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赴京 阿硯,新婚夫妻都是這……

林初月笑眯眯的又說了一句:“就是有許多人想要找阿硯議親啊, 帖子都堆的那樣一打。”

說着,她還在邵硯山面前比劃了那一打大概的厚度。

然後,她看見邵硯山臉色突然沉了幾分。

林初月在心裏暗自思量, 她難道說錯了什麽嗎?這不是好事嗎?

雖說她家阿硯才十七, 但在這個時代,議親也不算太早呀。

“這麽關心我的事情, 林初月你在考慮別人之前, 不如先想想你自己。”

她看見邵硯山目光掠過她, 随即轉向前方:“你今年已經十八了,比起我來說,你, 更着急些。”

而後,她就看見邵硯山進了自己房門。

林初月一臉錯愕。

按年紀來算, 她确實是要長邵硯山一歲,可……她是真的從未有過成親的打算。

雖說這幾年來确實有人來問,但是林初月覺得不合适,都讓邵全德幫忙拒絕了, 可是邵硯山不一樣啊……

雖有林初月提前說了這一句,但在晚上用飯的時候, 邵全德也連帶着說了這事兒。

他們家人丁稀少,總共就三口。年長的也就邵全德一人,能做主的,也就只是邵全德一人。

随着這兩個孩子年歲增長, 這些事情, 邵全德必不可免的也得上些心,雖說他極不善這方面,但總歸他是家裏的大人, 得為兩個孩子做主。

前些年,林初月也是有不少人家上來相問的。但他家阿月都不太喜歡,一個個都挑出了毛病,倒是少見的苛刻,沒辦法,邵全德這邊也只能婉言推辭。可這幾年過來,他們家阿硯年紀也到了,也是時候議親了。

這事兒,又給邵全德提了一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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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阿硯都有人上門提及婚事了,那更何況是還年長一歲的阿月呢,他們家阿月還是女孩子。

這事須得提上日程,不然待到年紀大了些,說出去也不好聽了。

這倒是他,對不住他們阿月。

于是在說過邵硯山的時候,邵全德又順帶提了一句林初月。

“阿月如今也有十八了,當時到了議親的年紀,不知阿月心裏可否有中意的人,如若是有……”

林初月趕緊放下了筷子:“阿爹,您快別說了,我……我哪有什麽中意的人呢。”

說到後面自己也有些羞惱,垂着頭。

她卻沒注意到對面的邵硯山悄悄看了她一眼,随後收回目光。

“阿爹,這事兒急不得。”

林初月松了口氣,阿硯在幫她解圍呢。

邵全德嘆了一聲:“這事确實是急不得,可阿月已經十八了呀,可不是說急不急的問題。”

這是年齡的問題,他身為阿月唯一的長輩,不能再這樣放任下去,再不管的話,就是他的失職了侄了。

“阿月你先與我說說,你是怎麽想的?”

林初月暗道,這事是沒有這樣簡單輕易揭過去了。

明明原本是邵硯山的事情,這是怎的偏偏就掰扯到她頭上了。想到這裏,林初月不由得擡頭看了一眼邵硯山,就見他端坐着,仿佛無事發生,平靜地在夾菜吃飯。

好家夥,果然是事不高關己高高挂起呢!

“雖說阿月如今沒有看中的人,但我這邊倒是有鄰裏介紹的幾位,我瞧着都覺得不錯,不如……”

“阿爹,吃菜”。

林初月看見,對面坐着的邵硯山突然拿起公筷朝邵全德碗裏布了些菜。

邵全德點頭吃了幾口,但目光始終還在林初月身上,不曾偏移。

“阿爹再等等吧,明年開春,如若僥幸能夠中得進士,這樣一來,阿月可以有的選擇也會多上許多。”

“現下,并不是許多女子及笄就要出嫁的。”

意思就是林初月還可以再緩上一緩,也就再等個小半年,能選擇的層面範圍都會廣上一圈,即是這樣,為何不再等等呢?

仔細思量了一下,邵全德也覺得這話有理,女孩子定親,還是要謹慎些。

“那阿硯你呢?”

