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他們複活了
“真的是誤會~不好意思, 麻煩各位了啊~”高福誠懇對前來抓賊的官兵道歉。
官兵皺眉擺手不耐煩道:“行了行了,下次可別再亂報官了啊。浪費我們時間。”官兵說完就轉身走了。
荊烈被綁在凳子上,看看高福, 又看看官兵, 等官兵走遠了,才問:“你們瑾王府就這待遇?”
高福解釋道:“公子有所不知,王妃娘娘命我們低調出行,不能暴露身份。”
荊烈疑惑道:“為什麽?”
聞許言吃完一片柑橘,慢悠悠怼道:“關你什麽事?”
荊烈:“小師姐, 都說了是誤會, 你還生氣呢?”
要不是高福及時趕到, 證明了他的身份,估計聞許言那一板磚就拍下來了。荊烈想起這事兒, 又委屈巴巴。
聞許言皺眉:“我說了我沒有師父,也沒有師弟。你可別亂認親戚。你師父那個什麽國師, 我壓根就沒見過。”
荊烈:“怎麽沒見過?你和瑾王的婚姻還是師父算的!”
聞許言看了一眼在一旁傻乎乎地吃水果的李玉書,笑眯眯道:“你是不是覺得我還得感謝你師父啊?”
原主不上門尋仇就算原主菩薩再世了。
這個小師姐真的和師父說的一樣,脾氣不太好啊……荊烈看了看傻子王爺, 覺得身上一陣發冷,只能努力地笑。
聞許言:“行了。高總管 ,把人扔出去。”
高福:“……”荊公子可是國師的徒弟, 直接扔出去是不是有點草率了?
“等等等等!”荊烈忙說, “師父讓我帶了一封信給你!師父說了,你看到了一定就會相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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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許言看向荊烈,不說話,等着荊烈拿所謂的信給她。
荊烈對高福說:“麻煩高總管幫我解一下繩子。”
高福看了一眼聞許言,見她沒反對, 就幫荊烈解了綁。
繩子脫落後,荊烈扭了扭身子,舒展了一下,就在聞許言的眼神中透露出越發不耐煩之時,荊烈立馬識時務地從懷裏拿出一封信,遞給聞許言。
聞許言拿過信,拆開來看。
愛徒親啓:
言言,你看到這封信一定會很驚訝。我很抱歉,騙了你。我沒有死,而是來到了這個時空。
我知道你一定對自己莫名其妙來到這裏感到困惑,對你總是做一些奇怪的夢感到好奇,對一切機緣巧合有所懷疑。
沒錯,都是我幹的。具體原因、經過、結果,等你來到京城後,我會原原本本地告訴你。我在國師府期待你的到來。
請勿帶板磚、刀、箭、叉、槍、匕首等傷人器械,也勿帶毒藥、繩子等殺人利器。謝謝配合。
你親愛的師父 司臨
寥寥幾行字,聞許言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
一滴晶瑩淚珠落下來打濕了信紙,高福、荊烈、李玉書都看傻了。
剽悍的王妃竟然哭了!
哭了!
了!
聞許言吸了吸鼻子,抹了眼淚,擡起頭,紅着眼睛,對着仍在目瞪口呆的荊烈笑着問:“你覺得那老頭更喜歡哪種死法?”
***
如果說,聞許言之前去京城是因為瑾王被召回京,那她現在去京城就又多了一個理由——那就是去見見她那個假死的挨千刀的師父。
荊烈:“小師姐,你未免也太過小心了吧。怎麽會有人來追殺瑾王呢?一對A!”
聞許言:“你懂個屁。一對二!”
兩人拿着聞許言制作的紙牌打得不亦樂乎,坐在一旁的李玉書乖乖巧巧地吃糕點旁觀。
荊烈:“要不起!就是你多心了,若是以前的李玉書還說有妥妥的追殺價值,但現在,就算他天天在皇子們面前晃悠,都未必有皇子搭理他。”
荊烈都跟着瑾王府的人上路好幾天了,一路走來,順風順水。
其實确實有追兵,但都被十三衛悄無聲息地解決了。其他人自然是不知道的。
聞許言摸了幾張牌,打出方塊四,淡淡道:“都監視他幾年了。”
“啊?”荊烈驚訝,并打出一個方塊六,“真有人這麽無聊啊。”
一行車隊緩慢行進在郊外,樹林被風吹起一傾綠波,風中暗藏沙沙的聲音。
聞許言和荊烈同時頓住,兩人對視一眼。
有人來了。
荊烈放下牌,打來車門,神色凝重。
“荊公子怎麽了?”車夫問。
四周樹林的沙沙聲暴露于明面,還有重重的馬蹄聲。
“快走!”荊烈猛地一喊。
衆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求生欲讓他們開始拼命趕車。
“籲~”
一群騎馬的黑衣人突然從樹林中沖了出來,把瑾王府車隊團團圍住。車隊不得不停下,否則就要撞上前面提着長刀的,駕着壯馬的黑衣人。
無聲地對峙。
一聲口哨聲打破安靜。
黑衣人舉起長刀攻來,瑾王府的家丁也抽出武器迎上。
在打鬥中,馬車中突然傳出一個女聲:“D計劃!!!”
在其他馬車的高福和劉苗苗不約而同地找出類似李玉書的衣服來穿。
“師弟,他們可能還不認得你,等會兒我放一個□□,你趁機帶瑾王走。”聞許言和李玉書換了衣服,正在整理自己的頭發。
“那你呢?你這是要幹嘛?你準備自己引追兵,你瘋了?”
“D計劃。”聞許言提醒荊烈。
荊烈一臉茫然:“什、什麽D計劃?”
