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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的當然是戴納,只是他懷裏為什麽還抱着個小孩子?

“他是誰?”瑪莉亞走過去,将孩子接過來,是個男孩。

戴納脫掉外套,“在回來的路上,一個女人拜托給我的,這個孩子生病了,可他媽媽是猶太人,不能帶他出現在柏林,沒辦法,只好攔住我并請求救這孩子一命。”

“所以一時心軟就答應了?你瘋了嗎?這可是猶太人孩子!”瑪莉亞把音調到最低,“如果被黨衛軍搜查出來,那我們就完了!”

戴納抱過孩子,那毛巾擦掉他臉上的髒污,笑道,“瞧,這可是個金發碧眼的小可愛,如果把他和雙胞胎放在一起絕對看不來的。”

小寶寶安靜地依偎他懷裏,一雙大眼睛咕嚕嚕的轉來轉去,絲毫沒有離開母親的恐懼感,他好像特別喜歡戴納,總是擡起臉看他,細瘦的手腕搭在他胳膊上,楚楚可憐的。

戴納非常喜歡孩子,對軟乎乎的小娃娃歷來沒有什麽抵抗力,他抱着孩子一邊往浴室走去,一邊哄道:“寶貝,我們先洗白白,然後再吃點藥怎麽樣?真是乖孩子……”

瑪莉亞無奈的聳聳肩,便去給孩子拿藥了。

下水管道那種地方空氣不流通,環境髒亂,怎麽能住人呢。況且還是不滿一歲的小嬰兒,吃過藥後,孩子的小臉雖然還有點紅,但額頭不是很燙了,估計每天再去醫院開兩副藥吃下,應該就沒什麽問題了。

已經三歲的姐妹花對這個“外來戶”很好奇,圍在床邊看熟睡的小寶寶,不一會就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口齒不清地嚷嚷,“媽媽你看,他還有手呢!”

“嗯嗯,他還有屁股呢!”

瑪莉亞被她們天真的言語給逗笑了,拉着她們遠離小床,輕聲道,“小點聲,弟弟在睡覺呢,你們這樣大喊大叫的會把他吵醒!”

姐妹花動作一致地同時捂住自己的嘴巴,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尼娜難産生下這對雙胞胎女兒,還沒來得及看她們一眼就撒手人寰,之後,瑪莉亞主動要求照顧年幼喪母的孩子們,日久天長不免生出母女情分來,姐妹花從小就把她當作是媽媽,很是依賴。克勞斯好幾次都打算把這個錯誤糾正過來,但未果。這也算是對她浪費掉的青春的一種補償吧。

戴納來到床邊,看着孩子洗幹淨後很清秀的小臉,輸了一口氣,“總算是沒事了,這孩子也是命大,燒了快一個星期了,竟然沒有引發各種炎症,真不容易。”

“那你今天晚上就把孩子還給他母親吧,不然人家也該到着急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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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該這樣做。”戴納突然有些舍不得,畢竟只有短短三天,就有深厚感情了?搖搖頭,把那詭異的想法甩出腦袋,對瑪莉亞說,“把漢娜的厚外套給我一個,天氣慢慢變冷,孩子回到他母親身邊,肯定還會再生病的。”

瑪莉亞拿他沒辦法,只好将漢娜的一件小外套裹在孩子身上。

“很好,那我們就出門了。”

依然是晚上,戴納抱着孩子匆匆趕到他和女人相遇的那條街上,只是剛走進過去,就看到前面亂哄哄的,有叫罵聲和哭喊聲,還有求救聲,

就在巷子的另一頭,停着一輛大貨車,車廂門上那黑色的骷髅頭在昏暗的路燈下顯得尤為猙獰,

四周住戶的窗戶都關得緊緊的,對面外的事漠不關心,只是逮捕一些流竄的猶太人,沒什麽好看的。

戴納連忙躲開,就看到巷子裏的地面被挖出一道長長的溝,從裏面斷斷續續地出來不少人,他一眼就看見了那個猶太女人,而她同時也看到了他,驚恐地睜大眼睛,然後在黨衛隊看不見的角度沖他擺手,讓他趕緊走。

所有被逮捕的猶太人都被趕上貨車,天亮後被送進集中營。

小寶寶好像也感應到母親會有危險,雖然眼睛被帽檐擋出,但還是努力地往那邊看,扁扁嘴,就想哭出來。戴納知道女人無法逃脫了,咬咬牙,又看了她一眼,抱着孩子轉身就跑。

幸好他的小公寓離這裏并不算很遠,很快就到了家,只是還沒等他喘口氣把事情說清楚,就被突如其來的砸門聲吓了一跳。

“開門開門,我們是黨衛隊的,要進行檢查!快開門!”

