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21)

,他知道了我們之間的事,起碼知道我對你有所企圖。”

戴納擡眼看他,“就因為這個?”

“是的,這是個很棘手的麻煩,因為他打算利用這點要求我和他有點什麽。當然我是不會同意的。”克勞斯攤手,“但這個人必須解決掉,他會是我們的一大威脅。”

“那你打算怎麽做?”

“利用他對我的企圖,把他調到裝甲旅來,我知道不久的将來肯定會有一場大戰,坦克部隊會打頭陣,就像碾殺波蘭皇家騎兵那樣。在戰場上讓一個人無聲無息的消失,真是太容易了。”

克勞斯說的風輕雲淡,戴納卻聽的怵目驚心。

這個戰事他是知道的,發生在閃擊波蘭的半個月之後,德國黨衛軍上校沃爾特·澤格率領的由1500輛坦克組成的德國先鋒裝甲師部隊已駐紮在華沙遠郊。

波蘭第18騎兵團在掩護“但澤走廊”波軍總退卻的過程中,向古德裏安率領的德國第19裝甲軍的第2和第20摩托化師結合部發起一次攻擊,其中兩個執行迂回任務的波軍騎兵中隊正好碰上一個就地休息的德軍步兵營,波蘭人出其不意地發起沖鋒,将猝不及防的德國步兵擊潰。

在追逐過程中,裝甲部隊聞訊趕到,“象”式炮彈傾瀉到波蘭人的隊伍中,不少波蘭騎兵被炸得人仰馬翻,血肉橫飛。

沃爾特·澤格駕駛坦克沖在最前面,肆意轉動操縱杆對波蘭騎兵進行蛇形碾壓,那些擋在他前面的騎兵們紛紛葬身在坦克履帶下,連人帶馬被碾成肉泥。

其他坦克手也都熱衷于這種游戲,紛紛停止機槍掃射,轉入這種瘋狂的行動中來。

波蘭平原的曠野上,骠悍的波蘭騎兵面對更加強硬的坦克軍團顯得束手無策,他們疾馳的馬蹄印很快便被這群鐵狼縱橫交錯的履轍吞沒。

15000名波蘭皇家騎兵從人間蒸發了。唯一證明他們存在過的就是那原野上被深深碾入泥土中的肉末。

可以說這是現代戰争史上黑暗的一頁。

“你也贊同這種野蠻行徑?”戴納覺得汗毛直豎,冷汗直流,這不是人幹的,即使是畜牲也幹不出這樣殘酷的事。

克勞斯輕嘆一聲,握住他的手,“戰場上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你應該做好這個覺悟。不過不用擔心,你現在暫時還沒有機會接觸這些,可能是上帝保佑,選在這個時候讓你進入軍官學校進修,那裏可以說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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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納不贊同,“如果戰場上人手不夠的話……”

“那也不會讓你去的,在畢業之後,我會把你調回參謀部留在身邊,做我的助手或者是副官,這樣我去哪兒你就得跟到哪兒,即使死也會死在一起。”克勞斯的語氣還是淡淡的,可說出的話卻一點也不溫馨。

而戴納在乎的并不是這個,他想到的是四年後的北非戰場,到那時候他們是不是就可以一起去突尼斯了?

76

短暫的假期很快就過去了,克勞斯打算把戴納送回學校,卻遭到他的拒絕。蠢貓斜着眼睛,如是說,“怎麽?還想再會一會那位風姿綽約的英俊教官?”

豹子先生甩甩尾巴,無語的眯到一邊舔爪子去了。

漢斯摟着他脖子非要親親,戴納沒辦法,只好在他臉蛋上左右使勁來了那麽兩下,親得“叭唧”響,姐妹花流着口水伸出小手,一邊一個拽着他袖子,眨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

“小心肝,我會想你們的!”這兩天的相處,讓他深深喜歡上乖巧聽話的漢娜和雷娜,沒事的時候總會抱着她們在院子裏閑逛。

當然,如此喜愛姐妹花的原因裏也不排除她們和克勞斯很像。

海森堡強烈拒絕了他媽媽再次要送他的建議,因為這讓他感到很沒面子,這麽大的人了,還像沒斷奶的小奶娃,實在很招人嘲笑。

所以兩個年輕人再次獨自登上了開往德雷斯特的火車,這一次他們就有經驗多了。

“你在想什麽?”海森堡吃着巧克力,他發現戴納從一上車就開始發呆,“如果是怕到學校被克伯曼報複,就沒什麽可擔心的,離走之前我爸爸說了,要是那小子再欺負我,就發電報給他,他會收拾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的。”說完,還揮了揮自己的拳頭。

戴納捏起他掉在衣服上的食物碎屑,扔到袋子裏,“我并不是在擔心這個,只是在想一些其他的事情。海森堡,你畢業之後會去做什麽工作?或者說父親幫你安排了什麽好差事?”

