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就讓你恨我一輩子

回去之前,薛君山從文件袋裏掏出一個絨布盒子遞給她,“一回來忙到現在都忘了給你。”

“這是?”

薛君山但笑不語,于是許冰便打開盒子。

一塊通體潤澤的和田玉手镯呈現在眼前,看起來純淨均勻,晶瑩剔透。她輕輕摸了一下,觸感細膩溫潤,飽滿光滑。這樣的成色,一看就價格不菲。

“羊脂白玉镯?”

他果然點頭,許冰卻合上了蓋子。

“不喜歡?”薛君山微挑了下眉。

許冰摩挲着盒子上面柔軟的絨布,搖了搖頭,“這麽貴重的物品誰不喜歡。不過我平時總是磕磕碰碰的,而且上班也不能戴。”

薛君山笑着摸了摸她的長發,“那就先藏着,等以後方便了再戴。”

“嗯。”許冰點頭,“沒錢的時候還可以考慮拿去典當。”應該能值不少錢吧。

薛君山伸手輕捏了下她的鼻子,“需要用錢就和我說,我還不至于淪落到讓我的女人把我送的首飾拿去賣的地步。”

他說這話的語氣頗為自負,許冰望着他淡定自持的樣子。突然想到索性趁薛君山在的時候,和薛少威把話說個清楚,也徹底斷了他的念想,畢竟總躲也不是個辦法。

回去的路上雨便漸漸停了。

下車後,許冰特地讓薛君山送她到樓下,想着如果薛少威有在,看見了應該就會明白她之前并不是搪塞他吧。

于是又在樓底耳鬓厮磨了一番,導致後面薛君山有些氣息不穩地摟住她的腰,“再這樣,就不放你回去了。”

許冰由此發現自己只管點火不管滅火的行為着實有些惡劣,而薛少威卻壓根就沒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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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前,薛君山将她臉頰旁邊的碎發撥到耳後,鏡片反射出的眸光如湖水潋滟,“什麽時候和我去見我的家人?”

“嗯?”許冰眼中掠過一絲迷茫,“會不會太快了?”

薛君山的手搭在她肩上,低笑,“我已經被催婚很久了,就是馬上結婚也沒人有意見。”

許冰想了一下,又問,“你的家族會不會很複雜?”如果人太多,她可能沒耐心應付。

薛君山大約也了解她的想法,伸手勾了勾她的鼻子,“不複雜。”停頓了一下,又道,“我是家裏的老幺,父母年近五十才生下我,現均已離世,所以伺候公婆的問題不用擔心。”

“還有呢?”許冰望着他,豪門家族總不會那麽簡單吧?

薛君山嘴角一勾,繼續道,“我上面有一個大我二十幾歲的長兄和兩個大我十幾歲的姐姐,底下有兩個侄子、兩個侄女和三個外甥,不過那些後輩可以不用管他們。”

果然是大戶人家,許冰挑眉,“年齡差這麽多。長兄如父,你哥哥嫂子對你而言就相當于父母吧?”

“算是吧。”薛君山笑道,“不過也不用怕他們,你也看到了,我平常都是一個人住,只有逢年過節才會回去,畢竟一大家子人會熱鬧些。”

說着拍了拍她的肩膀,眼尾折出細細的褶皺,“往後我們也多生幾個,也熱鬧點。”

許冰其實對生孩子這事并不熱衷,也不想多生。不過望着他期望的眼神,終究不忍打擊他的熱情,況且生孩子也不是她一個人的事,便道,“我盡力而為。”

他頓時低笑出聲,“以後我們一起努力。”

這兒童不宜的暗示是不是太明顯了?許冰抿了抿唇,回到方才的話題,“我家情況你都知道吧。”估計老歐已經和他說過了。

薛君山果然點點頭,道,“今天來的倉促沒有準備,改天找個機會上去拜訪你父親。”

許冰便應了一聲,“嗯。”

薛君山又将她攬進懷裏,語帶嘆息地對她說,“元旦一過我們就定下來吧。”

這麽快?只有兩個多月的時間了呢。許冰伸手抱住他的腰,她對婚姻本不抱期待,但如果對象是他,也許會好一些吧。

薛君山離開後,許冰在那裏站了會兒,估摸着薛少威應該是不會出現了,便轉身上樓。

只不過剛從電梯出來,許冰就發現自己錯了。

家裏的防盜門沒有關,站在門外就能聽見裏面喧鬧的聲音,圍在麻将桌旁的那四人當中,背對着門口那位一身黑色運動服的年輕男人,可不就是她避了一個星期的那位。

不知道現在走掉還來不來的及,這個念頭一閃而過,許冰暗自嘆了口氣,總要面對的,就是可惜剛才沒讓薛君山上來。

“冰冰回來啦。”還是正對着門的那位吳伯先看見她,于是另外三人便齊刷刷回過頭來,薛少威更是“霍”地一下站起身。

“哎小薛到你了。”旁邊的曾伯催促道,不過薛少威恍若未聞,目光牢牢鎖住許冰,眼中流光四溢,“你總算回來了。”

“看來這局是打不成了。”老爹搖頭笑道,“時間也不早了,明天繼續吧。”

“一局還沒打完呢,就要趕我們走呀。”

許冰走進去,聽見吳伯和曾伯兩人抱怨,曾伯還搖着薛少威的手臂讨好道,“小薛,先打完這一局再說啊。”

薛少威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愛馬仕小牛皮錢包,從裏面掏出幾張紅色鈔票“啪”一聲放在桌上,“對不起,我認輸。”

“啊,你這?”