瑪莉亞把孩子抱進卧室和姐妹花放在一起,戴納在她耳邊嘀咕了兩句,然後兩人一起點點頭。

“來了!”戴納以最快的速度換上睡衣,跑去開門。看到外面兇神惡煞,荷槍實彈的黨衛隊員,愣了愣,“請問你們有什麽事嗎?”

一個小隊長模樣的男人說,“我們剛剛在這附近發現了潛藏的猶太人,不過據周圍人說好像還有個小孩子被送了出來,,所以要挨家挨戶的

搜查一遍,看誰那麽大膽敢私藏那個小雜種。!”

雜種你妹啊!戴納心裏罵道。

這邊剛要回答,那邊衆人就聽到屋裏傳來一陣稀裏嘩啦和一個女人的罵聲,戴納翻了個白眼,掏掏耳朵,轉頭對屋裏吼道,“你這個瘋女人能不能安靜點?沒看到有客人來了嗎?”然後對面面相觑的黨衛軍們攤手,“真是不好意思,這你們見笑了,請進。”

四五人陸續進入小公寓,不過剛站定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一個個都傻愣愣的站在門口,有點……有點不好意?

一位身材火辣但只穿着真絲吊帶睡裙的金發美人站在房間中央,纖細的小蠻腰配上那迷人的事業線簡直閃瞎了一溜男人的狗眼!只不過,這個漂亮小妞好像脾氣不太好……

“我警告你威廉森,別以為你把你那些狐朋狗友找來,我就會相信你!”瑪莉亞指着目瞪口呆地男人們,雙手叉腰,母老虎架勢十足,“你敢在外面再沾花惹草,找那些不幹不淨的女人,看我怎麽收拾你!”

戴納反唇相譏,“難道你還要我離婚?”

“離婚?別開玩笑了!我是不會跟你離婚的,那樣豈不是讓你稱心如意了?”瑪莉亞不知從哪裏摸出一把水果刀,也不顧外人在場,獰笑着比劃着,“老娘就讓你下輩子都生不出兒子!”

唔!太狠了!黨衛軍們靠在門邊不敢上前,艱難的咽了咽口,有些發顫。他們覺得自己已經夠狠了,沒想到和瘋狂的女人相比,自己連盤下酒菜都不如!

“好吧,你閉嘴吧女人!等到客人們走了之後,小心我揍你!”戴納恐吓她,對一臉尴尬的黨衛軍們招招手,“來來來,不用理會她,就當母狗在叫,你們快點搜查吧,結束了我好睡覺。”

“你說誰是母狗?!”瑪莉亞蹦過來,一把掐住他脖子,“你這個蠢豬!”

小隊長擦擦冷汗,看着打成一團的兩人,幹笑,“好,好吧,我們只是看一看就走。”說完,就招呼手下,動作麻利點。

這時,卧室裏突然傳出小孩子的哭聲,好家夥,還一聲比一聲高,聽起來不止一個孩子。戴納和,瑪莉亞也不打了,急忙跑進卧室,而小隊長立刻起了疑心,也跟了進去。

不大的卧室裏有一張大床,床上放着三個孩子,兩個坐着一個躺着,都咧着嘴在那兒放聲大哭,尤其是姐妹花,哭得可賣力了。

瑪莉亞連忙把她們摟進懷裏,軟聲安慰着,戴納則是抱起小寶貝輕輕搖哄,嘴裏還不時抱怨,“都是你!沒事找事,把孩子們都吓哭了!”

“你放屁!”

“真粗俗!當初我怎麽就娶了你這個女人呢?!”

說不到三句,又開始吵起來了。

小隊長在一旁仔細看了看孩子們的膚色和樣貌,并沒有發現什麽不妥,偷偷松了口氣,召集其他人逃也似的離開了。

戴納放下孩子,趕緊走過去把門鎖上,有貼在門板上聽了聽,确定他們走了之後才對緊張的瑪莉亞點點頭,“去樓上了,看樣子我們是躲過去了。”然後返回卧室,對還在哭的孩子們一擺手,“停!”

