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熟悉的劇情 完善流程,多了……

于安城再在上一級那可是省城了, 一個州府最繁華的地方,能在這樣的地段開起鋪子,先不說要有過人的財力, 那必然也要有四通八達的人脈。

村長夫人這話讓林初月有些好奇, 這劉掌櫃的主顧究竟是何人?

“聽劉掌櫃說,他上頭的大人對你這手套生意也是很看好的, 倒是打算借機和你長期合作。”

沉吟片刻, 村長夫人看下林初月, 一雙眼裏滿是認同和期許:“阿月以後,定然要比如今更好。”

林初月自己當然也希望他能過得更好,只是對許多地方他還是陌生的許多領域, 他還是一知半解的,這些都需要別人幫助。

這些話更加堅定了林初月心裏的想法。

“那就借師傅吉言了, 如果我以後能掙到大錢,肯定好好孝順我的師父!”林初月揚着笑,一雙眼半彎的像對月牙。

村長夫人垂首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前幾日和你說的話,你可有考慮過?”

前幾日剛出的那戶冊的事情, 村婦們的言談行為,實在讓村長夫人心裏膈應。明明就是同村的朋友相親怎的, 阿月出了那樣的事情不幫忙就算了,反倒還要來倒打一耙,這樣的人不念情義林初月能人,村長夫人也忍不了。

雖說她那□□走了一部分明目張膽的人, 但還是有一些不知感恩的人, 混在人堆裏,暗着滋事。

就譬如張蘭兒。

針對此,村長夫人與林初月提了個法子。

既然這工錢都是由林初月的分紅裏面出, 那村婦們的主雇上峰,不就是林初月嗎?既是這樣,那工錢規矩,自是由她定奪那些。

村長夫人計劃着由今天開始,這手套的工錢便分幾個檔次,由那幾位幾位手藝娴熟與林初月親近的為最高一級,以這兩個分別為标準逐級遞減,這樣一來,既體現了工藝水準上的工錢不同,也體現了對林初月态度上的工錢不同。

林初月是主雇,何必收那些不知感恩暗自挑事兒不嫌麻煩的村婦。就算是想要幫助村婦,村長夫人認為那也得幫助值得幫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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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的那些,自己愛怎樣便怎樣。

那日村長夫人在主屋裏說過那些話後,回頭就和林初月講了這些事情。

規矩是一定要的,林初月深以為然。

“師傅可有和那幾位繡娘談過?”

搭建起張家村和和于安城繡鋪的橋梁,雖說村長夫人出了主力,但幾位繡娘也功不可沒,有許多事情,村長夫人都會和那幾位繡娘商讨。

當然,這件事情林初月也覺得該同那幾位商量才是。那幾位幫了自己不少,其中花樣和材料的搭配選擇那幾位也幫忙出了意見,說起來并不全是她一個人的功勞。

村長夫人點頭應是:“我得空是和她們幾個商量過的,她們四個都是覺得有必要立立規矩,我說的這些他們也都贊同,但後面拿主意的人還是要阿月你來。”

林初月也在認真考慮村長夫人提的意見。根據繡工質量定工前,這點是毋庸置疑的,只是後面這條,林初月倒還在猶豫。

和她親近的工錢高,那這樣一來不是容易養成谄媚的風氣嗎?而且也沒定清楚這兩樣比重究竟如何,林初月擔心這樣長久以往,不僅不能促進村婦們和諧一同掙錢,反倒容易讓大家心裏生出秀公無用,拍她馬屁更好的這種心思。

她現在勉勉強強也算得上是個小老板,這些還是很重要的。

“不如這樣。”林初月将心裏的大概說了出來。

“按照繡品質量定工錢這點是一定要的,至于這繡品質量如何評比,那就按照我們之前的方式,将村婦分成小組,由組長核驗每位組員的繡品質量,至于組長的繡品,那就交由我們幾位繡娘評定,師傅,您覺得如何?”

村長夫人仔細思忖,覺得林初月說的有理。

“那繡品質量評定總歸有個标準,這标準……”

林初月一雙眼睛賊亮,雙手握住村長夫人的手。

“這繡品評定等級的劃分,就交由師傅和幾位繡娘定制,由高到低分四個等級,師傅覺得如何?”

