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章節

多久，就被快步跑過來的華佗喊住，對方一連給了他一袋靈丹：“拿着這些，你跟千翎，都能用得到。”

祁夜接過靈丹：“千翎在哪兒？”

華佗：“在耒州，你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祁夜感激的點點頭：“多謝，我這就去找她。”

“祁夜。”華佗叫住他：“你這幅樣子，如何去人界照顧千翎？”

祁夜在原地定了定身形：“無妨，我不會死的。”

華佗看着祁夜的背影，他一直往前走着，身後留下淡淡的血跡，但他又走得那麽堅定，似乎等待他的是一個美好的結局。

大神，我并不後悔自己所做的一切。

千翎，我會等你醒來的。

終結（1）

祁夜和白之跟着花渡來到地府，眼前一片混亂，有些兇獸已經再度沖出封印，跟地府鬼差殺在一起。花渡來不及說什麽，急匆匆沖上了前跟兇獸厮殺，白之也跟了過去。

這眼前的一切似曾相識，恍然間将祁夜牽回了千年之前的那場浩劫，他一顆心皺成一團，在這混亂中尋找千翎的影子。

上空突然出現了一團黑霧，緩緩朝祁夜這邊靠近，祁夜心道不好，急忙化出三尺劍握在手中。

那黑霧落地的時候，霧氣還未消散，但祁夜已經看清了那張臉，是一張跟黑霧完全不相符的清秀的臉龐。

這是他第一次跟流息見面，在此之前，他們的名字都只存在于千翎嘴裏。

“千翎呢？”祁夜壓抑着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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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千很好，不容你費心。”流息笑了笑：“祁夜上神，哦不對，現在已經是妖了，想來這還是我們第一次見面。說來也奇怪，早在很久之前，我就想見見你了。”

“千翎在哪裏？”祁夜只在乎這一點。

流息卻沒再說話，一道靈力直直劈過來，兩人很快厮殺在一起。

流息吞噬了噬魂鈴，靈力大漲，全盛時期的祁夜尚且能與之一戰，而現在的祁夜，靈力只有從前的一半，對付起來甚是吃力，明顯處于下風。一個失手，就被流息的靈力打中，跌落在地上，猝然吐了一口血。

流息嗤笑一聲，并不着急攻擊，而是慢慢走了過來，将手裏的靈力彙成一把黑色的劍，跟他周身黑色的霧氣仿佛融為一體般。

流息停在離祁夜五步遠的地方，順手殺死了企圖攻擊他的鬼差：“祁夜，我比誰都想殺了你。”

祁夜又吐出一口血，撐着劍站起來：“若是有本事，這條命你來取便是！”

“現在不就是能殺你的好時機嗎？”流息握緊了劍，恨意似乎從他眼睛裏跑出來：“祁夜，若不是你，千千不會離開我，若不是你，我也不可能到如今才能回到千千身邊！不管是千年之前還是現在，我都想你死！”

說完揮出一劍，祁夜伸手去擋，卻被那道黑氣直直逼了出去，撞在厚厚的牆壁上。

流息不緊不慢又揮出一劍，被花渡攔下，花渡臉上還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怎麽，你不如祁夜長得好看，就動了殺心？”

流息沒有跟花渡說話，而是繼續攻擊，花渡看上去輕松，但即使是他，也不是吞噬了噬魂鈴的流息的對手，短短時間就被那把劍劃傷了好幾處。

交手幾次之後，花渡突然大笑起來：”我記得你了，我們之前交過手。”

流息并不意外：”你就是那個怪物。”

花渡沖上去：“彼此彼此！”

祁夜稍覺得恢複了些，趕忙去幫花渡，在他二人合力之下，流息也沒有讨到什麽便宜，但祁夜和花渡身上都有傷，定不能長時間打鬥。

但就在流息即将繼續占據上風的時候，他的動作突然停住了，似乎被什麽牽絆住。祁夜趁機一劍刺過去。流息躲不過，卻轉了個身，用背扛下了這道攻擊。

祁夜有些疑惑，卻見流息轉過身來，吐出一口血，發狠般大吼一聲：“祁夜！”

似乎是聽到了這聲召喚，兇獸們都朝這邊趕了過來，似乎要将花渡和祁夜生吞活剝了一般。

花渡對付兇獸，祁夜的劍直直指着流息：“千翎在哪裏？”