剛才還嚎啕大哭的三個小屁孩立刻閉嘴,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無辜地看他。

戴納瞅了瞅嘴角,“很好。”

瑪莉亞傷感得看着那個小嬰兒,“他媽媽被抓走,活下來的機率就很小很小。”

戴納靠在窗戶邊,許久才說道,“希望他的運氣不要到此結束。”

幾天後,戴納将這個孩子的情況告訴了克勞斯,對方在電話那端沉默了一會,最後很遺憾的告訴他,“施陶芬貝格的姓氏是不能給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孩子。”

他對于這個回答倒是很平靜的接受了,但下面的一句話差點讓克勞斯暴走,“既然是這樣,那就沒辦法了,只好讓這個孩子随我的姓,就算是我和瑪莉亞的孩子吧。”

“……”電話那頭又陷入了沉默,然後……“你敢!”

……

因為清楚的頭腦、寬闊的思路和傑出的組織才能,克勞斯為反對派注入了新的生命和決心。在反對派的絕大多數軍人中間,他很快就在取得了左右一切的地位。

他曾經認為貝克上将在聲望上是這些軍人的領袖,對這位前任參謀總長表示很大尊敬。但剛經過一次癌症大手術的貝克,已經失去往日的精神,顯得疲憊并且有點沮喪。在政治上,老将軍完全受戈德勒的影響,沒有什麽頭腦。

“在實行計劃時,利用貝克将軍在軍界的很高聲望是有好處,甚至是必要的。但在提供和指揮所需要的部隊方面,必須找服現役的青年軍官來幫忙。”瑪莉亞去上課了,戴納正好休息,所以看護三個小屁孩的重任自然而然落在他肩上,克勞斯忙裏偷閑的溜過來,很範兒坐

在沙發上,當起了甩手大爺。

戴納給孩子們一人塞了一瓣桔子,然後掰着手指數道,“埃裏希·菲爾吉佩爾将軍是最高統帥部的通訊處處長,到時候狼穴對外的所有電話線都是他掌控着。是個非常重要并不可缺少的角色;柏林衛戍司令保羅·馮·哈斯将軍,他可以為接管柏林提供部隊;軍械署長弗裏茨·林德曼将軍,他們都是行動中的中堅力量。幸好你在第一時間就把赫爾道夫局長拉了過來,這樣柏林市的警察可全都聽你調遣了。”

克勞斯活動着手指,“你怎麽了解的這麽清楚?”

“哼哼。”某人很得意,“你以為我只會看孩子嗎?”

100

“難道你還會生孩子?”克勞斯唇角一勾,壞笑着看他。那只黑色眼罩對他英俊的面容沒有任何影響,反而還為他增添了一份野性和不擠,雖然他性格還是那麽一板一眼。

戴納剛想罵回去就被被他的笑容晃得一愣。自從受傷之後,他忙着鍛煉身體或者就是和反對派聯系,整天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在自己記憶裏他有多沒這樣笑過了?

可能是他的目光太過熱切,克勞斯不笑了,慢慢靠近他,就在要吻住那飽滿唇瓣的時候,戴納忽然開口,“如果我們能有孩子,那長得肯定像波斯貓。”

克勞斯一愣神,嘴唇就貼上兩片軟軟的東西,定睛看到蠢貓笑彎的眉眼,像新月一樣漂亮。

漢娜和雷娜坐在地毯上玩玩具,看到爸爸和叔叔又黏在一起,齊齊嘆了口氣,然後為嬰兒車裏小寶寶捂住他純潔的大眼睛,心裏撇嘴,為老不尊的兩只!

戴納氣喘籲籲的推開他,啞聲道,“記着,行動開始時一定要把弗洛姆關起來,她和你們不是一條心。”

“我知道,他就是個只知道升官發財的豬,”克勞斯順着他下巴吻上脖頸,“我不會對他手下留情的。那些老家夥們還妄圖把希特勒交給軍事法庭,讓他受到公正的制裁,簡直就是老糊塗了。”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希特勒死了,效忠他的黨衛軍和納粹份子就會擁護戈林上臺,到時候德國國內很有可能會爆發內戰,另外,蘇聯和盟軍勢如破竹的進攻,也會讓你們陷入兩難境地。”戴納解開領口的扣子,露出性感的鎖骨,仰起頭享受着他的親吻。