村長夫人瞪了她一眼:“你倒是會扔事兒,這些都交給我們,你做什麽?”

林初月笑了一聲,雙手置于腰間,佯裝得意:“師傅您不是說了嗎?我是主雇,那既然是主雇,當然是做個甩手掌櫃,把事全都扔給你們,我直接拿分紅了!”

林初月這一番真真假假的話,倒讓村長夫人有些意外。

“阿月你可是認真的?”

林初月捂着嘴:“當然是開玩笑的了,我怎的好意思把事情全扔給你們呢,我自己當然也要做些事情的,就和師傅您說的一樣,我也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人,不可能允許那樣瞧不起我背後損我的人掙着我的錢。”

“繡品有考核,人當然也有考核。”

林初月又把自己心裏的大概想法和村長夫人交了底。

她是打算這樣,每月對當月在他們手下做事的人進行評級考核。方面呢,主要是針對工作态度,工作質量以及對主雇,也就是林初月的尊敬程度來評定。各自占比不同,其中對主顧的尊敬程度占比最低。

畢竟設立這一點的主要目的,只是想要剔除那些既想掙她的分紅,又在背後說道她的人。林初月不需要旁人來拍她的馬屁。

而評定村婦們工作态度的工作質量的這些,就交由她和村長夫人和幾位繡娘輪流來負責。相應的綜合評級越高的人,得到的單次計件工錢也是最多的。

這樣一來,既能調動村婦們的工作積極性,也不容易産生摩擦,把權責都分散開來,沒必要特意去讨好誰。

林初月把這些大致同村長夫人說了一遍,村長夫人聽着雖還有些不懂一知半解的,但大概意思還是明白了。

“阿月你這法子我倒是聞所未聞,但我聽着覺得不錯,可以一試,不如這樣你回去整理一下,把這些都寫着,讓我也好看看,我記住了,便抽時間一點點把這些安排下去,讓村夫們都明白你的意思,阿月看怎麽樣?”

林初月點頭,這些也是初具雛形,具體事項可能還需要調整一二,但方向總是沒錯的,她這趟回去就整理一下順便把這些都寫下來交給她師傅。

她就知道,把這些同她師傅說,她師傅肯定能幫她具體落實下去,讓她不再是紙上談兵。

聊的差不多,林初月就和村長夫人出了裏間。

主屋裏,村婦們還在忙碌着籌備新的手套圖樣。林中月大概估計了一下,做完這個月差不多這手套生意就可停了,她們又能回歸到原來的繡品上。

但光只是繡品可不行,林初月還得想想辦法,如何才能擴大他們的業務事項,讓他們能做的事情可以更多。

那邊劉掌櫃籌備在鄰近縣城開新店的事,林初月心裏倒是隐約有些想法。只是将這些想法付諸實現,還需要些東西。

轉眼就過了三日,到了林初月要去錢夫人府上教習小姑娘女工的日子。

林初月提前一天就有準備。

小姑娘是啓蒙,穿針引線要學一會,後面再教最簡單的劈線,若是小姑娘們天賦好,時間還算充裕,她還能教小姑娘大致繡朵小花。

先從簡單的事物開始,反複練習熟門熟路後,就可逐步加深。

她是第一次做老師,心裏還是有些緊張的。

林初月早早的就起來,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揀一個自己常用的竹籃裝着。又和邵全德交代好,自己才拎着東西出了院門。

也不知這次錢夫人會讓誰來等接她。

她們約的卯時見面,因為路程算不上近,想來那來接她的人應該也會提前些。

林初月就在村口的位置等,沒過多久就聽見村道上馬蹄聲傳來,由遠及近,像是在逐漸朝她這邊靠近,林初月擡頭往村道上張望,果不其然看見了那日送她回張家村的車夫。

車夫快到她面前時勒住了缰繩,速度漸漸放緩。

“阿月姑娘,久等了!”那車夫朝着他開口,随後翻身下車。

林初月不知道該怎樣稱呼他,只能大致從他的年紀上叫。

“大叔一路辛苦了。”

