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3)

無論如何也找不回來。

而唯一剩下的錄音帶,卻偏偏在這一刻又一次……卡住了。

該死。

「這位一來二去的同事,你願意做我的女朋友嗎?」

它一遍遍不知疲倦地重複着這個問題,讓人心慌意亂不知所措。

她甚至感到一些害怕。

那些滿溢內心許久的喜悅甜蜜早已煙消雲散不見蹤影,留下來的是虛虛實實的空寂和黑暗。

先一刻還跳如擂鼓的心髒,此時也漸漸沉寂下來,沒了半點動靜。

「這位一來二去的同事,你願意做我的女朋友嗎?」

卡掉的錄音帶不會明白聽者的心情,只會兀自重複着自己的對白,讓時間猝然停下來……

讓時間猝然……停下來……?

夏梨的手擡起,在空中有些遲疑地發抖,先是緩緩地覆上自己的額頭,再往下合着自己的眼睛,她的體溫冰涼極了,皮膚也十分膩滑,好像一條冷血的蛇……

「這位一來二去的同事,你願意做我的女朋友嗎?」

這聲音是不肯放過她的魔咒,非要一遍遍地在耳畔在腦海在整個世界低吟輕喊,它不再是溫柔的、甜蜜的,而是憤怒的、不可置信的……極具耐心地一次又一次給出提示,逼迫她跨過科特拉多大峽谷。

夏梨的手指向兩側挪去,像忍受不住一般想去死死捂住雙耳,有意無意地拂過額側。

忽然,一種獨特的觸感在柔軟的指腹下躁動,就像摸到不平坦而有些粗糙的繭——然而這更是尖銳的、帶着倒勾的刺,它刺到夏梨的手指尖,勾出粉嫩的肉,挑出一汪殷紅的血,血色下漸漸露出,那一點露骨的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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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猛地落下了一道白花花的閃電,照亮了昏暗的室內,也照亮了她慘白的半邊側臉。

深黑色的頭發垂在頸部,如同一方柔順的絲帛,然而在額頭左側,卻有些板結成塊,在閃電耀目的白光下,暗褐的紅再無處遁形,只能同那凹陷的傷創一并暴露而出。

驚雷旋即而至,發出一聲振聾發聩的巨響。

那巨響破空而出。

簡直就像槍聲一樣。

-15-

其實日番谷那家夥說的很對,她忽然沒頭沒尾地想。

确實不是很疼,只是暈,天昏地暗的暈,還有黑,鋪天蓋地的黑。

不過他也騙了自己,一瞬間就是一瞬間,哪裏真想得了那麽多東西?他講的那些話,估計連開個頭都不夠。

黏膩的鮮血順着她的臉側無聲流淌而過,那一瞬太短了,短到她只來得及把眼睛閉上。

——不然也太吓人了。

她懷着最後的一點念想,墜入長眠的海洋。

-16-

夏梨獨自一人坐在屋裏,很久很久,直到那猶如井噴的情緒平緩和暢地回落,直到念起事實真相時不會再有絲毫抗拒。

房間裏再一次回歸了死寂,時間劃過一道弧度,将夜的影子展開鋪滿。

沒有人知道這漫長的鐘點裏她想了些什麽,也許連她自己也不太清楚,回憶起這樣的真相是無比殘酷的,但一旦接受了倒也不覺得有多難捱,只不過——

低聲呼出一口氣,目光遙遠地望了出去,抛開連日以來的低迷和茫然,她已然又成為那個果決而勇敢的人,而逃避于這樣的人而言,無疑為最大的笑話。

那還等什麽呢?

執念太深,總是虛妄。

她本應早早涉過一條河,踏過一座橋,飲下一碗湯,卻因為心有不甘而留于現世,甚至選擇忘記亡故的事實——怎麽能甘心呢?她想直到現在她也不能說自己沒有遺憾或者不曾後悔的。

那一天,在日番谷說出最後一個問題之刻,她身上的聯絡器忽然警鈴大響,那是一個很簡單卻非常急切任務,制止在街頭發生的一場械鬥,上級要求她立刻出發,刻不容緩。

她只來得及給日番谷一個瞬間的微笑,匆忙地收拾起急切而喜悅的心情,匆忙地留下一句“等到明天再把答案告訴你”,便緊急趕去現場。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不過是幾個混混之間一場普通的械鬥,居然演變為團夥的瘋狂火拼,甚至牽涉諸多無辜路人。