克勞斯停下動作,看起來也是憂心忡忡,“我們要想辦法盡量避免這種情況發生。”

戴納咬住嘴唇,捧起他的臉,凝視着他的眼睛,低聲道,“無論怎樣,請相信我一直會在你身邊的。”

……

反對派的計劃進行的很不順利,秘密警察在暗中對他們進行越來越密切的監視,希姆萊曾警告已經下臺的卡納裏斯,他知道得很清楚,有些将軍和他們的文職朋友們正在謀圖一些不怎麽好的事情,貝克将軍,霍普納将軍,維茨勒本元帥因為被盯得太緊,見面的次數越來越少。

在1943年年底,反對派對關于除掉希特勒之後安排計劃已經做好了檔。但這時,他們還沒有争取到一個現役的陸軍元帥,雖然曾經對現在正在指揮西線所有部隊的馮。倫斯德元帥進行游

說,但這位元帥拒絕違背當初的效忠誓言,或者說,這只是他借口。而克魯格元帥的态度忽冷忽熱,完全不能算數。

克勞斯想到了他的前任上司,隆美爾元帥,不過自從北非戰線失守後,他就被調去了西線戰場擔任B集團軍的司令。1944年1月。克勞斯利用去法國的機會。和他一棟別墅裏進行了單獨見面。

在此之前,反對派的一位成員已經事先通過隆美爾夫人交給他一本備忘錄。上面寫着一些關于小部分計劃和成員們聯名要求停止迫害猶太人和基督教會的內容。

這本備忘錄顯然對隆美爾産生了很大的影響。

克勞斯開門見山,“您是唯一能夠使德國避免發生內戰的人,所以我希望您能用您的名聲贊助這個計劃。”

隆美爾遲疑了,克勞斯并沒有再說什麽,只是安靜的等他作出決定。在來之前,戴納很肯定地對他說。龍梅爾會同意的。

相當長的時間過後,隆美爾最終作了決定,“我想挽救的國是我的責任。”

回到柏林,克勞斯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戴納,本以為他會很高興,沒想到卻看到他難過的眼神,只聽他喃喃自語道,“一切就快要結束了。”

去年克勞斯重傷住院,夏天還沒過完就要求返回部隊,他堅強的意志精神連希特勒都贊不絕口,在4月11日和20日、5月8日,帝國統帥部接連向他發出三道獎章,其中金質戰傷獎章和金質帝國十字勳章,都是納粹德軍的最高榮譽。

而那枚金質十字勳章就在戴納的手裏,克勞斯對這些榮譽非常蔑視,對它們的去留也不是很關心

撫摸着勳章中間那黑色的“萬”字标致,又拿出自己貼身收藏的勳章君,除了前者顏色上新一些,握在手裏感覺質地更加冰冷之外,沒什麽區別。

“勳章君,有些事是你該幫我的時候了。”

4月1號,克勞斯乘汽去了阿爾卑斯山脈的貝希斯特加登山莊,在那裏,希特勒親自為他授予上校軍銜。

6月份的一天,克勞斯正在辦公室和部下商讨事情。戴納站在一旁無聊的聽着,正張嘴打哈欠的時候,奧爾布裏希特将軍突然走了進來,手裏拿着一張紙,看了看其他人,沒說話,

戴納的哈欠被硬生生得憋了回去,很有眼色的帶着一群人離開了,但在他轉身關門時聽到了一句話。是奧爾布裏希特說的,“恭喜

你升職了。這是剛剛下發來的檔……”

他正琢磨這句話,等到回神時卻赫然發現,在辦公室外面的走廊上站着了一個熟人。

這份檔是剛剛從狼穴指揮部發來的,內容是任命施陶芬貝格上校為本土守備軍參謀長。

克勞斯并沒有接過檔,他認為是奧爾布裏希特在開玩笑。

“我是認真的,上校,你可以自己看看。”将軍把那張薄薄的紙放在他面前,克勞斯依然沒看,攤手道,“我不會接受升職的。”

“你必須接受!”

“為什麽?”

“因為你現在是我的參謀長,我有權命令你接受升職。”奧爾布裏希特身體前傾,直視他,“這是可以近距離接近希特勒的好機會,我們非常需要這樣的機會,你明白嗎?”

克勞斯沉吟片刻,翻開檔看了看,拿起筆在上面簽了字。

奧爾布裏希特松了口氣,接着說,“我為你調來一名副官,這位人選是衆望所歸的。”說着,就要招呼人進來。

克勞斯連忙制止他,“可是将軍,我現在的副官做得很不錯,為什麽要換人?”