“哪裏談得上辛苦,份內的事罷了,阿月姑娘上去吧。”

林初月點頭,但正想翻身上去,又覺得這馬車實在有點高,猶豫了起來,車夫的看出她的為難,趕忙拿過一旁的小凳子墊到旁邊。

“阿月姑娘踩着這個上去吧。”

林初月點頭,踩着凳子坐進了馬車,随後車夫也收了凳子跟着上車。

馬車在路上揚蹄,一個時辰不到的功夫,林初月就到了錢府大門口。

林初月一下馬車,就有人引着她進了內院。

錢府很大,一進門穿過影壁,就看見好幾條回廊,若不是有人引着林初月都擔心自己找不對路。

在穿過好幾個院子,又走了三條甬道,越過一片芍藥園後,總算到了錢夫人的院子。

說實在的,要不是早知道錢府富庶,府邸是座豪宅大院,林初月都要懷疑這引他進去的仆人故意帶她繞了條遠路了。

不然怎的光是進院子,她就走了快一刻鐘。

那仆人停下腳步,笑着面向林初月:“小師父,這就是我們夫人的院子了。”

林初月點頭,随後四下打量了一圈,周圍種滿了海棠樹,此時還不是海棠花開的季節,手上的花苞都覺得還很小,透着青色,但是海棠樹卻很高,估摸着是植了有些年頭。

她剛跨進這座園子的時候,就注意到院門上端着一方匾額,上面寫着“海棠園”,真是名副其實的海棠園,整個院子周圍都種着海棠樹。

但仔細看,林初月發現不止海棠,這院子裏還植了許多牡丹,雖長勢不太好,但品種繁多。想來,若是有人願意悉心照料,肯定能恢複以往繁盛景象。

再往裏走就是主屋了。

“阿月姑娘,我們夫人和幾位小姑娘現在應在裏面等着呢,您直接進去就行了。”

林初月說了聲好,随即在進門前敲了敲門,見有人回應,便推門進去。

錢夫人坐在主屋正中的的紅木八仙桌旁,邊上放了幾把矮腳凳子,坐着幾位梳着垂鬟髻的小姑娘錢夫人,手裏拿着一本書,對着那幾位小姑娘誦讀。

幫她開門的人是青禾,青禾就站在門邊上,笑臉相迎。

“阿月姑娘來了,快進來坐。”

林初月點頭,邁過門檻進去。

主屋裏,錢夫人剛好誦讀完一段,把書合上讓幾位小姑娘先進了裏間。

“阿月過來了,先坐下歇歇,青禾倒杯茶。”錢夫人招手示意讓她過去,林初月随即坐到了錢夫人身旁。

林初月面前白瓷杯盞光潔茶香飄溢氤氲,她伸手取過瓷杯輕啜一口,茶性溫和,脾胃頓生暖意,回味甘香舒暢。

“幾位小姑娘都去了裏間,阿月歇着差不多就進去吧。”

“恩。”林初月應了聲,起身就往裏間走。

“阿月!”

林初月回頭看她:“錢夫人怎麽了?”

“幾位表姑娘平時被我寵得有些嬌縱,要是她們不聽話阿月姑娘……也不用太慣着。”

她沒有兒女的福分,得了幾個這樣如珠似玉的小姑娘來府上小住,自己就巴巴的疼着寵着,性情與旁的姑娘一比,确實算不得溫慧聰善。

“錢夫人莫要擔心,我會看着情況辦的。”林初月笑了笑,邁步去了裏間。

她進去的時候幾位小姑娘都坐在一起,像是在聊着議論些什麽,看見她進去,一雙雙圓溜溜又烏黑的大眼盯着她。

一個看上去約莫六七歲,着着粉色襖子的小姑娘率先開口:“姑娘是錢嬸娘給我們請的教習師傅嗎,聽說你女工不錯?”

坐在她身旁,穿靛藍色夾襖的小姑娘也跟着開口:“雖然說是教習師傅,但我看着師傅你也年紀不大吧!”