屋子裏煙味有些重,許冰微點了下頭算是打招呼,提着手提袋徑自回房間。

剛要關上房門,身後一人已經飛快閃身進門。

許冰對于此人的行徑也有初步了解了,并不意外,只是後退了一步,望着他冷道,“有事?”

薛少威摸了摸頭,卻是顧左右而言他,“你這次出差去了好幾天。”

所以呢?許冰随手放下手提袋,雙手環胸望他。

他被她看的有些不安,腆着個笑道,“我看叔确實喜歡打麻将,就給買了麻将桌。”

所以家裏烏煙瘴氣的罪魁禍首也就是他了。他倒是懂得讨老爹的歡心,可惜她不是老爹。

見她沒反應,薛少威又上前一步,笑道,“給你打電話都不接,一個禮拜沒見了怪想你的。”

許冰在他的手碰到她的肩膀前,猛地後退了一步,“別碰我,我說了我有男朋友。”

薛少威面上一怔,反應過來狠咬了下牙,“他就能碰你?”

又靠近了幾步,許冰因着他的逼近不住後退,直到後腿碰見床沿再也無處可退,便冷凝着他道,“對,只有他可以,除了他誰都不能碰。”

這話顯然成功地激怒了薛少威,他臉上掠過一抹戾氣,伸手一把扣住她的下巴,狠道,“我說了他不能碰你。”

許冰用力撥開他捏着她下巴的手,冷漠地望着他,“你以為你是誰!”

“我是誰?”薛少威喃喃重複着這三個字,突然冷笑一聲,驀地探出手,一把扣住她的腰,将她緊緊壓向自己,恨道,“我現在就讓你知道我是誰!”

他的力氣大的驚人,許冰用力掙了兩下竟沒有掙開,盡力往後仰避開他即将落下來的嘴唇,然而卻忘了腳後已沒有地方可退,一個重心不穩,一起摔到c上。

他的動作蠻橫又粗魯,許冰幾乎喘不過氣來,拿手推他,卻被他扣住手腕壓在兩側。剛要屈膝,他的腿便重重壓了下去。

許冰咬牙望他,“你該不是想強上吧?”

薛少威的臉上早已沒有了平時的玩世不恭和讨好,瞪紅了眼狠道,“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都是被你逼的。”

她逼的?她何其倒黴被他纏上?許冰心中冷笑,面上露出一抹譏諷,“如果強迫一個女人能讓你有成就感,那薛大少爺确實有本事。”

“你少拿話激我。”薛少威表情森冷地看着她,“別的女人巴着我都來不及,偏偏你将我一顆心踩在地上視而不見,而我居然還就只對你念念不忘。”

許冰眯起眼睛,“所以只能說明一個問題。”然後注視着他,眨也不眨地道,“你犯賤!”

“對!”薛少威不怒反笑,“反正我做什麽都讨不來你的歡心,不如再卑鄙點,就讓你恨我一輩子。”

說完便埋首吻在她耳畔上。

他的吻讓許冰渾身難受,不時還要被他咬兩下才解氣。只是雙手雙腳都被他壓制住,只能盡力偏頭盡量避開他,咬牙道,“你要是想坐牢就只管繼續。”

他冷哼一聲,熱熱的氣息撲在她耳畔,聲音裏滿是決絕,“就算下地獄也要拉你作伴。”

許冰喘着氣,雙手雙腳抵死掙紮,然而他的力氣顯然大她太多,除了讓自己疼痛并不能動搖他絲毫。

而他為了懲罰她,動作毫無溫柔可言,壓制着她的雙手鐵一般箍着她。

許冰手腕一片刺疼,死命咬住下唇,大腦飛速運轉,這樣下去可能真的會一發不可收拾,然而這個人根本就吃軟不吃硬,只能強忍着反感和不适,按捺着性子,在他耳畔柔聲道,“你就不能溫柔一點嗎?”

薛少威果然停頓了下來,怔怔地看着她,黑色的瞳仁裏掠過一絲驚喜。

就是這個時候,許冰死命握緊拳頭,趁他放松防備,曲起手肘狠狠往他胸口頂去,幾乎與此同時,聽見門口傳來老爹的聲音。

“冰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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