邵硯山夾菜的筷子一頓,片刻後,又恢複如常。

“我年紀尚小,不急,阿姐都未曾有消息,我身為阿弟,怎得好先她一頭。”

林初月就坐在旁邊,聽見邵硯山這話,不由得瞪了他一眼。

原來剛剛那些幫她的話,只不過是為了鋪墊這一下,她自己是他的擋箭牌,是他的推脫理由。

邵硯山這話一說,邵全德一時間竟毫無對策。

想了想他又開口:“話雖是這樣說,但還是看看吧,婚書在我那兒都有一堆呢,我下午的時候也同阿月一起看過了,我和她一致都覺得那些姑娘條件是不錯的。”

“一致都覺得條件不錯?”

說這話時,他視線朝着林初月,銳利的目光讓林初月心口一窒。

不對,她什麽都沒說,她只是說了一句這位姑娘不錯而已。

天哪,阿爹,不要把火往她身上引。

林初月沒說話,只低口吃飯,吃的差不多,又趕緊把自己碗筷收了收,逃似的去了廚房。

在廚房待了好一會兒,林初月估摸着應該吃的差不多了,就又回了主屋收碗筷。倒确實沒有一個人,只是等到她在廚房開始整理的時候,邵硯山又進去了。

林初月與邵硯山對視了一眼,心裏有些慌亂,收回視線,趕緊低頭洗碗。就見邵硯山走到林初月面前,挽起袖子,在一旁幫忙。

那雙又白又長的手,甫一落水,便照映得更白了。指骨清晰可見,手背上的脈絡根根分明,又随着他的動作不斷凸顯。

可真是一雙漂亮的手。

“看什麽?”

直到那熟悉的聲音響起,林初月才收回目光。

“沒看什麽,就是……覺得阿硯你洗的碗真幹淨!”

她又配合的笑了幾聲,力求增加這話的可信度。

“阿月洗的也不錯,很幹淨。”

林初月這陣還未平靜,就聽他開口又問:“下午和阿爹一起看了帖子?”

他就像是平常聊天似的,随口一問,但這話實在讓林初月心裏有些發虛。

其實她也沒說什麽,只是說阿硯應和那位姑娘挺相配的。

她随着邵全德也随意瞄了一眼,那姑娘年紀十五,長得标志清秀,家世也好,看着,也算是那一打帖子裏條件最好的姑娘了。

上輩子的邵硯山,直至生死都是一人的,那這輩子,多了一個人,或許算是能改變那樣結局的一點影響因素呢。

所以,林初月也希望邵硯山能夠定下婚事,就算不是和這于安城的姑娘,其他地方的,也未嘗不可。

在她眼裏,邵硯山是不錯的,刀子嘴豆腐心,還會承包家務,擔心你過度操勞,偶爾還能哄你開心。長相又是上乘,家世目前算不上太好,但這不還有她這樣一個有錢姐姐嗎?再者,阿硯現在已經中舉,之後還會考中進士。

那必然會越來越好。

想了這麽多,林初月突然發現有個問題。

這一切都是她在考慮的阿硯條件,可卻沒想過阿硯到底喜歡什麽樣子的。

興許,他眼光挺高的,這些姑娘他都瞧不上?

“看是看了,就是……不知道阿硯你喜歡什麽樣的?”

他笑着,語調還算平和:“問我喜歡什麽樣的,林初月你有合适的人選?”

她搖頭:“倒也不是說有合适的人選,就是想知道,要是知道了,以後也可以幫阿硯留心一下啊。”

“我若是碰到了,自會在意,無需你挂念擔心。”

她知道阿硯是個有主見的人,但話也不能這麽說。像之前的李姑娘,喜歡阿硯都這樣明顯了,就他們家阿硯,木的和什麽一樣,還一直沒能發現呢。

後頭,倒是弄拙成巧,和袁大哥成了一對。

若是就讓他自己看,怕是幾年下來,連個喜歡他的人都看不出來,這如何能稱得上會留心。

林初月想,邵硯山這性子,或許确實是得旁人幫忙介紹相看的。

“阿硯,這話可不是這樣說的。”緩了片刻,林初月又接着道,“像之前,你曾在李家私塾的那位李師傅的獨女,可還記得?”