海森堡搖搖頭,“不知道,我還沒打算那麽遠的事,不過我個人的意思是想去戰場磨練,這樣可以建軍功,前途無量。”

戴納奪下他手裏的巧克力,和垃圾一起扔在袋子裏,“是的,先生。我認為你很适合做炊事兵,起碼你不會餓死。”

“讨厭!”有備而來的官少爺從另一個口袋裏摸出一包餅幹,在戴納目瞪口呆的表情下咬得喀嚓喀嚓響。

開學之後,又是高密度的訓練,不過另戴納想不通的是,克伯曼真的把注意力都轉移到克勞斯的身上了?

“我對他是一見鐘情。”克伯曼是這樣對戴納說的,并且當時的表情還是那種很欠扁的挑釁,“離他遠點吧,不然對你沒什麽好處。”

氣急反笑的戴納在原地轉了兩圈,做了好幾次深呼吸,才克制住自己要揍死他的沖動。

媽的,這小子實在是太賤了!

“快點,快點,跟上!穿過前面的小樹林,還有一公裏的平地,快點!加速!你們這群笨蛋!”克伯曼在山坡上大喊着,說實話,他的專業技能素質的确過硬,不然不會年紀輕輕的就當上了主管教官。

今天剛轉過來一批新學員,是其他國家送來的交換生,一共15人。訓練結束後,克伯曼帶着霍克斯去迎接這些遠道而來的學生。

新學員們站在等待點名,他們都是本國部隊中的精英或者是前途無量的可塑之才。

克伯曼隊伍面前走過,點點頭,果然都很不錯。但在經過一個小個子學員面前時,他猛地停下腳步,轉過身皺眉問道,“對不起,請問你是誰?”

小個子學員用生硬的德語笑呵呵的回答,“我是松井乃木,來自大阪的。”說着,翻開随身攜帶的德語書,找了找,然後指着霍克斯對伯克曼說,“這是您可愛的妻子嗎?”

“……”伯克曼無語的看着他,喊道,“霍克斯!”

“是的,長官!”

“這小日本是從哪兒來的?”伯克曼将他拉到三步開外,問道。霍克斯在名單找了一圈,“對不起長官,我這上面沒有叫小日本的人。”

“我是說這個從日本來的小子是幹什麽的!”伯克曼非常的火大。

“哦哦,他是日本的巡警,所以作為交流生被送來的。”

原來如此。伯克曼看了眼那個小個子男人,撇嘴,“我們這兒不教怎麽做壽司和生魚片,把他送去別的學校去。”

“呃,好的。”說完,霍克斯就把日本男人拽出列隊。

伯克曼在後面笑着說道,“絕對沒有冒犯的意思。”等人離開之後立刻變臉,冷哼一聲,繼續自己的工作。

戴納和克勞斯通了五分鐘的電話,時間非常短,但這已經讓兩個人很滿足了。如果不是因為路程太遠,愛貓心切的豹子先生說不定會把辦公室搬到學校旁邊,嚴厲打擊那些妄圖染指自家愛貓的混蛋。

不過,他好像忘記了他自己本身有時候更容易招惹一些極品爛桃花,就像現在這個。

哈夫登中尉在幫克勞斯整理淩亂的辦公桌,為了男孩,連工作都落下了。可自己沒有插嘴的份,他實在不想和克勞斯再産生什麽矛盾了。

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把正胡思亂想的哈夫登吓了一跳,放下手裏的文件,接起電話,“你好,這裏是施陶芬貝格辦公室,請問您找誰?”

電話那頭是個年輕低沉的男聲,聽起來很精神,“啊,你好,請問施陶芬貝格少校在嗎?”

