心想着,她欺負宗仁,宗仁給她欺負,那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就是這麽個規矩,她來制定,宗仁只有遵守的份。

莫約半個時辰後,原本奔騰在廣袤無垠的原野上的車馬駿馬堅硬的鐵蹄經過一方立起寫着“松林獵場”的石碑,駛進一個木欄圍起之地,外面有壯漢巡邏,遠看松林密立,一座座排列整齊的蒙古包紮根在松林邊的砂石地面上,長長的馬棚裏是各家養在松林獵場的馬匹,還有一些規劃好的野炊生火坑位,想要什麽都是應有盡有。

曲昭收緊馬缰繩,将馬車停在一方木屋前,喊了句,“姐姐,我帶朋友過來玩,你方便給我們開兩個蒙古包嗎?”

不稍多時,木屋的門簾被一直染着朱紅的纖蔥細手撩開,裏面走出一個眉眼疏離的高挑美人,沈心怡吩咐小厮給曲昭清理出兩個蒙古包,而後她身為長姐詢問曲昭道,“咱爹不是給你在大理寺找了份差事嗎,你白天就翹班跑來獵場玩了?”

曲昭擺手,随口胡謅是她十一二歲就精通的項目,“我不僅翹班了,還帶着大理寺卿一起翹班了,他沒見過世面,央求我帶他來松林獵場見世面,我耳根子軟,索性就大發慈悲帶他過來玩了。狼崽和關言也來了。”

沈心怡聞言,視線淡淡一掃曲昭身後那輛車馬,一個錦衣玉袍的矜貴男人撩開簾布踏下車馬,他容顏奪目,五官相較小時候更加舒展,宛如一顆東海出塵的明珠,個頭也抽了條,背脊挺直如遠處的松樹,她向宗仁詢問道,“這是宗仁吧,倒是出落成大人模樣了。真是你求着曲昭帶你出來玩的?我記得你小時候沒少給曲昭背鍋,你在我面前不用怕曲昭,只需要告知我實情即可,我家裏自會收拾她。”

宗仁走到曲昭身旁停步,尚未有動作,只感覺後腰攀上一只手極其迅速的擰了他後腰一把,宗仁頓時睫毛顫動面色扭曲,但他仍然維持着體面,雙手作揖,與沈心怡問好,而後還從袖袋裏掏出一個雕花木盒,遞給沈心怡,“我知道心怡姐姐手底經營的産業繁複,見多識廣,見面禮若是尋常珠寶玉石,便顯得我缺了心意,這是百濮的血燕絲,美容養顏,沁脾潤肺,您可以帶回去嘗嘗。

至于來松林獵場的确是我的提議,我自幼體弱,甚少接觸這些出游活動,這幾年身體恢複了一些,便想着出來見見世面。”

一番話乍看之下合情合理。只是沈心怡縱橫商場,她能有什麽不懂,她可是精明至極的女人。

沈心怡接過雕花木盒,意有所指道,“行,懂了。昭昭什麽時候是個聽人話的主兒了,所以你是挨了欺負還偏袒她。昭昭臨時起意來獵場,你卻備了一份花心思的禮物給我,禮數備至,我猜你是想追求曲昭,所以想要給她的家人留下好印象,是嗎?”

宗仁:“......”

曲昭:“......”

曲昭頓時用眼神警告宗仁,她擡起作惡的手已經熟門熟路的摸到了宗仁的後腰位置,使力一擰。

不料宗仁根本不聽話,他挺直腰身,并未屈服于曲昭的暴力對待,“我覺得如果就此隐瞞,未免太沒有擔當。一切正如心怡姐姐所想。”

沈心怡了然,她見小厮已經備好蒙古包回來,便道,“我知道了,你們去玩吧。我還忙着要對賬簿,你們就一會兒有什麽開銷記我賬上就行。”