邵硯山皺眉:“你為何提她?”

她試探着問:“李姑娘之前喜歡過你,你可曾看出來?”

“不要胡說,如今李姑娘已和袁大哥定下婚約,又與我有何關系,牽扯猜測這些,對誰都不太好。”

那如何能說是猜測呢?

林初月可記得很清楚,當時在渝林書院的光榮牆下,那李姑娘可是親口與她說的,只不過因為阿硯對這方面實在遲鈍,未曾發覺,後面人家一顆真心被冷淡太久,也才轉向袁述清的。

“我這可不是猜測,是李姑娘曾經親口和我說的,雖說也是幾年前的事情,但我真沒有胡說!”

邵硯山沒什麽反應,只是幫她把洗好的碗放進了架子上。

“你也說是幾年前的事情,那就都已經過去了,和現在沒有關系,提那些做什麽。”

林初月嘆了一聲:“我提這些,只是想說明,定婚約這事,光靠阿硯你一人是不行的,阿硯連一個喜歡自己的都看不出來,說不定到時候碰上了喜歡的,都沒有察覺呢。”

“那你呢,林初月就能準确看出來?”

這都沒有林初月沒這個信心,只是再如何,她總要比阿硯更強一些。

這點自信,她還是有的。

“不一定。”

“那不就是了,”邵硯山注視着她的雙眼,又接着道,“沒有人對此能有絕對的把握,既是随緣的事情,又何必強求。”

“早些休息,我回房了。”

留下這句,邵硯山轉身就走了。

林初月留下把廚房門關上,後面自己也回了房。

似乎是因為昨日邵硯山和邵全德聊了那樣多,這幾天邵全德再也沒提起過關于那些帖子的事情,後面,也在林初月的幫助下,一個個又給還了回去。

其實這樣做并不好,先不說容易傳出眼界太高的壞名聲,再者,其他姑娘家裏要是聽聞了這些事情,以後再想議親也不是那樣簡單。

但奈何邵硯山表意明确,畢竟是自己的兒子,邵全德沒有辦法,也只能這樣做了。

這幾日,林初月和邵全德商量了一下,自己打算入京,把生意做大的事情。

起初邵全德是不太同意的,但無奈林初月态度堅定又磨了他很久,這快半個月下來,幾乎每天抽空都要和邵全德說這件事情。

時日一長,又聽了不少林初月關于其間利弊的考量,确認林初月不是一時沖動,有所把握,而京城那邊也有幫忙照看的人,邵權德的态度才開始松動。

眼瞅着快要說服邵全德,确認自己提這事時,邵全德應該會幫自己,林初月才敢把這事和邵硯山說了。

“你做事有自己的考量,思慮周全便是。”

倒是和林初月想象的不一樣,林初月還以為邵硯山會勸阻她呢,畢竟在之前,她在周邊縣城擴大鋪子的時候,邵硯山就有讓她小心謹慎。

如今她要做筆大的,去京城裏開鋪子,他這反應,多少有些平淡了。

“阿硯你就不說兩句?給我一些建議?”

他緩緩搖頭:“你做這生意已經有四年的經驗,算得上是內行,即便是在京城,相信以你的能力也可以做得很好,我一個外門的人,給不出什麽建設性的意見,自己斟酌,遇到事情時可問問你那位合作朋友,這就可以。”

邵硯山倒是說了難得說了一大段話。

且這話多少還有點鼓勵她,信任她的意思,林初越聽了,心裏更是開心,激情滿滿,感覺她下一刻就能在京城幹出一番大事業。

這幾年在于安城周邊開鋪子,早已熟門熟路,內裏門道摸得很清楚,也由原本的激情飽滿,現在變得趨于平淡。

但她要去京城,那是一個繁華的大城市,要比他們這周邊好上太多,同時也難上太多。充滿挑戰的事,總容易激起人的勝負欲。

林初月笑得彎了眉眼:“那就借阿硯的吉言了!如果我以後能在京城掙一筆大錢,我肯定要幫阿硯買一座大宅子!”