流息卻往後退了兩步：“在你永遠找不到的地方！”說罷便沖了過來。

祁夜抵擋不住，被流息一劍刺進了心口。

流息似乎還不滿意，将那把劍刺進去更深，再一把拔了出來。

祁夜受傷嚴重，手裏部分真身化成的三尺瞬間消失，他想撐起身子，卻只能勉強單膝跪地，不至于看起來太狼狽。

終結（2）

“祁夜！”花渡和白之同時一聲怒吼，但他們自顧不暇，更別說過來救祁夜了。

流息身上的黑霧還在萦繞，他往前邁了兩步：“祁夜，你知道嗎，這一幕，我已經想象過很多次了，你這樣，跪在我面前。”

“你是高高在上的神，跟着伏羲大神上萬年，而我呢？我在奈何橋最污穢不堪的地方有了意識，我們兩個本應該毫無交集，可你為什麽，為什麽要一而再再而三出現在千翎面前呢？”

“千翎，不屬于你！”祁夜堪堪吐出一口血：“她不屬于任何人！快說！千翎在哪裏？”

流息冷笑一聲：“你配知道嗎？”

祁夜攥緊了拳頭：“我怎麽不配！流息，千年之前你已經釀成一場大禍，是千翎豁出性命救了你，不然你以為你還會站在這裏嗎？我救千翎，不是想讓她陪在我身邊，我只是想讓她活着。你根本不知道，千翎上次昏迷之後睡了一千年，這日日夜夜，我無時無刻不想讓她醒過來，甚至用我的命去換我都願意！流息，你永遠都不懂這些，也永遠不會……”他話停了一半，被流息一劍又朝着之前的傷口刺了進去。

錐心刺骨的疼痛之下，祁夜一聲不吭，只是站起來的力氣似乎都沒有了。

流息并不滿足于這些，似乎是想明白要置祁夜于死地，又狠狠揮出了一劍。

“祁夜！”

這聲音并不是花渡或者白之的，而是千翎的聲音。

流息那劍刺在了千翎後背，她抱住祁夜，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吐了血。

“千翎！”

“千千！”

祁夜和流息似乎同時喊出千翎的名字，流息想要靠前，卻被祁夜一劍刺中，直接釘在了身後的石壁上。

千翎出現之後，流息身上的黑霧也消失了，原來他一直把千翎藏在自己胸前，剛剛用後背抗下祁夜的攻擊也是為了保護千翎。

失去了黑霧掩蓋，可以清晰看見流息身上有很多大小不一的傷口，并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麽所向披靡。但此刻，這些傷口似乎都不算什麽，就連胸口被祁夜爆發的靈力擊出的洞也不算什麽，他看着在祁夜懷裏的千翎，感到一陣巨大的悲怆，眼淚緩緩流了下來。

“千翎！千翎！千翎你醒醒！”祁夜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顫抖和眼淚，他最害怕千翎受傷，如今她體內的噬魂鈴被取出，又傷成這個樣子……

有兇獸想趁機攻擊祁夜，卻在還沒靠近的時候就被祁夜的靈力震碎，化成了齑粉。

“祁夜……我沒事……”千翎終于緩緩睜開了眼睛，她看着眼淚婆娑的祁夜：“在這麽多人面前哭，你不嫌丢人啊？”

“千翎，千翎……”祁夜小心翼翼把千翎抱在懷裏：“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我……對不起……”

千翎擡手撫摸着祁夜的臉：”你受傷了。”

祁夜搖搖頭：“都是小傷，我不礙事。”

千翎環視着地府的一片狼藉，心中一片悲涼：“是我要說對不起，我沒想到，因為我，這災難竟然重演了一次。我不想……不想這樣的……”

她撐着站起來：“流息呢？”

祁夜雖不想聽到這個名字，卻也只能擡了擡眼：“那裏。”

流息從眼淚中擡起頭，看着走過來的千翎，眼睛裏有光要出來：“千千，你是……來救我的嗎？”

千翎卻搖了搖頭：“流息，我們做錯過一次，不能再錯第二次了。”

“可是，不是你說，要永遠陪着我嗎？”流息胸口處不停有血流下來，但他好像完全都不在乎，他急切的望着千翎，似乎想要一個答案：”不是你說過的嗎……千千，你要反悔嗎？”

“流息。”千翎搖了搖頭：“上次是祁夜扛下了這一切。現如今，難道還要讓他抗嗎？”

流息低下了頭，眼淚不停往下流，似乎花了很長功夫才說出話：“千千，我以為，我以為你不是這樣的，我以為你也在等待我回來的。”

千翎不忍心去看流息，不知道該說什麽。

終結（3）

“結界裂縫越來越大，跑出來的兇獸越來越多，需要趕緊縫補……”花渡看到流息被控制，神色也沒有好上幾分，依舊皺緊了眉頭，他随意抹了一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