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棘手 還有辦法?
林初月沒有碰過村長和裏正同時上門的狀況。
裏正雖面上還帶着笑, 看起來溫厚誠懇,但旁邊的村長臉色似乎并不太好,這讓林初月心裏多了幾分緊張。
這究竟是怎麽了, 怎的村裏兩位重要人物都同時到訪她家?
還沒等林初月開口詢問, 那裏正便率先開口。
裏正把木門往外拉了一些,手指搭在門上一點一點敲着:“邵家阿月啊, 你阿爹可在?”
“在的, 他在屋裏。”
聽到林初月的回答, 他哼笑一聲,立刻收了手,正了正衣襟。
“那邊帶我們進去吧, 我有些話要同他說。”
村長壓着眉頭,臉上少見的不茍言笑:“阿月帶我們進去吧, 我們要和你阿爹說些事情。”
林初月點頭應一下,帶着兩位進去。主屋裏,邵全德斜坐着,手上還撚着一塊玉, 他不時湊近用鑽刀刻畫幾筆,又拿着玉遠離一些, 上下觀摩。他注意力全放在玉上了,絲毫沒有察覺到主屋裏漸漸靠近的腳步聲。
“阿爹,村長和裏正過來了。”林初月走到邵全德面前輕聲說了句。
得虧林初月聲音輕,不然邵全德捏着的這刀差點要出了錯漏, 他收了刀, 把玉旁邊的碎末擦了擦,随後擱在了一塊軟布上,用盒子裝好。
“村長, 裏正。”邵全德在林初月的攙扶下坐到了主屋桌旁。
林初月幫他把凳子拉開,他動作有些晃蕩,應是剛才斜着坐太久,半邊身子有些酸麻,使不上力來。
邵全德讓村長和裏正坐下,旁邊的林初月跟着倒了三杯溫水,随後又把杯子擱到幾人面前。
裏正眉目間依舊帶着笑,眼尾牽動着褶皺拉開倒有幾分和善長輩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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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這閨女倒是乖巧,聽話的很。”
邵全德手指搭上陶杯,笑着道:“裏正過謙了。”
邵全德根本沒有辦法忘記當初懲治張麻子時,裏正那副護短的嘴臉,直到今日,即便過了這樣久,那日的情形他歷歷在目。
雖說張麻子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但想起裏正徇私的做派,他依舊膈應,哪裏還能和他笑着交談,如今能坐在這,也算是邵全德克制了情緒。
裏正拿起茶杯輕啜了一口,随後放下:“我今天和村長過來是有件事兒的。”
“您但說無妨。”
裏正一雙眼朝着在座的幾位掃了一圈,在林初月身上停留了片刻,最後目光停在村長身上。
“村長你說吧,我這人嘴皮不利索,怕是把事情交代不清楚。”
這究竟是什麽事情,讓他這樣為難?
裏正名為一裏之長,掌管張家村附近所有村民的戶冊以及賦稅。
村長雖說的好聽,名頭為一村之長,但實際上是因為張家村是一個大村,單憑一位掌管不來這裏全部的事務,因此而多出的一個位置,很多大村都是這樣,有些村子還有兩位村長共同輔助裏正。
村莊太大,村長應運而生,這是輔助裏正的一種職位,實際權責是比不上裏正的。
只不過在這張家村村長的作派和裏正截然不同,村長更為村民着想,更得人心罷了,但要說起這管事的和于安城裏官府交接的,仍舊是裏正。
裏正既開了這個口,村長自然是要替他回答。
“是這樣的,四年前阿月才過來時,邵師傅你不是幫她上報了戶冊嗎?”