哈夫登禮貌道,“對不起,少校去開會了,可能還要再等一會,您是有重要事情嗎?如果不是的話,我可以代為轉告,我是他的助理。”

男生沉吟片刻,最後遺憾的說道,“不用麻煩了,等他回來之後請告訴他伯克曼教官有找,謝謝。”

“不客氣。”哈夫登放下電話,覺得這個名字非常耳熟,好像在哪裏聽過。

克勞斯回到辦公室之後,就被告知有人找。看來這個小子還沒有死心啊,他坐在皮椅上快速轉動着鋼筆,看來得趕快想個法子解決掉才行。

戴納和海森堡在餐廳裏吃完午餐正準備離開,卻被忽然坐在對面的人給攔住了。“嘿夥計們,我有話要對你們說。”

伯克曼端着餐盤,一點都不顧別人的感受,自顧自地說,“非常感謝海森堡同學告訴了施陶芬貝格先生的電話。”然後對着一臉菜色的海森堡笑道,“有時間我會請你喝啤酒,正宗的黑啤,你絕對會喜歡。”

“對不起先生,我們好像不熟。”海森堡看了看手裏的餐盤,很想就這樣把它蓋在他的臉上。

戴納驚訝的問道,“你怎麽會告訴他?”

海森堡後悔的連腸子都青了,“我很抱歉這麽做,戴納。但是我的确是無心的。他竟然在晚上讓我繞着教學樓跑一百圈!呃……所以……很抱歉。”

“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不知道?”

“就是前天晚上,那時候你已經睡着了。”海森堡高大的個子瞬間縮小了很多,在朋友面前他覺得很擡不起頭來,因為戴納曾經再三叮囑他不要把克勞斯的信息透露出去。

“呼……”戴納翻了個白眼,無話可說。

克伯曼站起身,“好了朋友們,請祝我一切順利,謝謝。”說完,就揮揮衣袖潇灑離開。

戴納和海森堡瞪着他的背影,恨不能再次用目光戳死他。

晚上,瑞迪正在上廁所,拿着本書看的入神。霍克斯和克門文穿着睡袍,跟流氓似的氣勢洶洶地走進男廁所裏,敲了敲隔間的門,喊道,“臭小子,我們知道你躲在裏面。”

瑞迪心中一驚,數也看不下去了,緊張的說,“呃,我正忙着呢。”

霍克斯對着門板惡狠狠的說道,“你告訴我們的地址是錯的!”

瑞迪拿着書坐在馬桶上,眼睛左右亂瞄,“我說的是實話。”

克門文接着說道,“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耍我們的話,我就對你不客氣!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瑞迪小心翼翼的問道,“怎麽樣?”

“怎麽樣?你會看到的,我會讓威廉森吃點苦頭!”霍克斯放下這句狠話之後便和克門文離開了,瑞迪确定外面沒有了人,才打開隔間的門,快速閃出來。

第二天一大早,這兩個神通廣大的家夥不知在哪裏找來了一個妓,女,并且将她安然無恙的帶進學校裏。

因為現在早課時間,所以校園裏沒什麽人。

“嘿,你們知道規矩嗎?”身穿紅色連衣裙的女人被他們拉着一路小跑,來到學員校舍的一個偏門樓梯前,“我可從來沒有白幹過,到這兒來,我,我可是冒了風險的。”

霍克斯将她推上樓梯,“我知道,你快閉上嘴!”然後,向旁邊張望了一圈,“你快點吧。”

“你明白了?”紅衣女人回頭看他們。

“對對。”

“那我什麽時候能拿到錢呢?”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我會按照你的規矩辦的。”霍克斯答道,克門文警惕着看着周圍。

“哦,好的。”

訓練館內,克伯曼在看他們進行攀爬聯系,忽然發現他的助手們不見了,就問身邊的一個學員,“有看到霍克斯和克門文嗎?”

“沒有,長官。”

克伯曼點點頭,看了看手表,還有二十分鐘他就要給那些交流生做演講。那兩根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到現在還沒有露面,真是廢物。

瑞迪跑回宿舍裏拿東西,在開櫥門的時候就聽到背後有個嬌滴滴的聲音和他打招呼,“嗨!”

“嗨。”他頭也不回的問道,突然一個激靈,猛地回頭看去,驚恐的發現一個身穿紅色連衣裙的女人正盤着腿坐在他的床上,舔了舔手裏的香煙,“有火嗎?”