一切事态的急劇變化都不過一瞬之間,就像從她推開一位孕婦,到太陽穴被擠入一顆子彈,都不過一瞬之間。

而她再沒有一個明天來回答誰的問題。

心懷不甘的人總是很多,因為彌留之際的絲縷牽挂,而彷徨徘徊在早已不屬于自己的世界,而這座公寓正是為他們而存在的,只有徹底想起自己死去的事實,放下那心中不甘,才能真正離開,前往自己該去的地方。

黑暗裏夏梨起身,搖搖頭,無奈地笑了。

還能怎麽辦呢?總不能再揣着明白裝糊塗了啊。

去那個一切開始與終結的地方,告別吧。

-17-

收起那把陪伴她很久的黑色雨傘,夏梨又一次站在醫院的玻璃門前。

不過是最後一次了,她深吸一口氣。

依舊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路線,不要坐電梯,左拐是安全門,上五層樓,再右拐兩次,左手邊第三個房間,門上漆皮掉了一塊……她活着的時候來這裏探視日番谷,她逝去的時候被送來這裏的太平間停屍,包括她滞留人世的現在……這裏可謂滿載着她的回憶,最喜悅,還有最痛苦的。

但現在一切都無所謂了,夏梨想,此時此刻她只願再看一眼自己喜歡的人,跟他情真意切地告個別,來人世走這一趟,認識他這麽個人,她真的挺高興的,即使留有無法攜手與共的遺憾,也從來未曾後悔過。

踏過最後一層階梯,她拐出安全門,走上滿是消毒水氣息的走廊,目光随意瞧着那雪白的牆壁,淡青色的門窗……這家醫院的五層絕大部分都是重症監護病房,只是安排了一間手術急救室,大概是為了保證及時搶救生命垂危的病人。

目光游移而過,她擡頭掃了一眼走廊盡頭處的急救室,高高挂着的紅燈亮着,LED電子屏上閃爍着“手術中”三個大字,字也是紅色的,有些刺目。(有猜到神馬咩,真不想寫鋪墊……)

幾個小護士來去匆匆,她只來得及聽見一些倉促的對話。

「……傷口嚴重感染真的這麽厲害麽……」

「廢話啦,你以為呢……」

「……現在也沒辦法……好像只能靠自己求生意志了……」

「……唉……」

這間手術室她同樣很熟悉,日番谷當初受傷就是被送到這裏急救的,她還記得她聞訊趕到的時候,看見的也是“手術中”這三個猩紅的字,只不過當時眼淚就禁不住下來了,她就坐在塑料座椅上垂着頭,不知道過了多久,但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既盼着那大門打開,又盼着那大門永不要打開,她不知道如果看見那家夥被推出來時蓋着白單,要怎麽辦。

也許自己的運氣要好一些——夏梨收回目光,專注地繼續她的行程,還得再拐兩個彎呢——連搶救室都沒進直接蓋上那層布,至于日番谷看見她這副樣子要發什麽瘋,她就算是想管也沒有力氣去管,死後事誰知道?省心的很。

不過也不是沒感覺……她的手指遲疑地摸了一摸唇角,是魂魄将離未離的時候,在冰涼刺骨的太平間內,那個仿佛能夠喚回她身體溫度的擁抱和親吻……雖然睜不開眼睛,但是那氣息是如此熟悉,或者正是因為這個夜晚,她才産生了強烈的眷戀,自此舍不得、放不下、離不開。

停下腳步,夏梨不得不讓自己心神回轉,目的地已然近在眼前,她要做的不過是進去最後看他一眼,俯下身說一聲再見。

但事情總是這樣喜歡急轉直下,病房內竟空無一人,空蕩蕩的床上只有皺成一團的白色被單,她有些錯愕,然而還未等到自己緩過神來,這錯愕便又一次加深了。

因為她的身後忽然傳來一聲淡淡地呼喚。

「夏梨。」

有些僵硬地轉過身去,她完全無法掩飾自己眼中的震驚,甚至完全無法相信這是真實的——日番谷冬獅郎就站在她的面前,清癯的身影裹在單薄的病號服內,這些日子他真的瘦了很多,原本合身的病服現在成了寬衣廣袖,灌着呼呼的風。