邵全德心緒不寧,他點了點頭。
“這次于安城境內外統查戶口,我們張家村也不例外需得核實身份,我和裏正二人,翻遍了全村的戶冊,發現阿月的戶冊有問題。”
村長這話,別說是邵全德,就是站在一旁的林初月也抑制不住心裏的慌亂。
戶冊有問題,那就意味着你非本朝良民,而當下朝廷對非良民的定義,是游民。
本朝例法對游民的處置方式,可要比北境大旱的流民還要嚴重,輕則流放邊塞,重則直接殺頭。
這可不是玩笑話。
律例頒布時,朝廷下達指令,雷霆手段,光是京都就抓了近百個游民,統一至菜市門口問斬,那日血流了滿地,衙役不間斷的沖洗了幾天,地上依舊有斑駁的血印,整整三個月都還存着散不去的血腥味,人人惶恐自危。
那,可全是人命啊。
京都如此,各個州府紛紛上行下效,徹查游民,十年前便有這樣一場徹查運動。整個朝廷殺了近萬名游民,其中還有幾千流放到邊塞,做着最底層的苦役,毫無人權可言。
如果林初月的戶冊有問題不得及時解決,那很有可能就變成了游民。
村長見着林初月和邵全德臉色都很難看,本想出口安慰幾句,但卻被旁邊的裏正出口打斷。
他面上流露着無所謂的态度,出口輕松,仿佛人命關天的大事,在他眼中只是今天天氣如何,這樣稀疏平常的瑣事。
“邵家的也不用太擔心,我和村長都查了,是路引的問題,你當時收養邵阿月時候,可曾在她身上發現什麽路引,若是有,把這缺口補上了,證明了籍貫從何而來,這問題也就迎刃而解。”
這是說的輕巧,若是有的話,當時申報戶籍的時候,邵全德就不會那樣煩憂困悶了。
那時申報戶籍的流程與此時不同。
林初月四年前才十歲,混在人堆裏,跟着北境充進他們這的難民一起經過張家村的。
時年北境戰亂,許多百姓流離失所,朝廷為了緩解難民問題,準允有身份證明的難民充入鄰近的州府安家。
雖說這緩解難民壓力的政策是朝廷頒布,但時下依舊有許多難民無身份證明,不得入境還偷偷入境的不在少數。
難民裏就她一個小女孩,她目無親長,周圍的盡聚在一起都是一家一家的人,唯她一個零丁無依,若不是被邵全德看到,怕是再不多時,不是餓死也會被人欺淩至死。
邵全德下定決心收養林初月,想為她申報戶籍,還費了一些功夫。林初月流落至此,雖說沒有路引,但因着她是跟其他人一起來的,和那些人都算是一個州府的同鄉,而只她一個獨身,那就可以失怙幼喪所親為由,讓與她同行的人作證,可以作為身份證明。
林初月的那份失怙證明,是邵全德求着三位同她一起,有路引身份的難民得來的。即便是這樣,還花了邵全德一些銀子。
邵全德思量了會,即開口:“阿月那時舉目無親,身上是沒有路引的,但我為她求做了一份失怙證明,按照例律是可證明身份的。”
裏正捏着那陶杯在手裏晃蕩了片刻,杯身轉了一圈,待到裏面的茶水不再泛起,才緩緩開口。
“話是這麽說,可那失怙證明其中一位身份,可是存疑的。”
他視線轉向村長:“按照我朝例律,那證明中的擔保人,但凡其中一位身份存疑,可就意味着失怙證明作廢。村長,你說我這話對不對呀?”