沈心怡轉身回木屋時,渾然不知道自己留下了怎樣的腥風血雨。

天上的鳥兒在飛,地上的風兒在跑,卑微的宗仁從木屋門口挨打到蒙古包。

宗仁捂住腦袋,小心翼翼的同曲昭商量道,“姐姐,對不起,我真的沒有辦法對此隐瞞,試問一個男人連喜歡一個女人都要遮遮掩掩,她的家人怎麽會放心把她交到這個男人手裏。”

宗仁頓了頓,破釜沉舟道,“你打我吧,只要你打不死我,我爬起來就繼續喜歡你。就是你可不可以不要打我的臉,我這輩子最大的倚仗就是我這樣臉了,要是揍壞了,你肯定不理我了。”

“好不好嘛?”宗仁姿态親昵地俯身搭在曲昭肩膀上,幾乎撒嬌般的央求道,說話間溫熱的氣息拂過曲昭的耳畔,所過之處隐秘的泛起疙瘩,宗仁又輕輕的用腦袋蹭了蹭曲昭,全然沒有剛剛那個寧折不彎,不畏懼曲昭強權的姿态。

曲昭愣住一瞬,鼻尖拂過冷風的凜冽和宗仁衣袍系挂的香囊味道,她的心不受控制的狂跳,她默了一會兒,放下原本揚起準備拍宗仁腦袋的手,她的手指屈了屈,掌心微微滲出岑汗,一向吃軟不吃硬的曲昭被宗仁拿捏住了命門,根本下不去手,甚至連生氣都不好意思生氣,這樣顯得她一點兒大俠風範都沒有,多小氣吶,不過是大俠的一個追求者罷了,大俠本來就應該被人追求的!

忽然,曲昭瞥到狼崽和關言宛如兩根沒有感情的木頭杵在不遠處默默的看着她和宗仁,她立馬推開宗仁,繼續往前走,撩開其中一個蒙古包準備帶狼崽進去,“我和狼崽住這個,你和關言住另一個。”

宗仁睫毛顫了顫,看着曲昭牽住狼崽的手,再嫌棄的看了眼關言,默默的想要跟着曲昭走進她的那個蒙古包,被擋在門外。

曲昭指指右手邊的蒙古包,“你聽話一點,去住等會兒我就帶你一起騎馬狩獵,不要欺負關言,如果關言跑來跟我告狀的話,我就揍你。”

宗仁:“......”

宗仁鼻尖哼出一聲,失望的提着木竹籃和關言鑽進了同一個蒙古包,選好床榻,自行開始鋪蓋自己帶來的桑蠶絲床具,又換了一身便于騎射的黑色束衣,把豬找找塞進前襟裏,準備離開時見關言一人垂頭坐在床榻上不動,他原本裝作沒有瞧見,在撩開簾布準備離開時,最終是停下腳步回頭同關言說道,“你還是出來吧,裏面又暗又冷,不利于散心,有光的地方呆着,心情會好一些。”

關言愣了愣,點了點頭,“我等會兒就出去,謝謝。”

宗仁鼻尖哼出一聲,算是回應關言,而後摸了摸豬找找探出束衣前襟的兔子腦袋,“我們去找媽媽咯。”

曲昭在馬棚裏選馬,給狼崽選了一匹黑黝健壯的駿馬,把馬缰繩交到狼崽手裏,“我看你這段時間憋屈壞了。去吧,騎馬去看看我周朝土地上的松林,原野,山巒,不比胡地的差。”

而後,曲昭給自己和關言都牽了一匹白身良駒,這種馬性情比較溫順,比較好馴服。

若是給關言這種騎術一般的人選白身良駒,那是合适的;可是宗仁不理解曲昭為何要給自己選一匹白身良駒,她熱愛縱馬奔騰的滋味,選擇馬匹時總是最大膽冒險的。

宗仁在關言翻身上馬離開後,詢問曲昭緣由。

曲昭把手裏的弓弦箭袋遞給宗仁一個,下一瞬,黑色緞靴利落的踩進馬蹬,曲昭坐在白身良駒上,居高臨下的俯視宗仁,“因為你不會騎馬,我要遷就你啊。你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和我共騎一匹馬;一個是你看馬棚最角落那匹幼年的小棗馬,你若瞧得上眼,就騎一騎那匹小棗馬,我帶着你兜圈,不會讓你受傷的。”

