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妖精的第十五天 許南笙,我腿麻了,你……

在舞池中随音樂搖擺的陸妖妖當然是不會知道許南笙幾人閑聊的內容。

這一刻,她什麽也不想理會,只想讓這幾天處于緊繃工作狀态中的自己徹底放松下來。

但有些人偏不讓她如願,非得裝什麽情聖。

明明長得油滿肥腸,還要給自己立一個帥哥人設,與陸妖妖完全不認識,一上來就動手動腳,猥瑣揩油。

感覺到肩上的那只鹹豬手,陸妖妖臉上的嫌惡不加掩飾,冷着臉反手直接拍開,拉着倪欣夢就要走,可那人卻橫着一臉的肥肉,嬉皮笑臉地攔住她。

“美女,交個朋友呗。”

那吊兒郎當的語調,外加他脖子上的大金鏈子,就差将“猥瑣”二字寫在臉上了。

陸妖妖懶得理他,帶着倪欣夢就想繞開。

只可惜,男人不依不饒,“怎麽?不給面子?”

陸妖妖眸光早已涼透,只一聲冷哼,“滾開。”

男人啧了啧嘴,牛皮糖似地黏上來,“美女別這麽兇嘛。今晚能遇見就是緣分,我又沒想和你怎麽着,就是交個朋友而已。”

眼見那雙鹹豬手又要朝她襲來,陸妖妖本能反應,一個用力,猛地将那人推了出去。

男人沒想到這個看似嬌嬌柔柔的女人會有這麽大力氣,一個不備,被她推得踉跄後退數步,直直撞上身後桌子,打翻了一桌的酒水。

他狼狽爬起,身上早已濕透,前一秒還挂着讨好笑意的臉,瞬間變得猙獰。

抹了把臉,男人氣得咬牙切齒,“來這種地方,穿成這樣,你他媽還跟我裝什麽清高?”

倪欣夢當場就火了,剛準備替陸妖妖出頭,便被她扯住手腕一把攔下。

她用眼神示意她不要插手,向前一步,下意識将倪欣夢護在身後。

随後,她明媚如春光般的眼裏漸漸積蓄寒冰,說出的話似是能凍結人心,“能不清高嗎?就你……”她從眉宇到眼梢全是輕慢與不屑,“也配?”

周圍那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圍觀群衆頓時一陣哄笑,男人的面子更加挂不住,心底的憤怒上升到極點。

他疾步上前,對着陸妖妖的臉就要揮拳,女人眼神狠厲,動作迅捷,靈活反轉,只聽“咔”的一聲關節錯位,男人疼得慘叫連連。

而被這邊不小的動靜引來的許南笙幾人,撥開重重人群,站在舞池前排看到的便是陸妖妖自衛的這一幕。

許南笙從未見過這樣的陸妖妖,眼神陰鹜、暴戾,像是淬了冰,又像着了火,矛盾又極端。

他甚至能感受到她隐忍的怒氣随着她起伏的胸膛,刻意壓抑、收斂,直至化為一絲窒息般的沉悶與寂寥。

此刻,夏文淵、蘇謝、紀清禮三人早已看呆。

他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只看到那個調戲陸妖妖的男人被她狠狠怼在酒桌。淩亂的酒杯,混合的液體,伴随着男人的慘叫聲,更顯詭異。

幾秒後,或許是陸妖妖手上的力道稍微收斂了些,男人得空,嘴裏爆出的髒話更是毫無底線,“你個臭婊.子,長那麽騷,不就是讓男人看讓男人摸的嗎?老子有說錯話嗎?”

他的話音剛落,整個人便被狠狠地摁在地上。

陸妖妖脫下細高跟靴用力碾在他右手,疼得他冷汗涔涔,嘴裏的髒話也消停了不少。

他疼得沒力氣再去說話,她冷笑反問,“怎麽不罵了?繼續罵下去啊!”

陸妖妖扯唇譏諷,眼神裏的蔑視仿佛睥睨衆生的王,傲嬌得不可一世。

男人痛到極致,連連讨饒,“我……我錯了……你放過我吧。”

聽他這麽一說,陸妖妖也不願過多糾纏。

她穿好鞋,收斂所有情緒緩緩起身,從包裏抽出一張紙巾,一根根手指仔細擦拭,就好像前一秒自己碰了什麽髒東西般惡心到了極點。

做完這一切後,他不管男人的慘叫,也不理會衆人眼中那或暢快、或驚訝、或害怕、或鄙夷的複雜情緒,只牽着一旁早已吓傻的倪欣夢,背對着那油滿肥腸的男人,冷冷扔出一句,“女人的穿着與長相,從不是你們男人可以輕視、騷擾的借口。錯的不是我,而是你們心中這可笑又扭曲的價值觀。”

說完,她帶着倪欣夢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甚至,在與許南笙眼神交彙的那一刻,淡得不帶一絲情緒,就仿佛從來不曾認識他,好似慢動作回放般與他擦肩而過。

——

出了酒吧,倪欣夢終于從晃神中恢複正常,對着陸妖妖就是一連串彩虹屁,“卧槽!妖妖你可以啊!剛剛真的是又飒又A,簡直酷斃了!”

陸妖妖撇了撇嘴,沒有回話。

倪欣夢突然心生好奇,偏頭問她,“不過……我之前怎麽不知道你身手這麽好?什麽時候練的?”