即便裏正态度讓人心裏忿悶,但村長卻無法否認,他說的話,确是事實。
“裏正說的不錯。”村長低低嘆了聲,雙手垂放在桌上,倏爾松開了雙手,安聲寬慰,“阿月在我們張家村待了四年,俨然是我們村的一份,我向于安城那邊申請了寬限,只要四天內能得證明身份的東西,那就無事了。”
核查戶冊問題,于安城那邊是派了人過來督查的。若不是一經發現,村長就說明了林初月特殊的情況,那于安成來的人,怕是當即就要派人去把林初月抓進縣衙大牢。
但即便他說明了情況,那也只得寬限四天,若是四天內找不到證明身份的文書,那既是村長,也保不住林初月的安全。
裏正挑着他那稀疏的眉,裝模作樣的添了幾分深沉。
“邵師傅可別怪我們為難你,這四天期限你可得好好把握,不然,你家這麽乖巧的女兒,可就和縣衙前幾日抓的游民一樣,要被關進那陰暗的大牢裏等候發落呢。”
他聲調起伏,情緒也随之轉變,說着,倒真像是要為他們擔心一樣。
裏正低頭瞅了一眼杯中的茶水,幾根手指探了探:“唉,這水溫都涼了,喝不得了,村長我們走吧,還有些事情需得忙活,可不能再耽誤時間。”
村長和裏正起身離開,行至院門口,村長臉色擔憂的回頭,朝着林初月與邵全德那邊望了一眼,身旁的裏正同時也回了頭。
“只是四日,邵師傅可千萬別耽擱了。”他笑得意味深長,目光又在林初月身上輾轉,随後收回,離開之際,還禮貌地幫人合上院門。
林初月和邵全德站在主屋裏,兩人對坐着,一時間雙目而對,靜默無言。
“阿月你不用擔心,我這幾日便托人再去找找那四年前與你一同來的難民,我就不信還找不到一位幫你證明這身份!”
邵全德語氣雖底氣足,但林初看得出來,她爹這是為了安慰她呢,四年前的難民早不知在哪邊安了家,誰還找得到呢?
況且還有期限,要在四日內,找到不算,還得說服難民給她作證,這更是大大增加了難度。
但除此之外,又能如何呢?
為了不讓自己阿爹太過擔心,林初月壓下心中的不安焦慮。
揚着一張笑臉,她緩聲開口:“我相信阿爹,阿爹既能四年前幫我申辦戶冊,如今照樣能解決這問題。”
許是林初月臉上從容的神情,讓邵全德心裏寬松了幾分。
“阿月你好好在家待着,我出門一趟。”
邵全德回了自己屋裏,過了好一會兒又出來了,手上拿着前幾日邵硯山幫他做的柱拐,撐起身子,一步一步緩緩離了院門。
按下心中紛亂的思緒,林初月轉身去了廚房,準備午飯,只是到了飯點,仍舊未見邵全德的歸來。做的菜涼了去熱,熱了又涼,來回好幾次後,林初月直接把飯菜都擱到了竈上溫着。
約莫過了飯點一個時辰,方才見得院門口來一些動靜,林初月出去看,就見邵全德步履蹒跚,一點一點的走過來。
“阿爹,你怎麽這樣晚才回來?”林初月面上顯露着擔憂。
“辦事時耽擱了會兒。”
若不是邵全德出門前與她交代過,他要去辦些事情,林初月早就壓不下心中的擔憂,出門去尋人了。
邵全德面上風塵仆仆,衣衫上還沾染這些灰,林初月上前幫他撣了撣 ,待到他進了屋裏,又去取了塊棉布。
“阿爹你擦擦臉,我去廚房給你把飯菜端過來。”
邵全德接過棉布點了點頭,林初月随後又去廚房把飯菜端到了主屋的桌上,她坐下給邵全德的倒了杯溫水。
“阿月,我此番出門是為了聯系那四年前與你一道的難民。”他沒有急着用飯,聲音帶着幾分輕快,“雖說據此已經過去了四年,但确實有一人在這十裏八鄉某個村落定居了,雖目前不知道在哪,但能得來這消息也算安了幾分心。”
順着邵全德的話,林初月暗自思索,若真能找到當時和她一起其中難民的一位,作證擔保,那她那失怙文書便又有了效應,即使沒有路引,也足以證得她的身份。
只是這十裏八鄉有着好幾個村落。光是張錢孫李這四個大村就足有百戶人家要找起一個人來,實在算不得方便,如果沒有什麽線索的話,那如同大海撈針,其困難程度可見一斑。