“我只是希望你可以有一個幫手,當然,你完全可以有兩個副官,這就要看你怎麽安排了。”奧爾布裏希特笑着說道,然後打開門對外面喊了一句,“進來。”

很快,就有一個身材修長的年輕人提着公文包走進來,克勞斯驚訝地睜大眼看着他,奧爾布裏希特滿意地點點頭,“我先走了。”說完就轉身離開,剩下辦公室裏的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好半天,克勞斯才繞過桌子走到那人面前,“哈夫登?你怎麽又回來了?”

站得筆直的哈夫登中尉微微一笑,“我從來都是說到做到。”

克勞斯一愣,不明白他的意思。而哈夫登卻沒再說什麽,雖然心裏有那麽一點點的失落,但他知道,這個男人從來只會把那人的一詞一句銘記在心。

自從哈夫登進入辦公室後,戴納就頻頻擡頭看牆上的挂鐘,心裏一分一分的數着,打定主意絕對不能把他們兩個人單獨放在一個房間裏超過十分鐘。

就在他要撸胳膊挽袖子打算往裏沖的時候,辦公室的門從裏面打開了,哈夫登款款而出,對着明顯動作僵硬不該如何是好的蠢貓伸出右手,“我們終于有機會可以共事了,請多指教。”

笑容完美,語氣溫和,金發男子相貌堂堂,很招人眼球。

戴納覺得牙根癢癢,挑着嘴角伸出手和他握了握,随即迅速抽回,然後飛快閃過他擋在辦公室門口前的身體,只聽“咣”的一聲,門被關得震天響。

哈夫登盯着門板發了一會呆,無奈地搖搖頭,走到另一張辦公桌前,從包裏拿出自己的東西,井井有條的擺在桌子上,簡潔有序。

克勞斯呆臉看着面前整個人都黑化了的戴納,吞吞口水,“寶貝,這不關我的事……”

“閉嘴!”戴納很有氣勢的打斷他,蹬蹬瞪走到他跟前,指着他挺立的鼻梁,惡狠狠。“說!這段時間我不在家,你是不是和他又死灰複燃了?怪不得!以前只要我離開超過三天,你肯定就會連蒙帶騙的把我騙回去,但這次呢?這都快一年了,你竟然就這麽把我放在外面不聞不問,空閑時候才到我那兒坐一坐,并且不到半個小時就又滾蛋了,原來是外面有人勾着你呢!”

克勞斯無語扶額,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向愛貓解釋了,但現在的情況還必須要他說清楚,不然更大的災難還在後頭呢。

他讓戴納去把門鎖上,然後再把人抱住,仔細解釋道,“我讓你搬出去獨住,其實完全是為了你的安全着想,也是讓你盡早和我撇清關系,起碼這給了外人一個假象。另外還有瑪利亞作掩護,孩子們也會更安全一些。”

戴納低頭捏他的手指,“這我知道……”

“寶貝,現在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和孩子們,所以為了将來你們能安然生活下去,我只能選擇暫時遠離你們。”克勞斯吻了吻他的額頭,“我一直不想讓你難過的,但好像我做的每一件事都讓你很傷心,我不知道這到底是因為什麽,也不想知道。只希望你能等我完成計劃,到時候我們再把這些分離期的空白填補上,”

“你是想讓我和孩子們一起離開柏林?”戴納吃驚。

“是的,你從一開始就反對我們的計劃,沒必要牽扯進來。”克勞斯平淡的回答,那樣子好像只是在和朋友讨論今天天氣如何一般,很淡定。

“可是哈夫登中尉為什麽能陪在你身邊還和你一起共事?”蠢貓很不服氣,他認為自己和哈夫登查不到哪裏去。“別把我當成應該受到保護的女人或者兒童,我可是男人!男人中的男人!”

克勞斯心說你不拿鏡子照一照,那小胳膊小腿兒的能幹得了什麽?另外腦子

又笨,有的事在某些方面就是轉不過筋來,就這樣的人,跟着一起去不是幫忙而是去添亂。

可能是他臉上鄙視的表情太生動,戴納一看就看出他的心思,別提那個恨吶!伸手一把掐住他腮幫子,扯啊扯,咬牙切齒的,“你再敢腹诽我一句壞話試試看!爆你菊花!”