林初月沒着急着回答她們,先是在一旁坐下,在她們的注視下,把身上帶着東西放好。

“女工差強人意,我年紀确實不大。”

看着小姑娘們一個個面露懷疑的目光,林初月又緩聲道:“但要教你們那是綽綽有餘了。”

一個穿翠青色襖裙年紀更小些的圓臉姑娘瞪着眼睛:“那師傅會繡些什麽,有什麽繡的好看呢?”

林初月直言:“我善秀花草蟲魚,但這些對你們來說還需有一段路子要走,今個既然那就先教你們從起步開始,你們之前可有學過穿針引線?”

穿着翠青色襖裙的圓臉姑娘滴溜着一雙葡萄眼,随即拿起針線,很輕易地便穿好了。臉上是顯而易見的自傲。

另外兩個小姑娘很配合的開始出口誇她。

“阿寧真厲害!”

“阿寧太棒了!那個眼兒那樣小,要穿進去可不簡單呢!”

“阿寧真不錯,年紀小小持針手也不抖,引線一次就成!”

被教學師傅這樣誇獎,阿寧心裏也開心極了,臉上更是自得,可随後,她就看見那位教習師傅拿起了一根線,把原本就極細的線劈成了八根,随後交疊着,一一穿進了針裏。

林初月動作迅速果決沒有一絲猶豫,三位小姑娘看在眼裏。

她這套手法簡單質樸,但卻令人覺得不可思議。

“師父好厲害!這是是怎麽做到的,怎麽一根線一下子就成了八根,還不斷的……”粉色襖子的小姑娘拿起穿好的針線看了看,一不小心竟扯斷了。

靛藍色夾襖的小姑娘立刻指責她:“阿巧真笨,師傅給穿好的線都讓你扯壞了!”

林初月溫聲安慰那位阿巧姑娘:“她也不是故意的,這線本就細,不小心确實容易拉斷。”

垂着頭猶豫了許久,那穿着翠青色襖裙的阿寧,最後還是朝林初月開口。

“我想學這樣的功夫要多久啊?”

林初月笑了笑才道:“需要多久也不是我現在就能跟你說的,練成這樣的功夫,需要看你的天分勤奮。”

說着,又朝另兩個小姑娘問:“阿樂和阿巧想學嗎?”

兩個小姑娘生怕自己說慢了林初月不教似的,接二連三趕忙點頭,口中直說着“想學想學”。

在她們看來,阿寧能把線從那小針口穿進去就已經是很難了,而她們這位教習師父,在把線劈成那樣細的情況下穿進去,還能不斷線,那就算得上是神乎其神了。

這樣厲害的技藝,誰會不想學呢?

教着三位姑娘穿針引線,把線劈成兩根,從最基本的入手。雖試了很多次,線都被他們劈斷了,從中間裂開,但三位小姑娘仍舊樂此不疲的試了許久,總算成功,林初月又教着他們描了幾個小花樣。

除開中間吃午飯,稍稍休息了會兒,近乎整天都在練習。

這一整天的成果算不得太多,但小姑娘已經很滿意了,沾沾自喜比較着自己繡繃上的花。

“阿巧你看我這朵花繡的是不是很好?”

“阿寧繡的更好吧?”

那穿翠青色襖裙的阿寧拿着自己的繡繃上下打量了會兒,随後搖了搖頭。

“還差得遠呢!”

這幾位小姑娘實在有趣的緊,長得又嬌俏可愛,怪不得錢夫人會愛得如珠如玉。

“繡得差不多了,我們今日便到這兒吧時候也不早我該回去了。”

說着這話,林初月就在收拾着自己的東西,準備走去外間。

穿着粉色裙子的阿巧立刻跳下椅子,牽着林初月的衣擺。

“師父怎麽就要走了,不陪我們一起吃晚飯了?”語氣失落極了,捏着她衣擺的手,輕輕的蕩了蕩。

阿樂也即刻走到了林初月另一邊,仰着頭看向她。

“師父……我這個花還想讓您教我繡一繡呢……”

被兩個孩子牽住自己左右,林初月動彈不得,只得為難的笑了笑。

“我們明天再繼續好不好?師傅也要回家啦。”

阿寧坐在一旁定定看着她們三個,像是在想着什麽,随後也跳下了椅子,轉身朝外屋過去。不一會兒,就見阿寧牽着錢夫人進來。

錢夫人一進裏間就看見自己兩個小侄女一左一右攀在阿月姑娘旁邊,拉着她的衣擺,擋住了她的腳步,讓她動彈不得。

這場景,讓錢夫人忍不住捂唇輕笑。

“你們兩個小丫頭是怎麽回事,攔着你們師傅不讓她走啊?”