聞言,陸妖妖眼神微滞,笑容裏帶着幾分自嘲,“等你被騷擾的次數多了,也會想盡辦法保護自己的。”

倪欣夢頓時啞然。

她知道陸妖妖不是那種會拿外貌說事,故意在朋友面前刷優越感的女人。

她之所以會這麽說,一定是她真的因此而受過傷。

她不知該如何安慰那個在她印象裏不論別人怎麽評價她,她都不在意,繼續做自己的樂觀女孩。

她甚至有那麽一刻感覺,自己仿佛從未真正了解過她。

在每一個她被人污蔑,卻假裝不在意的時刻;

在每一個她桃花多,被無數男人追捧,缺偏偏沒有一個是她真正所愛的時刻;

在每一個她想要通過自己努力獲得成功,卻被其他人曲解成她取得的所有學業上的成就,全是靠陸家和她出色外貌的時刻。

……

原來,那樣完美無瑕的長相帶給她便利、追捧的同時,也如同一把雙刃劍,曾深深刺傷過她的心。

想到這,倪欣夢徹底沉默了。

陸妖妖即便沒有将目光落在她臉上,都能想象得到她此刻的表情,她實在不想将自己的負能量帶給她的閨蜜,整理好情緒,她故作輕松地說,“行啦,你這是什麽表情?我又沒事。對了,我之前好像聽人說,你們家關柏言今晚十點要飛美國談個項目,你不打算去送機嗎?”

倪欣夢滿不在乎,“他愛去哪兒就去哪兒,誰稀罕管他!今晚我就要陪你一起,臭男人哪有你重要?”

陸妖妖被她給逗笑了,“得了吧,你就別在我面前裝了。他這一去沒有十天半月根本回不來,你就真的不想?”說着,将她輕輕一推,“去吧,再晚他就走了,有你後悔的。”

她依舊放心不下,蹙眉擔憂問,“……你真的不用我陪嗎?”

陸妖妖笑着點頭,語氣篤定,“不用。”

兩人說話間,天空飄起了小雨。

陸妖妖掏出包中車鑰匙,一把扔給她,“你沒喝酒,開我的車去吧,下雨天不好打車。”

“那你呢?”

她還是笑,“放心吧,待會兒我讓鐘叔來接我。快走吧,晚了就見不到你的心上人了。”

鐘叔是陸家的司機。

倪欣夢抿了抿唇,在她的催促中一步一回頭,直至最後只能看見她瘦弱無依的身子獨自立在街角,宛如江南煙雨中那纖塵不染的水墨畫,卻也更顯孤寂。

看着倪欣夢終于消失在拐角,陸妖妖長長舒了口氣。

沒過多久,雨勢漸大,行人越發稀少。

陸妖妖用包遮住頭頂,一時之間竟無處躲雨。

冬季的雨似是帶着冰,冷得能鑽進人的骨子裏。

陸妖妖不由瑟縮了下,本能地攏了攏身上的皮草外套。

借着路燈,她在包裏一陣翻找。

好不容易握住手機,準備給鐘叔打電話,讓他來接自己,但不知是太冷導致動作過急,還是雨勢太大導致手滑,她一個沒拿穩,手機伴随着“嗵”的一聲,猝不及防落入身旁水窪裏。

她眼睜睜地看着雨水沒過手機,想要補救早已來不及。

蹲下身,她抱着最後一絲僥幸,從水中撈出手機,用力甩了幾下,卻始終無法開機。

低咒一聲,她狠狠揉了把臉,打開自己的包,卻悲哀地發現自己今晚出門太急忘了帶錢包,現在是一分錢的現金也沒有。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茫然無措。

冰冷的雨水裹挾着寒風,凍得她連身到心都涼了個透。

頃刻間,今夜所有的委屈、難過、傷心、憤懑被一一放大,她終究沒忍住,情緒徹底崩了,一個人蜷縮在街頭,哭得身心交瘁。

不知這麽過了多久,雨聲依舊清晰入耳,可陸妖妖卻感覺雨水沒再落到她身上。

她疑惑地擡眸,只見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正撐着一把黑傘,為她遮住所有風雨。

視線往下,路旁停着的車前燈很亮,照得男人的臉影影綽綽,不似真人。

陸妖妖有些愣。

許南笙蹙眉看着她,眼神晦澀難辨,“你不是有車嗎?”

她讷讷地回,“借我朋友了。”

他凝視着她紅腫的眼,顯然是剛哭過,卻沒再問其他,只淡淡一聲,“上車吧。”

陸妖妖眨了眨眼,鼻尖一酸,心底有那麽一瞬像是被蜜蜂蟄過,又癢又麻,還帶着點疼。

只不過,這痛感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她不得不承認,明明只是這再普通不過的三個字,還被他用那樣淡漠的口吻說出來,可陸妖妖就是覺得,此刻,有一股暖意自四肢百骸蔓延開來。

許南笙心底本就莫名煩躁,看不慣這樣蹲在街頭獨自難過的陸妖妖。奈何她偏就一動不動,半天沒有任何反應,他的耐心也跟着耗盡,說出的話自然是難聽的,“怎麽?難道還需要我扶你嗎?”

她卻是出奇地沒有與他擡杠,只低低一句,“可能還真需要。”

許南笙,“……?”

下一秒,只見她瞪圓一雙哭紅的大眼,委屈扁嘴,模樣像極了無家可歸的貓,聲音輕軟,乍聽之下,竟有些撒嬌的意味,“許南笙,我腿麻了,你扶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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