她很想上前去,摸一摸他冒出青色胡茬的臉龐,問問他這些日子過的好不好,但是她連回應他的力氣都沒有,夏梨忽然覺得很累,一種前所未有的疲憊籠上她的四肢百骸。

算了吧,她自嘲地想,這就是該死的命運。

「……你怎麽在這裏?」見夏梨如此沉默,日番谷向她走過去,直到面與面之間幾乎沒有距離,他的疑問中透露着關切。

「你确定你在跟我講話?」她幾乎絕望地問道,看見日番谷皺着眉一副“你腦子還好麽”的表情,終于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臉。

「……」日番谷沒有說話,他伸出手,再一次,輕輕地握住了夏梨的手腕,把她覆在臉龐的手拉了下來,而另一只空着的手則攬過她的肩膀,沉沉地嘆息溢在他們中間。

「我很想你。」他出乎意料地誠實。

「想我和想見到我是兩回事。」夏梨艱難地應答着,她深吸一口氣,推開了日番谷,靜靜地望着他,苦笑了起來。

「為什麽?」

「見到一個死人能意味着什麽?」

她一字一句地道,帶着一點憐憫的語氣,像憐憫着他,更像憐憫着自己。

「還是你以為我還是……活生生的?」

日番谷微微勾了勾唇角,他回應着夏梨的目光,給出他的回答。

「我當然知道。」

狠狠瞪了日番谷一眼,又沉默了好一會兒,夏梨才開口。

「手術室裏搶救的,是你?」

換來對面人不可置否的平靜眼神。

她覺得自己的頭又不能抑制地疼了起來,眉頭蹙起,想伸手去揉一揉太陽穴,卻被人搶了先。

日番谷的指腹有着薄薄的繭,有些粗糙地按在她額頭的左側,一遍又一遍摩挲着子彈留下的痕跡,那裏有着深不可愈的創口,子彈深入顱骨,再也無可挽回。

「還疼麽?」他問。

夏梨的眼神落在日番谷的腳尖上,似乎要把它盯出一個洞,她實在不理解為什麽這時候日番谷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句又輕又貼心的話都讓她有種想掐死他的沖動,但無論如何她不能這樣做,相反的,她希望他活下來,他們轉身背對,一個向生一個往死,這才是最正确的結局。

所以她抓住了日番谷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回答了他一句不相關的話。

「你還是暖的,冬獅郎。」

沒等他有任何回應,她又攥緊拳頭,狠狠朝他臉上揮去,這一拳又狠又準,日番谷猝不及防,只得硬捱下這一擊。

「你還能感受到疼痛……」

她微微笑起來,有些狡黠地伸出手指,用力戳了戳剛才捶打的地方,滿意地看他下意識吸了一口氣。

黑不見底的眼睛凝望着那雙碧綠的,她不能再認真地開口。

「你還活着,只要你想活下去,手術室裏就會得到一個不錯的結果,你比我清楚。」

「間接殉情一點也不帥,日番谷警官,這很蠢,比你忘記向我告白還要蠢。」

這句話仿佛沒有起到任何效果,因為日番谷忽然俯身吻了她,唇與唇甫一開始只是蜻蜓點水地觸碰,而後卻越發纏綿起來,他的手覆上她的後腦,不斷試圖加深着這個吻。

你果然是熱的,夏梨認命地嘆口氣,她攬住日番谷的腰,投入地回應着他,就像回應着一個明知不可實現的夢。

「并不是我在故意……」他把滾燙的吻和灼熱的氣息灑在她的面頰之上,在空隙中于她耳際呢喃解釋,「……讓傷口感染。」

「這只是一個意外……」

「我知道你心中所願……」

「又怎麽會盲目至此……」

「但是……」

他的每一句話都欲言又止,可是夏梨卻完整的理解了全部的意思。

「……已經足夠了,不是麽。」許久,在他們停下來之後的許久,她道,伸手摸了摸日番谷的眼角,那裏有一點點濕潤,她從未看見他的眼淚,因而此刻竟覺得有些不真實。

你的身體是暖的,你的呼吸是熾熱的,你的吻是滾燙的,你的眼淚……

你的眼淚,是我不願意看見的。

日番谷并沒有回答,他當然明白他們如今相見是多麽荒唐的事情,他不僅将自己精神上折騰出了問題,更把身體拖累去了手術室,他同樣也明白自己命不該絕終将回去,但他只是,只是很想見她一面。