瑞迪愣愣的看着這個憑空出現的女人,眨眨眼,“呃……對不起,我不抽煙,不過我有個朋友他抽煙,我去叫他。”說完,就“嗖”的一下竄出房間,來到隔壁房門口,對正在整理箱子的戴納急聲說道,“威廉森,緊急情況!”

正巧,兩位衛生部的老師來校舍檢查衛生,他們帶着嶄新潔白的手套,順着樓梯扶手摸上來,然後看看手套上有沒有灰塵。

戴納被拉到那個女人面前,驚訝道,“哇哦,我的上帝呀!”

老師們用手裏的權杖抖落着窗簾,沒有灰塵落下才滿意離開。戴納看了看向這邊走來仔細檢查每個房間的老師,想着如果再不把這個女人弄走,就來不及了。

走過去将女人從床上拉起來,然後趁她還沒尖叫出來的時候立刻捂住她的嘴,對瑞迪小聲說,“你去拖住那兩個老家夥,我把她帶出去。”

“好的。”瑞迪趕緊點頭。

校舍偏門的鐵門被踹開,戴納捂着劇烈掙紮的女人的嘴将她拖了出來,輕聲連連說道,“你想要什麽?求求你,別出聲!別出聲!跟我下去,別緊張!”說着,打算松開捂住她嘴的手,沒想到女人馬上放聲大叫,吓得他又連忙捂住,“我只是,我只是想換個地方,沒別的意思。”

女人不掙紮了,掰開他的手,“你早說不就得了!”

就在他們要穿過樹林時,克伯曼帶着交換生走了過來,邊走邊說着,“我希望我們的學校可以給你們留下非常美好的印象,我可以帶你們去看許多有趣的地方。”

戴納拉着女人連忙躲在大叔後面,等他們離開之後,才帶着女人繼續躲藏。兩人來到禮堂裏,這裏應該是最安全的地方了,因為一般時候,這裏是不會有人來的。

打開演講桌下面的小門,裏面是非常狹小的空間,“這兒。”他将女人塞進去,“你先在裏面呆一會。”

“什麽?你想讓我們在這兒做,愛嗎?”女人不可思議的問道。

戴納看了看門口,低聲說道,“聽着,我不是真正的顧客,真正地顧客是在這兒講話的人,記住了嗎?”

女人無奈的點點頭,“好吧。”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克伯曼和交流生走到了禮堂門口,“同學們,請跟我來。我又很多精美的禮物要先給你們。”

沒辦法,戴納只好和女人一起鑽進了演講桌下面的小空間裏。

“大家請随便坐,我希望這裏的空間是綽綽有餘的。”伯克曼拿着資料夾,走上演講臺,看着下面坐好的學員,點頭笑道,“謝謝各位,”

其他的工作人員也各就各位,準備開始下面的展示介紹。

77

透過木板上镂空的花紋空隙可以看到,偌大的禮堂裏,前排座位上稀稀拉拉的坐了一些膚色各異年輕人,想必就是那些交流生。

而伯克曼也正好站在了演講桌前面。

女人拉開一條小縫,看到自己的客人是這樣一位英俊潇灑的軍官,心裏很滿意。拿出手絹擦擦手,然後擡手向上……

伯克曼将帽子放在桌面上,面帶得體的笑容說道,“首先我想說非常抱歉,我希望同學們在這裏也可以看到同樣有趣的景象,這些照片都是在我們美麗校園裏拍攝的。”

講桌上擺放着話筒,而就在他要介紹校園美景的時候,一道刺耳的聲音響起,打斷了他的講話,呈呆滞狀站在那裏,動彈不得。

呃,好像是拉鏈被拉開的聲音。

話筒的擴音效果可不是擺設,臺下的學員們清楚的聽見了這詭異的聲音,紛紛擡頭看向他,眼神裏都是好奇。

克伯曼咽了咽口水,尴尬地笑了笑,“請把窗簾拉上。”

工作人員将兩邊深色窗簾拉得嚴嚴實實,屋子裏的光線瞬間暗了下來,一縷白色的燈光打在照片牆上,上面都是放大的照片,這樣會看的更清楚點。

“這,這第一幅照片……”克伯曼的聲音明顯顫抖起來,雖然使臉上的表情盡量保持正常,但也能看得出來他在克制着什麽,“說的是非常有趣的景象……我們的主樓,坐落在美麗的花叢中……”