順着自己的暢想,林初月又道:“說不定除此之外我還能存不少銀子,這樣一來,就算阿硯以後看上了京城裏的高門貴女也會更有底氣……”

“林初月。”

突然被人打斷,林初月覺得有些尴尬:“阿硯怎麽了?”

“你覺得,我以後需要你幫我買宅子,需要你幫我增加底氣,是嗎?”

這下,林初月就算看不出邵硯山的表情,那也能聽明白他的意思了。

“阿硯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但我想告訴你,人該多為自己考慮,”對上林初月呆愣的目光,他繼而又道,“宅子我自己可以買,就算以後要娶妻,那也應該是我自己的事情,阿月,你多想想自己啊。”

“若是今後在京城經營的好,你是要在那邊定居還是怎樣,阿月可曾想過?”

林初月收回目光,她搖了搖頭。

“未曾。”

“即使這樣,那就仔細想想吧。”

想想你的将來應當如何,而不是一心只為他人考慮。

其實林初月确實從未想過自己的未來,她做這些的前提,那都是她會一直待在邵家。

可世事無常,在這個時代,她不可能真正一直待在邵家,她總要出嫁的,不然她會被他人閑話诟病,林初月她可以不在意旁人的眼光,但她無法接受,邵全德被人議論。

她已經十八歲了,再往後拖的話,就算老姑娘了。

林初月自己覺得無甚影響,但對她一家總是不好的,況且,阿硯今後還要做官呢,為官之道,名聲最大,不能因為自己拖了他們的後腿。

要不……她也思量琢磨會兒,找個可靠的好拿捏的嫁了吧。

總歸,以後日子也能過得開心。

幸好阿硯及時提醒了她,這事雖不是那麽着急的,到也需要好好計劃。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又過了年節,人群恢複了忙碌,這幾年來,于安城連帶着周邊的縣都發展的很好,越來越熱鬧,雖趕不上中部的那幾個繁華州府,但在這靠北面的州府裏,也算得上是排名前列了。

開春初,林初月差不多就要準備去京城的事了。

他們這地去京城,走陸路,不急的話也要一個月,會試是在二月初考,他們這幾日準備着就要動身了。

走之前,林初月向她這各個縣的鋪子掌櫃都交代了一聲,把目前手上的事物都安排了妥當,讓他們若有急事,就遣人送信去京城,讓她知道。

等她到了京城,她就會把自己的地址傳信過去。

之前倒是也有過出遠門的時候,不過只是出了個州府,不至于像現在這般要跨越好幾個州府,但這幾家鋪子的掌櫃,都是跟着他一起走了四年,信得過的人,把事情都交給他們,林初月覺得問題不大。

又過了幾日,準備的差不多,交代好了這邊的事情,林初月便計劃着要動身趕往京城了。

這道她和邵硯山一起坐馬車走陸路,行程大約一月。算過去,過完這路上的一月,他們還能在京城待上半月,會試才開始。

林初月這路上倒是沒什麽事兒,偶爾看看書繡繡花,但少硯山就不同了,這一月他還得看着書,即便是在趕路行程,不太方便的情況,也得克服着條件的艱難。林初月想着便覺得辛苦。

但這路上倒也不止他兩個人。

袁述清也過了鄉試,名次雖有些靠後,但總歸現在也是有舉人功名了。他也是想着,今年去參加春闱。

邵硯山和袁述清既是同窗,又打算一起參加今年的會試,便決定一道去京城,也好路上相互有個照應。

至于為何是四人。

因為李挽琴也在。

袁述清和李挽琴二人,在去年就已經成婚。

算算日子,也就是鄉試結束沒多久就成親了,兩家人對對方都很滿意,一拍即合,這事也沒拖着,林初月和邵硯山還到喝二人的喜酒。

如今,正是新婚熱戀期。

李挽琴舍不得讓袁述清一人赴京,就說服了一家人也打算跟着一起去。李挽琴她家那邊有一為一脈同枝的親戚,在京城為官,原也是渝林書院出身,兩人一起赴京,過去也正好在那裏小住,親戚可照應一二。