對于那一日沒有繼續下去戛然而止的對話,他的執念何嘗小于她的呢?在空曠病房裏無數次獨自回憶着最後一日的對話,他豈不是也一直卡在時間的夾縫中,不過是以生者的姿态。

「還記得最後一個問題麽?」他忽然道。

生魂同肉體總是有着很微妙的聯系,日番谷能感覺自己的心髒在一點點恢複生機,甚至發出跳動的聲響,在不遠的手術室裏,強而有力的電擊正壓上他的胸口,引導着心髒起搏……

在那之前,他必須問出兩人之間最後的牽絆。

夏梨下意識望向他,目光交疊的剎那,她竟一下子輕松了不少。

「最後一個問題……」

「我不願意。」

假裝沒有看見日番谷有些吃驚的神情,夏梨自顧自地繼續說着。

「但是,我喜歡你。」

「你才多大?三十歲?還有六七十年好活。我不是你的女朋友,你應該找一個……嗯,也許不比我好,但起碼要活生生的女人,結婚,生小孩,先當爸爸,再當爺爺,真的,你要死了我也會這樣做,嫁人生子不含糊,所以呢,你現在‘殉情’是很虧的。」

她能夠感到自己在發抖,但那不是因為自己說出的話,而像是一個緩緩被打開的死結,前所未有的放松感自心頭向四肢蔓延……

「你會覺得後悔麽。」她的聲音漸漸低下去,沒有任何關于這個問題的解釋,但他們都知道她問的是什麽。

「不會。」他輕聲道。

走廊裏漸漸喧嚣了起來,盡頭處手術室紅色的燈突然滅掉,門被撞開,擔架床連帶着吊瓶點滴,還有床上昏迷不醒的人被幾個白大褂一路推送出來,醫生和護士忙亂成一片,嘈雜着或低聲交流,或高聲吩咐。

但是這一切都影響不到523病房外的“人”,他們對這一切熟視無睹,盡管活動擔架床上躺着的正是其中一個。

「別忘記我……」她的聲音更低了,沉沉閉上眼睛,細若蚊蚋地呢喃。

「不會……」他的聲音在耳畔萦繞,依舊是那樣富有磁性而堅定不移,仿佛許下了永生永世的承諾。

「我真的很喜歡你……」

「我知道……」

「喜歡你很久了……」

「我也是……」

擔架床像一陣風一樣被推過夏梨的身邊,卻無人注意到她的存在,除了那床上帶着氧氣罩,眼睫

微微發顫的人。

-18-

他終究沒能睜開雙眼朝她所在之處望去最後一眼。

朦朦胧胧的黑暗之中,卻感到一點冰涼透過氧氣罩觸碰上他的唇。

在黑暗的盡頭,他仿佛看到了一道門,門縫裏透着一點白光,推開門,門後是整潔的房間,裏面滿是他熟悉的氣息。

房間的地板中央,擺放這一只鐵殼的錄音機,他只來得及聽見它最後的一句話。

然後再無聲息。

他緩步走上前去,伸手打開它,裏面空空如也,只有一捧灰傾瀉在手心裏,像細碎綿軟的沙,又像一個輕柔微癢的吻。

日番谷緩緩低下了頭。

清涼的唇輕蹭而過掌心。

久久未曾擡起。

END.

作者有話要說:

後記:

八字沒一撇就開始寫後記,企鵝輸入法還給我打成了猴急……拜這個題目所賜無線網卡了整個七月+八月……

這次的文情節其實很簡單,窩搞得靈異呼呼的,總之就一句話……夏梨死了。(被揍

所以她太陽穴會很疼,所以她打黑傘,所以人多的時候她沒法去看紅苕,所以玻璃裏沒有她的影子,所以第一次日番谷其實沒有看見她……

PS.夏梨做夢的時候,其實是她魂魄殘存的印象,因為她的屍體剛被送到醫院後,日番谷有去停屍房看過她……這時候她是知道自己死了的,我努力想寫得感人一點但是為什麽簡介出來很變态……

錄音帶就相當于夏梨和日番谷之間的聯系,也相當于每個人的執念,那個鬼公寓裏每個人都有一個這樣的帶子的,只有聽完之後才能明白一切輪回往生,而只有接受現實才能真正放手。一旦正視了一切,夏梨還是那個很堅強的夏梨。

話說……我好像很喜歡讓紅苕住院啊br />

嚴肅地講日番谷在文中一直是處于精神不正常半崩潰狀态的,SO原諒他在病房的自言自語和重複對話吧,到手的女盆友和未來的媳婦就這麽沒了,丫真是受刺激了……

BGM讓我寫了這個東西(的開頭),能看到後記的話就說明我沒有坑……嗯!寫的時候很不在狀态,能讓大家有那麽一刻感到想踹窩就滿足了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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