戴納聽着伯克曼變了調的聲音,看看外面的學員,又看了看身邊正忙乎的女人,心裏暗想,這回算是完了。

“你們……還可以看到另一幅照片……”燈光打在了旁邊的照片上,克伯曼翻了個白眼,“我的天吶,這簡直不可思議。”女人的手法很老道,她很清楚怎麽樣能讓男人快速的得到快感。

“我希望大家能夠原諒我,我的講話是不是可以中斷一下?”馬上就要出來了,克伯曼臉上的笑容猙獰而又扭曲,很快釋放的快感讓他長舒一口氣,繼續保持着天衣無縫的禮貌微笑。

有的學員們已經在下面開始竊竊私語。

刺耳的拉鏈聲再次響起,依然通過話筒穿了出去。

“請把窗簾拉開。”禮堂裏又恢複了明亮,克伯曼沒有再表現出任何不自然的神色。本來安排好的講座看來是進行不下去了。他吧唧吧唧嘴,拿起帽子和文件夾,“我希望大家都和我一樣,能得到美的享受,現,現在我要去午飯了,并且還需要抽着一顆煙。”說着,就要走下講臺。

交流生也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陸陸續續的離開了。

伯克曼往前走了兩步,停下來,然後又慢慢走了回來。戴納聽着外面的腳步,想着他們應該都走了,邊推開小門,從裏面伸出頭來,一扭頭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直勾勾盯着他的伯克曼。

兩人大眼瞪小眼,一時相對無言。

戴納幹笑着對他點點頭,“講的不錯!”随即又鑽進了小空間裏……

伯克曼雖然對他很有想法,但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麽主動,竟然在衆目睽睽之下對自己做這種事,臉上淡定的表情再也裝不下去,終于徹底黑了。

霍克斯和克門文得知自己沒有整到戴納,反而把教官給整了,不可思議的相視一眼,知道事情鬧大了。所以兩人商量好,如果有人問起就把槍口一致對準戴納,反正自己是打死都不能承認。

那打不死就承認嗎?

呃,這就要看他們的心底素質了。

無辜受到連累的克伯曼教官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表示非常憤怒,靜下心把事情仔細想過之後确定,戴納絕不會突然對自己有了什麽好感,那肯定就是要在交流生面前讓自己出醜!

這件事絕不能就這麽算了,不然他這張臉要往哪兒放!

深夜,他把戴納單獨喊了出來,就在校舍旁邊的大樹下,想問出個究竟。“威廉森,你最好說實話,白天為什麽要那麽做?你不是很讨厭我嗎?”

克伯曼的手杖時刻不離左右,頂端那顆閃閃發亮的金屬珠子正敲在戴納的肩膀上,而且力度好像還不小。

“教官,關于那件事我可以解釋的,其實那并不是我的錯,一切的始作俑者是霍克斯和克門文兩個人,我也是受害者!”戴納的表情非常誠懇,他說的也是實話,“我只是為了不想惹麻煩,所以才會把那個女人藏在演講桌下面的,說知道這麽湊巧,您就在那時候去了呢……好吧,這的确也有我的責任,但是!那個女人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我可以發誓。”

“這麽說來,這都是他們的過錯?”克伯曼站在他身邊,手杖抵住他的額頭。

“是的,長官。”

“但你也有責任。”

戴納轉頭看他,“您确定這樣想?”

克伯曼用手杖将他的腦袋頂回去,“當然、”

“呃,好吧先生,其實……這……”

“聽着,威廉森,如果不想受到懲罰,你還是有機會的。”克伯曼笑得奸詐。

“什麽機會?”戴納狐疑的斜視他。

克伯曼卻不再說話,只是這樣笑着看他,讓此時神經嫉妒敏感的蠢貓汗毛直豎。突然一個不好的念頭闖進腦子裏,莫非他想那樣?

“不不不!先生!我對您沒感覺的,您還是死了那條心吧!”

原以為他會生氣,沒想到卻只是微微一笑,神色暧昧道,“你想錯了,寶貝,我要的已經不再是你了,而是……”說着,挑挑眉,“你明白的,好好考慮一下,是要接受懲罰還是用他作為交換,你自己看着辦。”

然後,優雅的坐在臺階上,“我就在這裏等着你的答複,當然你只有三分鐘的考慮時間。開始吧。”

這可真是一個艱難而又無賴的選擇,戴納咬牙切齒的瞪着他,“為什麽你不去處罰你的助手們?難道你想護短?”