雖是這樣說,但好歹是有了方向的。這狀況要比之前漫無目的心裏慌亂,好上許多。
林初月神色略略松動:“那這樣就好,阿爹辛苦了。”
邵全德嘆了聲:“這如何算得上辛苦,你是我女兒,我自當關心照料你,當時那失怙文書沒處理得當也是我的問題,不然不至于讓你承受這般壓力。”
林初月搖頭,雙目靜定:“這哪能怪阿爹,您與我一屋蔭庇,護我不再流亡,這已是再造之恩,與這個相比,其他的又算得了什麽呢。”
“阿月你放心,這幾日我一定幫你找到這位同鄉。”邵全德濕了雙目,語調略略顫抖。
雖說他得到了阿月這位同鄉的消息,但要找到他有多難,邵全德心裏也清楚。他得去問訪去探查,最好是找到每個村的村長,仔細求問,這是最快最好的辦法。
幸得他和附近這幾個村的村長因着雕刻活計都有些往來,想來應該不會太難。只是他得快些,時間有限。
林初月只是這日才得到村長和裏正的消息,說她戶冊有問題,卻不知在這日她是黑戶游民的消息久不胫而走,幾乎傳遍了整個張家村,以至于她在出門去村長夫人的路上,就有人看着對她指指點點,以往親切和善的鄉民似乎因為這個事情都變得有些陌生。
碰巧,她又遇上了幾日前不見的張蘭兒。
林初月拎着籃子,就看了那張蘭兒一眼便收回目光,目視前方只看着路。
她們倆是一道要去村長夫人的,這無可避免的兩人有好長一段的路是順道的,就算林初月想要忽略,但那張蘭兒就跟在自己身後,還時不時的在哼笑着,想要不注意她都難。
林初月加快腳步,想着去了村長夫人那,一屋子的人,就不必再和她兩人單獨相處,徒增不适。
“你走那麽快做什麽,有人追你不成?”張蘭兒在她身後嚷着,又加快腳步趕上她。
林初月沒理她,看着路,目不斜視。
張蘭兒把手裏的籃子掉了個方向,換到另一只手邊,又跟着湊近了林初月幾分。
她嘴邊還含着笑,一雙眼裏卻帶着嘲諷:“聽說你成黑戶了,不過幾日就會被當做游民處理,送去縣衙的大牢。”
張蘭兒說話實在忒不客氣了些,張口閉口就在挑事兒,林初月覺得沒必要忍她。
掃了張蘭兒一眼,她道:“我是不是游民,是不是黑戶又與你何幹?難不成我做了游民成了黑戶,你的繡工就能提高,成了整個張家村第一?”
張蘭兒被她嗆,一時間沒想到什麽反駁的話,只得咬緊了她是黑戶。
“反正比你這個黑戶游民要好!”
林初月将她上下打量了一個遍,随後嘁笑。
張蘭兒面上有些挂不住:“你這是什麽眼神?”
“關愛弱勢群體的眼神。”
張蘭兒聽不懂她在說什麽,但她也能聽出不是什麽好話。
“你等着吧,幾天後你就會被關進縣衙,到時候看你怎麽還笑得出來!”
“哦!”
仿佛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力量全被卸了,一點傷害都沒有。
後面的路,林初月就沒再搭理她,直到走到了村長夫人院門口。
這天是村長夫人讓大家聚在一起,商量新圖樣的,除開那四位繡娘和村長夫人,外來的皆是村裏繡活的老手,技術娴熟。
前幾日林初月畫的圖樣,村長夫人過目後就找人捎信去給了城裏的劉掌櫃,他鋪裏的繡娘都說寓意不錯,樣式也簡單,打算趁着這段時間再多做些。定好了樣式,村長夫人就可以讓村裏的村婦們都一起趕工。這是在開工前,還得讓幾位領頭的村婦先熟悉熟悉流程。
林初月到的時候,屋裏才三人有兩位村婦以及張萍在。張蘭兒看見自己的嬸嬸,拎着籃子快步上前,走到張萍身旁。
“嬸嬸。”
“嗯,來了就先坐着,等會兒人還沒到齊呢。”
張蘭兒聽話的在旁邊坐下,只是在挨到凳子時悄悄的睨了眼林初月,看她在和村長夫人說着話鼻孔出氣哼了一聲。
張萍擡頭看她,覺得奇怪:“蘭兒,你這是怎麽了?”