101

“………”克勞斯抓住那只作亂的鹹豬爪,湊到嘴邊親了一口,“我不舍得讓你冒險,哈夫登在策劃行動時幾乎都在場,并且非常支持我,如果我有什麽不方便做的事,他完全可以替我完成,所以才會把他留在身邊,不是因為那種事情,而是為了我們共同的信念和堅持。”

戴納垂着睫毛,不看他。

“不要總是對他心存芥蒂,其實哈夫登是個很不錯的人,如果你能抛開以前那些小恩怨,用心去和他交往,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能做得一手好菜。比泰勒做的還要好吃,。”克勞斯捏住他下巴,讓他擡起頭,“寶貝,請試着去接受他,我不想看到最愛的人和好朋友水火不容。”

兩個人視線交彙,但好像又沒有看進彼此的眼底,都想試圖說服對方,可他們都守着自己的心思毫不退讓。戴納搖了搖頭,“只要他還對你有心思,我就絕不會接納他,這是我的原則!”

克勞斯嘆息道,“寶貝……”

一根細長的手指抵在他嘴唇上,戴納眼神複雜的看着他,“在任何事情上我都可以退讓,但這件事,不行!你不用再說什麽,對于這個計劃我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不再考慮一下?”

“不!”

克勞斯無奈,“它很危險。”

戴納一擡下巴,“我才不怕!”

克勞斯失笑,拉下他的腦袋,對着那飽滿的額頭“吧唧”就是一下。

……

1944年6月6號,盟軍成功在諾曼底登錄,開始了對納粹德國的大反攻,德軍将們領普遍意識到敗局已定,但希特勒仍在作決一死戰的準備。克勞斯和反對派意識到,除掉希小胡子是唯一可以與盟軍進行和平談判的條件。

反對派依然在盡力說服弗洛姆,希望他可以堅定立場,站到他們這邊來,但這位本土守備軍團總司令卻是棵牆頭草,左右搖擺拿不定主意,他知道第三帝國的氣數已盡,但更怕刺殺失敗後被遭到希特勒瘋狂的報複,他要為自己留條後路。

司令辦公室的牆壁上挂着元首的半身像,弗洛姆指了指畫像,對面前的兩人說,“先生們,我們曾經都向這個人發過效忠誓言,希望你們不要忘記。同時我也不會輕易背叛自己的誓言。”

奧爾布裏希特和克勞斯走出辦公室,對他那一副醜惡嘴臉感到惡心。

戴納進入勳章君的空間,“考慮好了沒有?時間不多了。”

勳章君沉默片刻,“兩個人都要?”

“是的。這對你來說也是一種解脫。”戴納抱着胳膊靠在虛無的牆壁上,“給自己一個機會吧,你會找到更好的人,而不是把感情浪費在一根木頭身上。”

勳章君很糾結。

“聽着活計!我們既然不能改變歷史的結局,那為什麽不嘗試着去改變歷史結局之後的命運?”戴納壞心眼地慫恿着單純的某勳章,“你想想,克勞斯和你都是以叛國罪處決的,死時背負罵名的靈魂不能進入天堂這是我們都知道的事。德國人也只是在近十年才真心接受你們的所作所為不是嗎?所以,你應該為克勞斯可能會下地獄的靈魂着想,當然還有你的。”

這一派花言巧語說的頭頭是道,聽起來沒什麽道理,但仔細一想又覺得是這麽回事,勳章君被他說得很心動,戴納最後又加了一把火,“我和克勞斯的感情已經很深,如果他死了,我也沒有活下去的希望了,即使最後勉強回到二十一世紀,肯定也是一具心死情滅的行屍走肉,難道你就忍心看我過得這麽凄慘嗎?”

勳章君這次終于開口,但說的話卻讓戴納心驚膽戰起來,“不會發生你說的那種情況,我會在你離開這個時空之後,抹去你全部的記憶,就像只是做了一場不真實的夢,絕不會妨礙你的生活。”

戴納驚慌地還想再說什麽的時候就覺得身體被向前狠狠推了一把,在他意識模糊即将退出空間時,聽到勳章那暗啞的金屬嗓音緩緩說道,“對不起,朋友,我把你帶到這裏只是想改變你對他的誤解,并自私的希望你能帶給他一些意想不到的際遇,這裏的故事馬上就要結束了,而你也應該回歸屬于自己的時空,去過自己的生活……”

坐在椅子上的戴納呆呆地看着周圍熟悉的環境,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勳章君趕出來了!