“是又怎麽樣?”克伯曼拿出白色手帕擦擦皮鞋上的灰塵,“現在我只想聽到你的肯定答複,別讓我失望,親愛的。”

戴納試圖做最後掙紮,“我和施陶芬貝格少校并不是很熟,所以說這個答複對我來說有點難度……”

“得了吧,如果只是普通朋友,他會幹這麽遠的路來接你?對你的态度都是小心翼翼呵護備至,你可以騙得過海森堡那個蠢貨,可騙不了我。”克伯曼一針見血的戳破他的謊言,“雖然我不知道你對他有沒有意思,但我可以确定他絕對對你動了心思,或許你是知道的?”

“長官,請注意你的言辭。”戴納臉色冷了下來,“這種事可不能随便拿來說笑的,搞不好會給我們甚至還有你,都帶來不小的麻煩。”

伯克曼也收起輕松的表情,換上一貫的嘲諷,“這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只需要回到我‘可以’或者‘不可以’就行了。”

戴納扭過頭去,“你別癡心妄想了。”

別說他和克勞斯是情人,即使是沒什麽關系的陌生人,也不能做出這種敗壞道德的決定。男人的身體和心現在只能屬于他,別人休想染指。只要稍微想一想克勞斯和克伯曼在床上翻滾的場景,他就想把這個無恥到家的賤貨撕成碎片。

原本還想要克勞斯手下留情,饒了他一條命,看來還是自己太天真了。克伯曼絕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主兒,如果到了必要時刻,他肯定會毫不留情的除掉自己。

所以說,在這個混亂動蕩的年代,沒有強烈的自我保護意識那真是險象環生,說不定哪天就會被身邊的人幹掉。

是時候和克勞斯商量處理掉這個麻煩了。

被拒絕的教官先生心情自然不會好到哪裏去,他在腦子快速想着整治戴納的辦法,對了,還有那兩個總是給譚惹麻煩你的助手。

克勞斯對這件事暫時不知道,他現在正和霍普納将軍讨論這一月來戰場上發生的事。這些局勢看起來好像對德國非常有利。

九月四號,日本政府聲明不參與歐洲戰争。五號,美國聲明在戰争中保持中立。在八號到二十八號這二十天裏,波蘭人進行了華沙保衛戰。

“蘇聯紅軍在上個月十七號,越過蘇波國界,進駐西烏克蘭和白俄羅斯。”霍普納将軍看着前線發來的電報,表情凝重,“他們很快就會有所動作,或許就在下個月了。”

艾裏希·霍普納将軍在去年的時候出任圖林根軍區司令,今年任第十六坦克軍軍長,克勞斯現在就在他麾下工作。他是德軍裝甲兵中一位出色的将領,剛剛從波蘭返回柏林。

“現在戰争才剛剛開始,什麽都不能過早下結論,我們能做的只有拼搏和等待。”克勞斯對這件事持觀望态度,“很快就會有結果的,将軍。”

片刻,他從霍普納将軍的辦公室出來,坐在沙發上等待的哈夫登少尉連忙站起身,接過他的手提包,快步走出指揮部。

“你有沒有想過去軍隊中歷練?”克勞斯走在前面,“這對你有好處。”

哈夫登很吃驚,“怎麽突然問這個?”

“沒什麽,只是想起來随便問問而已,不用放在心上,”克勞斯笑着拍拍他肩膀,然後兩人鑽進車裏,汽車便向莊園方向駛去。

78

雖然克勞斯說的輕松,但哈夫登還是感到了不安,難道他是想借着這個機會把自己推出去嗎?還是說他們之間真的已經沒有了以前的那種默契和理解?