“沒怎麽沒怎麽,鼻子裏堵了點東西。”
林初月和村長夫人談了幾句,村長夫人告訴她劉掌櫃十分滿意她這些圖樣,更是着重誇了前幾日針對富紳描的幾張樣式,說要比剛開始賣給富家小姐的那些批手套還要跑火,甚至是在定價更高些的情況,銷量僅翻了一倍。
如今整個于安城興起了一股風尚,這老爺出門在外若是不配一雙吉祥手套,那就是落了俗套,不與前沿接軌了。有了這個約定俗成,許多不知這手套有何用處的人,也會讓着府裏的下人來買上幾雙。
話雖這麽說,但林初月心裏有數,那再跑火也只是季節生意,過了冬季,這熱潮便會漸漸淡下來,得抓緊機會在還處冬季的時候,争取做到讓于安城人手一份。
“阿月劉掌櫃那邊也給了準信,明個我們就一起去那繡鋪,你也幫忙看看,如何才能使着手套與成衣形成一個系列。”
林初月點頭應下。
又過了會兒,村婦們漸漸到齊了,主屋裏人較剛才多了許多。
村長夫人開始布置任務,把林初月複刻好的那幾份圖紙分別發給幾位領頭人。讓她們若有不懂的就問林初月或者是自己。
圖紙步驟剛剛分發,幾位村婦都聚在一起讨論待到有不同的就去了問村長夫人,過了兩刻鐘,村長夫人還被村婦們問着,走來走去的指點。卻沒有人去喚林初月。
按照平常大家有些圖紙上的技術問題,問林初月的人肯定是最多的,首先她年紀小,心思活絡,再者這圖紙是她畫的,問她肯定更好。
可今個不知怎麽了,這些村婦寧願等着村長夫人回答完上一個的問題,再輪到自己,也不願去叫坐在那兒看書的林初月。
走了好幾趟的村長夫人,很快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村長夫人您說這圖樣走針,我若是再斜些角度會不會……”一位村婦拿着圖紙,朝村長夫人開口。
村長夫人走過去幾步,先是幫她指點了問題,緩了片刻,見她明白了,又問她:“你不是平常最愛向林初月讨教麽,怎麽今天就問我了。”
被村長夫人這樣問,那村婦一雙眼怯怯的,手上捏着圖紙的手指也微微抖了抖。
掙紮了會兒她才小聲開口:“村長夫人呢,您還不知道嗎?那邵家的阿月可能是游民,是要被抓去與于安城裏的,我們……我們也不敢與她有太多牽扯呀。”
村長夫人當然知道這事,村長有同她提起,可事情并不是像這村婦說的,林初月是游民,會被帶走,只要找齊了證明身份的證據,都是無甚影響的。
況且林初月和大家相處了這樣久,怎樣都該有幾分感情,怎麽會因為這樣的事情就生出嫌隙呢?
這位村婦和村長夫人說話的聲音雖小,但林初月離這又不遠,她聽得很清楚。她收了書,捏着書的封皮,心裏有些酸澀。
她從來不知道身份對人的影響會這樣的,如果她是游民是黑戶,這些曾經交好的村婦就要疏遠她嫌棄她嗎?明明前幾日她們才在一起讨論着針法樣式,怎麽才幾天就完全變了樣?
這般狀況,讓林初月心裏也有些發堵和焦急,雖說阿爹和她說了,有辦法查到四年前那已經安居了的難民,但只有一條退路,林初月仍舊覺得不安。
萬一呢?
村長夫人與那村婦聊完心裏也不大舒服,轉頭又看見林初月臉色不好。她走到林初月跟前。
她與林初月這樣的情分,她當然也想幫助她。除卻要找那路引之外,倒還是有個辦法。
只是這辦法,可行性不大高。可如果能寬慰林初月的心緒,村長夫人倒是想和她說。
“阿月我們去裏間吧,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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