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百依百順

聽到要被剁手,章玉珠哭了,哭嚷是冰玉與靈玉陷害她。

秦氏偏袒女兒,反咬說是冰玉靈玉偷的,嫁禍給她女兒。

旁觀的人安靜地看着母女倆哭鬧,冰玉與靈玉不愧是宮裏出來的人,平靜面對潑婦耍橫。

慕容璃免不了多看了兩眼這對姐妹花。

算不上傾國傾城,倒也是容姿極佳的美人兒。

煊王的眼光倒也尚可。

只不過這次給陸琢塞美人也許并非是陛下或煊王的主意。

怕是有人給陛下‘獻計’了。

慕容璃陷入沉思,陸琢不知她此刻的心思,将她方才所言聽進去了。

“逐風,聽到夫人說的話了麽,聽到便按吩咐辦事。”

逐風遲疑了一下,而後揚了揚手,兩名護衛上前将秦氏拉開,将章玉珠按住,将她的右手拉扯出來摁在地上。

逐風拔劍。

章玉珠的尖叫聲将慕容璃的思緒拉了回來,蹙眉問:“玉扳指藏哪兒了?”

秦氏連滾帶爬來到慕容璃跟前磕頭。

“郡主娘娘饒命,請您開恩饒過這一次,玉扳指在……”

“呦,我來的挺是時候嘛,将軍府這麽熱鬧。”

秦氏的話被一聲高昂爽朗的男聲打斷,衆人的目光循聲望去,見榮王府三公子踏着悠閑的步伐朝這邊走來。

慕容辰身後還跟着一人,當鋪的掌櫃。

“三哥,你為何會來?”

見到親人,慕容璃頓時展顏,迫不及待迎上去。

三公子對妹妹的寵溺溢于言表,“有人欺負你,為兄自然是來為你撐腰的,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敢将大哥送你的扳指拿去典當,大哥有事纏身走不開,我便來了,順道瞧一瞧陛下賜的美人兒長什麽模樣,當然,最重要的事是父王令我帶你回家。”

此言一出,在場之人神色各異,陸琢的臉色變了變,并未當場發作,慕容璃則困惑不解。

“父王他還未消氣?”

慕容辰好氣又好笑,道:“你受如此大的委屈,父王氣得食不下咽了,若不是母妃攔着,他早拎刀入宮去找陛下讨說法了。”

這還真是榮王爺能幹出的事。

慕容璃一時間竟無言以對,父母親及幾位兄長待她如寶,舍不得她受一點委屈,當初她說一定要嫁陸琢,三位兄長便不遺餘力助她達成心願,為此三位兄長皆受了罰,可他們毫無怨言,始終向着她。

今時今日依舊如此。

慕容璃鼻頭一酸,眼眶濕潤,慕容辰看在眼裏,伸手輕拍她的額頭,“傻丫頭,有為兄替你做主,什麽都不用怕。”

又安撫了慕容璃兩句,慕容辰的落在陸琢身上,略帶鄙夷。

“陸将軍這家裏都是些什麽親戚,殺人放火,入室盜竊,應有盡有。”

陸琢出自落魄的陸候府,而陸候府的人盡做些糊塗事,前不久陸候府被一把火給燒了精光,中風偏癱的陸候葬身火海,而放火之人便是陸候府的大公子陸文琀。

陸文琀是陸琢同父異母的兄長。

陸家敗落了,但陸琢青雲直上成了手握兵權的将軍。

慕容辰的嘲諷并未讓陸琢反擊,他扣緊了慕容璃的手,側目瞞着她,勾唇一笑。

“三哥所言不假,我有一堆惹是生非的親戚,糟心事太多,嫁我讓你受委屈了。”

慕容辰:“……”

這厮就跟泥捏的似的,任人挫圓捏扁,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逆來順受。

這還是陸琢嗎?

“姓陸的,你的花言巧語只能哄騙璃兒而已,你光嘴上說得好聽有何用,到頭來也只會讓璃兒受委屈,今日無論如何我是要帶璃兒回家的。”

陸琢只盯着慕容璃,不理會慕容辰的話。

沉默下來,氣氛劍拔弩張,慕容辰又要發作,慕容璃擡眸對他一笑。

“三哥,扳指找到了嗎?”

對着妹妹,慕容辰便是有再多的怒火也是發不出來的,嘆了口氣,将手中的錦盒遞給她。

慕容璃接過打開,裏面放着的果然是她的玉扳指。

掌櫃的适時将當票呈給陸琢。

“将軍,這是當票,三百兩,扳指還是郡主的。”

陸琢随意掃了一眼後便将當票給逐風,逐風一看,嘴角抽了抽。

這掌櫃的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啊,典當抵押只一百兩,贖就要三百兩。

而且這掌櫃的一看就是三公子的人,否則也不會這麽快便将夫人的玉扳指送回。

多半是三公子授意,這掌櫃的才敢如此。

逐風不敢多言,叫人速速去取銀兩來。

三公子一出現,章玉珠母女不敢撒潑了,母女倆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掌櫃的指着秦氏,将典當時的經過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今日一大早便是這位夫人來典當的扳指,她開價二百兩,最終以一百兩成交,是絕當,她沒打算再贖回。”

秦氏弱弱辯解:“不是我……我沒有偷拿郡主的首飾。”

霜兒怒了,呵斥道:“你們還要不要臉了,不是你們拿的,首飾物件長腳跑進你們兜裏的啊,打着将軍遠房親戚的旗號幹偷雞摸狗的茍且之事,将軍府的臉給你們丢盡了。”

章父将頭埋得低低的,不敢看妻女,也不敢再以長輩的身份自居去讓陸琢放人了。

慕容璃一言不發,慕容辰則對逐風挑眉,“你倒是一劍砍下去啊,幹淨利落些,莫要讓血濺出來。”

逐風看了眼自家主子,又瞧瞧主母,兩位主子皆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他只好聽三公子的吩咐行事了。

秦氏又開始哭喊了。

“不能砍,不能砍我女兒的手,孩子他爹倒是說話呀,救珠兒……”

逐風還未有動作,便聞到一股異味,按着章玉珠的兩人往地上一瞧,同時皺眉。

章玉珠竟被吓尿了。

随着逐風的劍越來越近,章玉珠雙目圓睜,掙紮了一下便吓暈過去。

逐風停下,以目光詢問三公子。

慕容辰失望搖搖頭,“這就吓暈了,真是無趣。”

兩人松手,秦氏抱着章玉珠哭哭啼啼。

“我的女兒啊,我苦命的女兒啊!”

“你醒醒,別吓為娘啊,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為娘也不活了……”

哭聲吵得人心煩,慕容璃只是皺了皺眉,陸琢便冷了臉。

“逐風,将兩人捆了,把她們的嘴堵上。”

逐風應了聲是,秦氏立即收聲不哭了。

戲唱到這兒,慕容璃便沒什麽興致了,鬧這麽一出便是要讓陸琢不痛快,到頭來隔應的人卻是她。

陸琢看似對她百依百順,心裏指不定又在盤算着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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