心裏惶惶不安的少尉又開始胡思亂想,這半年來,一直都在小心隐藏着自己的心事,就連最簡單最平常的肢體動作都盡量避免,就怕男人會對他産生更深的嫌隙。雖然這種嫌隙已經存在了。

而克勞斯的想法就簡單很多,他只是試探一下哈夫登的口風,畢竟兩年後把戴納塞進指揮部很簡單,但讓他留在身邊還是有些困難,第一個障礙就是自己的這個朋友。從剛才他的反應來看,好像并沒有這方面的想法。

不過沒關系,反正時間還長着呢,慢慢來吧,總會找到空缺的,如果到時候還是沒有空缺,那就創造條件擠出空缺也得把愛貓帶回來。

哈夫登的心思,也算是知道的七七八八了,但克勞斯并不打算捅破,這樣對兩人都沒什麽好處。

“你是怎麽認識伯克曼教官的?”哈夫登忽然出聲問道。

“嗯?哦,是在上個周末去接戴納的時候偶然遇到的。”克勞斯被問得一愣,“怎麽?你認識他?”

“這倒沒有,只是在學校的時候聽說過這個名字而已,據說是個很開放的人呢。”說着,他好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着男人,“你和他還是保持一定距離比較好,免得被他纏上。”

克勞斯聽出他的意思了,“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麽?不然怎麽會對他這麽熟悉?”

哈夫登輕咳一聲,有些尴尬的把頭扭向一邊,“其實也沒什麽的,只是在畢業的時候向我示過好,但我并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所以也就忘了這個人了。沒想到他竟然又和你有聯系,所以……”

“我怎麽不知道?”

“那時候你已經畢業了,所以不知道也很正常,我想沒有哪個男人會把這種事到處宣揚的,我也是今天才想起來的。”哈夫登說完,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沉默的抓着腿上的公文包,低頭注視着自己的皮鞋。

好吧,克勞斯也覺得現在問這個問題有點蠢,看了眼他俊秀的側臉,想着其實他被男人告白也是有可能的,畢竟他又長的不差。

只是剛回到莊園,客廳的電話就響了,克勞斯拿起電話,“你好。”

是戴納。

聽着愛貓委屈的聲音,帽子先生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按規定說,步兵學校是不允許學生向外面打電話,即使是家裏也不可以。但這規矩是人定的,當然想要鑽一鑽空子還是有機會滴。

通訊部的小夥子們對海森堡印象非常好,因為他總是會拿各種好吃的好喝的來犒勞他們,雖然都是些不值錢的小玩意,但為能侃能聊,外表看起來忠厚老實的海森堡增加了不少的印象分。戴納也就在後面跟着沾光了。

每次通話時間不能太長,幾分鐘而已,但對于戴納來說已經足夠了,這幾分鐘的時間足可以讓他把想說的話完整的表達出來。

“這可怎麽辦?克伯曼根本不想放過我,他現在還想方設法的整我。”戴納看了看坐在不遠處的通訊員,轉過身輕聲說道,“你快想個辦法搞定他啊,不然我就沒好日子過了。”

克勞斯沉默片刻,然後很淡定的說,“要不我就和他做一回?”

“……”戴納握着話筒,淡定什麽的都被狗給叼走了,“你要是敢和他有什麽亂七八糟的事,老子就切了你!”

這句話一吼出來,屋子裏瞬間安靜。大家齊刷刷的看向這邊,眼神裏是不可思議和……幸災樂禍?天吶,這兩種情緒好糾結!

“呵呵呵呵……”戴納幹笑看着大家,“呃,我只是在開玩笑而已,看玩笑。”然後對着電話線那邊的男人有恐吓了了幾句,迅速挂了電話。

克勞斯聽着話筒裏傳來的“嘟嘟”聲,無奈的搖搖頭。

“怎麽了?”哈夫登在一旁問道。

“沒什麽,只是有人遇到了點麻煩,看來這個月底我還是要去德累斯頓一趟。”克勞斯抱起在腿邊玩耍的小兒子,“今天就在這裏吃晚餐吧,回去也是一個人湊合。”

哈夫登猶豫了一下,點點頭,“那麻煩了。”

在十月份最後一個周末即将來到的時候,累的斯頓的北邊的貧民區發生了動亂,大批貧民拿着木棒和自制的武器對富人區進行打砸搶,許多商店都難逃洗劫。平時耀武揚威的有錢人此時也沒了氣焰,紛紛收拾好店裏之前的東西躲回家中,剩下的就由他們去了。

警察局接到命令,立刻出動大批人手去鎮壓,但效果并不怎麽理想,因為他們不能向暴民開槍。沒辦法,警察局長只好向步兵學校和另一所軍事學校發出請求,希望他們可以派些年輕有為的士兵來協助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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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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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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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