這對心高氣傲的蠢貓來說簡直是莫大的羞辱!

去拿文件回來的哈夫登中尉看他正拿着鋼筆在什麽東西上戳來戳去,過去一看,發現既然是克勞斯的金質十字勳章,連忙伸手奪了過來,很生氣,“你怎麽對別人的榮譽這麽不重視?這可是克勞斯用生命換來的!”

正在氣頭上的戴納被他訓斥得火氣上湧,劈手又把勳章君奪了回來,等着一雙貓眼嚷道,“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上校先生還管不着我呢,有你什麽事?”說完一把推開他,“閃開!讨厭鬼!”然後氣呼呼地跑了出去。

哈夫登沒有防備,被他推得一個釀跄,扶住身後的桌子才穩住身形,再回頭找戴納時,卻發現他早就不見了。

……

戴納跑出陸軍統帥部,拉住一個軍官問道,“請問有沒有見到施陶芬貝格上校?”

對方搖搖頭,“沒有。”

道謝之後,戴納繼續找,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找什麽,是在找克勞斯嗎?心裏的一個聲音告訴他,不是的。

那他在找什麽?戴納站在偌大的庭院裏,周圍的人來來往往,步履匆匆,好像整個世界只有他一個人是格格不入的,看着院子四周的大樓,他覺得自己可能從來都沒有真正融入過這個時空。

金質勳章表面泛着一層冰冷的氣息,四周邊角也變得尖銳無比,輕輕握在手心裏,就能感到清晰的疼痛感。

當克勞斯找到戴納時,他正坐在庭院後面的污水排放處旁邊發呆,平時擦得锃光瓦亮的皮靴此時卻髒兮兮的,還有着一股難聞的臭味。

“你怎麽在這裏?”克勞斯走過去,握住他的手想把他拉起來,但戴納腳邊一個黃色的東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撿起來一看,嘴角立刻抽了,“親愛的,你對它做了什麽?”

戴納撩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平靜道,“我把它扔進下水道了。”

“啊?!”

“然後我又把它撈上來了。”

“……”

“這個混蛋竟然還學會潛泳了,費了我半天勁!”戴納站起來拍拍屁股上的土,然後伸了個懶腰,耷拉着眼皮往前走,“回去吧,折騰了半天,我都餓了。”

“……”克勞斯捧着自己可憐的勳章,無語的跟在他身後往統帥部大樓走去。

吃午餐的時候,戴納也是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拿着叉子戳着盤子裏的食物,都快戳碎了。在他對面看着的克勞斯也沒了食欲,用紙巾擦擦嘴,很無奈,“如果吃不下,那就不要勉強。”

戴納哼哼一聲,算是回答。過了一會突然說道,“今天我搬回去住,瑪莉亞和雙胞胎該送回斯圖加特了。”

克勞斯動作頓了頓,“好。”

第二天清早,來接她們的汽車就停在了門外,瑪莉亞提着行禮帶着孩子坐上汽車,不舍地和他們揮手告別,臨走前眼淚汪汪的說,“你們可一定要平安無事啊!”

戴納走過去親了她額頭一下,安慰道,“放心,我們會的。”

克勞斯面目表情的在一旁看着,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但目光轉到汽車裏趴着後窗玻璃往這邊看的雙胞胎時,冷淡的神色出現了裂痕。

汽車載着她們消失在公路盡頭,戴納握住身邊男人的手,緊緊地握着。

……

女武神是北歐神話中主神奧丁的丫鬟,傳說她們嗜血成性,每到夜晚來臨時都會乘風飄蕩,專門去找那些死到臨頭的人下手。

“瓦爾基裏?”貝克看着手上的行動策劃書。

“希特勒認為國內駐防軍應該有個防範那群心懷不滿的奴隸勞工和保障國內治安的計劃。”克勞斯解釋道,“而這個‘瓦爾基裏’計劃的內容就是一旦在柏林和其他大城市服勞役的千百萬外國勞工暴動時,國內駐防軍就接管這些城市的治安工作。”

“這樣暴動發生的幾率很小,簡直是不可能發生的,因為那些外國工人既沒有武器,也沒有組織。”戈德勒說道。

“但希特勒生性好疑,當前的形勢讓他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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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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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