宗仁轉身去馬棚裏挑了另一匹白身良駒,掌心攥住馬缰繩,沒有拖沓,也翻身坐到了馬鞍上,“姐姐,你少瞧不起我,你去塞北以後,我學了騎馬。”

曲昭來了興趣,她挑眉道,“呦,你想讓我瞧得起你,就和我比比騎馬,你若騎得比我快,我就尊稱你為一聲‘哥哥’。”

話音剛落,曲昭已經揮鞭,宛如一陣疾風駛向遠處的松林。

而後一路,宗仁雖然沒有追趕上曲昭,卻沒有被她所騎的白身良駒甩掉,如此騎術,盡管不比沙場将軍,但是甩過京城一幫纨绔子弟一截卻也綽綽有餘。

駛進松林後,曲昭收了收缰繩,降低了騎速,到處找尋起獵物來,她手裏的弓箭咻得射出去,彈無虛發,射中一只山雞,和一只野狗,全部命中要害,一擊致命。

曲昭翻身下馬,撿拾起自己的戰利品,綁在馬鞍上,而後得意地瞥了宗仁一眼,握拳咳嗽兩聲,意思明顯,這是想要被吹捧了。

宗仁顯然非常上道,立馬拍了拍自己的手掌,滿腹經綸的書生講出來的誇贊八百字不帶重樣,上下左右東西南北,連曲昭呼吸都能閉眼誇,令曲昭頗為受用。

而後,曲昭認為“釣魚”的成就感沒有“授人以漁”的成就感高,開始幫宗仁尋覓起獵物來,她騎着馬溜了一圈,終于找到一只尚未冬眠的小青蛇,她趕忙指了指獵物,小聲道,“宗仁,這只小青蛇走路慢吞吞的,你快上啊。”

小青蛇絲毫不懼怕宗仁,挑釁似的扭動蛇身,甚至吐着鮮紅的蛇信子耀武揚威!

反倒是宗仁睫毛顫了顫,并未拉動弓弦,他與小青蛇對視一番後,轉而看向曲昭,“不了吧。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我掐指一算,今日不宜見血光之災。”

曲昭:“......”

曲昭覺得是小青蛇震懾力太足了,又在一棵松樹地下抓住了在草地上抱着松果的松鼠,“宗仁,這只松鼠你敢上嗎?”

宗仁認真思索了一會兒表示,“姐姐,不是我不願意,是豬找找如果看見我圖害生靈,會被吓到的,兔子收到驚吓容易得急病的。”

曲昭忍着沒有開口罵人:“......”

過一會兒,宗仁不知是想到什麽,原本不想狩獵的他突然積極起來,“姐姐,如果我打不到獵物,而關言卻能打得到獵物,你會嘲笑我嗎?”

曲昭想都沒想就答道,“不會的,因為關言也就能打打家禽,對我來說你們兩個水平都挺差的,沒有什麽差別。”

宗仁撇撇嘴,騎馬逛了一圈,又溜到曲昭身旁問她,“姐姐,我打不到獵物,你姐姐會不會覺得我配不上你?”

曲昭勉強回應道,“不會的,我姐姐甚至因為自己省錢了而感到暗喜。

你能打走的每一只獵物,都是她花錢買來圈養的。

京城很多世家子弟都是草包,連只奔跑的兔子都打不中,打了一日空手而歸不利于刺激獵場的消費和後續獵場的擴張我姐姐圈養了一批沒有逃跑能力的家禽,你只要稍微會射箭就能打得中。

你和關言就屬于我姐養家禽送到你眼前給你打的這個水平,知道吧。

這回情況特殊,我們狩獵的開銷是記在我姐帳上的,你打中越多,她越不高興,越會在心裏記你一筆,日後伺機報複你都有可能。”

宗仁:“......”

哦,沈心怡真是經商奇才,比詹子骞有之過而無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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