荊烈這個樣子明顯沒聽她之前說過的假如遇到危險怎麽辦的ABCD等計劃,聞許言一個巴掌拍在他腦殼,怒其不争,“不知道就算了。記着,保護好王爺!”
“小王爺,你要聽他的話。我很快來找你。”聞許言捧起李玉樹的臉嚴肅囑咐,“聽懂了嗎?”
李玉書眨眨眼。
聞許言擅自摁着李玉書的頭,替他回答:“聽懂了。”
聞許言:“好的。”
李玉書:“……”
荊烈:“……”
“咔擦!”一把刀砍在了車廂上,聞許言歪着身子躲開了。
正在外面的家丁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一顆煙、霧、彈抛了出來,全部的人瞬間被埋沒在了煙霧中,咳嗽聲疊起。
領頭黑衣人眯起眼睛,企圖掃散煙霧。突然,他看到了一個身穿李玉書衣服的人被幾個人擁護着往北邊逃跑,他正想說追,另一個黑衣人指着東南方向高喊:“瑾王在那裏!”他看過去,又是一個穿着李玉書衣服被幾個人擁護着逃跑。
“瑾王在那裏!”有人指着西南方向。
“瑾王在那裏!”有人指着西北方向。
“瑾王……”
同一時間,不同方向都出現了“瑾王”。
“老大,我們追哪個?”
領頭人額角青筋跳了跳,殺氣騰騰:“都給我追!”
聞許言前期跑得太過于入迷,直到跑累了,停下來後,才發現身邊的人都已經不見了。
她喘着氣,一臉懵地看着周圍環境。
她跑到了一個奇怪的竹林,之所以說奇怪,是因為這片竹林都枯死了,豎立的竹子都是枯黃的,黃中夾着一點青的竹葉不斷從上方飄下來。
聞許言舔了舔唇,緩緩後退,這裏怎麽看怎麽不對勁兒啊。
但她還沒來得及逃開這個不對勁兒的地方,後邊的追兵就已經到了,聞許言低罵一聲,無奈只能繼續往竹林深處跑。
但可惜,人比馬跑得慢。
聞許言掏出“閻羅索魂”,緊緊盯着前面的黑衣人。
“老大,這不是瑾王啊。這是個女人。”有人對着領頭的人說道。
領頭人:“瑾王妃?”
聞許言:“廢話少說,要打就趕緊的。”
領頭人冷冷地勾起嘴角:“殺了。”
一聲令下,數人齊上。
聞許言甩起“閻羅索魂”虎虎生風,一會兒直接抽向馬腿,導致馬跪了下來,馬上的人被甩了下來;一會兒一手甩鐵鏈,一邊從空間鈴铛裏掏出板磚當暗器飛射出去。
衆人打得認真,都沒有發現枯萎的竹根下慢慢爬出一些形狀怪異的蟲子。
聞許言沒想到都已經分了這麽多組了,追到她這一組的人還這麽多。
而且倒黴就倒黴在,怎麽跑着跑着,自己的人不見了,追兵反倒是追得死死的。
楊元良眼底的一抹震驚劃過,主上可沒說過瑾王妃是個武功高手啊。
除了聞許言高超的武功,還有不知道從哪裏掏出的板磚,他越看越驚奇,雞皮疙瘩忍不住冒了出來。
“額!”聞許言轉身狠狠地砸向劃了她一刀的人,那人被板磚拍了個腦袋開花,暈死了過去。
聞許言已經把人都逼下了馬,但人實在是太多了,而且也并不都是平庸之輩,她再怎麽強,都免不了受傷。
甚至不小心就會死在這裏。
然而在楊元良的眼中,聞許言快相當于一個怪物了,他頭皮發麻,忍不住抽出大刀向聞許言沖去。
聞許言下腰躲過一刀,踩着再次揮過來的大刀一個翻身坐到楊元良的脖子上,楊元良想把人扯下來,但聞許言死死地用剪刀腿夾住他的脖子,扯着他的頭發,他只好迅速揮刀向上砍,聞許言甩出閻羅索魂将大刀鎖住,接着她腰身一扭,将人從馬上帶摔了下去。
聞許言還想再給摔得暈乎乎的楊元良補上一板磚,卻被身後兩個朝她砍來的人打斷,她腰身躲過,卻沒注意楊元良早就爬了起來,楊元良趁她後退兩步直起腰來之際高舉大刀往聞許言頭上砍去!
倏然,一道殘影在楊元良眼前劃過,他驀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被貫穿的腰腹,渙散的眼睛裏是一個戴着銀色面具的人,面具人的眼神冷得仿佛極地之冰。
李衡珏拔出刀,一個快速後旋踢,連環側踢,手裏的刀也沒閑着,橫切、豎砍,斜劃,将聞許言身邊的人清理得幹幹淨淨。
聞許言被長手長腿的李衡珏這一套連環殺秀了一臉,抹了一把汗,由衷贊嘆:“沉香,你好猛。”
李衡珏怔了一瞬,“你還認得我?”
聞許言:“我又不是金魚,只有七秒記憶。”
兩人一邊打一邊閑聊。
李衡珏:“我以為我戴着面具……”
聞許言:“你上次也是蒙着面的。”
李衡珏:“所以你怎麽認出我的。”
聞許言:“身高,氣質,身材,氣味。”
李衡珏心中升起一絲警覺,如果聞許言能通過這些認出他,那她會不會認出他就是李玉書?
但他又一想,他平時傻子形态的時候,和現在除了臉,沒有一處是相同的,聞許言應當認不出來。他稍稍放了心。
“沉香,你有沒有覺得哪裏不對?”聞許言突然說。
李衡珏把刀從另一人的身體裏、拔、出、來,刀尖的鮮血緩緩滴下,他的聲音沉沉,“他們複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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