“嬸娘……”阿巧軟軟糯糯的喚了一句,随後小步跑着,一颠一颠的走到錢夫人面前。

“嬸娘你能不能不要讓阿月師傅走呀?我還想學……”

“嬸娘……”還在攀着林初月的阿樂,忍不住委屈地看向錢夫人。

“您和阿月師傅說說吧……”

就連一貫不太喜歡撒嬌的阿寧,都伸手勾着錢夫人的小拇指撓了撓。

錢夫人臉上的笑意簡直止不住,她走到林初月面前問她:“阿月你看這可還走得了?”

林初月垂着頭,這三位小姑娘都巴巴的看着她黑葡萄似的眼睛幹淨澄明,看着讓人有些于心不忍。

可……再不動身的話,回家可就很晚了。

“錢夫人這時候也不早,我要是不在早點回去,天色都要黑了,到時候路上也……”

“那就在這住下吧!”錢夫人看了她一眼,又繼續說道,“我這園子西側院和東側院都空着呢,阿月要是想盡管住下便是。”

在這三個小姑娘的注視下,林初月有些不好說拒絕的話,可,她這還沒同她阿爹說過要留下呢。要是阿爹不知道的話,該是會擔心的。

“只是我出門時,未和我阿爹說過會在這邊住下,若是這樣的話,我該和讓人捎個信給他才是,省得讓他記挂擔心。”

“說這也是,那阿月是要如何與你阿爹捎信呢?”

林初月遂把自己的想法和錢夫人說了一遭。

他們的張家村和附近的一些村民,會在于安城東集市那邊開攤,等集市一過,就趕着牛車回家。

現在時候還不算太晚,那邊應該會有幾個認識的熟人,林初月就想着現在過去,托人告訴她阿爹。

錢夫人聽她這樣說也覺得合适,便讓人送她去了那東集市。

此時夕陽西斜,于安城的街道卻依舊熱鬧,往來的人流不見少,車夫把他送到集市口,她就得下車了。

這再裏面的街道,馬車可是過不去的。

“大叔您就在這等着吧,我就去裏面一會兒,馬上過來。”

車夫笑着應聲:“去吧,也不着急。”

林初月點頭,轉身朝自己熟悉的那個攤位走去。

她在街道上走着,不時還能聽見往來攤販的議論聲,只是聲音夾在街道的喧鬧聲裏,裏聽得有些不太清楚。

“我前些日子到臨近的豐和縣走了一遭,那邊可要比我們這蕭條多了,還真別覺得我們與安城不如人家!”

“你這話可是真的?我好久沒去豐和縣那邊,那裏以往不是比我們這富庶多了嗎?怎麽就蕭條了?”

那人呔了一聲:“這還不知道,不就被那北境大旱影響了嗎!”

“你可別诓我,北境離我們這兒還有些距離,怎的豐和縣會和那邊扯上關系。”

那人像是想到了什麽重重的嘆了一聲,語氣裏皆是哀傷:“百年難得一見的大旱啊,土地幹的什麽都中不了,豐和那邊水土和我們不同,聽說有些回溫的地方已經催生了些蝗蟲,那蝗蟲一直往南走,幸好我們這于安城四面山水環繞,天也還冷着,不然,我們也得遭殃!”

議論聲随着林初月的腳步遠離,而漸漸的聽不到了。

北境大旱,誘發蝗災,鄰近的州府皆受到影響,他們北邊多是平原少的,山水樹木也不多,冬天馬上要過去,天氣回暖,這要是一旦發了蝗災,極其容易蔓延。

好就好在林初月待的這于安城四面環山,林木茂盛,就算是蝗蟲也輕易不得進來,這氣候也不适合蝗蟲繁衍。

蝗蟲……旱災。

林初月心頭突然一震,這,怎麽有些熟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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