這些事情,李秀才早已經打點好了。

也因此四人便一同上路。

因這人多,林初月特地讓人造了一輛大些的馬車。

外面看上去雖樸實無華,但裏頭卻寬敞得很,座位上都鋪着軟墊,還帶着背靠,即便在裏面睡覺,也是可以的。

外面駕車的車夫,是林初月鋪子裏的一個夥計,他駕車娴熟,知道林初月要招一個這樣的人幫忙駕車,趕忙自薦上陣。

一路駕車走着速度雖慢,但也未曾停下,直到出了于安城外幾十裏地,看見有一客棧,幾人才停下。

“阿月掌櫃,我們今個不如就在這客棧先歇息片刻,明早再趕路,您看如何?”

林初月掀開簾子往外看去,天色已然不早,再趕路也有些為難人了,便點頭應下。

四人一起下車,夥計牽着馬車去了這客棧後院。

林初月先訂了間房給他鋪裏的夥計,又訂了兩間稍好些的上房,給他們自己住。

算着她和李挽琴一道,邵硯山和袁述清一道,這樣便可以了。

原本林初月是這麽想的,奈何李挽琴和袁述清這才新婚,兩人似有說不盡的話。原本在馬車上還安靜看書的袁述清,一下了車就和自己的妻子湊到了一起,兩人笑語連連。

林初月在這房裏,只覺得自己像個锃亮的電燈泡。

“袁大哥你和挽琴先聊着吧,我還有一些事出去散散步。”

兩人都說到了興頭上,都沒怎麽注意林初月的心情,後面還是李挽琴聽見林初月這句話。

“不好意思啊,阿月,他待會兒就回去!”說着還瞪了袁述清一眼,袁述清也有些不好意思,朝着林初月尴尬笑了笑。

林初月随即表示不用在意,随後自己轉身離開了房門。

她定的這兩天上房偏僻靜,都是在樓道的裏側,沒什麽吵擾。林初月在窗邊吹了一陣風,散了散心情後,想着先去隔壁房,看看袁述清有沒有回去,如果沒有的話,她再等上一等也是可以的。

兩人才成親不久,如膠似漆應也是能理解的。

隔壁房門還是半大開的,裏面安靜的一點動靜都沒有,林初月朝裏看了一眼,但又什麽都沒看到,無奈只能輕輕地敲了敲門。

“袁大哥可在?”她聲音很輕,但想來裏面的人應該能聽見。

她在門口等着,聽見腳步聲過來,随後半開的門被徹底拉開,邵硯山垂着頭看她。

“他不在,你找他有事?”

林初月搖頭:“沒事,我只是想看看袁大哥是不是回去了,剛才袁大哥在我那邊和挽琴聊了許久,我也不便打擾他,我就想着先來這邊看看,若是他已經回來了,我也好再回自己房中。”

邵硯山上下看了她一眼:“等了很久?”

“也沒有,我剛才有些悶,在樓道上吹了點風。”

“站得累嗎?”

他這樣問,林初月的甩了甩腿,感知到好像确實是站得太久了,有些木。

“進來坐。”

他轉身往房裏去,林初月也跟上。

随後兩人一人一邊,坐到了桌旁,林初月在一邊揉着腿,邵硯山在一邊看書。

他很安靜,目光專注仿佛不被外界影響,林初月都不小心挪了幾下凳子,發出刺耳聒噪的聲音,他就像一點沒有聽見的樣子。

說實在的,林初月也有些無聊。

在馬車上,她已經繡了一整天的花樣,手都酸了,眼睛也疼,現在都不想看任何東西。

再看邵硯山,一整天都能沉心進去看書,而且看着,就像是不會累一樣。

林初月撐着腮,打量着邵硯山。

她看了他好一會兒,直到發現他睫羽輕顫。

嘩啦。

他翻了一頁書,不過動作有些急。

林初月嘆了一聲:“阿硯,你說新婚的夫妻都會像袁大哥和李姑娘那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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